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导游介绍道:“约翰·施特劳斯有老、小之分,父亲老约翰·施特劳斯被誉为圆舞曲之父,创作了圆舞曲及其他轻音乐作品二百五十一首。小约翰·施特劳斯更是世界著名音乐家,是奥地利杰出的作曲家、小提琴演奏家、乐队指挥家、举世闻名的圆舞曲大师。他就出生于维也纳的一个音乐之家。他受其父亲的影响,自幼热爱音乐,成名、成年后,在维也纳组织了一个管弦乐团,在奥地利、波兰、德国的各大城市举行圆舞曲演奏会,使圆舞曲在欧洲及全世界风靡一时,被广泛用于舞会、晚会、欢庆场合。其特点是一边演奏小提琴,一边指挥。圆舞曲充满新颖、独特的旋律,活泼感人的节奏和色彩丰富的配器手法,具有乡村民间音乐所具有的朝气、魅力和美感。同时还吸取了欧洲一些国家音乐文化的某些特点,因而受到欧洲及世界各国各阶层人的欢迎。他自己创作圆舞曲四百九十八首,其中以《维也纳的森林》《春之声》《南国的玫瑰》《艺术家的生涯》《维也纳的气质》最为出名。尤其《蓝色多瑙河》曲谱的形成别有趣味。其妻子在整理他的衣服时,偶然发现其左袖子上记有曲谱,幸亏慧眼识珠,发现及时,未被仆人洗掉,保留了下来。原来,小施特劳斯一时创作灵感萌动,临时把曲子记在袖子上。
“当时,正值施特劳斯与其妻子的关系生了隔阂,却与其乐队大提琴手关系甚密,就要外出演奏。临行时,妻子对丈夫说:希望你好。当船要起航时,乐队的大提琴手——他的情人未来登船,却派人送来一封信,表明妻子给情人通了信,希望他们演出成功。情人觉得对不起施特劳斯的妻子,便毅然断绝了与他的关系。从此,夫妻俩重归于好。三个人都曾陷入爱情的纠葛,若多瑙河平静的河面掀起了一圈圈波纹。这是一种强烈的自然力和吸引力,是本能的冲动。更何况,一个是美丽多情、多才多艺的大提琴手,一个是激情洋溢的音乐大师,于演出中同台献艺,激情相逢,岂能无动于衷。然而,两位才智出众的伟大女性,用她们的聪敏与理智,还有高尚的情操,战胜了自然力的本能冲动,使三颗纠葛犹豫的心,从此不再迟疑。中欧的季风暂时平息,多瑙河上的风波归于平静,那舒缓优美的旋律,是多么美好和神奇,它使三个人的爱情生活更加美好、和谐。”
“原来如此。”韩克道,“一部乐曲竟有这么多的有趣故事。”
胡艳丽有感而发道:“如果他们三个人之间平平淡淡,无曲折纠葛,也就没有有趣的故事,也不会产生这个曲子;正是因为出现了情人,产生了爱情纠葛,又用理智化解了爱情纠葛,就如平静的河水出现了涟漪,又风平浪静,归于风和日丽,所以就谱出了如此优美的乐曲。”
梅导游笑道:“《蓝色多瑙河》的好处、妙处就在这里,触景生情,以情喻景,情景交融,所以旋律优美、动人。”
赵济仁等从音乐家雕塑公园出来,欲回所住旅馆,顺着一条街前行,不经意间,一座红色三间大门的宏伟建筑呈现在旁边,大门前三三两两的人在徘徊、闲逛。
梅导游指着该建筑介绍说:“这就是有名的维也纳音乐大厅。”又近前看了演出公告后说:“今晚七点半有音乐演奏,一张门票五百先令,约合四十美元。”
韩克听后道:“我的天呀,一张门票差不多等于我一个月的工资,真够贵的!”
“要知道,”梅导游强调说,“这不是一般的演奏,而是音乐之都的音乐大厅。能登大雅之堂的,都是有档次、品位高、有来头的。”
窦春芳马上附和道:“机会难得,应当欣赏,我愿意!”
梅导游补充道:“据我所知,这个票价并不算高,因为是淡季。若是到了春天,在旅游旺季、旅游高潮期,就不是四十美元,而是上百美元的票价,能到大雅之堂演出、欣赏,是很不容易的。”
“你说得也是,”赵济仁道,“确实机会难得。我在报上看过一则消息,有一个有名的音乐家,为了体验生活,来到地铁站台演奏。过路行人虽多,但都匆匆而过,驻足欣赏者寥寥无几,付钱者更少。天机总有泄露之处,之后消息传出去,许多当时路过的人都扼腕叹息,后悔没有驻足欣赏。我年纪大了,来日无多,机会更少,我倒愿意欣赏一下。”
赵济仁这一说,胡艳丽立马赞同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出了名的山西九毛九都愿意欣赏,我为什么吝啬!票价虽然高,但工资月月领,错过机会,再有钱也欣赏不到,没说的,欣赏!”
