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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母亲河畔的一幕

横贯成都市的府南河,清水潺潺,碧波粼粼,被人们亲切地称为“母亲河”。周日的下午,我悠闲地漫步在河畔,沿着石径逶迤、柳枝婆娑的河岸走了一阵,而后驻足凭栏,观赏着波光潋滟、微风轻拂的河面。旁边石凳上,坐着一位戴眼镜的约模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捧着一本书,但注意力却不集中,因为近处有一只顽皮的哈叭狗,跑来跑去,牵引着他的目光——他是出来遛狗,顺便翻翻书的。

这时有祖孙二人也来到近旁,爷爷大约六十多岁,孙子大约七、八岁。他们停下来,爷爷在“考”孙子,看他这个二年级小学生认不认得路边宣传环保的那些带广告性质的文字。“我们——只有——一个——地球”;“请爱护——我们的——母亲河”……孩子天真的童音和老者不时的纠正,吸引我回过头去,注视这可爱的爷孙俩。这是在对孩子进行启蒙性的环保教育呀,我想。

突然,孩子惊叫起来:“狗!狗!爷爷,狗在草坪上拉屎了!”我回头一看,孩子正在撵那条哈叭狗,狗拉屎确实选错了地方,正好在那块石砌的漂亮花圃中间;而且,它还一阵乱跑,践踏了整齐的绿地,碰折了稚嫩的花茎。难怪那孩子很着急,挣脱爷爷的手,一个劲地吆喝着,驱赶着那条狗。狗见是小孩,便汪汪叫着,毫不收敛地,继续践踏着草坪。

这时那位坐着看书的青年站了起来,大声地吼道:“咳!小家伙,别讨厌!狗要是咬了你,我可不负责任哟”!这话是在对孩子讲,也是在对孩子的爷爷发出“警告”。

说完,年轻人继续坐下来看书,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时我已经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正欲上前干预一下。突然,孩子走到青年人面前:

“叔叔,你的狗踏了草坪,还屙屎弄脏了花园……”年轻人不屑地盯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甩出了一句:“少管闲事!”孩子受到这声呵斥,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他依偎在爷爷身边,爷爷却用目光鼓励他,他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叔叔,这块牌子上写着——‘爱、护、草、坪,人、人、有、责’呀”!那年轻人有些发窘,却强词夺理地辩解道:“狗不识字——它不晓得写的啥”。

这近乎无赖的话语,激起我的义愤,我起身走近那青年,正待批评他。没想到,那聪明的孩子突然说出一句“大实话”来:“叔叔,狗不识字,可你在看书呀”!言下之意,狗不识字你识字,狗踏草坪你有责啊!我和周围散步的人都走过去,批评这年轻人,叫他快把狗牵出草坪,把狗屎清扫干净。

小伙子看见众怒难犯,只得快快地牵狗离去,却留下一堆又脏又臭的狗屎,污染着这本来很美丽的环境。

望着这位戴眼镜的青年和他手里捏着的书,那位老爷爷愤怒地说了一句:“臭假”!也许是那狗屎留下的“臭”和那年轻人故作读书状的“假”(只读书不讲文明也是一种“假”),启发了老爷爷的灵感,使他在义愤中说出这两个字来。

而这眼前的一幕又启发了我的灵感:真该感谢这爷孙俩,孩子的表现使我看到了未来和希望;而且无意间,我从刚才的对话中得到一副绝妙的对联——上联“狗不识字”,下联“人在读书”,横幅“臭假”——这对于那位年轻人,算得上是辛辣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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