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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去厄兰岛之行

大雁们飞到一个小岛上来觅食,在那里遇到了几只灰雁。灰雁们喋喋不休地问长问短,大雁们把他们如何遭到狐狸斯密尔追逐的经过都说给他们听了。一只看起来苍老但聪明的灰雁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绕道海上经过厄兰岛以避开狐狸的追踪。

大雁们听从了他的建议。他们谁都没有去过那里,只好按灰雁说的标记来掌握飞行方向。他们只需笔直向南飞行,在布莱金厄省的海岸边会遇到大批返回芬兰和俄罗斯的鸟群,所以,想要找个引路的向导并不是很困难。

那天天气很好,只是灰蒙蒙的有点轻雾薄云,但有些地方还有很厚的云层。海面平静如镜,没有一点涟漪(),水天一色,似乎海水都已经消失在天空之中,什么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灰雁说的一点不假,确实有各种鸟类不断地朝同一个方向飞去。男孩朝下看,只看见黑压压的鸟群,周围除了云朵和鸟,地面都看不到了。尼尔斯以为是在飞往天堂的途中了,心里乐滋滋的,并且开始遐想天堂的胜境,头也就不再发晕了。

就在这时,猛听得乒乓几声枪响,鸟群顿时大乱。“有人开枪啦!”他们惊慌地叫喊道,“是从船上开的枪!快往高处飞!”

男孩终于看清了,他们原来一直是掠着海面飞行,根本没在高处飞。海面的小船上站满了许多举枪射击者,他们不停地放枪。不少鸟被射中掉进了海里,空中响彻着鸟儿们的惊叫和哀鸣。还好,大雁们总算侥()幸脱险了,然而男孩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对这么好的鸟类下毒手!简直十恶不赦()。

躲过这一劫过后,鸟群又恢复了平静。他们又飞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厄兰岛。这时,一阵烟雾飘来,而且愈来愈浓密了,后来把他们全部严严实实地紧裹在里面。云烟氤氲()、浓雾弥漫,几乎到了伸手不辨五指的地步,鸟儿开始在云雾中玩起游戏来。他们穿过来绕过去,存心要诱使对方迷路。

其实这些鸟群都是这条路上的行家,他们逗趣嬉戏,可把大雁们弄苦了。而那些起哄的鸟儿一看到大雁不熟悉这段路途,于是变本加厉起来。

一只天鹅佯装给他们指路,把他们带到远离鸟群的地方就消失了,接着又来了一只野鸭捣乱。这帮坏家伙串通一气把阿卡也搞得晕头转向了,还好这时远处响起了一声如同滚雷般的炮声。阿卡听到这炮声,精神为之大振,因为那只灰雁曾经对她说过,叫她切莫在厄兰岛南面的岬角降落,因为那里安装着一尊大炮,人们常常放炮来驱散浓雾。现在她终于认出方向了,再也没有谁可以愚弄她,使她迷路了。

在厄兰岛的最南端,有一座古老的王室庄园,那是兽类的一个理想的生息繁衍的地方,也是候鸟歇息和觅食的天堂。

当大雁和男孩终于找到厄兰岛的时候,这里依然浓雾密布。男孩大为惊愕,这么一小段海岸上竟会聚集着那么多的鸟儿。大家紧挤在一起,各自啄食着小虫子,也不用担心食物短缺。

第二天清早照样是浓雾密布,大雁们出去觅食了,尼尔斯就跑到海岸边去拣扇贝。他又从牧场上找来了蓑衣草准备编一个小背包。他在那里一口气不停歇地干了几个小时,直到编结成功,这才高高兴兴地歇手。

晌午时分,大雁跑过来说白雄鹅不见了。这下可把尼尔斯急坏了,拔腿就跑出去找。他找遍了岛上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白雄鹅的踪迹。天色暗了下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失望而归。他不知如果找不到雄鹅,今后究竟会怎样。当他蹒跚()走过饲养场的时候,忽然隐约看见雄鹅完好无恙地回来了,雄鹅告诉他说,是浓雾让他迷路了。男孩子喜出望外,用双手勾住了雄鹅的颈脖,连声恳求他以后多加小心,雄鹅也答应说再也不会走失了。

第二天清晨,男孩拣拾扇贝的时候,大雁们又跑过来说雄鹅不见了。

男孩子又大吃一惊,跳起来就去寻找,又是任他跑到哪里都不见雄鹅的踪影。已经接近黄昏了,男孩觉得雄鹅八成是走丢了,难过得要命。

他刚刚翻过围墙,就听到了附近有石头倒塌的声音,他转过身来,隐约看到围墙边上一堆碎石头里有个什么东西在移动。他蹑()手蹑脚走近一看,原来是雄鹅嘴里衔着几茎草根正在费力地爬上乱石堆。他好奇地跟了过去,看到乱石堆里躺着一只小灰雁,雄鹅一爬上去,小灰雁就欣喜地叫了起来。男孩仔细一听他们的对话,原来那只小灰雁的一只翅膀受了伤,独自留在这里险些饿死,幸好前天雄鹅听到了她的悲鸣,闻声赶来照顾她,还带来了食物。

尼尔斯让雄鹅先回了,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乱石堆,他要向小灰雁表明雄鹅是属于自己的。但这是一只漂亮的鸟儿,眼里还闪烁着温柔祈求的目光。小灰雁被男孩的出现吓了一跳,男孩赶紧安慰她说不要害怕,接着又介绍了自己的来历。这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灰雁,男孩一说完,她就和他熟络()了起来。

他很想帮助她,便小心地把小灰雁的关节推回了原位。这一下毕竟还是很痛的,小灰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瘫倒在乱石中,一丝生气都没有了。

男孩吓得魂飞魄散,他本来是一片好意,却想不到让她“一命呜呼”了。第二天,天色转晴,大雾消散,雁群又开始飞行了。雄鹅着急地寻找小灰雁却不见她的踪迹,在准备离开前惊喜地看到了已经痊()愈可以飞行的小灰雁。小灰雁告诉雄鹅,是男孩帮她治好了伤。大家心情都变好了,一起向前飞去。

他们又飞了很久,一座海岛出现在他们的下方。

他们降落到一个风磨房旁休息,正好有两个牧羊人带着猎狗赶着一大群羊走来。男孩躲在台阶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这座岛是有来历的。传说古时候有一只很大的蝴蝶,有一天飞到了波罗的海,碰上了暴风雨,被卷入了水中。她沉入海底后身体浸透了石灰质,身躯就变成了波罗的海里一个狭长的岩石礁。厄兰岛就是这只蝴蝶变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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