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身,不死之身,不死你个头啊……朴承哲被申知敏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
也不知道朴孝俊到底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出来,围着朴承哲的一票壮汉,一个个抄着凳子扛着架子鼓,绝不是一副能善了的做派。
不对等等!刚才的确说到了扛架子鼓是吧?
朴承哲定睛又仔细看了看。我靠,还真的是!我的天呐,你们这群玩音乐的人,连乐器都能拿来打架,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音乐?
“大兄弟,我们放下架子鼓好好说话,那玩意我打坏了赔不起啊!”朴承哲苦着脸。
“你以为你们打坏的还少?”大汉瓮声答道,视线却是径直越过了朴承哲,愤愤地盯着在地上躺尸的朴孝俊。
我了个擦!这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朴承哲的视线紧随其后,简直像是要把朴孝俊给千刀万剐。
如芒在背!
朴孝俊一个激灵,连忙偷偷掀开眼皮子瞄向朴承哲。看我口型!他着急地比划着自己的嘴巴。
“我只砸了桌子和凳子,都不值钱!”
朴孝俊无语地剜了他一眼,而后才堆笑着面向摇滚部的众人,摆手解释道:“误会误会,只是场误会,不是……”
“不是我们针对谁,而是你们摇滚部在场的各位,都是辣鸡!”朴孝俊“唰”一下满血复活蹦到了朴承哲身侧,轮到放狠话时这家伙也不装死了,蹦跶得比谁都欢快。
“我真是……”朴承哲服了。要不是还惦记着他妹妹,早和他绝交了!当然,是气话。
摇滚N人众齐齐踏前一步,面色不善,气氛剑拔弩张。
“喂喂喂!别这样,我们先把凳子放地上,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嘛。真的是场误会,我们只是代表音乐社来和贵部做一次学术上的交流的……”
“魔王大人,你真是太仁慈了!”申知敏猫在朴承哲身后,捧着脸,两眼冒光。
把我的息事宁人、自甘认怂当做仁慈真是太谢谢你了!呵呵,呵呵……朴承哲蛋疼地抽着嘴角。
打架朴承哲当然不怕,反正他那么能打,但怕就怕惹事上身赔医药费啊,毕竟杀伤力太强有时是控制不住的。
而且,最最主要的原因——这次不对在先的好像是他们这一方……
先兵后礼?哪有人傻到吃这一套。摇滚部的众人十分怀疑朴承哲在把他们当傻瓜耍。
你丫的好端端突然踹门进来砸桌子砸椅子,跳到我们脸上冷嘲热讽放狠话,所有逼都被你装完了之后,你跟我们说坐下来好好谈?
我谈你个大头鬼!
“干死他们丫的!尤其是躺地上那个装死鬼!”群情激奋的摇滚众,抄起家伙一拥而上。
不知何时,刚还满血复活了站在朴承哲身侧的朴孝俊,早就又识相地尽职尽责躺了回去。
反倒是申知敏,通红着小脸蛋,“唰”一声横到了朴承哲身前,“战斗终于还是爆发了么?”她仰着小脑袋,遥望天空悲天悯人。
哎,来了来了又来了!朴承哲扶着额头,脑门生疼。你就不能给我和朴孝俊一样乖乖的在后面躲着别碍事嘛,净瞎添乱!他心下无语地吐槽着。
但看这妮子一副兴致头如此之高的样子,朴承哲又不忍心打断了。算了,随她吧随她吧。
于是,接下来现场就呈现出了一副这么诡异的画面。摇滚部的大汉们冲到一半齐齐停下傻眼,愣愣地看着申知敏,因为,那小妮子太特么邪门了!
……
“日星之争,自古无变。”申知敏低垂着眉眼,双手犹如鬼画符般在胸前接连飞舞,小嘴巴念念有词,
“疾走于选定之道,驰骋于永劫圆环。停滞吧时间,只因你较何者皆为瑰丽。自由之民与自由之世界,欲于此间诉求。此身之渴求方为原初之庄严!”
