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生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们,可事实是,我没骗你们。走吧,带你们到第二层去看看……”说着,就向阶梯处走去……
霍先锋和小雨子都已经跟上猿生了,可只有我还在原地站着,他们发现了我的不对,都停下了身子回头看着我。“游副局,怎么了?”霍先锋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切了,他叫我游副局,显然是多了一层隔阂,我想,他想的应该和我一样,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我内心想表达的心情……
我深吸了口气,擦了擦鼻子,然后看着小雨子问道:“小雨子,我问你,我们在这个部门里呆了多久了?”小雨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好半会才道:“从08年年初进的,现在是2011年,有三年了”
猿生不解:“游简,怎么了?”我再看向猿生,“我想跟你说点事……”“你说……”猿生显然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可我知道,我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右手抬起就是一拳打到他的门面上,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左手压着他的身体,右手一拳又一拳的向他脸上挥去……霍先锋和小雨子都没有来阻止我,直到那些拿着枪的人将枪上膛对准了我们后,我才停下了手……
我看着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猿生,右手指着小雨子道:“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们他妈来这部门三年了!!三年呀!!你他妈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们就像个4.5岁的小孩一样被你耍!以为我是瓜啊?我是不是瓜?我是不是瓜”我怒吼着,又一圈向他脸上砸去,而这时周围拿着枪的人们都准备开枪了,猿生突然一抬手,止住了他们的下一步。
我站起身,连忙有几个人拿着白布来给猿生止住鼻子流下的鼻血,猿生对他们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从地上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着我们。
“游……”小雨子走上前来准备安慰我,我用手一挡住她。“别跟我说话。”说完,我双手抹了抹脸,“游简同志,你的苦我都知道……”猿生刚说完这一句,我心头一怒又冲向他,这时五个拿冲锋枪的马上站到了他面前抬起了枪对准我,而霍先锋则是将我给拦了下来……
我一把推开霍先锋,指着猿生:“你,你不知道,”然后再指着那大铁门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当我们的命是什么?每次都瞒着我们?现在才告诉我??”
“游简同志……”
“别叫我同志!我甚至连共青团都没进过就入党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草,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看着众人……努力让自己不会哭出来,继续道:“要不是因为小雨子,鬼才会在这破地方呆上三年!!”我的话音刚落,就知道说错话了……看向小雨子,她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你别用那表情,要不是你在这,我他妈死也不会留在这鬼地方!”我说完,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但我却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看着她的眼睛道:“对,我爱你……”
我刚说完,她的眼里开始反光,随后大声一哭就上前抱住了我,“笨蛋,你怎么不早说我留在这,也是为了你呀!!”我抱着她的腰,想哭,却哭不出来,“早知道,我们在从沙漠回来的车上下车就好了。”此时,我的语气已经变得平静……
松开了小雨子,我再看向霍先锋,此时霍先锋脸上表情复杂,我微微一笑:“霍先锋,你也喜欢小雨子是吧?”霍先锋听我这样说就连忙道:“不,不是,你们都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这,可是,只有我不知道。”说完,露出一幅茫然的表情。
“你们呢?部门都解散了,你们为什么还留在这?”说完,我看向周围拿着枪指着我们的侦察员们,有些侦察员微微将枪口放低了,不再对准我,“他是我弟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得照顾他……”这时,一个年长的侦察员率先发话了,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年纪很轻的侦察员,那侦察员一脸的稚嫩,想必是刚到部门部门就解散的那种,还没执行过任务,体验过生死……
有了这个年长的侦察员开头,人们都纷纷的说起了自己为什么留在这,“我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侦察兵,我们那个排就剩我一个人了,在这里,与局里的人们,我又找回了当年部队里的感觉……”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说道。
“猿部长跟我们说过,干完这一次,会为我们办理外国户籍还会给我们很多钱……”这时,一个较年轻的侦察员的话打破了纷乱的人群的声音,许多人一听到他的话,都纷纷附和道:“对,我也是这样。”“我也一样……”
人们都看向猿生,此时的猿生仍然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可是已经没有人再保护他了,我最佩服他的除了他骗人的计量外,就是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慌张的态度……
“是的,我承诺过你们……”慢慢的,猿生开口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淡,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