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生道:“到是大缘法,幸老毛远出,我们正好作事。”玉莺道:“怎么样?凭君作为,我便帮你,也是有趣之事。”悦生道:“还要烦你速到姑娘家去,与我姑母言,你只说你丈夫远出,我见大姐姐烦闷,接至我家走走,解解姐姐闷怀。”玉莺道:“计较极妙。”悦生道:“他若应允,必要你同他一齐来,我便这日先告过姑母,只言游赏洛阳景致,以便回扬。那时珍娘到你家,将珍娘假做你,先睡于房中,我亦不言明,待我事就。你二人一同持灯来照,然后四人同床,岂不美快。”玉莺道:“此计大妙,便宜你了。”悦生道:“你又便宜多哩,日后我还补你,二位雅爱,又且同欢共乐,岂不美快。”
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卞玉莺与悦生商议毕,遂转身忙与巧娘知会,一齐大喜。悦生要回;卞玉莺道:“封郎,你先回,奴随尾而来。”悦生别了巧娘玉莺,先回蓝宅。封禄迎道:“姑太太方才请相公吃饭,是我回出去游玩了。”悦生闻言,趋入内庭,蓝母一见,道:“侄儿,这洛阳城,比不得我维扬繁华,人物聪俊,衣冠美丽。此处北地风俗,人朴古直。”两下相见不表。
再说珍娘,因题诗后,恹恹染病,心中纳闷。哽咽思索,枕懒起。两妹守坐相解,珍娘愁眉不展,怕待开言。耳虽听,口不答。忽卞玉莺至,趋入内庭,与蓝母见过。蓝母道:“我儿,前日多谢你厚礼,又慢你去,你家大姐姐怪我不受他的礼。”玉莺道:“怎敢怪老母,薄礼不纳,倒又取扰”。母女二人见过礼,又向悦生道过万福。二妹迎玉莺,入于珍娘内室。
见珍娘在枕,忙问道:“大姐姐今日怎不起来?”珍娘见了,勉强起来,桂瓶捧茶。须臾掌灯,外房悦生用过晚饭,出外书室就寝。蓝母又至珍娘房,与玉莺说些家常,又道:“玉儿,不知你来,不曾办得下饭。”玉莺道:“是自家人,还要以客待?”蓝母又说些闲话,遂道:“老身年迈,不耐久坐。你们讲讲,我要寻床了。”
玉莺道:“母亲请安神,我们略坐坐。”蓝母命桂瓶持灯而去;玉娘瑶娘同下了一盘棋,玉莺观局。不觉起更传矢,鼓以初槌,玉瑶二妹秉烛同归寝处。这边玉莺珍娘脱衣上床,环抱共语;玉莺道:“姐姐,我今日来是为何?”珍娘道:“你是来看看母亲。”玉莺道:“一来看老母,二来避狎客。”
珍娘笑道:“呆了头,这一件趣事,倒反来躲避。”玉莺道:“那我家中人,二十八日往山东去做四月初八香会去了,那客官昨日又来我家住宿,是见过甜头的了。今日我让我家大娘娘,与他整夜一弄,情兴俱足,我回去,大姐姐又让我一夜。”
珍娘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想我当初未配时,捱此长夜,指望巫山楚雨之欢,今到此地,欢娱美爱,只好待来生再逢,我想不如削发空门,以求来世罢了。”言毕泪潸潸而下。玉莺道:“姐姐休得烦恼,我在家中,终日想姐姐这样一个美人,不能与丈夫同衾共枕,百年完聚,诚为可怜;今姐姐惨凄,奴做妹妹想了个主意,要对姐姐商议,又恐怕姐姐见怪。”
