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夏如风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她,因为同样是被薛凌彻拒之门外的人,甚至连烈和阿樾都不见了,维卡同样联系不上。
满室的静谧,连小孩子都静静的,不曾哭出声音。
“先喝些粥。”艾琳诺不比年轻人,能那么设身处地,但却是知道关心人的身体:“你躺着别动,阿姨去给你端。”
严雅瑄背过身去默默掉了眼泪,知道蔚蔚苦。这一年来,他们三个朝夕相处,而其中两个却总是忍不住的大秀恩爱。薛凌彻如同人间蒸发不给人留一丝音信,她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男人都因为同一个人伤心了一年,但蔚蔚更多的还有思念,还有无助和不安。她怎么能不心疼?如果那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她向她会给他一枪!
“阿风…”严雅瑄擦干眼泪,转身看向满脸愁容的男人:“可不可以……让爸爸想想办法?”
夏如风的爸爸虽然不是黑道中人,但在欧美地区也颇有一番作为,人脉甚广,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冷了脸,因为自己大哥的作为他也不是很赞同,此时也正憋着气呢:“若是真要违逆大哥,何必让爸爸出面。”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他会亲自出手的,被大哥收回了清禾城的势力,可他还是加拿大奥利弗家族的继承人。
这么久没有动静,不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而是习惯了唯命是从。他们从来都不去反抗那个神一样存在的男人,他是最高统领,但现下明显就是出事了,他作为最亲密的兄弟怎能坐视不管。这边的副基地虽然人去楼空,只有少量人员驻扎,但一切的操作都不同于以前了,他甚至连资源系统都进不去,很诡异。
“他状态很不好,精神也异常恍惚,像是经历过什么生死劫难似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很恐怖……”谭辛蔚靠在床上回想着昨晚他表现出的悲凉。
听到她说话,夏如风和严雅瑄面面相觑。
“你要干什么小心点,不要刺激到他。”她担忧。
“你在哪里见到大哥的?”夏如风问。
她突然眼睛睁大,想起了那个女人:“对了…你认得薛凌冉吗?听这么个名字像是一家的……”
“薛凌冉……”夏如风放在口中重复,似在回想什么往事:“大哥出生在这里,但我们都是在法国长大的,再除了瑞典…”他排出了这些地方,想着脑袋里蹦出一个人:“新加坡的伯父!”
谭辛蔚耐着性子等着他说。
“你还记得大哥联姻的事吧,潘家和薛家关系交好最重要的是大哥的伯父家,小时候还说什么指腹为婚,后来伯父家生了女儿出来,家里人就开玩笑说以后和干爹家联姻,这事就落在大哥的头上了。当不当真的谁也说不准,只不过是恩絮动了真感情,两家人都疼她,所以就想着撮合大哥和她,大哥没反对是因为他想借机除掉潘家的势力。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夏如风简短的说明。
“哦,那就是说那是薛凌彻的堂姐?”
“嗯,主要是我们都在法国,干爹和大哥的伯父来往并不多,要不是撇不开那层血缘关系,其实顶多算是熟人而已,不过关系不错。”夏如风补充:“你见到她了?”
谭辛蔚点点头:“她和彻在一起,在照顾他。”
“照顾?”严雅瑄和夏如风疑惑。
“他满身都是伤,我见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说着眼眶又红了其来,道不尽的心疼。
“大哥受伤了?”夏如风被吓到,随后陷入了沉思。
卧室里又安静了。
“夏如风,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去找找那个女人,她肯定什么都知道。”谭辛蔚恳求他。
“不用你说我也会有行动,你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情绪一下子低沉了。
夏如风拉着抱着孩子的严雅瑄回了自己的房间,艾琳诺留在了谭辛蔚这里。
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小床上之后,严雅瑄抱了抱夏如风:“阿风…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他拍拍她的后背:“没事,我好像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难过,我现在都恨死薛凌彻了,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都不顾你和蔚蔚的感受!”
“他可能…有什么苦衷吧。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诡异,如果大哥他们遭遇了不测,我们都是一体的,可独独就咱们三个完好无损。”
“你是说…”
“我也不确定,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可能已经被组织除名了。这边的副基地就像个空壳,虽然在我手里,但咱们除了可以随便出入之外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管理的。我想…大哥为了保护咱们一定是做了什么牺牲。”
“可他不是总裁吗?他是老大呀,还有什么是他支使不了的?再说了,就算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干爹那么厉害,总不会放任不管吧?”
“问题就在这了,咱们什么都想不通,必须得找个人了解情况。我记得干爹和乔女士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恩絮,这个拖油瓶一定还在长源,找到她说不定能联系上薛凌冉。”
“怎么又是她?这女孩太不招人待见了,真想不明白你干爹和乔女士当初哪只眼睛看上她给自己做儿媳妇。唯唯诺诺不说,还没什么主见,竟给人添乱。”严雅瑄发了潘恩絮的牢骚。
夏如风宠溺地笑了:“管她呢,现在对咱也有用处了不是吗?”不过确实把雅瑄的话也放心上了,这潘恩絮除了乔女士善良疼她之外,干爹可不见得有多喜欢:“干爹比较赞赏他哥哥恩佑,说不定也是爱屋及乌呢?”
刚说完,夏如风突然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