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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傥骆道(3)

都说秦岭北麓傥骆道路边有汉代摩崖石刻,已剥蚀大半,字迹遒劲飘逸,很是珍贵。我却没有看到,大概只顾低头走路了。2002年底,和周至文人张兴海、王安泉、赵晋川专门到石刻地点看过,上面字迹隐约还在,下边因为拓展道路,被凿掉了,让人痛惜不已。后来我在厚畛子乡西面的崖壁上也看到过石刻,用粉笔依着字描出来,是“厚畛子营官地界”的字样,普普通通的馆阁体,没什么书法价值,却是古道上另一个重要标记。

傥骆道接近厚畛子路段道边有黑色深潭,因为石黑,潭水便黑,两岸险峰,夹峙一潭,幽暗凄寒,水深莫测。传说此潭为黑龙所栖之地,专司这一地区雨水。有人建议在潭边立碑亭,刻白居易《黑龙潭》诗于其中:

黑潭水深黑如墨,传有神龙人不识。

潭上架屋官立祠,龙不能神人神之。

丰凶水旱与疾疫,乡里皆言龙所为。

家家养豚漉清酒,朝祈暮赛依巫口。

神之来兮风飘飘,纸钱动兮金伞摇。

神之去兮风亦静,香火灭兮杯盘冷。

肉堆潭岸石,酒泼庙前草。

不知龙神享几多,林鼠山狐常醉饱。

狐何幸,豚何辜,年年杀豚将喂狐。

狐假龙神食豚尽,九重泉底龙知无。

看来白居易是绝不相信有什么神龙存在了,将供奉一味喂了山中野物,实在的荒诞可笑。这里有个概念的错误,白居易诗中的黑龙潭是黑水峪口仙游寺的黑龙潭,此黑龙潭非彼黑龙潭也,现在仙游寺的黑龙潭已沉入库水之底,潭中黑龙顺黑河逆流而上,来到这山间的别墅也未可知。

厚畛子是镇政府所在地,一条百米短街,过去是两排木板房,现在成了贴了瓷砖的小楼,最近,为保护黑河水源,镇政府将沿河居民全部搬迁,远离河水,使厚畛子镇街成了一条沿河的宽敞道路。厚畛子是西去老县城的要道,是攀太白山的始发,人来人往很热闹,且游客装扮都很“洋活”,很现代,国际上任何时髦的旅游设备都能在小镇上出现,各色人等也常在这徘徊,所以,厚畛子镇的老百姓视野和观念并不闭塞。生物学家、动物学家、地理学家、画家、摄影家、作家在这条百米的小街上来来往往,感叹这里的水色山光,感叹这淳美的空气和清凉的风。老百姓在这条百米的小街上安静地过日子,开饭馆,办旅社,做小买卖,挣钱不多,都很知足。

没有谁追究过“厚畛子”名称的来历,有人告诉我厚畛子就是“厚厚的小雪粒儿”,恐怕不对。“畛”,田间之路也,也是古代道路的一个宽度单位。《左传》中有“封畛土略”的说法,就是划定界线的意思。西周时期田间的道路和水利沟洫是相辅相成的,《周礼》载,“凡治野,夫(一夫百亩)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渠,渠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这样看来,径、畛、涂、道、路分别指道路的宽窄。“沟上有畛,容大车”,“畛宽七尺,涂宽八尺”,厚畛子,实际是后来人以傥骆道在此相对的宽度命名的驿站。看街的形势,古时也就是七八尺宽罢了。

镇北面高坡上是镇政府所在地,领导们做着他们的官,我从政府的坡下过来过去,很少上去打扰,尽管从我认识的最早的乡长焦彦文到陈世芳到杜安庆到刘武州到刘安济,已经换了几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见了面不叫书记叫“大姐”,没有上下级的隔膜。我还记得考察傥骆道第一次来到厚畛子,接待我的是女乡长陈世芳。那是一个深秋,满山的红叶让人心醉,我们俩坐在小板凳上,漫无边际地瞎聊,她用河里的卵石给我砸核桃吃,核桃砸得满地滚,滚到床底下,钻进去掏……我佩服她一个女子在山里当领导的不容易,她淡淡地说那有啥办法……

在古代,厚畛子是驻军的地方,恐怕还没有过女守备。陈世芳是这里第一个女官,挺伟大的,可她自己并没感觉到这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厚畛子这块小小的不起眼的地界竟然经历过中国最早的工人起义。因为地处原始森林,明代以后进入了全面采伐时期,大批伐木工人被集中在此地,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清嘉庆十八年(1813年)伐木工人终于不堪忍受而爆发了起义,2000多工人占领了厚畛子,既而转战四川、贵州,成为一支很有实力的起义军。这些,厚畛子东面沙梁子三义庙的碑文上都有记载。

厚畛子往上,沿傥骆道老路,接近秦岭大梁有驿站遗址,就是营盘梁了。营盘梁地面相对平整,有石砖砌就的城圈。城内房屋塌倒,一片荒败,一株小桃,在碎砖旁挣扎生长。高大石碑断成数截,脸面朝下,沉睡草间。只一块清康熙年间的碑,仰面青天,稍许完整,说的是重建驿站的事。问随行的当地文人焦彦文,这些巨大碑石何以如此下场,焦说是“文革”红卫兵所为。

“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从草原来到天安门”,歌词都还记得,却不想又从天安门到了秦岭深山,这些红卫兵,了得!

