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出去啊?”她问。
他没办法再翻墙了,大门锁着他若是弄出动静必定会吵醒屋里的人,抱着她在关熠这红色的别墅周围找了一圈,最终选了他种植牡丹花那里的一排栅栏,这里是最容易出去的,因为其他面都是墙,至少这里不是完全的黑暗,并且有栅栏的间隔可以让她钻出去。
“菲菲,你靠墙站着等我。”把她轻轻放下,然后将自己的大衣脱掉,又把衬衫挽至手肘处,借着不远处微弱的路灯,找到合适的位置,想要徒手将铁栅栏掰弯。
剧雨菲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越发觉得潘恩佑帅气的不像话,一颗少女的心,完全被眼前为她努力的男人吸引了去。
毕竟是打小训练的体格。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很快,一根栅栏就弯了下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半圆,把她送出去,绝对不成问题。
偏头看见菲菲小脸上的笑容,他自己也挺有成就感,魅惑苍生一笑:“菲菲,我从上面出去,到外面接你。”
她乖巧的点头。只见潘恩佑纵身一跳,抓住了栅栏顶端的横杠,一个用力就将身体翻转过来借着力将自己送了出去,完美地落在另一侧的平地上。
潘恩佑腿部的不适感更加强烈了,但还忍得住:“菲菲,出来。”他向她招手。
剧雨菲扶着墙,先将他的衣服扔在外面,然后慢慢爬上来,刚钻出头,潘恩佑就在那边接住她,向抱个小孩子似的将她全部捞了出去。
“没事吧。”把她放在地上,自己才喘了口气。
“我没事,你呢?”她难掩心中的激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他。
他笑了:“我也没事,走吧。”捡起外套,再次将她抱起,朝车的方向走去。
黑暗里,站在二楼窗口处的关熠蹙紧眉头,忍不住爆粗:“卧槽!”然后转身回房。
而这边还在喜悦的两个人已经坐进了车里,潘恩佑身体纵有不适,却还是挂着暖暖的笑容。
剧雨菲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汗水,只当是他累了并没有多怀疑:“都怪我。”
潘恩佑拿下她软软的小手,搁在手心里:“没有,走吧。”
他发动引擎,刚要下脚踩油门,却发现右腿不住地颤抖,根本使不上劲,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甚至连后背都湿了,试了几次都不可以。
“你怎么了?”剧雨菲捕捉到他脸上的惶恐,握住他的大手。
扯出一丝苦笑,连嘴唇都白了:“没事。”然后伸手掏出手机翻找着号码。
“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出这么多汗啊…”她的心揪了起来:“你告诉我呀,你怎么了……”
“菲菲别怕…”他尽量稳定,有些微喘:“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你哪里疼啊,告诉我……”她急得落了泪。
“别哭,你帮打电话给这个人,拨他的号码。”他把手机给了剧雨菲:“就说我快死了,让他来这个地址。”
她看了看上面的备注,写着:姓薛的。
“好。”她点点头,怕得要命,尤其是听他说要死了,颤颤巍巍的拨了出去。
‘喂?’那边接通。
“喂…我是…我…”她话都说不利索:“他…要死了,你可以来吗?”
薛凌彻在那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本以为是恶作剧,但想着潘恩佑没这么幼稚,于是:‘我这就过去。’
“等…等一下?”
‘怎么?’
“在…在关熠家的外面。”这么说他应该知道是哪里吧。
虽然不明白,但薛凌彻还是答应了:‘知道了。’
潘恩佑嘴角苦笑,到头来还是找了他。基诺不在,他身边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那些个属下说不定还要趁他行动不便干掉他,薛戎洛也是个残废,还能找谁,只有那个野种了。正好,看他是什么态度,是坐视不管,还是幸灾乐祸?
——
薛凌彻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潘恩佑的电话,谭辛蔚当时不在场。他没有撒过谎,也不会撒谎,也没想要欺骗她,但因为已经答应了不再去见潘恩佑,所以现在纠结了。
“彻,今晚你早点睡吧!”
心下还没决定怎么办呢,就听见谭辛蔚从隔壁婴儿房回来的声音。
“哦…”他有点心不在焉,眼神闪躲。
不过谭辛蔚压根没注意,径直越过他往里面走去。
“蔚蔚,宝贝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我们睡吧。”
“好啊。”她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薛凌彻,他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走来将正铺床的她抱起,放在身前嗅了嗅:“真香,睡觉吧。”
两人躺下,她没多想,抱着他就入了眠。
但感觉她好像今天不困,薛凌彻心里有些紧张,想起了什么,便说:“哦,今天我回来的早,公司好多事情没处理呢,你先睡吧。”说着就要起身:“我去书房。”
“嗯?”谭辛蔚没听明白:“去书房?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早点睡,这两天路上有积雪,妈不方便过来,你还要早起呢。乖,快睡吧。”
“哦,那好吧,但你不许超过十二点。”
“嗯,好,快睡吧。”说完和她来了个缠绵的湿吻才起身离开:“乖乖睡啊。”
“好,知道了。”
他不觉得她有什么异常,她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异常,所以,他悄悄到衣帽间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绕过阿姨出门去了。为了避免被她看出什么痕迹,他连玛莎拉蒂都没开,特意去车库取了黑色的世爵。
等他赶到关熠那里的时候,还好提前看见了潘恩佑的车,否则就要闯进去了。刹车,熄火,下车,冬天的夜晚格外冷,冷得刺骨。
敲了敲潘恩佑的车窗,里面露出一掌惨白的脸。
“真快死了?”他嘲笑,环胸倚在车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