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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已经好久不照镜子了,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心情。镜子这种东西实际上是心情的产物,只有当一个人很在意自我的时候,它才能发挥作用。乞丐没有自我,因此乞丐不照镜子;动物没有自我,因此动物不会主动地出现在镜子中;小孩子意识不到自我的存在,因此也不会对镜子感兴趣,但随着他们渐渐长大,他们就会一天天变成镜子的老主顾……安亦静想从镜子里看出现在她自己的心情如何。然而,她端详了半天,却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镜子里的女人关闭了自己所有的思想和愿望,仿佛一尊蜡人像,紧闭着内心里的一切;或者说,镜子本身丧失掉了窥视的能力,无法洞察和破解它面前的这位女人在思想什么。

安亦静失望地从镜子里面退了出来,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干什么。当我无所适从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呢?她产生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想知道此刻别人在怎样生活,尤其是那些与她的生活发生过瓜葛的人正在干什么。此时,她才蓦然发现,活到今天她多么孤单啊,她的生活仿佛是一辆与整个人类并向而行的破马车,道路在向前延伸,她几乎不与他人重叠。她独自,孤伶,走在一条景色单调的路上。

6

自从离婚后韦冰就生活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愧疚之中。他原本以为小米的回来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个全新的开始,但事情远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小米的到来不仅没有减轻他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反而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深了一层,即,对死去的父亲的愧疚。那天晚上,韦冰终于剥去了小米身上的那层睡衣,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朝思暮想过的饱含青春汁液的胴体,光滑,随和,在他的手掌下面轻轻波动。他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的冲动,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真是感到奇怪。蜕了皮的小米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情不自禁地扭动着,两条秀美的腿时而交叠时而叉开,嘴巴里发出含混的呻吟。月光透过轻纱洒进卧室,一些酷似晶盐状的颗粒光斑在小米的腹部和胯骨上闪烁,实际上那是从她体内渗透出来的激情的汗珠。韦冰趴上去用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口腔里面很快就有了一丝艽毂蓝茶似的淡淡的清苦。“月亮。”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月亮,然后咕囔道。“什么?”小米的身体呈“S”状扭结成一团,以肚脐为中心左右晃荡。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烫。她闭着眼睛,用汗水涔涔的手掌抓挠着韦冰,在慌乱中触及到了他的阳物。“怎么了?”她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披散开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躯。过了片刻,她再次用手指碰了碰韦冰的身体,“你不爱我是吧,”她叹了口气。“我老了,”他也叹了口气,手掌仍在小米的腰肢两侧游动,后来停留在了她平滑的小腹上。没有伤疤,他想,他在心里比较着两个女人的异同,脑海里面浮现出他第一次与安亦静交欢的场景,那次,他抖得厉害,怎么也找不到入口,但那次他是主动的。而此刻,他却怎么也主动不起来。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小米觉得委屈,自己的初夜竟然如此狼狈无趣,难道她大老远跑来仅仅是为了自取其辱么?她知道韦冰的故障出在什么地方,但是她不说。

韦冰道歉道,“对不起,也许下次会好些,不过,你也应该理解我的苦衷。你看,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没法让自己兴奋起来,你知道的,我……”

“我当然知道,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小米气恼地说道,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韦冰下班回家,发现小米已经不见了。他赶紧打她的手机,但她将手机关掉了。情急之中,他让传呼台的小姐在小米的呼机上留言:“我爱你!”留完言后,他便忐忑不安地守侯在电话机旁,一边回味着昨晚的经历,一边责怪自己冷淡的肉体。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数落声中,他的肉体在这一刻复活了,而且始终高昂着头颅。为了平息内心的激情,他决定去冲了澡。对着镜子,他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冲了遍温水蚤接着又冲了遍凉水澡。他发现无论自己怎样遏制对小米的欲念,那家伙依然毫不屈服。他想,如果现在小米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让她感到快乐。

那天晚上,韦冰在电话机旁守侯到了将近十一点钟。后来电话铃声响了,小米在那一头呼喊道,“我在五月花,还是那间房,还是那张床,快过来吧!”

