“是我太轻敌了,没想到对方连这种蛊都有,还敢拿出来用。”沐向晚闭闭眼,揉了揉额头,“除了在地牢里捉出来的那只,他们只给他下了这一种。”
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虫子,难道就一种?殷漓有些不明白,“一种?是一只吗?”
“嗯。”沐向晚微微点头,看着白术完全凹陷下去的脸庞,“这种蛊叫千虫蛊,最初的形态是一只。进入人体后,就会利用人的血肉,迅速复制。一个月后,整个人就完全被蛊吞噬,成为蛊人。”
“蛊人?”殷漓有点没办法想象,“那是怎么样的?”
“就是由无数只蛊组成的人。除了骨架,里面都是由蛊组成的。”沐向晚顿了顿,轻呼一口气,“在完全变成蛊人的时候,人就会恢复生前的模样。甚至……性子跟说话的语气都无差别,让人看不出端倪。但是,已经是行尸走肉。而体内会产生一只王者蛊,操控人的思想。而那王者蛊,则由当初下蛊的人控制。”
“居然还有这种蛊?”殷漓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术,幸好,不然……“万蛇林怎么会研究出这种邪恶的东西?!”
沐向晚微微摇头,“这不是他们研究出来的,这是个很古老的禁忌之蛊。三千多年前东朝的末代皇帝,就是被当时的摄政王用这种蛊操控了一生。”
“历史上不是记载,那个摄政王是东朝末代皇帝的私宠,所以才权势滔天的吗?”殷漓也知道那段历史,而且,他知道的还是隐史。
沐向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知道。“一开始是的,后来那皇帝有了新欢,那摄政王便对皇帝下了这蛊。不过也因为这个蛊太邪恶,那摄政王被自己的下属集体谋害了。摄政王死后,那蛊没了控制,就爬出了人体。那皇帝就在早朝上,文武百官面前,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堆虫子。”
顿了顿,看了眼微微睁大眼的殷漓,“文武百官都吓呆了,慌乱之际,不少人被虫子爬上了身,不久之后就变成蛊人。因为蛊王没了控制,就本能地复制繁衍。凡事被蛊虫沾染的人,接触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不久后也会变成蛊人。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皇城,几乎成了蛊王的天下。”
说到这里沐向晚微讽地轻笑了一声,“而人类,成了蛊王的傀儡和奴隶。那个时候,有个得道高僧,用毕生的功力封了皇城。借天火,燃烧整个皇城。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年,才把那上千万蛊人的皇城,化为了灰烬。”
“而那高僧,自感罪孽深重。大火灭了之后,也自焚了。”沐向晚微微感叹,“那是人类的浩劫,历史有名的‘千虫之乱’!”
殷漓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历史上记载的‘千虫之乱’我知道,说的是一种瘟疫,并没有说是蛊。”
“你该知道,有时候人的仇恨跟欲望,便是毁了整个人类都在所不惜。所以,为了杜绝再被人利用,不让后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就把那蛊彻底从历史上抹去了。但是,在蛊毒界,还是被悄悄地流传下来了。目的是为了让学蛊毒的人,以此为戒。若有犯者,无论是谁,都罪不可恕!”
殷漓了然,“难怪你之前在白术药浴的时候,那么愤怒。还说他们竟然敢……原来是因为这个。”
沐向晚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万蛇林怎么会有这个蛊?会是谁?”
“对了,臭丫头!”殷漓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心,“你之前让帝蜓蛊送到万松体内的虫子,是不是这东西?”
沐向晚一怔,脸色微变,皱眉,“那个不是,那个是追踪蛊。不过,我怕它也感染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是白术体内还有这种蛊,只是查出他体内有很多蛊虫,一时气愤,所以……”
“那你赶紧唤帝蜓蛊回来,也许这个时候它还没放进去。”殷漓设想。
沐向晚拿出个很小的笛子吹了一会,没有声音。不过,当沐向晚把笛子放下来的时候,帝蜓蛊飞了回来。
沐向晚紧紧地盯着它,“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