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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启四年正月至四月 (5)

浙江廵按御史杨维垣疏请褒恤节烈长兴知县石有恒主簿徐可行奉圣旨石有恒并徐可行已有旨优恤还着该省廵按官速勘覆奏该部知道

二十六日

甘肃廵按李若星疏为荐举监司官员荐郭之琮王佐才冯任奉旨吏部知道

二十七日

宁夏廵抚李从心疏为荐举方面官员荐陕西布政史文焕宁夏兵备张九德学道吴文企奉旨吏部知道

四月

四月初四日

南京山西道御史黄公辅疏为边疆决裂日甚督臣罪过难迯内云廵抚王三善誓不与贼俱生设奇奋勇屡以捷闻复提兵深入期灭此而后朝食一叚忠英之气可质鬼神所赖同舟矢志接应策救者非杨述中乎奈何方图异操柄凿不入垂成之功隳于一旦抚臣被虏大损国威臣所阅邸报犹谓是非半也及见抚臣家属揭帖与道路之传言则有谓三善师旅将行述中即发牌移镇沅州置贵城于度外三善强之吊回原牌住省固守城池述中遂大生嗔怒饯行之日至于形色发声者有谓其别抚臣之后闭门高卧若何而运饷若何而侦探若何而后劲一切委之不问者有谓正月初七日兵到鸭绿池三日无粮兵自采草根野蒿而食众遂觧体诸道将多在鸭绿池河浮水奔入威清独都司蓝补衮不见军门投西寻觅者粮饷不継策应不至是黔事之败述中败之也三善之虏述中虏之也其此罪盖亦断送辽东之续矣臣因是而有感于功罪之不明赏罪之倒置焉东事问谁启衅则受贿开市之白飬粹与夫受奴质子弃绝北关之利瓦伊翰也维翰逮矣飬粹何以优游而享殷富蜀事问谁戎首则李达明时举而李达尤甚也何以俱从宽政黔事问谁酿祸则贪贿安杀之李澐挑激军民之刘锡玄也而且偷生夸绩而且肆其含沙之口以中伤血忠死守之按臣此陈良训之所以扼腕而许誉卿之所以明指也文臣之失守封疆或死或逮矣乃总兵刘孔胤之出城先迯李光荣之临阵规避何以不与麻贵李如柏共注爰书耶按臣无地方之责无可死之理张铨之死所以成仁取义也若方震如当辽阳初失举国缩步碎胆之时毅然请行请守镇武堡举用罗一贵皆其先事而预防招徕祖大寿安置数十万辽民皆其只身而殿后此与庸懦一筹莫展之杨一桂并论而为不伦何因其平日秉正嫉邪之大甚欲文致其罪乎此潘云翼阮大钺所以愤懑而为之剖心也骗官盗饷寔有徒若郎中传国司辽饷两年节省不下数十万洁已奉公惟此一人乃郭兴治以马绍芳甥舅之私而罗织其罪竟以察去不令真才放废耶朱燮元歼贼势之鸱张保危城于累卵即崇阶世荫亦不为过矣当时所与同心恊力共尝若楚者李仙品戴燝丘志充也仙品秉节钺矣而燝与志充独不可一体优擢以鼓效用之心乎军功边俸滥觞骤陟华膴而归德徐州沿河防守之诸臣亦皆竭力効死见于按臣之叙矣何以竟从中格短任事之器乎当此用兵之秋兵部寔贮才之地也乃王三善寔见得标下刘起刘时敏勇畧多功为之咨请加衘此何等时而犹多方索取难吝与是谁为职方而背公营私若是乎至若顾大章王道元吴尔成皆兵曹之有才有望可以肩鸿任巨者而何以竟中谗邪之口久淹郎署也凡此皆所谓功罪之不明赏罚之颠倒者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七日