他很快就过去了。一进屋就把浑身赤裸的小米推倒在了床上。他轻易而举地进入了她,没有颤抖,没有哆嗦。他成功地在自己的记忆中铸造了一个辉煌的值得怀念的浪漫之夜……

在随后的几天里,韦冰每天晚上都往“五月花”跑,他感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代。

有一次,小米和他谈到了未来,“再过两天我就得回去了,公司还有很多事等我回去处理呢。”她俯在她胸前,指尖在他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轻轻地划着什么字,他感到浑身酥痒,问道,“你在写什么呀?”“不告诉你,”她说,“我们总不能这样长期住在宾馆里吧?”他明白她话中有话,于是坐起来,点了支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咱们结婚吧,小米?”他说,“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障碍呢?没有了是不是?”“结婚?”她枕着他的大腿,仰脸正视着烟雾中的男人,“你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么?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已经完全占有了我?”他笑了笑,道,“占有?这个词可不准确。怎么能说是占有呢?我是爱你的。”她说她还没有想好,“我现在心里仍然不踏实,除非你跟我回珠海去,否则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如履薄冰……”

“你在开玩笑吧?”韦冰扔掉烟头,开始穿衣服,“珠海?你简直是在说笑话,怎么可能!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那我们只好到此为止了!”她生气地说道。

“什么意思啊?啊!”他说。

“就是这个意思!”

“嗨,你知道我又不是小青年了,去那种地方能够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嘛。你为什么非得这样逼我不可呢?”

“所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觉得,你对我的爱是有限度的!”

韦冰说,“当然有限度,无论什么样的爱总是有限度的,这是常理。”

韦冰觉得小米缺乏对他的了解,反过来,小米也认为韦冰对她爱得不够。在小米的理解中,爱意味着敢于放弃自我,在爱情面前,越是穷光蛋越是富有。但韦冰却不是这样认为,他认为这是一种孩子气的爱,尽管令人称羡,但不值得效仿,难道你看了某部电影为主人公而感动就一定得像他们那样生活吗?笑话!幼稚!他在心里嘀咕道。

他们在事关未来前途的问题上发生的分歧绝非偶然。韦冰和小米都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与其装着亲密无间,还不如早点将此事挑开,以免大家都沉得太深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然而,尽管如此,韦冰从心里来讲还是难以割舍下小米的,这女孩是新鲜的空气,是带露水的玫瑰,是从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涌过来的潮汐,是,是我濒临死亡前夕所看见的唯一的一根救命草,韦冰想,我得设法挽救。

这天早上从宾馆出来后,韦冰没有直接去学校上班,他乘车来到了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套屋子里。以前在遇到困难或受到伤害时,他总会想到这里,哪怕是看一眼父亲,也会从他那里吸取一些力量。可是,现在父亲不在了,他能否独自度过难关呢?韦冰把房间认真地打扫了一遍,拖地,除尘,擦灰,又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洒上空气清洁剂。收拾停当后,他上街买了几盆艳丽的花卉摆放在窗台上。干完这一切后,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同一个即将上场的考生心里跳个不停。韦冰的想法是,只要自己能够在父亲生活过的地方成功地赢得小米,那么他们之间的其他裂隙就有可能得到弥补,因为,在他看来,他和小米之间的最大的裂隙不是别的,而是有父亲横亘其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死去的父亲并没有真正地抽身离开他们,他还活在空气里,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甚至就在他们交欢时的呻吟里面。

九点钟,韦冰打电话过去请小米来,他说,“我在我父亲的家里,你知道这个地方。”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想以此来提醒小米过去并未消失。

小米在电话里怔了一下,随即就说,“行,等着我。”放下电话后,她想,看来韦冰准备背水一战了,而我是不是一下子把他逼上了绝境呢?万一他临事不举怎么办?

