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论(五十六)
〔王氏(大纶)痘痧心法〕二卷 存〔秦氏(昌迈)痘疹折衷〕二卷 存〔殷氏(仲春)痧疹心法〕一卷 存秀水县志曰。殷仲春。字方叔。自号东皋子。工岐黄。隐居教授。茆屋葭墙。不蔽风雨。生平落落寡合。惟与禾中高士高松声姚士舜王淑民释智舷相过从。载酒问奇。刻烛分韵。所着有医藏目录。栖老堂集。
〔李氏(中梓)痘科点〕未见按〔朱氏(巽)痘科键〕二卷 存朱凤台序曰。治人之病。莫难于婴儿。婴儿之病。莫险于痘证。余少时出痘。几为医者所误。长而闻父母言。
每竦然自危。而并为众婴儿危。以故留心斯证。苟有良方。无不采辑。忽获秘传上下卷。如得拱璧照乘。用是搜讨诠次。穷岁月之力。而后授之梓。客曰。其名键。何也。曰。键者。户钥也。户非钥无以开。是书之于痘。犹钥之于户耳。客曰。出子之言。使婴儿得免于庸医之手。子之功孰大焉。曰。医者得是书。而究心焉。以保婴儿于无事。医者之功。与婴儿之命也。于余何者。犹之今天下 安。海晏河清。如人一元宁泰。四肢和畅。此天子之社也。医国者敢尸其劳哉。靖江朱凤台慎人父漫题于退思堂。
按桐溪池田柔行曰。是书宛陵朱巽述家秘之口诀。与古人之要论。而所辑录。原无题名。靖江朱凤台者。撰次刊行。名曰痘科键。若因期施治篇。金镜赋。节制赋。指南赋。自始热至落痂余六篇。自虚变实。至治虚弱二法论十则。并见于金镜录。麻疹篇。概见于保赤全书。其他间有古人之论。若自发热。至落痂余毒口六则。满天秋。救苦丹。热见愁。千里马。赛春雷。一丸春等方论。俱见于丹台玉案。考玉案。系崇祯中孙文胤所着。虽不知与是书先后奈何。据朱巽言而查之。是书所引。春沂师桂农子吴东园之说。玉案亦载之。不记出典。是书有家大人曰之语。玉案亦载其说。无家大人曰字。要之是书立论。多有古贤未发之论。明辨详委。宋元以来痘科之书。
无虑数十家。未见出于是书之右者。则是岂剽袭旧说。以为己所着者耶。于是断为成于朱巽之手者。唯原本颇多错文。是凤台从其稿本。未经校勘者也。
〔汪氏(继昌)痘科秘诀〕未见婺源县志曰。汪继昌。字伯期。大畈人。先世多业岐黄。昌始奋学能文。试不遇。寻复专医术。挂瓢黄山白岳。精阴阳司天之说。调五行生克。黜奇霸不用。活人无算。时称国手。尤于治痘有异传。常语人曰。痘科无死证。其不治者医之咎也。所着有痘科秘袂行世。性谦让。喜施予。济人缓急无德色。有长浓风。
〔李氏(延 )痘疹全书〕未见按上见于曝书亭高士李君塔铭。
〔蔡氏(继周)保嗣痘疹灵应仙书〕二卷 存自序曰。医药二字。古有金匮玉板。岐黄问答。灵枢难经脉诀。何其详备明正焉。周切思痘疹一门。名曰小儿科。口不能道寒热之情。心不能辨甘苦之味。席天幕地。忽遭成人虎变之时。生死攸关之日。令父母手足无措。
延一医家。或有矢口乱谈。曰补则补。曰泻则泻。惟命是从。孰知补泻之间。命若悬丝。宾主昏黑。不知医之理。
妙契穹苍。若人也有蹈白刃之勇。辞爵禄之廉。能中庸之德者。然后可行。其用法与诸科不同。但知参 能补。