营盘梁颓废的驿站出土过千余老砖,百余石条,大量箭头、铜钱、铁镞……1935年红25军攻打过营盘梁,1947年李先念率中原解放军在这儿与国民党军队和民团激战,山间的树林里埋葬了无数战死者的尸骸,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谁再提起过他们,谁属国民党谁属共产党从那些枯骨上已难说得清楚,其存其没,家莫闻之,他们化做泥土,真正地与青山同在了。

只有山间的风还记得他们。

厚畛子西边,临河有栈道,石孔整齐排列,石桩插入其间,上棚石板,为青苔所盖。这样的栈道,傥骆道上一共有13处之多,望着那些栈道遗迹,念及“地崩山摧壮士死,天梯石栈相勾连”的诗句,一种悲壮与凝重油然而生。它们连接了历史与今天,连接了祖先与我们,触摸着印满祖先脚印的石条,过去和现在的刹那交叉使我们感到了筑路壮士怦怦的心跳和灵魂的颤动……这是进入时光隧道的桥梁,远古的默契与今天的理解由它而融为一体。

这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符号。

我去年带朋友再去看河水边的栈道,卯在榫亡,石柱已荡然无存,只留些洞眼,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苍天。我问周围的人,那些石柱哪里去了,说是附近的农民拆回去搞建筑了。

愚昧得让你说不出话来!

当年先人们凿岩伐檀,火烧水激,几代人几十代人修成的路被某个人一夜之间毁去,胆子大得没了边。现在我们有些人,既不知感恩也不知敬畏,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无法无天!我当即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要求:追回来,原封不动地给我安上去!

我知道我的话是白说,对于农民,拿回去的东西要是要不回来的,更何况已经成了建筑的一部分,甭管是堂屋还是猪圈。

把人气得扇他几巴掌的心都有。

顺着那条路,翻过秦岭大梁就到了都督门这个地方。为什么叫都督门,是纪念哪位都督,莫考所自,问当地山民,也都说不知道。“文革”时候,这里被改做“解放门”,颇有大城市味道,其实不过是个五六户人家的小居民点,是四公里之外老县城村的一个小组,我将它戏称为老县城的“飞地”。无论是“都督”还是“解放”想必都与战事相关,这里历来是傥骆道上屯兵的重地。

旧时的都督门,人来人往,曾经是个很活跃的所在,如今街口还有戏楼的遗迹,街西的洋芋地里有大量瓷片散落,其中不乏青花细瓷。去年在这里拍专题片,我和王安泉及西安电视台的几位在这里寻到过不少瓷片,寻到过雕刻精美的盘龙碑帽,寻到过攀山用的锈蚀了的铁脚马,查不出年月,都是早年的遗留。瓷片下面是庙台的基地,汉白玉的石阶,面对着苍翠青山,大半掩埋在泥土中,与洋芋相混杂。街的高处有极小的院,朝北三间房,据说是公房,住过古代孤独的守备将军,住过革命的解放军通讯兵,后来又换成了大熊猫保护站的工作人员。有人告诉我,这个小院出过命案,闹鬼闹得厉害,阳气弱的人根本压不住。我却是不信,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守备也没有解放军,小院木门虚掩,门庭萧索,屋宇欹漏,窗纸飘零,门框歪斜,鸟兽遗粪遍布其间,一片凄凉。院中的地上横着一块石质细腻的碑,碑头刻着五族共和的旗子,上面有“清官第一”几个大字。

这块碑是“佛坪县四里乡众”在民国十二年送给佛坪县县长孙培经的,孙培经人称孙胡子,陕西户县人,廉洁果敢,士民爱戴。当地老乡说,“文革”时孙培经还活着,在他的家乡作为国民党残渣余孽被斗,时局稍微松动,有人在厚畛子地方看见过老汉,是为他做饭的厨子在街上认出他来的。老汉大概也是自认生日无多,到他过去的任上来看看,毕竟他在这里赢得过一块“清官”的碑。这块碑后来站在老县城城门口,因断作两截,被老县城文管所收集在院内碑廊中。我不知道“文革”期间厚畛子乡是怎样一种情形,从梁顶的石碑全部被红卫兵推倒砸烂来看,应该也是一处严酷的所在。据说“厨子”和“县长”相遇,竟然全无一语,四目短暂相对又仓皇逃避……可以写出一篇很好看的小说。