周菊英也附和道:“就是嘛,工资月月领,维也纳的音乐厅,一辈子能来几次?不能错过!”
一听这些表示,韩克不甘示弱道:“看看看,我也不是九毛九,吝啬鬼。”
一场意外的争论后,大家都买了门票。一张烫金的门票,又一份节目单。距演出还有段时间,梅导游就近找了一家饭馆,提前吃晚饭,先端来饮料让顾客喝。
韩克喝了一口,皱着眉,摇着头道:“这是啥饮料?这么苦,真难喝!”
梅导游道:“这是咖啡,你是未喝惯,是好东西。”
窦春芳调侃道:“你真是土包子一个,就会喝白开水,连咖啡都不会喝。这是长精神的好饮料,能提神。”
梅导游进一步说:“当年奥地利人也不知道喝咖啡,他们在与土耳其人作战中,发现土耳其士兵精力非常旺盛,不知疲劳似的。后来他们搞清楚了这个秘密,原来土耳其兵喝了咖啡,从此以后,奥地利人也喝起咖啡来。”
“原来如此。”韩克省悟道,“那让我也长长精神!”边说边喝了起来。
晚餐之后,时间也到了,他们都来到音乐厅。一进门,一片明亮,映照得大厅金碧辉煌,四周的圆柱上都是浮雕,一幅幅栩栩如生。大厅顶部是飘飘飞翔的神女彩绘,窗玻璃是彩色雕刻,横置着的座椅油光铮亮,过道里铺彩色地毯。舞台幕布闪着色彩斑斓的光芒。还未演出,就使人心旷神怡。他们对号入座,坐到大厅一层中部后排的座位,胡艳丽、周菊英居中,赵济仁靠左,韩克、窦春芳在右,等待演出开始。
忽然,大幕向两边开启,紧接着,一位演员走到台前正中间,说了一些话,赵济仁听不懂,他估计是报幕的,紧接着乐声响起。
在乐声中走来一位女演员,于乐器伴奏中唱起歌来。韩克听不懂词儿,只听得音域很广,曲调很高,声音清脆嘹亮,灵活婉转。好听,却不明好听在何处。
紧接着前一个演员,又出来一位男演员演唱。赵济仁、韩克只听得音量很大,调子很高,语气坚实有力,情绪强烈,令他们精神振奋。
该男演员唱完之后,又一位女演员接着唱,声音更嘹亮、清脆,激情昂扬。唱完之后,窦春芳靠近韩克耳朵问:“怎么样?”
韩克道:“不难听,只是听不懂。”
窦春芳道:“这叫女高音,看来再好听的音乐于你也是对牛弹琴。”
还未说完,又一位男演员唱,韩克感觉,词儿虽听不清,却像中国歌曲的调子,他边听边品,似乎与《在那遥远的地方》像,他越听越觉得像,刚刚唱完,他禁不住欢呼起来:“唱得好,唱得好!”
胡艳丽说:“想不到,真想不到,在这里听到了中国的歌曲。”
“就是未想到。”周菊英附和说,“原来唱的是《在那遥远的地方》。”
议论间,又见一位女歌手出台,只见她举目向台下一顾,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唱了起来,曲调由低到高,由缓慢到轻快,紧接着升高了一阶,加快了一节。赵济仁评品那声音恰像山巅之上飞翔的雄鹰,盘旋而上,飞到了更高处,一圈又一圈地在盘旋、升高,升高再盘旋,耳听得高得不能再高了,却又绕到更高处。令人担心之际,则更尖、更细、更高了,似那雄鹰蹿到目力难及之处,骤然间,那声音又绕着弯儿向下滑,似雄鹰居高临下,发现了猎物,观察其动向,看准机会猛扑下来,逮住了猎物,销声匿迹,淹没在草木之中。
赵济仁的情绪则伴随那音调的升高、转弯而变化,时而紧张,时而平静、放松,时而再紧张、担心,在声音绕圈下滑之际,他的心情也渐趋缓慢、平静,几经高低、快慢的周折,最后归于平常心态,长长地呼了口气。
紧接着,又见十几个演员,男的、女的,分左右两部分立于台上,共同唱了起来。
窦春芳悄悄对韩克说:“这是混声合唱。”
韩克亦小声问:“何谓混声合唱?”
窦春芳道:“除了前面的独唱外,还有合唱。合唱又分为同声合唱、混声合唱。所谓同声合唱,或者是女声合唱,或者是男声合唱,所谓混声合唱,就是男女在一起唱,现在正是混声合唱,再若细分,种类就更多了。”
“原来如此。”韩克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