南京河南道御史曾熙丙疏为惩贪之法未严内云非不讲求清饷而盗饷如陶朗先等诸人未见严追恐效尤者后益滥觞也亦尝议追贪赃枉法之官如袁世振辈公然违旨抗提以贰千金贿买蕲州署印薛通判诳申赴淮听勘今尚优游闾里富拟王候且纵其子杀人而有司不敢问也利孔愈开而害孔愈大百姓之膏脂既竭而墨吏之囊橐愈饱民安得不穷且遁也夫终日禁贪而贪官未必有祸终日言追赃而赃官何曾见一文使天下贪婪之辈轻犯名义揶榆法纪相率而坠于阿堵之坑堑又何怪于主事王行健之为暴于九江关上也九江向系利薮自爱者方兢兢乎若凂行健种种贪戾有令人闻之掩口者量船自有一定丈尺行健无论大船小船比常数而加倍焉税银每两加明耗四钱复加暗耗三钱且遣家人遍走江干侦探?船诬之以漏税而掳其货夺其赀有不从者并其船而付之一炬矣且偕其友并坐堂上眼同收银日用强壮家人四人淫刑示威关津之利所攫无筭?民唾骂实不堪闻更可异者娼家王凤儿日往来于衙内通宵不出廉耻尽丧官常扫地此真江上之臣鳄含香之腐鼠所当速为禠夺追赃充饷也奉旨惩贪屡旨申饬未见着寔举行这所奏该部便参看了来说

初九日

掌河南道事袁化中疏参贪鄙秽臣徐缙芳内云缙芳为御史廵塩两淮时臣尚为泾阳知县缙芳之行径臣未之悉偶于邸报中见科臣刘文炳参其赃私累累皆人所未有之事心窃讶之嗣查泾阳县淮?百五十家因与便中闲问塩法利弊俱云塩法至徐可谓无法其称掣之先后惟贿之多寡是视河下之公子门外之清客总皆寄顿之人甚至娼优小唱亦得以时通关说臣一闻之不觉欲呕叹曰有是哉玷西台而羞士绅莫此为甚矣后见其勘报案成赃有数万闻庇者尚欲贿脱幸上下执法一意秉公立此一叚公案臣又叹曰法不贷于廵方国家尚有法也不意缙芳至今突有异冤之陈据缙芳摇尾一疏谓当日之赃尽诬枉使缙芳果无赃私何不直陈于问官之前直至今日方始鸣冤前后倒置谁令其迷错若此赃原数万而分厘不上今之甲第田园尚称金穴此真抗违明旨乃欲假恩诏以欺君不惟缙芳自莫能觧即有善庇者亦不能为缙芳觧矣奉圣旨着该部院参看了来说

十九日

刑部都察院接出圣旨如今天气暄热两法司并锦衣卫见监罪囚笞罪无干证的放了徒流以下便减等拟审发落重囚情可矜疑并枷号的都开写来看 山东道御史周汝弼疏紏文选司郎中谢升内云升受皇上特拔之恩冡臣不次之遇兼程飞来前不虞逼后不虞越人虽疑之而犹望之为其急于报国恩报知已也未几而来朝不过踰旬入部未行一事突出袖书称母病危甚至垂泪泣而道乞归于冡臣天母子天性至亲疾病人所时有自非无情能不感念且冡臣所以用升主选者以此区区方寸耳今乱矣何能为冡臣之代题以去也情也亦势也而孰知谢升在部中则不能为片时留在城外则不妨为三日淹对堂官则不知其涕泗之何从对亲昵则不妨其言笑之自若夫母不病而诬以病忍亲也母不病而诬之病以诳皇上欺君也母不病而诬之病以动冡臣骤得而骤卸担卖友也人寔有言矣谢升者韩浚辈之余孽也当简命不被之日思悬车绝靷以自外于圣明则无对以君父思刳肠剔肾以自献于清朝则无以谢私交夫是以且为前日之来夫是以且为今日之去夫是以且为家中之书而复转为袖中之书肺肝如鬼如蜮行径倏阴倏阳反复千端呼吸万状今而后乃知未出门庭之时己早为抽身之计矣然而更有可异者则破甑之邹之麟是耳之麟固败类之孔壬然圣主羞以为臣而良士羞与为友者也去岁察典之前罔畏明禁布书长安以名教不载之人而毅然谈世教以清议共唾之夫而悍然肆雌黄咄咄怪事真堪揶揄关关机锋莫可方物其吓腐鼠而冀死灰之燃丛秽一身犹可言也其张邪幕而蓄惓土之谋贻蠹一世不可言也且韩浚之后饶有韩浚之麟之后尽有之麟而谢升正其后身之一耳倘埋头藏尾互相结缔构成羽翼暂图鸷伏徐俟鸱张伤善类而祸国家为忧方大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一日

