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炀微微地愣了愣,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声芍药,这名字挺好听的。
“芍药,叫你夏侯奶爹抱去!”阿夏朝夏侯炀微微一笑,眼睛里尽是调皮之色。
客栈的小二敲门的时候说送来摇蓝,就放在门口,阿夏欣喜得赶紧开门去拿了进来,然后将芍药放在了摇篮里轻轻地摇着。
天黑得很快,傍晚的时候夏侯炀无奈地抱着芍药走到楼下的马棚里牵了奶牛给她喂饱了奶,回来的时候看到阿夏正趴在床边睡得流口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花痴!”夏侯炀冷冷地骂道,将芍药放回了摇蓝里,芍药那软软的小小的手掌捏着他的食指不松手,小小的嘴巴轻轻地吮吸着,好像在吃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他想把手抽出来,发现这小不点的手劲还挺大的,使劲地抓着他的食指,见他想抽手,她不高兴了,脸上有着伤心的表情,还呜呜地哭了两声,明明是睡着了,怎么还能哭呢?夏侯炀好像被某种魔力怔住了一样,站在那里愣愣的任由着芍药抓着他的手指。
阿夏翻了个身,差点要掉下床,夏侯炀倏时伸出一听手拦住了阿夏的身子,然后有些后悔了,这丫头睡觉不老实摔下床就摔下床了吧,可是她为什么对他突然出现的手臂感兴趣,抱着就枕在了脑袋下。
然后夏侯炀一只手指被芍药抓着,另一只手臂却被阿夏枕着,果然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生下来就是喜欢折磨人的,特别是男人,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晚上会这么悲催,动也不能动,只得任由着她们俩蹂躏着。
半夜芍药哇哇大哭的时候,他还要把她抱到楼下的马棚里找奶牛给她喂奶,当然第二天早上,那头奶牛因受不了半夜四五次的打扰与虐待,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脚一蹬,把栓着它的栏杆给踢倒直接跑掉了。
阿夏打着哈欠,看着比冰箱还冷的夏侯炀,男子的脸上有着疲惫不堪的光芒,手里的芍药瞠着天真无暇的眼珠子正看着他咯咯地笑。
虽说夏侯炀表面上看起来像野兽,实际上却有颗温柔的心,看这芍药被他照顾得这么好就知道了,于是阿夏信了。夏侯炀就是只外冷内热的二货,连头牛都看不住。这回跑了,芍药的口粮就没着落了。
“要不我们叫店里的伙计送些米汤过来吧。”阿夏说道,见夏侯炀一脸的寒意,她嘟了嘟小嘴,说道:“其实稀饭也行,再加一蝶咸菜几个馒头吧,我现在就去叫!”
夏侯炀站了起来,收拾好行李,说道:“你不是要回夏国吗?走官道就行了,百兽谷的路太危险!”
阿夏抬眸看着他,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看来早餐只能吃野味了。
客栈的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是穿着怪异服装的人正四处搜查着逃犯,夏侯炀见此,脸色微微地一沉,窗户突然被撞开,跳进来一个异服的年轻人,年轻人见到夏侯炀的时候,十分的恭敬。
“主子,云罗王宫出事了,大公子挟持了西后……”那年轻人见到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顿时一噎,脸色有些惊惶。
夏侯炀看了看阿夏,又看了看抱在怀里的芍药,说道:“那扎,我现在要出城!”
那扎说道:“主子要出城的话,那扎已经在城门口处打理过了,主子只要跟守城的卫士说是夏国来的商人,便可以出去了。”
夏侯炀点了点头,摸了摸阿夏的垂落在肩后的长头,说道:“把头发绾起来!”
阿夏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说道:“我装扮成你的丫环不行吗?”看夏侯炀这语气就是想要阿夏和他合演一场夫妻带着小孩子的把戏。
“可以!那这孩子是你生的还是我生的?”夏侯炀冷道。
“肯定不是我啊!”一见男子那杀人般的目光,她撇了撇嘴说道:“好吧。”
那扎说道:“主子,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就等主子一句话,我们就下手!”
阿夏疑惑道:“什么事情,能让我知道不?”她好像觉得这个夏侯炀也不是个简单的狩猎猎人啊。而且这个叫那扎的分明叫他主子,还说了云罗王宫的事情,莫非夏侯炀是云罗王宫的专业狩猎人?
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了。
夏侯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道:“给我闭嘴!”
好吧,阿夏撇了撇小嘴,当丫环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夏侯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还带着个丫环遇到守城的士兵肯定说不清楚,只能装成夫妻了。
城门口果然有很多查盘的人,夏侯炀一身云罗国百姓的服装,阿夏则是云罗国女人的服装,把脸都给蒙住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孩子正睡得香甜,那搜查过往人员的士兵突然抓住一个可疑的人物便大声地斥喝起来,将人抓住,那人使劲地喊冤枉,直接把芍药吵醒了。
芍药早上的时候喝了米汤,这个时候又开始哭饿了,而且哭得越来越大,把四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阿夏抬眸望向夏侯炀,目光里有抹求救的光芒,反正芍药一到夏侯炀的手里就不哭了。
夏侯炀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将一个锦袋交到守城士兵的手里,说道:“孩子哭闹惹着各位大爷了,真是罪过!”
噗!阿夏怔住了,这个夏侯炀居然会用这么低声下气的语气跟一个守城的士兵说话,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居然也有这么委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