珍娘道:“我二人只是多了一个头脑,你有何事说来,行可行,止可止,何怪之有?”玉莺道:“姐姐切莫见怪,我便言之。
听姐姐裁夺,尽小妹一点诚心。我店中南客,明日进城置货,倒不如我求母亲,将姐姐接至我家,只说去我家散闷,至晚将姐姐在我炕睡卧,那南客进来,只当是我,姐姐切不可言语,任他行之。事完,姐姐假意炕下小解。我便进来换你,他又不知。你又消其愁闷,亦且得遇妙物,不知姐姐心下如何?”珍娘道:“此事也了,只是名行不雅。清节有污,有负其夫。”
玉莺道:“姐姐你便有金石之心,那傅姐夫忍心,弃了远去。一年有余,音问不通,字无半缄,人远情非,一至于此,姐姐何必守此活苦。做妹子吐肝胆,以阵其事,姐姐也须三思。若是寻常下品之人,妹妹亦不敢开口,又因那物之妙,世间罕有。况姐夫远离,你便清操如冰,在那远行人,亦不得而知,想人青春难再,欢乐有限。”珍娘闻言,心中暗想道:“狠心人抛去,叫奴苦守,到是妹妹言的有理,人生在世,不可虚度青春。
况那人是远客,非我本地之人,一夜之事,料然无妨,且解片时之渴。”遂道:“妹妹承你高情,将美满之事赠我。虽一宵之乐,也是前缘定数,明日倘事就,切不可扬丑于外,日后为姐的必会重报,如忘今日,死于非命。”玉莺道:“姐姐何必盟誓,事议停妥,不知老母若何?”珍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其缘分如何?说罢,两人贴胸交体而睡;再说封悦生宿于书房,枕上想道。
“此事不知可得成就否?若姑母不令表姐出门,我明日回扬,誓不上洛阳看待。若事就,乃玉莺之功,此事但看缘分如何?大约凡事不可不为成否。付之于天命。思想半夜,方才睡着;
正是:妙计安排鸳鸯阵,巫山云雨到阳台。
到了次日,蓝母早起,梳洗方毕。悦生忙趋入内。见蓝母道:“姑母,小侄要到太平庄,看看箕子石碑楼。”
蓝母道:“理当!”命封禄安守书房,悦生即出。再言珍娘玉莺商议停当,珍娘俯枕不起,添了些腔调,做了些圈套;玉莺对镜临妆。蓝母同了玉瑶,齐至绣帏,身近珍炕,蓝母道:“我儿心中不安,饮食不用,烦恼无益,恹恹沉睡,令老娘不安,如何是好?我儿可起来走走,不要睡坏了身子。
我儿你今烦闷,也是为娘的,前日不合招了浪荡子,把你耽误,儿今可起来讲讲再处。”珍娘流泪不止。二妹齐言:“姐姐不要愁泣,使老母不安。”玉莺道:“母亲,姐姐纳闷,莫要恼坏身体。我家无人,你毛家女婿山东作大佛会去了,约有一个月方回。不若我接姐姐到我家,去看看洛阳桥解闷,望老母允诺。”
蓝母道:“承你好意,不知你姐姐可肯去否?”珍娘假道:“母亲,儿有甚心情,还去散闷消愁,则索死休。”玉妹道:“何须如此?既毛家姐姐请你,你挣挫些儿去走走。只是我二人是闺女,不便出门。”瑶娘性燥,走近前来,把春衫用手提定。
道:“姐姐起来,妹妹扶你穿衣,快快收拾,你去玩玩,爽快些回来,也不添老母之忧,母亲是老人家,见你如此光景,倘年老人愁郁,叫我们怎么好?”用手强扶,玉娘代他撤衾,瑶娘为他穿衣。这珍娘借着母亲允意,二妹相帮,况系夙缘,该如此相会。
