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回正反左右前后看了几遍,想看出点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事实是,这只是程馨送我的保佑我从一而终的护身符,一切四方美女不得近我玉身。一想到程馨的话,我就暗自发笑,连日来的郁闷和苦痛一扫而空,程馨告诉我,因为复读班人数太多,学校给安了空调,而她爸妈也在为她的复读事业做了多方准备,她现在唯一自己做的事,除了学习,就是吃喝拉撒,还有就是思念,思念远在东北的我。程馨的话总能带给我动力激情,哪怕距离再大。现在的我倒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觉着离别就是痛苦的感觉和认识了,毕竟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也并不意味着分道扬镳,暂时而已。每天活着,有个人想念和被人想念,这不也是一种幸福么?突然就觉着眼前一片光明,豁然开朗,出到教学楼外边,天边的云朵漂浮,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身轻如燕,以至于我是飞奔着,张开双臂,回到寝室,遗憾的是由于顾忌形象没有大喊几声。
回到寝室的时候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小山在一如既往地盯着手机,张凯在地上比划着咏春,江哥,彬哥,还有文智都趴在床上写东西,情书,谢丛和杨东起不在寝室,估计是泡妞去了。
“兄弟们,咋样了?”我难掩一脸的兴奋之色,扔掉上衣挥舞着双臂。
我走过去,正想看看写的内容,王彬就直接压了上去,回头警惕的看着我。
“至于吗?我又不是你情敌,你小心别把你那汗水粘上去,免得人家一打开就一股味。”
“你才一股味呢,****。”
“航子,你理解错了,彬哥是害羞,不是惧你。”江哥抬起头。
“我知道,山东人都这样,可以理解。”王彬投入到了创作中,没有理会我。我一脚踢开篮球,脱掉裤子爬上床,开始看书,海子的诗集。随手打开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默读了一遍,觉着自己真的很幸福。
几天以来生活都很平静,上课,吃饭,打球,写信,唯一小小的波动就是和陈魅涵在一起越来越心慌,而寝室其他几位则是貌似平静的写着计划书,直到有一天,这平静的湖泊里被人扔进了一块巨石,千层浪汹涌而来。
我正在和王彬探讨着窗外的美女艺术,就接到了江哥的电话。我看了一眼王彬,说:“喂,江哥?”
“航子,你快点,多带点人过来,来天天旁边的肯德基。”我听到江哥急切的声音,但是依旧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哥?啥事啊?”
“草,你过来再说,总之我被人干了,你多带点人啊!”
“额,好嘞,我马上过去。”我挂断电话,拉着彬哥就边往外走边说情况,走出门才觉着寝室还有人,就把小山和凯子拉上,路上又给文智打了电话,快到那的时候,就发现肯德基前面挤了一群人,那群人对面站着三个人,江哥,文智,还有一个女生。
“江哥,怎么回事?”我跑过去悄悄问江哥。
“回去再说,现在是他们想惹事。”文智拍了拍我的肩膀,盯着对面的六个人。
“这女生谁啊?让这女的先走,待会不麻烦吗?”
