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握着那两块玉佩坐在灯下“问芳名何用?”是想找个借口再见到她吧,临走之际,他却未将它们交还给她,或者冥冥中祈祷她能想起这两块玉佩,回转到这里向他询问。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比她叫什么名字更令他想要去了解。她会是风岚的皇族吗?他马上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竟然期望她便是他要娶的那个女人,紫萝公主,不然如何解释她同时拥有这两块玉佩?这不是一般的俗物,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周汶知道自己有些越矩,不该多嘴问太子殿下的私事,闭了嘴,陪坐在灯下。
午夜,心绪不宁,看不进手中的书,眼前不断出现那个女子的容颜,也无心睡眠,遣了周汶去休息,冷夜漓独自步到院中看月明星稀。在宫中的日子,似乎总也看不到这些,永远埋头在奏折中,拼杀在边关战场,看到的都是杀戮血染,活在尔虞我诈。
跌跌撞撞回到遇险落水的地方,这一路找来,任何人都没有,连痕迹都没留下一丝。这是否意味着李慕风已经得救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安慰自己,明早先向小河周围散居的百姓打听打听是否在河边救了人,再回城内。现在她能去哪儿?还是在这密林之中露宿一宿?四周黑漆漆一片,时不时传来几声兽鸣,刚才她心里惦着李慕风的安危,不顾一切。现在,她稍稍放心,开始有些害怕涌上心间,毕竟这不是城内无人的大街,只是空旷而已。夜,越来越凉,她重拾脚步,唯有再走回那座下游的民居暂住。
行至一半,忽闻有马蹄声靠近,弱水警觉的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骑马至此?莫不是那伙杀手发现了她?她一动也不敢动的躲在大石头后面,心中不断衰求上苍,别让人发现她,不然,她又要再跳一次河。暗忖间,马已狂奔行至此处,在石头前停驻。不敢探出头来瞄一瞄,只顾缩紧身体,不要露出马脚。
马上之人,早已瞧见了她,翻身下马,走到大石头边,一言不发将她拦腰抱起,重新上马,一件披风把她紧紧包裹在这人的胸前,她还未从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中回过神来,马已经稳稳的跑了起来。
“是你!”弱水从披风中小心的露出头来,发现带走她的正是救过她一次的叶离。可他并不作声,只是默默策马,不急不徐。
他想尽量让她舒服些,没急着赶路,以免马背颠簸。终究没敌过想她的念头,竟亲自骑马寻来。他告诉自己,不过是被她的绝世姿容所吸引,一但拥有过,便没了这份欲求而不得,心魔就会扫除,既如此,他决定,让这个女子成为他的女人,东宫寝奴中的一个,他相信,得到以后,她不会比其它女人更特别。世上的女子在他眼中都一样,只是分美丑胖瘦高矮罢了。
她俯在他的胸前没有像言情剧里的大多数女主那样,扭捏作态的挣脱男人的怀抱,明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反而更像是在欲拒还迎,引起对方更大的兴趣。疲惫,无力,虚弱,以及马背摇晃产生的睡意,让她没有再开口,而是安静的在披风下闭上了眼睛。他是第一个见到自己容颜的男人,这一点在她心里,让他与其他陌生男人有些不同,还是救过自己一命的恩人,现在算不算又救了她一次呢?
冷夜漓怀抱弱水共乘一骑行在茫茫夜色之中,而她居然在他怀里就这么睡着了。他让马行得更慢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回到民居院门前时,周汶已候在那里,见太子归来,他上前牵住马“少主,卑职那间屋子让给这位姑娘住吧。”这是一个三间屋子带个小院子的民居,屋主住了一间,少主住了一间,已没有多余的屋子了。
“不用。”他搂紧怀中的人儿轻轻下马,径直抱她进了他住的那间屋子。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仍坐到灯下看书。他打算天明进城后,先查清她的家世,筹完粮以后带着她与和亲公主一起返回水湄,不管她是谁,是什么样的女子,他都志在必得。
书一页未翻,天已大亮,他掀起窗户,有袅袅炊烟升起。床上的人儿也动了动,起身来到床边“用过早饭,我便送你进城。”他见她睡眼朦胧,神情迷离,唇色渐恢复,呈现透明的粉。
“叶公子,多谢你的好意,我还要去寻人,不必特意相送了。”坐到床边趿鞋,她不想再欠他什么,欠了一条命己经够多了,再欠上一些,她该拿什么去还?
她又在抗拒他了,如果能像昨夜在马背上那样该多好,靠在他的怀里,任他宠溺。身受剑伤的年轻男子是什么人?对她这么重要?他的眸染上一层怒意“我不许你逆我!”倾下身子,将脸凑近到她唇边,扼住她的手腕,逼视着她。
弱水本能的把脸偏转,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抓得死死的“请自重!叶公子!放开我!”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她搞不懂在她醒来前,这人还对她施以礼待,这会儿突然就变得暴虐无常。
“跟我走!”冷夜漓从来没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经过这一夜,他明白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确是有别于其他的女人,他想要这个女子,要她只属于他。
“疯子!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早就一个耳光打过去了。站起身来,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只能仰起脸对着他怒吼。
“做我的女人!你可以得到很多。”后半句他似是在说服和请求她,不甘的放开她的手,或者,他会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她是第一个让他想终生拥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