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微笑地揉揉她的头，“我也不知道，以前执着过。但是现在觉得，是不是都无所谓。”
沐向晚突然想起，在朵京的时候，他好像问过自己可有办法确定血缘至亲，难怪。看了看他那真的不再在意的神色，微微点点头。“嗯，无论是不是，你都是你。”
“臭丫头介意吗？”殷漓垂首看她。
她有什么好介意的？沐向晚摇摇头，抬首却看到他眼底有着细微的紧张。想起以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时候，那种心情……微微笑了笑，认真地帮他肯定自己，“自然不。不管你是谁的孩子，都是阿漓。”
殷漓缓缓地笑了，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谢谢！”
沐向晚怔了一下，然后回抱他，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这就是你一再包容殷皇跟那些皇子的原因吗？你同情殷皇，觉得自己抢占了那些皇子的的地位？”
殷漓头埋在她的颈脖间点了点，“嗯。我没法确认自己是谁，但是除了这个身份，我没有别的身份可去。”
声音有些闷闷，“哪怕确认了我不是老头子的孩子，护国将军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下我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成为玉华公子的原因，若是殷国容不下我，我还有个去处。”
确实，若是大猫被确认不是殷皇的孩子，护国将军府怕是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敢认下他。道德上，前皇后跟景阳将军是“兄妹”。国家大义上，那他们家可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心里轻叹一声，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灼华太子，竟是这般境地。沐向晚心疼地拍拍他，“不会，若是有那一天，你去药王谷。反正，你也是武圣门下的弟子。”
殷漓轻笑地在颈脖间蹭蹭，深呼吸着她的气息，“臭丫头收留我吗？”
沐向晚被蹭得痒，才意识到被占便宜了。没好气地推开他，“少趁机装可怜。”
真是后知后觉的臭丫头。殷漓看她要恼怒起的神情，赶紧拿起搁在腿上的盒子，岔开话题，“这个东西，可能跟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关。说不定，还能查到前皇后的出身。”
沐向晚看着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残缺的龙形玉佩，“这就是你的那半块玉佩？”
殷漓点点头，把玉佩拿出来，“你把燕书给我们的那张纸拿出来。”
沐向晚闻言，便从袖口里拿出来张开。殷漓把玉佩与上面的图案合在一起，“你看，这合起来像什么？”
沐向晚看了看，然后眼眸微微长大，“麒麟！这合起来居然是麒麟！上面有角，还是麒麟中的麒。你是说……”
抬头看他，见他点点头，“这分开来看，我的这半块只能想到是龙形。而这图案的半块，显然是牛马之类。根本引不起人往这方面想。那这麒麟，要么在东海，要么在殷国。我怀疑前皇后的出身，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
沐向晚拿过他手中的玉佩，对着阳光看了看，“里面真的有地图。”
“嗯，这个我小时候就发现了。”殷漓把头跟沐向晚的并在一起看着那玉佩，“只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快忘了这玉佩长什么样。只隐约记得是个龙形，这在皇室里很常见。直到看到这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