一去美满前程,从今定百岁良缘。顷刻时,珍娘被二妹相扶,口虽不言,心中暗喜。身已就裳,离炕临妆,掠云施粉涂朱。蓝母命蓝书唤舆,须臾舆到,珍娘玉莺登舆去了。那悦生在外,暗视相探,只见蓝书领小舆二乘抬去,喜得悦生极痒难抓,站不是,走不是,足蹈手舞。
不一时,只见二舆已至毛宅。巧娘忙迓珍娘入室;珍娘道:“多谢姨姨厚礼。”巧娘道:“薄礼老母何不全收。”珍娘道:“岂有全收之理?”两下相言,裣衽过坐下。玉莺换衣,巧娘相陪,一应酒肴,俱悦生预银而备;三妹同饮到暮夜,至掌灯酒饭撤席,只见悦生看看日色将晚,慌忙出城。
此时是四月朔日,并无月色,奔至毛店,日已晚了。店小乙道:“相公为何这晚来此?”悦生道:“在城外闲游玩景,一时归晚;不料城门已关,故来此借宿。”小乙忙的言知,巧娘在厨道:“请封舅舅客房坐坐,看茶吃,请用夜饭。”悦生随自用毕。小乙又取一壶茶付悦生自吃。却珍娘等用过酒饭,已是起更。各各洗面净牝,巧娘先自回房。玉莺向珍娘道:“千万不要言语。”
珍娘点头笑答道:“理会得。”玉莺道:“姐姐先上炕,我去引他来。”珍娘随即灭灯卸衣上炕而卧,把往日愁尽变为喜。
正是:玉山先软鸳被暖,名花上苑待莺迁。
那卞玉莺走至客舍,悦生迎道:“有劳姐姐费心,千万你二位迟迟而来。明日小弟自当重报,决不作薄情人也。”玉莺道:“封郎,切莫忘了我同我家大姐姐之情。”
不料巧娘也在暗处潜窥,听着玉莺对悦生道达其情,心中欢喜道:“玉莺妹原来也是好心人。”此以后,如同亲妹相待不表。
却说玉莺对悦生道:“封郎,我先进去,你随后就来。”悦生道:“晓得。”玉莺遂入自己卧房,走至炕前,低低对珍娘道:“姐姐,那人来了。今夜我作成你,你明日怎么谢我哩?”珍娘道:“我心为大可表。”玉莺道:“姐姐,你宽心受用受用,我今去也。”话说,抽身出去,悦生躲在旁边让玉莺出房。
悦生将门掩闭,脱衣卸裳,掀衾爬入珍娘身上。珍娘情动兴旺,忙展玉腕相抱。悦生用手捧面和亲,叫道:“我的玉莺娘,心肝。”
珍娘不语,任从挫磨。悦生暗想道:“我这表姐美姿风骚,比闵巧娘、卞玉莺二人,着实有趣。”于是悦生肌肤体侵娇姿,珍娘金莲倒控郎腰,悦生将尘柄直笃珍娘体内,哎呦一声,柄已入,舒爽特别出奇,内津水涓涓,户翕翕,遍身爽美。叫道:“我的亲亲,弄得我快活,深投于妙处了。奴了前世之缘,今日共君一夜,胜奴那浪子一年。”
悦生连连运气,尘柄在拱拱钻钻,伸伸缩缩,阡阡刺刺,若鹅鸭咂食之声。珍娘心花都弄开了,昏去又醒,醒来浑身如柳摇,肢似播糖哼叫不止,大弄大迎,已至三更时候,珍娘四肢无力。忙道:“相公下来,待奴略停一停,然后再弄。”
悦生怜他娇媚,初逢大敌,恐苦于他,遂出尘柄下马共枕。珍娘如得奇宝,心中自想道:“只此一宿,再不能遇。”舒心相投,淫情大炽。悦生用手捻捻珍娘双乳,又摸摸遍身肌肤。细腻光滑。说道:“玉莺姐好个丰丰满满的物。”就把珍娘手扯往尘柄边,令他一摸道:“你这好物儿,也得我这大东西,入弄方妙。”
珍娘就手一捻,嗳呀道:“先前捻如何不觉,这会出来,如此太过,倒有六七寸长大,其硬如铁,其热如火。”
格格捻捻,一时兴动。又今悦生上身再干,用手将尘柄导入,被悦生嗤的一声。珍娘大叫嗳呀,全柄贯入户内,自动自伸,珍娘十分美快。