她话语一顿,微微抬头,一手遮住右眼却又猛地一把掀开:
“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放逐吧,这个世界!”
赫然,申知敏周身像是灵压喷涌,发丝、衣襟与裙摆,争抢着飘扬。脚底下,绽放出六芒星阵妖媚的紫光。
“竟……竟然真的把我们当白痴!”领头的壮汉,满脸横肉气得发抖,那表情,又激愤又委屈。
其余几人,看着朴承哲变戏法似地掏出电风扇又掏出彩灯串,在那一个劲地烘托气氛,也被气得上蹿下跳。
你看啊你看啊!这不是把我们当猴子耍是什么?
连不打女人的绅士礼仪都气得抛却脑后,一甩手就是一把椅子冲申知敏当头砸来。
“当心。”朴承哲一扯申知敏的小手把她拉进怀里。轻巧地避开满含怒气势大力沉的一击后微微躬身,动作行云流水般打开了鞋上的机关。
怪盗道具——特制轮滑鞋。
拉动鞋上的机关,就可变成一双滚轴轮滑鞋,装有小型推进器,马力十足且使用灵活,可以顺楼梯扶手飞速而上,也能走钢丝稳如泰山。
他托住女孩子的小腿,将申知敏娇小的身子横腰抱起。
真·怀中抱妹杀!
一群大汉通红着眼,一哄而上。人数上明明承压倒性的优势,场面却诡异的不占上风。
朴承哲抱着申知敏,在人堆中穿梭自如,身影潇洒、利落又花哨,无论是架子鼓亦或板凳,连他的衣襟都擦不到分毫。甚至就连伸脚想要绊倒他的小动作,都被他帅气地一跃而起干净地躲过。
穿着轮滑鞋的朴承哲,身陷围殴还不忘骚包地耍一耍花活,各种转身与弧线信手捏来,轻巧地从每一个人身侧擦肩而过。
申知敏两手兴奋地紧紧攥住朴承哲胸前的衣襟,不时哇哇大叫激动得语无伦次,嘴巴就没闲下来过。
“使徒和魔王大人的组合,是最棒的!”他接过朴承哲抽空递给她的彩带,兴致盎然地大肆抛洒,完全不顾对手的心情是何等的崩溃与憋屈。
此时,摇滚部众人共同的心声是——卧槽卧槽卧槽!这玩意什么鬼?跟假的一样啊!
局势一边倒,摇滚部似乎在……不!就是在被单方面的凌辱着!
朴承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申知敏把他设定成黑暗势力还真的没有一丁点儿错,自己这样作恶多端真是太欺负人了。
部员们恼羞成怒,一个个赤红着眼,这时候哪还顾得了分寸,甩起家伙来大开大合。
难道我们人生的意义,就是充当这小子装酷耍帅的道具?是吗?是吗?真的是吗?
他们整张脸苦逼又委屈的皱在一块儿,每质问自己一次,手上的力道就每重一分。
终于,出事了!
朴承哲侧身以一个难度价值八分、艺术价值满分的华丽姿势躲过一击力劈华山后,藏在他身后正打算补一记偷袭的某位摇滚部兄弟替他遭了这记重的……
“老师,不好了不好了,这里有人打架,都出血了!”一个吓坏了的路人,甩着两手往政教处方向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声惊呼。
“该死!”在战场外躺着“压阵”的朴孝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指着那人骂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小声点!”他说着手忙脚乱地脱下鞋子,朝那打小报告的同学身上用力掷去。
玩得正嗨的朴承哲,被这么一打断也有点慌了,这几天正在评选奖学金呢!
他连忙放下怀里跟喝醉了酒似酡红着脸、醉醺醺的申知敏,冲到那位挂彩了的部员身旁,关切道:“同学,你没事吧。”
“那个……不介意的话,分我点。”
压根不顾众人错愕的眼神,朴承哲揩了点血就把自己抹得满额头都是,“待会老师问起来,我们就说是踢球的时候撞的。”他拍了拍那伤员的肩膀提点到,又不知打哪变出了个足球不由分说塞进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