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奔驰,车中说笑话,猜谜语,唱歌,气氛活跃,游兴盎然,打破旅途的沉闷,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挂三面旗子的地方——荷兰、德国交界处。梅导游介绍道:“德意志到了。德国是欧洲大国,地处中欧,为欧洲的心脏部位。是通往东西南北欧的必经之地,面积近三十六万平方公里,人口八千多万,常住的外国人近七百万,国都柏林,德国总统像国王,大权掌握在总理手里。德国经济很发达,文化、科技水平高,综合经济实力居欧洲前列。货币是马克,由于经济实力雄厚,马克很坚挺。民族主要是日耳曼族。德国人的特点是严肃、认真、按时、守信用、讲效率、不善开玩笑,特别遵守规章制度。据说,有一天晚上,一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失灵,一直是红灯亮绿灯不亮。过路的人就一直等着,等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信号灯修好后,绿灯亮了才穿过马路。这也可能是夸张说法,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德国人的特点。”
“有趣,有趣。”乘客议论道。
梅导游又介绍:“据说德国人还爱管闲事,在等待绿灯期间,有一个汽车司机为超车,闯了红灯开车跑了。后面的司机记住了其车号,向有关部门揭发,直到把闯红灯的司机找出来,给以公开处罚之后才完事……”
未待说完,另一个俏皮的乘客又说起笑话来:“有一个卫生部部长带领随从,要视察一所精神病院。院方讨好上司,为了使视察工作顺利进行,给每个精神病人注射了镇静剂。因此,在视察过程中医院很平静,视察工作很顺利。
“但该卫生部部长工作认真负责,问得很仔细,延长了视察时间,致镇静剂的药性已过。一个精神病人兴奋地问卫生部部长:‘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问得卫生部部长张口结舌,也致院方很尴尬。
“卫生部部长在难堪中走了后,院方打算叫这个病人出院。院长问该病人:‘你出院后打算干啥?’患者回答道:‘我打算出院后制作一把弹弓,把医院的玻璃窗统统打破!’结果未让其出院。
“后来,患者的母亲告诉其说:‘医生若问你出院后干啥,你就说找老婆,医生就会同意你出院。’过了一段时间后,医生看他病情稳定,又征求他意见:‘你出院后打算干啥?’他回答说:‘找老婆。’院方又问:‘你找老婆干啥?’他回答说:‘找老婆脱衣服睡觉,抽筋做弹弓,把医院的玻璃窗全打破。’”
未待前一个说完,又一个乘客出了一个谜语:有一个人,他住在德国,却不会说德语,而且,无论往哪里走,都不需要买票,请问:这位乘客是什么人?
在说说笑笑中,时间过得很快,还未待揭开谜底,司机说:“科隆到了。”
梅导游接着说:“路过这里,咱们顺便参观一下莱茵铁桥、科隆大教堂。”他边说边下车。
初冬的中欧,天阴沉沉的,旅游汽车一直在阴雨中行驶。赵济仁等下车后,跟随梅导游冒雨前行,上了铁道路基台阶,再拐到铁桥边的人行道上,扶着栏杆从这头向那头走去。只见绵绵细雨落入滔滔河中。灰蒙蒙的天,绵绵细雨,滔滔的河水,深色的铁桥,各色衣服的人群,构成一幅烟雨画面。他们正观赏间,传来列车的轰鸣声。不大工夫,一列火车风驰电掣般向桥对面驰去,震得桥体晃动,更兼河水奔流,似乎一切都在晃动,令胡艳丽等身心一阵紧张,待列车远去,轰鸣声消失,他们才平静下来,又从桥那头向对面返回。
梅导游引大家离开铁桥,向另一边前行。远远望见半空中隐隐约约两座塔形。韩克眼亮,正欲问其名称,梅导游介绍道:“那就是闻名世界的科隆大教堂。”他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越走近目标,一对塔越显高大粗壮,深蓝的颜色经雨水洗刷,愈加清新。教堂底部的建筑也显得凝重、沉稳、厚实,若高山峻岭牢靠。
赵济仁顺着塔体向上看,双塔的每一层都由尖形的拱券窗户环绕,形成眼睛似的孔隙,开向双塔的四面八方。
在微微亮堂的天光之下,薄纱似的烟霭之中,塔体似随气体在晃动,若隐若现,恰如海市蜃楼般神秘,令人神往而难以捉摸。
梅导游介绍道:“这一对塔是哥特式风格的建筑。”
韩克疑惑地问:“何谓哥特式?”
