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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夷坚丁志卷第十一十四事

田道人

田道人者、河北人。避乱南度。居京口。每岁三月。茅山鹤会。欲与其徒偕往。必有故而辍。绝兴壬午之春。始获一游。因留连月余。将归。足疾骤作。不可行。既止即愈。欲行复作。如是者屡矣。意其缘在此山。祷于神。乞为终焉之计。自尔不复病。梦神告曰、此非汝居也。汝自有庵在山中。其址东向者是。宜亟访之。固以为想念所兆。未深信。越数夕。梦如初。犹未决。又念身赤立于此。纵得其基。虽草庐岂易能办。是夕梦神怒曰、旬日不迁。必死兹地矣。晨兴访同类。且托寻迹之。杳不可得。或曰、吾闻大茅君藏丹之处。名丹沙泓。地势正东。但知名耳。不识其所在。盍询之耆老间乎。亦竟莫有知者。旬日之期既迫。皇皇不敢怠。独徘徊兔径。忽有村夫搦其胸。方恐惧。其人乃问曰、汝非寻丹沙泓庵地者乎。我知之。引至崦中。以足顿地。曰、此是也。田四顾山林翔抱。正可为东向居。喜甚。犒以百钱。笑曰。我岂求此者。将安用之。不顾而去。田沿路标志而反。明日往。芟剃荆棘。以籧篨作屋宿焉。中夜大虎来。倚卧于外。晓乃退。嵓石下有蛇。微露脊膂。大如柱。皆不伤人。又明日、僦工携畚臿平治。于积叶三四尺下。得盘石。嶙峋嵌空。纵广数尺。若爪所攫拏而穿者。发之、得石莲华盆。有水浸丹沙一块。重可二十两。取而藏之。盖前日村夫顿足处。是后蛇虎皆不见。疑为卫丹之镇云。隆兴甲申乙酉岁。近境疾疫起。田以丹末刀圭揉成丸救之。服者皆活。所济数千人。共以木石钱粟。为营一庵于泓中。去玉晨观不远。为人布气治疾。亦多验。干道己丑、蓝师稷为江东提刑。过茅山。亲见田说。及分得丹三钱。辛卯岁。以庵与杨和王之孙。奋衣出山。不言所向。

瓶中桃花

孟处义去非。知楚州。元夕享客。以通草作梅花。缀桃枝上。插两铜壶中。末尝贮水也。中春后、桃枝忽结花甚盛。数日方落。孟殊以自喜。至秋乃有闺门之戚。明年而为淮漕。

丰城孝妇

干道三年。江西大水。濒江之民。多就食他处。丰城有农夫。挈母妻并二子。欲往临川。道间过小溪。夫密告妻曰、方谷贵艰食。吾家五口。难以偕生。我今负二儿先渡。汝可继来。母已七十。老病无用。徒累人。但置之于此。渠必不能渡水。减得一口。亦幸事。遂绝溪而北。妻愍姑老、不忍弃。掖之以行。陷于淖。俯而取履。有石碍其手。拨去之。乃银一笏也。妇人大喜。语姑曰。本以贫困故。转徙他乡。不谓天幸赐此。不惟足食。亦可作小生计。便当却还。何用去。复掖姑登岸。独过溪报其夫。至则见儿戏沙上。问其父所在。曰、恰到此。为黄黑斑牛衔入林矣。遽奔林间访视。盖为虎所食。流血污地。但余骨发存焉。不孝之诛。其速如此。是时蓝叔成为临川守。寓客黄虨彪父自丰城来。云得之彼溪旁民。财数日事也。右三事皆蓝叔成说

李卫公庙

温州城东有唐李卫公庙。州人每精祷祈梦。无不应者。绍兴三十二年。郡士木待问蕴之、得漕荐。谒庙扣得失。梦着紫衫独立于田间。士子数千辈。拥一棺驰去。皆回首视蕴之。明旦、以语同舍生潘柽。柽解曰、君当魁天下。棺之字从木从官。君得官无疑。数千辈舁之。明皆出君下也。果如其言。时同郡木子正、亦梦神告曰、明年本州岛再出状元。其姓名曰木棐。子正以为神报已。必继王十朋之后。遂更名棐。既而棐试下。蕴之登科。子正始悟木之身乃十字。移旁两笔、合棐之上为朋字。其下复一木焉。则十朋之后。踵之者姓木而非棐也。