“喂,哥们,咋样啊?拿两百块出来就了事,我这衣服就不要了。”对面一个猥琐的男子指了指他身上沾了奶油的上衣。我心里大概明白了。
“草,你什么意思?想闹事啊?”我推开江哥,走到最前面指着那个人的鼻子说。
“你妈,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着就冲到我面前给了我一拳,把我打得直直后退了两步才站住,我揉了揉胸口,拦住文智,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个人笑了笑说:“兄弟,有话好好说,何必呢。”
“说你妹啊,要不直接拿钱。”
“去你。”我心里骂着,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给了那人两巴掌,冲江哥说道:“江哥,你先带着那女的走。”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左腰出火辣辣的疼痛,扭头一看,一只脚刚从要不离开,再一看,那只脚已经被张凯抓在手里,狠狠地拖着那人走了几米远。
“你妈。”双方都开始激动起来,我看准一个人就死死不放,哪怕受到再多的拳脚,抱住一个人不要命的打。打着打着就陷入了胶着状态,我只知道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把拳脚牙齿往他身上招呼。忽然我就看到对面冲出了几个人往这边跑来,心想坏了,这下没机会了,于是手里的力道也更大了,只想多赚点。等到那伙人跑到近前才看清是谢丛和杨东起他们,心里更加激动,开始吆喝着打。我看到谢丛手里拿着的弹簧锁砸在了一个人的背上,又弹到了谢丛的手臂上,我扔下对手,对着谢丛说:“草他,还拿家伙了啊?”我就怕把事给闹大了,手上拿了东西,性质就变了,可谢丛依旧不管不顾,直到把那伙人全干趴下,江哥走过来,我看到他脸上的淤青,敢情没走啊,我扭头一看,那个女的从肯德基里走了出来。
“我说兄弟,你看这件事”
“没事了,哥们,大哥,没事了,我回去自己洗。”
“没事了?真的?那我可走了。”
“嗯,您慢走啊,没事了。”那哥们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不行,只能躺着休息。我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叫唤的那些人,转过头对着江哥说:“江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英雄救美吧?”我边说边看着一直走在江哥身边的女生。
“嘿嘿,也没什么事,我和林可在肯德基吃东西,林可去拿汉堡的时候不小心洒了,正好掉在那个人身上,奶油挤了出来,那傻就骂林可,我看不过,就还了几句嘴,最后就”
“额,这可不就是英雄救美吗?”谢丛摸着手上肿起来的地方说。
“没事吧?”我走过去。
“没事,不过真有点疼,哈哈,你看看你脸上吧。”谢丛说着就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就感觉到疼痛了,打架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
“那什么,航子,谢丛,待会我给你们买点云南白药。辛苦大伙了。”
“几贴云南白药就想了事啊?我也受伤了,不是这,心里边。”王彬捂着胸口一副要死的样子。
“我明白了,哈哈”文智一个人搂着王彬笑了起来,任王彬怎么弄,就是甩不开文智。
“江哥,要不,明天晚上大家伙的饭你包了吧?”
“行,没问题。”江哥看了看林可说道,这家伙,色迷心窍了。
“各位,现在有什么要求赶紧说,待会某人走了就不灵了啊。”我脱掉了撕破的上衣,也不管大街上众多的美女了。众人跟着开始起哄,而江哥身边的林可也愈发娇羞,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只顾跟着江哥走,我从来没见过这姑娘。看来这一架没有白打啊。
回到寝室八个人就脱了衣服到厕所冲澡,那一刻真有一种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感觉,十分温馨,小心翼翼地冲完,就回到寝互相贴膏药,寝室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药味。
“我发现我还没老。”凯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对,你只不过比我老一点。”我边按着膏药边说。
“拉倒吧你,91年的小兔崽子,这几个人就数你小。”文智毫不留情的揭发了我。
“切,咱是最年轻的,你们都开始奔三了,我还在奔二的路上。”
“你年轻你了不起?只能说你幼稚。”王彬教育我,“孩子,多向我们学习学习,做人做事。”
“对对,多向彬哥学习,没事就打飞机,一架接一架,后几十年的中国领空就靠彬哥了。”
“什么人!思想龌龊,有伤大雅。”
“你以为你现在赤身裸体的就是大雅吗?”李小山笑着说,我看着他的笑容就好像看到了上帝的微笑一样。
“大俗即大雅嘛!”
“强词夺理!”这是河南文人与山东文人之间的较量,我趁机退出了战场。
第二天刚上了第一节课,就听到班长叫我们寝室的都去办公室,大家都心知肚明,摆好了样子站在辅导员的办公室里,一排靠在墙边。
“怎么了?靠着墙干啥?要不蹲下去?”辅导员看起来没我想象的那么严肃,莫非学校里不知道这件事?说实话我打人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处分什么的。
“老师,这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您要罚就罚我吧。”江哥英勇地挺身而出。老师没有说任何话,而是依旧笑呵呵看着我们。
“老师,是我先动手的。”我往前迈了一步,和江哥并肩站在一起。接着我就听到了混杂整齐的“老师”,然后我们又全部站在了一条线上。
“干什么啊?这还是好事?嗯?刚来就学会打架斗殴了?”
“老师,我们错了,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学习,绝不逃课,努力”辅导员打断了江哥的长篇大论说:“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提醒你们一下,虽然学校里不知道这件事”辅导员停了下来,不得不,因为我们在下边暗自窃喜的声音已经改过了老师,等到我们安静下来的时候,辅导员接着说:“你们也不要太高兴了,以后我会多去你们寝室看看的,咱们多交流下感情嘛,好了,回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