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瑾笑了笑:“前几天去复诊,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她顿了顿,接了一句,“幸好这里有你们,我不至于落得太凄凉。来的那天遭了小偷,没办法,让博西给垫了食宿和门诊费。”
江亦欣“扑哧”笑了,几乎是瞬间喜欢上了岑瑾,这个敢爱敢做的女人。
离开化妆间的时候,江亦欣才发现门是从里反锁的,回头看向岑瑾,她笑得狡黠:“某人说,他的老婆有心结。我想,终归是因我而起,我来解释最好。毕竟,在B市还要带上一段时间,今后得多多仰仗嫂子的。”
站在东海明珠鲜亮的彩灯下,目送岑瑾离去,江亦欣久久沉默。
博西把车开了过来:“在想什么呢?”车内开了空调,又把车窗打开一些,通风。
“有一点心疼她。”
“嗯,吃了很多苦,但路是自己选的,总要面对,岑瑾很勇敢。”博西的脸掩在黑暗中,略略的叹息,伸手悄然握住她的。
江亦欣点点头。幸福从来都不会是一马平川的,拥有的时候,才应该倍加珍惜。
车子停稳的时候,江亦欣倾身抱住他:“部长,不要离开我!”
回应她的是更用力的拥抱。
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在升高,江亦欣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电梯里,两个人的呼吸都是急促火热的。
刚开了门,两人就开始拉扯。博西强势的吻她的每一寸。
“啪!”
顿时客厅亮如白昼。
迅速分开,这才看清客厅另一端站着面若寒霜的白静英。
“妈,你……怎么提前来了?”博西尴尬了。
江亦欣忙不迭的整理散乱的衣服,试图在婆婆面前挽救自己残破不堪的形象。
白静英剜了江亦欣一眼,怒瞪博西:“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儿子跟媳妇原来是分房谁的。”
气象说,今年的第三号台风已经在闽州市登陆,目前正往B市移动,将在凌晨二时到达。
黑夜中风啸声和雨打声交响,亮如白昼的室内静得只有江亦欣忙前忙后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白静英下午五点四十下得飞机,从机场直接打车过来,就是想突击检查一下小俩口,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谁知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昏暗,家里的东西虽然整齐,但是看得出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扫,积了些灰尘。白静英本能的皱眉。
又去厨房看了一圈,冰箱里没有食材,更没有新鲜的果蔬。水槽和琉璃台干净的好似从来没有使用过。
小俩口过日子,难道从来没有自己开火过?
从厨房去了主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偌大的床上,就只有一个枕头?白静英感觉自己心都惊了一下,不死心的走到浴室。摆放在台子上的只有一把牙刷,一把剃须刀。
白静英仿佛感知到自己的心脏会承受不住下面的刺激一般,用手紧紧的捂住,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客房。只一眼,心就彻底沉到了谷底。儿子跟媳妇分房睡,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同房过。因为在对方的房间里,没有一件属于对方的物品。
这还得了?有结婚不如没结婚呢!
儿子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娶来了一尊佛,在家里供着呢。白静英本来就对三儿媳妇接受的勉强,这下,更没有好感了。
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才见两个人回来,进了屋子,连灯都没拉,也没管里面有没有人,就开始猴急……
白静英真正被气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下皆难,险些厥过去。这两个人,当她是死物不成?
“啪”得重重按了开关,白静英脸色铁青望着两个人。
“妈,你怎么提前来也不支会一声,我好去接你呀。”博西一怔后,随即恢复泰然自若。松开了江亦欣,走到母亲身边,扶着她的肩头,把她推到了沙发旁,让她坐下。
白静英心里有气,身体僵硬的很,肩膀一扭,甩开了儿子的手。
博西缩回手,摸了摸鼻子,回头对杵在门口呆愣的媳妇儿吩咐道:“亦欣,去烧水。”
“哦,好的。”江亦欣从愣神中回过来,赶忙换了鞋子,脸红红的钻进了厨房了,不敢磨蹭,倒了两杯热水。
“妈妈,喝水。”一杯递给婆婆,一杯递给博西。
白静英手指才触到玻璃杯,就反射般缩了回去,不满地瞪了一眼江亦欣:“你平日里给博西也是喝这么烫热茶的?”
若不是江亦欣拿得稳,这个杯子此刻就已经在地上绽成玻璃碎片儿了。端出来之前,江亦欣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并不十分烫口,只要稍微吹一吹就能喝。婆婆这摆明有意刁难。
博西从江亦欣手中接过水杯,仰头,“咕咚咕咚”一口饮尽,舒了一口气。见母亲不要,又从江亦欣手里接过,一口气喝完,才把杯子递还给江亦欣:“渴死了。欣欣,你再给妈妈去倒一杯吧。”
江亦欣这回学聪明了,特意兑了些微冷水。
白静英脸色并不好,勉强接过,没喝,就放到了茶几上:“大晚上的,又是台风天,你们跑出去干什么了?”
“哦,岑瑾来了,他们夫妻俩找我们吃饭,一起聚一聚。”
这个理由白静英勉强能接受,但是,她心里不好受,自己搞“突袭”,又特意挑了这个点走到,可不是为了见他们两个人携手出去吃饭的。
“给我来一杯柚子茶,飞机餐又油又淡,难吃的不行,嘴里这味儿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