天随子

干道六年。木蕴之待洪府通判缺。居乡里。火焚其庐。生事垂罄。作忍贫诗曰、忍贫如忍灸。痛定疾良已。余子爱一饱。美疹不知死。步兵哭穷途。文公谢五鬼。百世贤哲心。可复置忧喜。通经作饥面。伟哉天随子。九原信可作。我合耕甫里。逾年。梦一翁衣冠甚伟。来言曰、若识我乎。我则天随子也。以君好读予文。又大书予杞菊赋于壁间。顷作诗用忍饥事。又适契予意。故飘就见。为君一言。予昔有田四顷。岁常足食。惟遇潦则浸没不得获。忍饥诵经。盖此时也。今子有回禄之祸。而穷悴踵之。是水为我灾而火为子厄也。然予田尚在独为蝇蚋所集不可耕。无有能为予驱除者。不免慁子耳。既寤、殊不晓其言。晨起、偶整比夜所阅书。而笠泽丛书一策。适启置按上。视之。乃甫里先生传。前日固未尝取读也。篇中有云、先生有田十万步。吴田一亩二百五十步 有牛减四十蹄。耕夫百余指。而田污下。暑雨一昼夜。一与江通色。无别己田他田也。先生由是苦饥困。仓无斗升畜积。正与梦中语合。而一田字上有二死蝇粘缀。嗟叹甚异。为拂拭去之。

郑侨登云梯

莆田郑侨惠叔、干道己丑春。省试中选。未廷对。梦空中一梯、云气围绕。窃自念曰、世所谓云梯者。兹其是欤。俄身至云梯侧。遂登之。及高层仰望。则有大石苍然如镜面。正惧压己、忽冉冉升腾。立于石上。惊觉自喜。但不晓登石之义。既而为天下第一。其次曰温陵石起宗。先是考官用分数编排。石君当居上。临唱名、始易之云。右三事皆木蕴之说

金溪渡谶

泉州南安县金溪渡。去县数里。阔百许丈。湍险深浚。不可以为梁。旧相传谶语云、金溪通人行。状元方始生。郡人皆欲副其谶。姓金者多更名通行。姓方者更名始生。然莫有应者。江给事常、自京师丁母夫人忧。归泉南。建炎丁未。卜墓地于渡之南岸。工役者日有履险之劳。南安宰事江公谨甚。命暂联竹筏为小桥。仅可轻单往来。未几复为水所坏。是年实生梁丞相。所谓通人行之语。其应如是。

南安黄龙溪

中州南安县学前、有溪名黄龙。干道四年。邑令天台鹿何、趍府归。过学门。闻路人喧呼。轿卒皆驻足惊顾。怪问之。曰、黄龙溪上龙见。鹿停车熟视。波澜汹涌中。一物高数丈。崭然头角。出没其间。须臾雷声大震。烟雾蔽蒙。腾空而上。人多有见其尾者。鹿为之骇愕。知此地必有嘉祥。因赋诗勉诸生。得句云、鸡渡已苻当日谶。龙溪仍见此时祥。士大夫多属和。明年、大廷策士。县人石起宗、初为榜首矣。既而列在第二。龙之为灵、其非偶然。父老谓顷曾鲁公擢第时。溪龙亦见。公廷试第一。以一足微跛。降第二人。两事甚相类云。右二事鹿伯可说。予案曾鲁公父会乃第二人。而鲁公在宋郊榜为第五。

蔡河秀才

乡人董昌朝、在京师。同江东两秀才。自外学晚出游。方三月。开沟乱石栏道。至坊曲转街处。其一人迷路相失。两人者、元未尝谒宿假。不敢蹑寻。遂归。经日始告于学官。访之于所失处。无见也。乃移文开封府。府以付贼曹窦鉴。鉴到学询此士姓名。曰孙行中。字强甫。束带着帽而出。鉴呼其隶。使以物色究索。众谓江东士人、多好游蔡河岸妓家。则仿其结束。分往宿。月旦之夕。一隶在某妓馆。妓用五更起、赴衙参约。客使待己。妓去。客不复寐。见床内小板庋上。乌纱帽存。取视之。金书强甫两字宛然。客托故出门。遍告侪辈。伏于外。须妓归。并妪取缚送府。始自言向夕有孙秀才。独来买酒款曲。以其衣裘华洁。而举止生梗。又无伴侣。辄造意杀之。投尸于河。斥卖其物皆尽。只余此帽。不虞题志之明白。以速祸败。冤魄彰露。何所逃死。遂母子同伏诛。昌朝说

桂林库沟

静江府军资库、沟积为物所窒。水不行。而金帛数失去。踪迹其原。殊不测所以来处。主藏吏迭以倍偿为苦。库官白府帅。撤而修之。当沟之中道。有两尸。以首相值。仰卧其间。既槁矣。旁有束绢存。亦断坏不可拾。甚后闻他偷儿言。向来每穿窬皆由沟外以入。窦甚窄。仅能容身。必以头先之而足作势。乃可进。此盖一人出未竟。别一人不知而入之。邂逅相遇。进退皆不可。故卒于死云。时外舅张公为帅。