连忙道:“这么大妙物,令我快活死也,冤家你是何处人,姓甚名谁,你可对奴实实说明,你有此奇术,谅非生来,必得异授;方能至此。”
悦生见他言及于此。心下暗想道:“这是表姐聪明方悟,他人焉能悟之。”忙答道:“心肝我拔出来告诉你,还是放在里面讲,讲若讲了,不许你叫我拔出来。”
珍娘道:“呆子,奴恨不能时时刻刻放在里面,就死也放不得了。你怎么说要拔出来,你今放在里面,快快讲明就是。”悦生道:“我有诗句一首,姓名俱包含在内,卿试猜详,便知其始末。”
珍娘道:“把你诗句念来,我猜猜就是。”悦生道:“春光先到艳阳天,闺阁慵心绣锦鸳。”
悦生才念此两句,珍娘忙应道:“奴家做的诗,你如何也知道!”悦生道:“你想我这声音可有些像你府上一个那?”珍娘道:“不好了,是自家人。”悦生道:“正是亲,如今亲更亲,何须再论。”珍娘忙道:“事已至此,弄了大半夜,百般丑态,俱已尽献,心中暗想道:“还喜是自家表弟,尚强于此处落在他人之手。”
又道:“喜郎,我因你那不成才姐夫抛奴远去,奴自叹薄命苦守,今幸玉莺妹作法致有此行,你初来时,奴听见你说。妻子是门户中人,携有多物相从。我就想你必定有甚妙处,他方肯相从。
果然有此妙柄妙法,今为姐的倾身相待,不知喜郎你心下若何?”悦生道:“倘蒙不弃,弟永不回扬,情愿白首。”
珍娘道:“我前日与你初会之时,情兴已自注意于你。今日虽是玉莺妹作法,也是前世的姻缘;你千万不要回去,奴要有久远之事相议。”悦生听了大喜,仍又鼓楫摇舟,迎风破浪。
亲更亲,美上美;珍娘这会舒心风流,忘愁除闷,想道这缘法,实是奇会,将牝凑迎,吞纳相敌。
心中叫道:“知心中意亲弟弟,你今夜必定弄死你姐姐,不放回家了。”悦生道:“我的俏丽娇媚的亲姐姐,快活死了,我也真真乐死。”
珍娘牝户翕翕,悦生尘柄昂昂,早已花房吐露,尘柄倾液,雨收云散,斜玉山抱檀郎,共枕相酣,离情穴,搂玉姿,拥衾同卧。
正是:相逢恐是阳台梦,今日同欢旅店中。
话说封悦生与蓝珍娘;方两下停舟住棹,只见卞玉莺、闵巧娘,持灯同至卧炕,奔到床前,用灯相照,卞玉莺道:“如今亲上加亲。”闵巧娘道:“暖衾添絮,真是有趣。”
珍娘道:“二位姐姐,这是我家家物,主人见之必取。”悦生道:“鲰生尚且不足,既得陇又要望蜀。”巧娘连忙脱衣,玉莺即时露体,齐齐上床。这一个,光身如玉欺瑞雪,那一个,遍体香姿赛兰麝。悦生仰卧,巧娘飞身上马。玉莺欹傍忙搂,巧娘勒辔,撺上坠下,如水浮葫芦。
未一时,巧娘花雨流沥,浑身存液,满口香津,停车住辔而卧。玉莺兴动,一跃而上,攘柄在手,导入牝内,深贯琼室。悦生大展空龟,猛突死钻。加劲刺射。
玉莺连忙哼叫,大称快美。淫津立迸,四肢摊挫,乌巽停枕,体近湘纹。珍娘傍观笑道:“二位姐姐,就似饿蚊见血,亦不多时。”玉莺香肌零落,玉蕊凋零。珍娘心中爱惜表弟,恐被神伤,不忍再举。
怠知道悦生,是古棠异士万衲子秘授,千战不败,万敌不泄,运动空根,一宿可御十女,岂惧二三之妇,悦生忙叫:“姐姐上来。”
珍娘一时住兴难定;闻言将身一跃,垮开两股,骑坐悦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