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混们担忧地看着刚气的吐出一口血的自家老大，面面相觑，似乎很是为难。
这反映倒是让程雾眉毛一挑，微微有些诧异。原以为这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小混混，没想到居然还都算有点情义，这个连横真是走了八辈子狗屎运！
不过看来今天是来对了，这样的一群人才有做正事的可能！
程雾本来有些犹豫的想法瞬间坚定了些，含笑看着那些人，“怎么？被连老大人格魅力折服连道上规矩都忘了？我可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通知，通知懂吗？或者，你们不服的话，可以和你们的老大一起上，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混混们看着她负手而立，眸中含笑，姿态从容，突然就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是在社会滚打摸爬多年的老油条。单就这份气度来说，甩开他们老大可不是一星半点！
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的规矩暂且不提，单就说她恐怖的身手和刚才交手时的狠辣，谁敢反对她！更别说前天去砸店的人都清楚，她还认识苍狼帮帮主徐皓和Z市一流豪门柳家的公子！可以说是黑白通吃。
再者，老大脾气暴戾为人自私，在他手下也不好混，也许换个会好些？毕竟道上混的都讲究个规矩。
这样想着，以刚才被连横一脚踹翻的黄毛为首，一众小混混纷纷投诚。只是有志一同地提出是否可以把他们家老大送去医院，也算是兄弟一场。
程雾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识时务却也算重情。便指了两个人让他们把连横送去医治，剩下的人则在程雾的示意下齐齐站成一排。
程雾背着手在人前走了两个来回，把这些人看了个仔细，最后站在他们最前方，面色严肃地开口，“做混混好玩吗？整天推推搡搡打来打去收来的保护费吃得饱吗？”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人已经做好了被训话甚至是打骂的准备，却没想到程雾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所以大多数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生活太多姿多彩需要好好组织措辞？”程雾挑眉轻笑。
黄毛左看右看没人开口，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回老大，不好玩，有选择谁愿意干这缺德事儿，说句不好听的，谁都知道这事儿干多了是要遭报应的，但是没办法不是？”
“是啊，”他这话一说大家齐齐附和，“谁爱做这缺德事儿！”
程雾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1999年工作岗位并不像是十年后那样随处可见，有些人确实是因为天灾人祸出于无奈。但，这并不是随意把痛苦和拮据转嫁他人的理由。
她扫了一眼这些人，意味不明地问道，“你们都不喜欢做这事？”
她这一问混混们都愣住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居然忘了这是出手狠辣的新老大，还对她说了真话。
程雾看着他们忐忑的表情，含笑说道：“若我说，以后咱们帮派无需再做这档子事儿，你们觉得如何？”
……这下所有人干脆石化了。帮派不收保护费那还叫帮派？总不能全都饿死吧！
“我看大伙儿都有手有脚，身强力壮，难道不能自力更生？”程雾吹了吹指甲，看着最前面正抹冷汗的黄毛，悠悠问道。
黄毛被她眼神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出头，“老大，您看，兄弟们都是一早辍学，要不就是孤儿出身，也没啥一技之长，这……”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程雾打断了他的话，面对人群，敛去笑容，严肃开口，“各位有人想继续去收保护费的现在可以自行离去，选择留下来的我会对大家以后的生活负责，只一点，自力更生，不可再做欺压他人之事。”‘
看着她稚嫩却坚定的脸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姿态，不知为什么，本来有些慌神的众人心都定了定。
有人悄然离开，有人忐忑留下。程雾看着前世那些欺负过她的熟面孔一个个离开，基本不剩，拳头握了握，随即又松了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时间。
走的人并不算多，也就十个，剩下的都盯着程雾，等着她的下文。
程雾眼睛一个个扫过留下的人，笑意渐起，温声开口，“各位，欢迎加入江雨劳务与安保公司。相信我，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为今天留在这里的决定感到庆幸。”说完指了指最前面的黄毛，“你，叫什么名字。”
“额，老大，我叫黄山，大伙儿都叫我二黄，或者黄鳝，”黄毛语无伦次地介绍自己，生怕她记恨那天被自己围堵的事。
“恩，我知道了，”程雾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黄哥，监督兄弟们去把这奇怪的造型和打扮全都给我做回来，每人添一套西装，务必要像正经人知道吗？后天中午这时候到这里集合，我会检查。”
“是！”见她不记仇，黄山松了一口气，朝程雾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程雾含笑点头，最后交代道，“我的手段你见过的，卷款私逃这种事就别想了。若是谁反悔的话明天也可以不来，还是那句话，我向来不强人所难，”
交代完，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黄山便径直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