江南道御史潘士良疏为故相坏察庇私寺臣巧辨弥张内云曩者万历乙巳之察诸臣矢公矢慎俱照例分别乃邪辅沈一贯庇护私人忽有钦留之命惟时被留诸臣廹于公议莫容各已引决无一人入仕版者独洪瞻祖尚腼颜就列故臣于条陈疏中点缀数语令其省悟而不意反哓哓置辨也据瞻祖曰乙巳察处则主察正人先吏部臣杨时乔都察院臣温纯河南道吴达可皆为臣力争之而不得已也夫瞻祖果正人耶则不必为正人所察何俟于争且三臣皆当日主察之人也一切处分皆听三臣为政又且向谁力争以当局之人而转争于局外更云力争不得也则臣之所不能觧者也其曰钦留之命辅臣沈一贯自庇其私如科臣钱梦皋道臣张似渠一人而臣等名与之俱不能剔出夫一贯既欲庇私则凡与留者必皆其私人也瞻祖果非牙爪果无深交方剔去之不暇矧当日被察者亦多矣何不一槩并留而独此数人足备相府之药笼耶一贯庇其所私而又收其所忌揆之情理似不若是之颠倒也此又臣之所不能觧者也其曰辛亥察后吏部臣孙丕扬都察院臣李世达等臣复照例分别题明料臣钱梦皋道臣张似渠以不谨处臣等自以浮躁浅露不及等处夫瞻祖前番察处果系无辜蒙诬彼刚正如丕扬等必为力雪其冤今察者察矣而独较量于处之轻重以为低昂岂不谨者为处而浮躁浅露者独非处乎两挂吏议而云非彼正人之察处谁其信之瞻祖顷刻兵垣虽为朝廷侍从之臣乎被察之日谅不能以呼吸直通帝座钦留之命突为二百年破例之事瞻祖而不与也则可瞻祖而既与也谓非借邪辅之卵翼将谁欺乎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二日

掌河南道事袁化中疏参稽勋司郎中崔淐内称淐之居乡居官不法状笔不尽书谈者鄙之至不孝其亲不友其弟至垂白之母日匍匐哀欣于官上之前天伦攸斁人人相视为枭獍臣初闻而论之科臣章允儒継又论之夫言官论人自其掌职矧论者为其母老而爱少子淐不宜以傲弟而伤母心此正淐家寔事言者不过以大义相视耳有何仇于淐何私于淐弟而今顾愤愤若此乎今淐弟谁之子母之幼子也母之告淐正为淐不能善抚其弟乃淐忍使人绳系弟颈持帖县堂必欲打死而后快此正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处不知于亲之心顺耶淂耶为人为子淐果何居乎况弟与母原不分母之爱独锺于弟则奏弟者即奏其母之寔不孝之大正在于此今反横口骂人毫无所逊避于至尊之前非止不孝且亦无人臣礼矣淐言臣为家难徙穷壑二十年自为避弟与母无干独不思母不携来则绝膝下之欢已二十年淐母八旬淹淹待尽忍使甘旨不充定省不闻清夜自忖得母有赧然者乎其最不齿于人者忍于烧毁父尸偷挖采石之故塜而窃附于中后被人知几酿大变若非司李主其迁去则淐之皮骨能至今存乎奉圣旨该部知道