那天晚上的情形大大出乎小米的意料,甚至很久以后韦冰也弄不清楚自己何以那样。韦冰在床上的出色表现和发挥使小米许多天以后还心有余悸。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而她则像一只受惊的麋鹿。他撕她,咬她,歇斯底里地呼喊她,喉管里滚过极度痛苦极度欢乐的声息。他粗暴的举止使她再次想到了那个老人,那个在电话中暴跳如雷的老人,他们甚至骨子里是不是一个人呢?有一瞬间她差点就将眼前的这个一次次把她掀翻在床沿边、沙发上、地毯上的男人混同于那个一直对她穷追不舍的老男人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翻江倒海地思考着他们的结局。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他放不下他父亲带给他的压力,因此他的所作所为体现出了仇恨和报复的以为。

早晨,她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见他已经离开屋子上班去了,她赶紧起床,在书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她写道:

“冰:我是爱你的,而你对我的爱依然含有太多的杂质,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思念来将我们澄清……”

你的小米

她飞回到了珠海。在飞机着陆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也许需要她用整个余生去弥补,那就是,她故意将自己最珍爱一件睡衣留在了他的床头,睡衣的颜色是肉色的,光滑,结实,是地道的苏州货。

7

所有关于他和她的近况都来自她的猜测,当然,菊花有时候也会从武昌带一些关于他的现状到汉口来,尽管仅仅是片言只语,却让安亦静回味再三。

安亦静怀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但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的等待仍然没有变为现实。自从大别山回来后,安亦静只约见过韦冰一次。那回,她本来是计划在学校大门口附近的一家茶馆与他碰头的,但他说,还是来家里吧,这里毕竟是你生活过的地方,你不想回来看看吗?她当然想,问题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有,那也是通过夭折的小矾来缔结的,这么做,是不是对小矾太不公平了呢?她犹豫着,但他说道,犹豫什么啊,来吧,就这样说定了。

这件事发生在安心刚刚出院不久,乌毛也还没有被强行带走,正因为有乌毛的陪伴,她出门时并不担心儿子孤独。她按照事先的约定于中午时分来到了他家,正要伸手按门铃,门却自动开了,显然他已经在窗前注视到了她的到来。这个细节让她多少有些感动,说明他还很看重我呢,她想,为什么只有在分手以后才体会到他的好处呢?

房间里面的摆设一如从前。进门后她很快瞟了一眼靠右手的那扇房门,那是他们专门为小矾留下的卧室,门是关着的,里面一片静谧。想进去看看吗?他在身后问道,并旋开了门把手。你们离开后,我经常一个人呆在这件屋子里,他说,有时候我感觉小矾并没有离开,她依然在……

“别说了!求你,”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韦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双手放在安亦静的肩头,摩挲了一会儿后,就将她揽到胸前,“别哭,你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小矾一定会笑话咱们的。”他开玩笑地说着,搀扶前妻从那间令人伤感的房间里面退了出来。他们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安亦静接着韦冰递给她的纸巾擦干了眼泪,这才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来,他老了,原本光洁的下巴上长满了须髭,颧骨也显得很突出,衣服有些皱巴,裤脚似乎也没有穿清白,裤管一高一低的……她看着他,叹气道,“你呀,唉,你也该重新组建个家庭了,为什么还不同小米结婚呢?”

韦冰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

“什么错误?”她问。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分开啊。”他说。

“你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新的麻烦了?”

“没有,”他回答,“我只是觉得自己最近老得厉害。”

安亦静站起来,扫了一眼房间的角落,问道,“菊花最近是不是不常来了?你看这屋子里挺凌乱的,她没有帮你收么?”

“是我不要她来的,”韦冰说,“再说,她现在上班也挺辛苦的,还要照顾他弟弟。”

她很快就将一堆散布在四处的脏衣服收集起来,扔进了洗衣机里面,又将厨房灶台上的几只碗筷洗净,将进消毒柜里。她手脚麻利地忙碌着。韦冰在一旁看着她,说道,“这些事你以前都是不怎么干的,现在你像换了个人啊。”

她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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