王从事妻

绍兴初、四方盗寇未定。汴人王从事、挈妻妾来临安调官。止抱剑营邸中。顾左右皆娼家。不为便。乃出外僦民居。归语妻曰、我已得某巷某家。甚宽洁。明当先护笼箧行。却倚轿取汝。明日遂行。移时而轿至。妻亦往。久之。王复回旧邸访觅。邸翁曰、君去不数刻。遣车来。君夫人登时去。妾随之矣。得非失路耶。王惊痛而反。竟失妻不复可寻。后五年。为衢州教授。赴西安宰宴集。羞鳖甚美。坐客皆大嚼。王食一脔。停箸悲涕。宰问故。曰、忆亡妻在时。最能馔此。每治鳖。裙去黑皮必尽。切脔必方正。今一何似也。所以泣。因具言始末。宰亦怅然。托更衣入宅。既出即罢酒。曰、一人向隅而泣。满堂为之不乐。教授既尔。吾曹何心乐饮哉。客皆去。宰揖王入堂上。唤一妇人出。乃其妻也。相顾大恸欲绝。盖昔年将徙舍之夕。奸人窃闻之。遂诈舆至女侩家。而货于宰。得钱三十万。宰以为侧室。寻常初不使治庖厨。是日偶然耳。便呼车送诸王氏。王拜而谢。愿尽偿元直。宰曰、以同官妻为妾。不能审详。其过大矣。幸无男女于此。尚敢言钱乎。卒归之。予顷闻钱塘俞倞话此。能道其姓名乡里。今皆忘之。如西安宰之贤。不传于世。尤可惜也。

沈仲坠崖

予叔父家养羊数百头。放诸山上。多为狼所食。尝遣表侄沈仲迹寻之。值夜未毕事。方独行。忽逢家所使刘行者在前。戏呼其姓名。仲虽怒、而暗中喜得侣。即相应答。刘曰、此路甚险恶。宜随我来。乃踵以前。才数十步。遂坠落崖中。臂几折。忍痛大叫。屠牛者居山下。识其声。急张灯携梯掖之以上。扶还家。左臂穿穴透骨。犹能道所见。而刘行盖未尝出。始知鬼也。

沈纬甫

沈纬甫、温州瑞安人。久游太学不成名。罢归乡里。颇以交结邑官顾赀谢为业。然遇科诏下。亦赴试。每不利。必仰而诟人曰、纬甫潦倒无成。为乡曲笑。五内分裂。天亦知我乎。干道六年。邑尉黄君遭民讼。使者遣官按究。得实矣。尉甚恐。载酒食访沈。日夜谋所以脱免计。一百挟两妓拏舟邀沈泛湖。将近其所居。使妓奉杯夹之。曰、可唱平地一声雷之词。为沈学士寿。沈谢曰、得如此。五内不分裂矣。即跪受之。饮未釂。云雾斗合。风雨骤至。舟力挽不可前。时二月八日、雷始发声。俄有霹雳震沈氏之堂。一柱飞扬如屑。屋脊穿透无全瓦。寝室文书尽焚。帷帐碎折。屏榻若受万斧。而四隅略无纤隙。莫知雷所自来。明日、邑人相率焚香告语曰、恶事不可为。沈氏之雷。其得不监。彼好言五内分裂。斯其应乎。堂门有天篆数行。外人莫得见。黄尉惊悸得心疾。两月小愈。出诣沈。沈犹举手加额曰、先生所谓一声雷也。了不省悟。黄后三年亦亡。瑞安主簿陈处俊说

霍将军

吴兴士子六人、入京师、赴省试。共买纱一百匹、一仆负之。晚行汴堤上。逢黥卒蓬首黧面。宛宛然出于榛中。见众至。有喜色。左顾而啸。俄数人相继出、挟槊持刀。气貌凶悍。皆知其贼也。虽惧而不可脱。同行霍秀才者、长大勇健。能角抵技击。乡里目为霍将军。与诸人约勿走。使列立于后。独操所策短棒。奋而前。群贼轻笑。视如几上肉。霍连奋击。辄中其膝。皆迎杖仆地不能兴。然后得去。前行十余里。过巡检营。入告之。巡检大喜曰、此辈出没近地。杀人至多。官立赏名捕不可获。何意一旦成擒。邀诸客小驻。自率众驰而东。俨然在地。宛转反侧。凡七八辈。尽执缚以归。护送府而厚谢客。五士谓霍非与君偕来。已落贼手矣。霍曰、吾若独行。亦必不免。诸君虽不施力。然立卫吾后。无反顾忧。此所以能胜也。严惠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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