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彻现在恨不得有分身术,老婆孩子前后出事,潘恩佑步步紧逼,家里的糟心事也是一大堆,只是刚做完祈祷的时候,老天爷果然应验了。
也许真的是他前半辈子享的福比潘恩佑多,现在都来向他讨债了。本不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人,但在这一刻,未免不会怀疑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一说。
远海地方有那么几艘规模不小的轮船向他的方位驶来,不是烈遥,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人,关熠又不会围剿他,况且他人在这早就不问世事,南捷也私下里给过他通融,那么过来找事的当然就是潘恩佑党。
薛凌彻和谭辛蔚就这样站在浅水里远望,他很淡定,谭辛蔚也就不急,他就像一位预见未来的老者,此时面上无惧,心里却是在早早打算,然而这一次,薛凌彻只是简单想想豁出去算了,总有这么一场浩劫,不分早晚。
两个人正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时,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回头看见一架直升机正向村子一片草木茂盛的空地降落。
“阿樾……”薛凌彻几乎第一时间判断那个正下飞机的身形的主人,还是一身黑色的希赫加拉作战服,气宇不凡,昂首阔步。
“怎么会是他?”谭辛蔚握紧了身边人的大手。
薛凌彻还来不及回神,又看到身形熟悉的女人,是荆颜。谭辛蔚大惊失色,差点忘了这丫头跟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这杀千刀的宫樾,竟然把她带到这种场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往直升机方向走去,虽然近在眼前,但颇有一段距离,赶过去的时候,宫樾和荆颜就要入下榻的民居。
奇怪,周围好像什么人都没有,村民们都到哪去了?
“颜颜!”谭辛蔚冲着那两道背影破口大喊:“咳咳咳咳……”本来跟关熠撕扯的时候就有点哑,这一喊更难受。
不过还好当事人听见了,转身寻着声音的主人,看到远处的谭辛蔚和姐夫的时候压根不顾身边宫樾的反应撒丫子就跑。
“颜颜!”谭辛蔚又向她招手。
两个姐妹情深的女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我想死你了!”荆颜眼泪横飞:“我可算知道为什么宫樾非要来这了!”
薛凌彻一怔想到了什么,谭辛蔚也有点僵硬,松开了荆颜问她:“你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大剌剌的荆颜才不给人藏着掖着,知道就是知道:“我真是恨死你了,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呆在他身边嘛!”
“好好好,是我不对,你快告诉我,你们怎么样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在这种地方遇见自然是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薛凌彻带着两个不淡定的女人去了之前买水的杂货铺,奇怪的是里面也没人,不过三个人还是在这呆着了,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驻足之地了。
“宫樾压根就不理我,之前在法国的时候他一下飞机就扔下我不管,我死气白咧就跟着,他顾及你也不敢伤害我,就随我怎么缠着他,他不理我就是了。后来我各种烦他,他生气还给了我一枪,差点就活不下去了,还好他良心发现,也许是怕你责怪,就开始医治我,不过……他从来不正眼看我。这次也是……我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可我看他做那些准备工作就是知道去冒险,我一定要跟着他,一开始他把我关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通了,就把我带了过来。我想…他是想趁此机会把我带离他那里,摆脱我,以后随便去哪他都不再管了……”荆颜大致讲述了她的悲惨经历,说到枪伤的时候总觉得右肩靠下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能来就不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就不信他的心是铁打的,就算是,我也要给他弄化了。”
“颜颜……”谭辛蔚拉着她的手心情复杂:“你这又是何必呢,他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不,不是的…他脑子里虽然没有记忆,但他什么都懂,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荆颜反驳。
“他是被控制了心智,除了深度催眠之外,他还在长时间的服用毒素…”薛凌彻开口,心里满是苦楚。
荆颜被吓到,不过振作的很快,就不信她感化不了那个明明爱她的男人:“我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也没想到…他是来对付自己人的……”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
“姐夫…我们怎么办呀?”荆颜担忧。
“别怕,没事别出来乱跑,还回去阿樾那里,这些事和你都没关系。”
“不是,那你们怎么办呀?”
“你别担心,照顾好自己。”薛凌彻只能这样讲了。
“哎?彻,这里人都去哪了?”谭辛蔚半天才感觉出不对劲。
“我想是关熠和南捷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安排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去了。”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今天的事?”
“未必,应该比我们早不了多久。”关熠还没那么神:“渴不渴饿不饿?这里应该有些东西可以吃。”
“咦?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谭辛蔚笑笑。
“我向这位老板娘打听你来着。”笑着起身去外间的柜台找东西去了。
拿了两盒看上去相对不错的奶制品,精挑细选了生产日期最近的面包才又进到里屋。
“你们俩凑合着先吃点,这没什么好吃的。”
“没事啦,我还好,倒是你,只拿了我们俩的,你呢?”谭辛蔚怀疑的看着他,怕她挨饿,让她吃,只怕他自己洁癖的吃不下去了吧:“你不吃我也不吃。”
“乖,听话,你们俩吃吧。”他知道谭辛蔚担心。
荆颜接到谭辛蔚的眼神,立马同仇敌忾:“姐夫不吃,我也不吃。”
薛凌彻宠溺地笑笑:“好。”撕开包装袋,自己先咬了一口才递给自己的女人打趣道:“可以了吧,没毒,放心吃吧,我再去拿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