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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军人气质

霞光满天,远处山峦间一轮红日已经隐约可见,显然又是一个大晴天。只是这天气再好,也驱不散熊天的离愁。他站在空荡荡的场上,两眼流露出的尽是浓浓的不舍。

战友们全部拉练去了,营房里静悄悄地。眼睛一处处扫过,映入眼帘的全是一个个熟悉的场景。多少次的摸爬滚打,多少回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全在心头。

别了,营房。别了,我的战友。长叹了一口气,熊天提起身边的旅行包,转身大步向营房门口走去。他想赶在战友们拉练回来之前离开,他实在是没脸去面对他们,只能采取逃避。

可他的逃避显然还是失败了。营房门口,一男一女两条熟悉的身影正挺立在粉红色的朝霞之中。男的粗壮精悍,是副队长李小军,女的娇小玲珑,不是姚大美女又是谁?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熊天的表情多少有点尴尬。

“梁大队特批的,叫我们送送你。”李小军道:“他要我转告一句话:他说他对不起你,他已经尽力了,可结果他无法改变。”

“我知道,我不会怪他。”熊天有些无奈:“可能真是天意如此吧,祸福相依,谁又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没准这次回去我还会大展宏图呢。”

“我知道凭你的本事,到哪都混得开。”李小军道:“可作为兄弟,我还想是要和你说,有事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我们!”

“我会的!”熊天重重点头:“保重了,兄弟!”

“熊队,对不起。”姚大美女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丫头,我不是说过和你没关系吗。”熊天笑了笑道:“瞧你这眼睛红的,都快赶上兔子眼了。”

“不,熊队。”姚大美女的神情特别严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这份债,我一定会还的!”

“丫头,别说的那么严重。”熊天正色道:“人的命运都是在一直改变的,一帆风顺只是词典里的四个字而已。像周全那样的人渣,即使没有你的出现,我和他同样会有可能发生冲突,所以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好啦丫头,自己保重吧!”熊天将旅行包背好:“我还要赶火车,该走了,以后有时间欢迎来星沙玩!”

“保重!兄弟!”“保重!熊队!”

熊天挥挥手,转身就走。“也许,精彩的生活还在后面呢。”他这样跟自己说。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星沙就要到了,请旅客们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星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列车上车载广播的声音把熊天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这一路来他想了很多。从十八岁进入军营,从士兵到提干,入党,到加入特种部队,从少尉到中校,风风雨雨七八年过去了。这其中,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受过多少伤,立过多少功,又得过多少奖?这其中又有多少父母的牵挂,未婚妻的思念?现在,这一切都过去啦!他叹了口气,甩甩头,似乎想把这一切都从脑海里甩出去。等他站起来时,脸上又是一脸的从容。生活还在继续,也许未来更美好,不是吗?

跟着人流下了火车,他忍不住在站台上高呼:“爸,妈,英子,我来啦!”然后带着一大片的白眼落荒而逃。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想着很快就能见到英子,熊天忽然觉得有点兴奋。“先生,您想去哪里?”他刚想拦车,一辆的士就刷地到了身边,分寸把握得相当好。

“行啊师傅,这技术不赖。”熊天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去朝阳新村,我不赶时间,您慢点啊!”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星沙的大街小巷我闭着眼都能随便开。”的哥自信满满的道:“先生您是军人?回来探亲的吧!”

“你眼力到是不错,看得还挺准,不过话说错了。”熊天淡淡地道:“我不是探亲,是退伍。”

“嘿!我这眼力那可不是吹的。”的哥换档打方向嘴里同样不停:“您不但是军人,还是特种部队的,我没说错吧!”

“哦,这你也能看出来?”熊天倒真有了点兴趣。

“嗨,您不知道,我们这些跑车的,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人见的那是多了去了。”的哥还真不是一般地健谈:“可像您这样的还就真的不多见!”

“嚯!那你说我是怎样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吧!”

“您自己可能感觉不到,可到我们眼里就不同了。”的哥稍微把车速提高了点,说道:“您刚才往那一站,那就像是一支枪。还有您看您这一坐,不动如山,怎么着都不是那些兵油子能比的。而且,我在您身上感到了一种气势!”

“什么气势?我怎么感觉不到?”熊天有些疑惑地道。

“嘿,都说当局者迷不是吗。您这气势给我的感觉很明确,我可以肯定,您不但是特种兵,而且还是带兵的人。”的哥的表情充满自信。

“还真是失敬了,感情您还替人看相呐。”熊天的表情有些调侃。

“不瞒您说,我还真喜欢看这方面的书,自我感觉还有点心得。”的哥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对您我坚信没有看错。咦,不对,您刚才好像说您退伍了?”

“没错,你都说对了。”熊天突然就意性全无。

“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到退伍的季节啊!而且要退伍也不会是您这样的啊?您不会是拿我开刷吧!”的哥满脸的不解。“哦到了,小区不让的士进去,您就在这下车吧。一共二十五块,谢谢!”

“这样的人怎么会退伍?按说转业都轮不到他才对,难倒我真看错啦?”目送熊天下车,的哥有些疑惑的开车离开。

到家门口了,熊天忽然有点近乡情怯感觉。深吸了一口气,他按响了门铃。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谁呀这是?来了啊!”门里响起的是熊声音。

“妈,是我!”

“呀,是小天回来了!老头子快来,是小天回来了!”熊声音充满了惊喜。

“回来就回来了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熊爸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这死老头子,成天就知道他那些书啊棋的,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来,小天,快进来,还没吃饭吧。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

“妈!我不饿,在火车上吃过了,你别忙乎。”

“去去去,一边歇着去,火车上的东西能吃吗?等着啊,我去做饭,英子也应该快回来了。”熊妈忙碌的神情中充满了喜悦。

“妈,真的不急啊,我先去书房看看我爸。”熊天随手把旅行包丢在沙发上,转身进了书房。

“回来啦!出差还是放假啊?”熊爸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

“呃!都不是。”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哦!怎么回事,说说看。”熊爸摘下老花镜,神情有点严肃。

“您自己看吧!”熊天从口袋里拿出退伍证递了过去。

熊爸重新戴上老花镜,有些疑惑的接了过去。“啪!”只一眼,他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混帐东西,越混越回去,说吧,犯了什么错误?”

“老头子,发什么浑呢!小天可刚回来啊!”熊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

熊天可不敢隐瞒,将所有事情一点一滴地讲述了一遍。听了熊天地讲述,熊爸的脸色总算是有所好转。

“这事吧也不能全怪你,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熊爸语重心长地道:“记住一句话‘三思而后行’,如果你能从这件事里吸取教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挫折不怕,人都要经过挫折才能真正成熟。记住我的话,好好想想。”

“放心,老爸。我会的!”熊天对着老爸也是对自己说。

“小天,来吃饭了。”熊妈速度很快,不大会儿的功夫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就摆好了。

“英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加班,要晚一点才能回来。”熊妈忽然低声对熊天说:“我没告诉她你回来了,等会儿你去接他下班!对了小天,这次回来是不是来准备和英子的婚事的?我可跟你说,老妈我还等着抱孙子呐!”

“老妈!”熊天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一见我就老说这个?放心吧,会让您抱上孙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日子想好了吗?要不要我找人给算算?”熊妈有点迫不及待。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和英子说过了。日子嘛,只要英子同意,我想就是国庆节吧!”

“国庆啊?我算算!”熊妈算了算道:“嗯,还有两个多月,来得及来的及!”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熊妈满心欢喜,一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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