我认为这件事是老县城地区百姓的杜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无论如何不可能从平原的户县走进这深山老林,一个旧社会的县长更不会艰苦跋涉到他的任所来旧梦重温。但山间的百姓还记着他,他们永远怀念着曾经在这里做过一点好事的任何官员。

在孙培经以外老乡们津津乐道的还有一位女性——卢建国。卢建国原是西安市的副市长,上世纪80年代末,这位女市长步行几十公里山道来到这里,给这里带来了地膜玉米的新技术,带来了水利发电机,解决了农民的温饱问题……一老农对我说,她是到我们这儿来的最大的官,她来这儿不是白来。

能让老百姓记住是不容易的。

都督门靠近老县城方向有杨泗将军泉,山阴处三泉并涌,形大如斗,甘洌清醇,形成一股水势,一味流向西南。这股水经黄柏原、二郎坝,从汉中城固庆山流出,名为渭水,或曰婿水。源其名称,东汉末年(约172年~184年)南郑处士祝龟立“仙人唐公房碑”有记载,大意说唐公房在王莽居摄二年为郡吏,一年夏天,天气炎热,大家在瓜田吃瓜,当时旁边站有一真人,众人都没在意,惟独唐公房送瓜给这位真人吃,且礼敬之。此人与唐公房相约在渭谷口山上会面,相见之后送唐公房神药,说“服药后当移意万里,知鸟兽语。”公房与真人一起归家,真人“以药饮公房妻子曰:可去矣。妻子恋家不忍去,又曰:岂欲得家具去乎?妻子曰:固所愿也。于是,乃以药涂屋柱,饮牛马六畜。须臾,有大风玄云来迎,公房、妻子、屋宅、六畜倏然与之俱去。”这就是著名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据说唐公房的女婿闻讯赶到时,岳丈全家连同猫狗已平地飞升,成仙去了,女婿后悔万分,气恼不过,投河而死,从此河水改名为渭水。

为追寻渭水的踪迹我来到城固,是新华社驻汉中的干事贾连友将我引向了这里。滋滋山泉在这里已经变做了浩荡大水,河上有汉代水利工程五门堰,五门堰保存至今,完整无损。宋碑《妙严院记》,内载:“山之根,有渭谷之水,截水作堰,别为五门,灌溉民田之利,盖其溥也。岸之北,稻畦千顷,烟火万家。”站在以铁浆、米汁灌就的石堰上,脚下汹涌清澈的渠水正以极快速度泄向身后的万亩橘园,那是汉中地区有名的产橘基地,一车车的柑橘在装载待运,鲜绿鹅黄的一片,让人喜不自胜。作为“阖县亿万生灵养命之源”,我不禁为都督门那股小小的水流自豪了。

命之所系,神或临之。

让我们还是回到渭水的源头,回到我们的傥骆道上来吧。我问当地老乡,泗郎泉何以叫泗郎泉。众说纷纭。有说是与宋朝杨延辉杨四郎有关,有说是宋朝皇帝走到都督门人困马乏,让杨泗将军去找水,杨将军走到山脚下,看到三股细水潺潺漫出,用扎枪连扎三枪,水流立刻喷出,兵士欢呼,争相饮用。杨泗将军回报皇上,说是“山间渭水长流”,昏庸的皇上竟听成了“细水长流”,一时大怒,说杨泗将军无用,一条细水,莫不是要渴死三军,当时下令把这个无用的杨泗推出去斩了。斩了杨泗,皇上来到泉水边一看那喷发的水,知道杀错了人,于是命令在泉边建杨泗将军庙,将泉水命名为杨泗将军泉。

都属于民间传说系列。

至今泉水边庙宇还在,门长年锁着,我去了几次,从未见开过,也没有香火。从门缝往里望,里面空空荡荡,连神龛牌位也没有。历史上并没有宋朝的皇帝行军到过此地的记载,在宋金的无数战斗中,宋的皇帝从来是懦弱胆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龟缩在江南一隅,偏安于温柔乡中,哪个会舍出身家性命到这野兽出没、危机四伏的秦岭深山来。对于抗金英雄,人们熟知的是岳飞,提及岳飞便离不开那索命的12道金牌,宋高宗绍兴十一年(1141年),12道金牌从驿道传出,追向战场前沿,从陕北永乐大战战场败退回乡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谈到金牌时说,金牌为尺长朱漆木牌,上面金书八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铺”。也就是说,这个金牌连驿站的铺房也进不得而要火速传递下去,要求日行400至500里,金牌过路时驿使骑快马,金牌“光明炫目”,“过如飞电,望之者无不避路”。若真如传说中那样,杨泗将军的命运便与岳飞如出一辙的相似。杭州西子湖畔有岳将军的庙宇,秦岭山中有冷冷的泉,空空地记录了一个忠臣良将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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