梅导游解释道:“所谓哥特式,本意是野蛮人,于公元十一世纪,由那些浪漫主义艺术家用标新立异的艺术观念和实践形成的艺术形式,并不被当时世人所接受、所理解,甚至遭到保守派的反对,被讽刺为野蛮怪诞,哥特式便是这种讽刺的代名词。但是,谁能想到,当初强加的贬低之词,到后来却成为顺理成章的历史命名,反倒成为令人钦慕、仰羡的正面用词。泛指新颖别致建筑的美称。像咱们参观过的巴黎圣母院,也是哥特式建筑。”
“原来如此。”韩克省悟道。
梅导游又引大家进入教堂大门,却是一堵照壁。绕过照壁,通过横厅,却见一个宏大宽阔的空间,纵向邈远,华厅连连,两旁建筑着豪放、粗壮的石柱,分别辟出带窗户的通廊,由阴暗和光线交汇,形成一种恍惚、迷离的气氛。祈祷者们密密麻麻地坐满一厅。他们面对大厅前方终端模糊的神像,虔诚地进行着祈祷。
赵济仁等仅仅是参观者,目睹了一会儿,虽身临其境,却心不在焉,便掉转身子返回横厅,走出教堂,绵绵细雨仍下个不停。
在等车期间,周菊英议论道:“这么个大厅,坐那么多人,井然有序,一动不动,确实虔诚。”
胡艳丽道:“要是我,难以坐住的,别说是静坐在那里祈祷,多看一会儿都难受。匆匆一看,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韩克道:“这就是你与人家的区别,你是凡人、俗人,人家是虔诚的教徒。”
赵济仁插话道:“你说的仅仅触及了一点表面现象。”
“那实质呢?”韩克又问。
赵济仁回答道:“从科隆大教堂的总体到每个局部,从神像到绘画,再到满厅的祈祷者,我想到了德国人的性格,我觉得,从人到物都是一致的。你看双塔的高大宏伟,教堂的庄严肃穆,照壁、横厅、主厅的层层递进,阴暗与光线的交汇、神秘,再到祈祷者的虔诚,井然有序,联想到德国人的严肃认真、遵时守信、恪守制度、重科学、讲效率,等等,都是一脉相承的,它反映了德国人的民族性。”
“你说的这些,”韩克道,“我仍然似懂非懂。”
赵济仁道:“比如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态度,德国人就能严肃认真对待。日本右翼势力则不然。这两个国家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动者、轴心国,都在大战中犯下了惨无人道的一系列罪行,也都是失败国、投降者,但德国能严肃认真地对待,直面前人的罪行,向蒙难者赔罪,总理勃朗特在犹太人墓碑前下跪赔罪,真诚地表明态度,敢于承认前人的罪行,代前人赔罪,终于得到受害国的谅解。日本的右翼势力则完全相反,别说给受难者下跪赔罪,就连侵略行为都否认,且参拜供奉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失败了不承认失败,把投降叫终战。要知道,靖国神社与教堂不同,它供奉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甲级战犯,参拜战犯,等于否认侵略历史,否认战后秩序。日本一些领导人辩解,参拜是悼念为国尽忠者,并无伤害受害国人民的用意。这是典型的诡辩,越抹越黑。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说过:不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必然要重蹈历史的覆辙。参拜甲级战犯,摆脱不了侵略战争的历史包袱,割不断与战争罪犯的联系,一有机会就反映出来。既然否认其侵略战争罪行,秉承其军国主义阴魂,自然很难得到受害国的谅解。害了别国,最终也祸害自己,终究要重蹈历史的覆辙,难逃再次失败的结果。”
“有道理,有道理。”韩克赞同道。
赵济仁又说:“德国毕竟是伟大的国家,德国人民不愧是伟大的人民。历史上曾产生过许多杰出的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为人类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德国人还有宽怀、包容的特点,在德国工作的外国人很多,差不多占本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为其发展起了作用。在对待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问题上,也表现出了严肃、认真、开明、进步的态度,摆脱了历史包袱,得到了受害国人民的谅解,也对本国有利,可以在新的条件下,创造新的业绩,走向繁荣富强、文明进步的未来。”
韩克点头道:“想不到,科隆大教堂的庄严肃穆,与德国人的严肃认真,与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明态度相联系,颇有见地。”
梅导游领大家登上汽车继续南行。赵济仁通过车窗,只见一路丘陵起伏,草场广袤,农田块块。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公路铁路纵横交错,汽车、火车来往奔驰,到处是一派社会与自然协调、生机勃勃的繁华景象。
梅导游介绍道:“德国的国土治理得很好,不是耕地便是草场、森林,很少有荒芜、裸露的地方。他们从不焚烧树叶,在秋末冬初的落叶时节,对未落下的树叶用鼓风机吹下来,掩埋在土中,让其变成腐殖质,用其肥沃土壤,改善土壤成分。对其他垃圾也处理得很好。他们认为,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财富,是重要的再生资源。同一地方,设三个垃圾箱,分别废纸、塑料、其他残渣,分别投放,分别处理,合理利用。由于及时、科学的处理,很少见到脏乱差现象,处处整洁、优美。”
“看得出来,”胡艳丽道,“处处卫生、整齐、优美。”
梅导游继续说:“德国是经济发达国家,国内生产总值居欧洲首位,工业门类齐全,重工业、轻工业现代化程度很高。机械工业处核心地位,电子、化学工业位居世界前列。公路、铁路、水运、航空、信息形成了快速、便捷、高效的交通、通讯网络……”
毕竟是冬天,夜幕已经降临,汽车在夜幕下缓缓行进。忽然汽车行进前方,闪闪发亮,越来越亮,进而一片光明,车灯、信号灯、路灯、楼宇的轮廓灯、住宅灯、广告招牌灯交织成灯的世界。梅导游介绍道:“这就是法兰克福。据说,市政府规定:办公楼、商店等一些公共部门。下班后也不许关灯,为的是显示城市、街道的轮廓画面,这与一些国家和地区节能、关灯恰恰相反,可见这里的能源是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