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涟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这就对了,外人不能和家人比,往后……”
“您就别说了。”薛凌彻打断她,他其实是不好意思了。
潘恩佑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单人沙发上,不多久他就离去了,谁也没注意到。是啊,有谁会在意呢,薛凌彻,为什么连如此落魄如此不堪的时候,你都可以这么幸福……
“他害羞了,哈哈哈…。”谭辛蔚想也没想就大笑出了声,没了刚才的紧张。
薛凌彻但笑不语,当然不会承认他害羞了,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形象,只对自己的女人宠溺。
她这一笑,惊了正走向偏厅的潘恩佑,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放声大笑的女人,心里苦但却面无表情,之后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如果那个人没死,他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个在他身边笑颜如花的女人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那个女人别说活着,就算是半死不活也要围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薛凌彻转。
乔伊涟也笑得开怀。
薛凌彻看着她们,一时晃了神,伏在乔伊涟的耳侧说了些什么之后。只见她的笑容越扩越大,眼角成功挤出了皱纹,眼前浮出一片温湿的雾气,拉着谭辛蔚的手看的越发慈爱了。渐渐将视线移向了她的小腹,入了神,落了泪。
“蔚蔚啊,妈妈谢谢你…”
谭辛蔚脸红了,妈妈?这么年轻的妈妈?她叫不出口。
“我…”她低着头,很是腼腆娇羞:“这是我应该的……”好像找到了为人妻子是什么感觉了。
两个女人亲密的拥抱着,仿佛一切都明朗了起来,最幸福的当属薛凌彻。
大厅连接偏厅的门框处,潘恩佑始终是没有走远,他的身边安静停放着一辆轮椅,轮椅上的男子老泪纵横。
“这就是你爱了三十年的好儿子,他有想过你吗?”潘恩佑凉凉的,似嘲讽,似得意,似在看别人家的戏。
“我不怪他。”薛戎洛永远不怪他。
这话成功惹怒了潘恩佑,他英眉间似夹着一只蚂蚁要至它于死地。他才是留着他血的人,为什么对外人的儿子他能纵容所有,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永远的漠视。
“一开始就是你的错,纵使你做的再好,你也只是他心中的罪人,我敢相信,他不会参加你的葬礼。”潘恩佑说话向来恶毒,但不无道理:“如果你想试试,我现在就成全你。”说完就执了枪对准了薛戎洛的太阳穴。
薛戎洛兀自冷静:“你是个好孩子,我了解你,从小我就关注你,培养你,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知道潘恩佑只是说说而已,杀人,他杀的屈指可数。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
“全他妈是扯淡。”嘴上恶毒,但其实已经收了枪。
“你骨子里还是细腻的,小时候连狗狗死了都要哭上半天。你只是柔,而不是软,相反,你很坚强,也懂得隐忍,有上进心,积极,热烈,永远不让自己堕落。若不是你婶婶从中作梗,你已经是潘家的接班人了。”
他为了狗狗哭了两天的事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回忆起九岁那年,是有那么一条小黑狗来着,他和它玩的很好,因为恩絮淘气不懂事,拿铁铲子戳死了它。是又怎样,他早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