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问她:“她在哪里?你们在哪里见到的?”
她说:“就在这条街和我们以前工作的那条巷子的路口啊。”
她刚刚说完,我就飞似得跑出了出去,一直飞奔到了那个路口。
她在我身后,喊着我,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我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的飞走了。
路口,空无一人,连小贩都收摊回家了。
黄昏的光,打在我的身上,全身上下金灿灿一片,我低着头。
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在黄昏的照耀下,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着,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流年的轨迹,冲击着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不远不近,不见不弃。
带着失魂落魄的情绪回到小院里。
传达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笑笑,在厨房里张罗着晚上的伙食。
王超和王军也回来了,王超去上班,王军去托关系找门子。
因为王军伯伯的关系,没有人再愿意帮助我们。
俗话说的好,穷人不登富家门,现在的落魄和曾经的嚣张是鲜明的对比。
这段日子里,王军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树倒猕猴散。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问起王军的打算,他也只是叹息,具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也迷茫着。
有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如果前方已经没有了可以吃的草,而吃过的那片依然绿荫,为何不能回头走,这也是对人不对事的话。
我告诉王军,打算去炎黄浴都接着干,毕竟曾经在那里工作过,想要去的话,还有机会。
和漫无目的的寻找相比,这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是这样也想的。
王军继续叹着气,既然生活要我们这样的活下去,我们没有的选择。
这个事情成立,就翻过去了。
然后,我问笑笑,素薇的事情。
笑笑说:“我在你跑的时候就喊你,可是你不听,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个人还是猴急。”
王超冷不丁的说:“她?她怎么了?”
笑笑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放下筷子,对着王超说:“我说你哟,干嘛这么紧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又想起旧情啦?”
她的一番话,让我迷糊了。
我接着说:“旧情?王超和她?我为什么不知道?”
笑笑冷笑了一声,说:“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喜欢她,是众所皆知的,但是我们家这位啊,属于闷型的,是暗恋。”
我恍然大悟,说:“呵呵,这个事情吧,有情可原,毕竟她是那么的迷人,谁不想得到独一无二的她哦。”
我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没有经过大脑。
笑笑板着脸,也不理我,对王超说:“你不是知道她的住处啊,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啊,干嘛还一直再这里缠着我。”
王超也扔下筷子,吼道:“当着兄弟们得面,你叫什么叫,难道你不知道害臊啊,真是的。”
笑笑板着的脸,多出了两条泪痕,端起还盛着飞饭的碗,就摔了下去。
王超也不理她,继续吃着饭。
笑笑,笑着落泪,哽咽着说:“好,你是男人,是我蛮不讲理,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好,那我们分手啊。”
我和王军急忙开始劝道:“这是闹什么啊,消消气,不要为了一点小事闹成这样吧。”
笑笑任性的说:“这一次我不忍了,王超我告诉你,咱们的表面工作就到这里了,你不是喜欢她啊,好啊,你去追啊,我走。”
我推着王超,王军拦着笑笑。
我们都在为这场无意引发的家庭矛盾做着最后的挣扎。
王军阴沉的挥挥手,说:“不要闹了,她如果真的想走的话,别拦她,这份没有爱的爱情,我们一直就只是敷衍的做着而已。”
笑笑擦掉脸上的一丝泪痕,走到王军的身边,狠狠的甩下一巴掌。
我和王军呆住了。
王超一直就是沉默的那种人,从来就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事情都懂得。
越是沉默的人,做起任何事情来,都是那么利落,干脆。低调的人,往往会做起高调的事情,这好像也是一种定律。
王超没有动作,脸上浮现出红色的五个指印,额头上青筋暴跳,拳头已经紧紧的握起来。
笑笑的泪,如雨下,因为委屈而哭出了声音。
其实她并不是责怪她爱上了这个男人,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话,这个不常用语言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用了最伤人的一句话。
这份没有爱的爱情,我们一直就只是敷衍的做着而已。
没有爱,只是一方没有爱,如果两个人都没有爱,那他们就不会走到一起。
敷衍,也只是做后的感觉,因为心中的所想并不是眼前的人,才会觉得是敷衍,而不是满足。
那些夜里。
我和王军羡慕的抱在一起,听着隔壁的喘息,原来,这份爱后面的含义,只是敷衍而已。
本来以为最相爱的两个人,其实只不过是,貌合神离。
他们和洋子,月婵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也是这一个晚上才明白为什么王超要早早的离开我们,独自去另外一个地方打工,他是怕每多看一眼她,心里的爱恋就会多一分。
笑笑,杨阳,两个很相近的名字,全部是重音,连命运都是一样的。
的确是一样的,同样是深爱着两个男人,但是这两个男人都在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同一个女人。
笑笑走的那一天,天空下着雨,深情的眼眸里满是不舍,但是狠心的他狠心的让她一个走。
我和王军送别了笑笑,笑笑离开的时候,拥抱了我一下。
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问她后悔吗?
她说不后悔,只有一些遗憾,总会有人会陪着她走完一生的,而不只是敷衍的做着爱,或者因为爱而做着。
她走后,我也笑了,我的笑容里也有了杨阳的答案,她们甚至连背影都那么相像。
笑笑走的时候,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因为这几句话,我更加的开心了。
目送着笑笑离开,我兴高采烈的和王军肩并肩回去。
屋子里的光线,暗暗的,空气中飘荡着酒精的味道。
酒,是最让人麻醉的东西,也是最让人清醒的东西,那个负心的人,和我一样负心的人,却和我不同的自己喝着闷酒。
再次回到这里,和以前没有变化。
炎黄浴都四个大字,屹立在楼顶,闪着金色的光芒与这个温暖的秋阳融合在了一起,熠熠生辉。
十字形状的霓虹灯架威武慑人,门前刻着一对裸体的天使塑像,格外引人注目。
大门前,三四个迎宾的女孩,花枝招展的,穿着复古式的唐装,微笑着对待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和顾客。
还是这个地方,这条繁华的大街,这座雄伟的浴都。
王超的酒量一天比一天见长,每次喝完就会摔坏些东西,有值钱的,更多的是不值钱的。
不管怎样,如果我们再不出来打工的话,就真的揭不开锅了。
摘下光鲜璀璨的左耳环,丢在人间,世界复又繁华如斯,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缀点。
有份若即若离的爱,到处可见却无处可寻。
还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如花美眷,终抵不住似水流年。”
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向往着,有一面墙,可以让我挂满喜欢的左耳环,就像满天繁星,闪烁不同的光彩。
让一段段流年都诠释在耳环的闪耀间,静静的刻画着依恋。
一直以为爱情是纯美无暇的,爱情是两个人的,现在想来原来爱情是自己的,不是秀给别人看的;原来爱情是可以让人受伤的;原来时间是可以疗伤的;原来爱情终究是美好的,只是你没有遇到那个正确的人!
王军最终没有和我一起来工作,他找到了他伯伯的一个老熟人,去了首都,他就像是一匹野马,安逸也许并不适合他,一切随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