山东道御史黄尊素疏陈目前有三大不法事内云徐缙芳旧廵两淮秽迹赃私勘成铁案突于十年之后思燃死灰援赦典以自文并旧赃为无影不知前案可翻而手书必不可涂问官可证而口碑必不可没名贤可附而孩穉必不可欺此其大不法者一也同时有崔淐者贪横于乡而餙辨于朝蔑杀其母弟而呌骂乎言官四维不张五伦尽绝而犹曰我呌父母呼天地也父母天地岂容尔乎淐之心必以为我为不善于家其谁知之夫亦知茔采石以觊神器通学有揭呈乎夫亦知诬刼盗以充私囊邻里有冤状乎亦夫知取夫役以造私第芜湖旧令业已行取而复遭白简者正为擅拨夫役一事乎种种无礼宦游此地者谁不唾之而敢狂言自逞乎此其大不法者又一也同时有利瓦伊标者亦投揭京师希图辨用维标狼子野心恶积贯盈乡人共欲鱼肉有司如畏蛇蝎即其自供占产杀人累累戍配岂属释憾而为之乎且有兄维桢廹不相容乔寓留都海内孰不知有逃兄之象弟乃云为兄逄怒为兄降官何丧心至此夫维标纵未为王官亦天朝进士至受援黔总督札付权授贵州贵阳府推官天下有加衘之武弁今乃有权授之推官与者受者大干法纪如此可为维标倘遇妖贼安酋与之伪丞相伪将军等官亦必忻然拜受舞蹈不遑者矣此其大不法者又一也奉圣旨该部院参看了来说

二十三日

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疏参科臣传櫆内云汪文言之昭雪者前司寇前总宪也其题授中书者今阁臣也臣不闻也臣于山人墨客绝迹无往还臣官阶已崇不藉延誉何事引为腹心臣有以知櫆之心矣櫆之意不利于考功有邹维琏不利于铨司有程国祥又不利于吏垣有魏大中一则逐之去一则不欲其留一则不欲其到任而惧臣之稍稍持清议也则并欲罢于一网维琏十八年砥砺臣虽未荐之为铨司亦常亟称其才品国祥二十年清冷臣曾随同乡诸臣后一激访单虽未尝期其必用而不敢自昧其良心大中为人不可亲疏臣与落落而已凡此皆海内之清望也科臣何事而必欲与之为仇也岂其性与人殊耶抑亦有神奸播弄捏造者日簧鼓其间不觉目侧而心危遂手忙而足乱耶人言科臣曾论清端大司农汪应蛟公论不许因求多于新安之人果尔是科臣一生与清人为难矣愿科臣之慎思之也奉旨左光斗以清望协持风纪这所奏心迹自明着照旧供职该部知道

二十五日

甘肃廵抚李若星疏议添设知府以资保厘内云辽东甘肃止设卫所不设府县以数百万军民付诸武弁之鱼肉顾武弁希吮屯余之膏血而播酷虐以开怨府屯余深恨武弁之輘轹而怀反侧以酿乱阶甚至不愿居中国而五凉几莽为夷薮总因无守令抚循其疾苦保护其妻孥遂嚣然丧其乐生之心挺而走陷掉臂不顾至今令人谈虎色变则知府一官不可不添设也近仗皇威人心稍缉虽有克免一战金痍创死渠酋又有阿土?霜青羊水之战少有禽薙然海虏支派蕃衍今古六三保台吉兄弟多人拥兵讲市屡欲大入囗成亲孙屡聚沙岭侦探声息狂逞伏仇则甘肃之为甘肃危困臲卼几如叶上之露岂将士卧鼓虎睡之时乎岂臣工优游坐视不急加料理之日乎料理御强胡之冲突则添设将领为急料理结军民之心志则添设知府为急奉旨吏部知道

二十七日

广东道御史刘廷佐疏请温纶不宜数渎驭幸无容屡加内云魏忠贤侍卫勤劳素蒙宸眷使其名忠贤而实忠贤也皇上所深知亦外庭所共覩皇上第一再奖赏之足矣若至天语频烦皇恩稠迭则毋乃轻而亵乎忠贤前所叙之功方臣请假家居不敢槩论兹者奸徒伪造制钱自取罪戾忠贤缉获之皇上命送部拟罪此法之常也亦忠贤察奸本等之聀分也非有盖世之殊勋绝代之伟绩也安得谓奇功乎且皇上以此为精明忠贤未免益务于精明犹为作其任事之气皇上以此为奇功忠贤未免益徼于奇功窃虑生其好其之心臣恐干誉喜功之意胜而哀矜得情之念寡将来殃及无辜株连疑似或时时成意外之惨其贻害可胜道哉奉圣旨京城奸盗充斥缉捕责任非轻且拿获伪造制钱例属奇功褒赉激劝俱系旧制尔当详考典章不得沽名渎奏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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