早则闭毒于内。邪正两争。顷刻杀人。又知巴豆大黄能泻。元气已弱。伶仃之际。再授摧残。即能杀人。周不擅补不擅泻。执中正之理。以告天下。欲求天下不信者。吾不信也。周自庚戌援例。家难频仍。横逆叠至。致误领虎观。横经之教诲也。久期射策金门。午马岁月。苟得浮生三日之暇。竟写尘芜数万之言。任从取舍。周始祖讳楷字子式。嘉定二年。以椒房懿亲如海康。七世祖讳道泰。至顺二年。举贤良方正。宗五世祖讳胃字用岩。知余千。宗祖奉祀万安桥。从兄时宜号玄谷。计擒徐海。逐汪五峰毛海峰。侄文龙年十八。用三折利刀。赶退胡平。
冲犁围击。忘食者三书夜。急在成功。阵亡米碎。周父讳山。号童川。母李氏。俱可事神明。周五岁时。命置义庄田记。然组宗遣下山场。约止八万。余将讼雷电公明之下。恢复故物。警戒山邻鱼肉之过。节年蒙一二名卿面命着书。忽起此念。谨勒痘疹仙书上下二卷。咸成一部。躬具四方。博济将来。孟子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此刻愿人就利避害耳。又思文不及斑马。才不及韩范。敢乞人序跋。以累名公之心目乎。俟二三年内。将经义书旨。大小方脉。伤寒金镜录。次第完就。聊答天地父母之心也。或蹈山林。或桴湖海。或爻翠竹苍松。栽花灌园。惕然长悟。尽然长笑。不知所云。甬东季愚子蔡继周。
〔亡名氏痘疹秘要〕一卷 存陈楚瑜序曰。治痘方书。古今传授。毋虑百家。求其剀切中程者。恒不易得。先君子历宦于虔。得遇泰和萧子。与之为莫逆。此君久以治痘。驰名海内。知光君子留心此道。暇日乃出其师所辑痘证一编相授。先君子得之。大加叹异。自后凡遇遘斯证者。以之疗治。多获奇验。顾以未经剞劂。是致人皆罕见。迨迁宜阳司理。常拟刻于署中。未几以善病罢归。逾年遂尔见背。此书几至湮没。
甲子闱后。予既落魄。闲居无事。偶检遗笥幸编帙尚存。痛念先人素怀所钟。不忍听其散逸。爰收蠹鱼之余。订其讹舛。更题曰痘疹秘要。付之梓人。俾广其传。以承先志。故于工竣之日。而述其概如此。天启乙卯孟秋。南海陈楚瑜谨识。
〔吴氏(国翰)痘疹保婴汇粹鉴衡集〕二卷 存序因曰。余生多艰。而子息为尤。历十有数胎。止得三男一女。其他惊搐死者有之。而死于痘者。最为酷烈。
因忿极。窃思古来诸杂证。皆有方药可治。岂痘遂无真传耶。乃遍求诸家。参互考订。其发端指归。缕缕焉。凶险疑难死证。若皆可目稽手授。诚可藉为活人方寸资矣。然学人往往悉举成书。口诵心维。历岁月而淹熟者。无虑数辈。及用药而先后倒施。温凉误用。虚实舛观。致有庸医杀人之咎。读书之效。茫如捕风。何也。岂书之误人哉。要以繁冗者不芟截。当参驳者未能简汰故尔。翰甚苦之。因出臆见。广搜名公所说。刊其繁芜。汇而成编。
其议之精详者因虽尽。而大意则无不该。方之确当者未必备。而投剂或可无误。虽挂一漏万。理所必有。但其条陈者。约而明。简而该。观采甚便。情知蠡测之识。必见笑于方家。而愚性鄙固。自为千虑一得。或可为学人津梁云。因述俚识以识。
〔江氏(旭奇)痘经〕(或作痘疹大全)三卷 存〔亡名氏痘疹直指方〕一卷 存〔痘疹心书〕一卷 存〔程氏(嘉祥)家传经验痧麻痘疹秘集〕五卷 存自序略曰。余先大人号心宇亦号岐滨。幼肄儒。蹶而习医。先大父东谷公曰。嗟嗟。学何必为儒。诚有裨于世。何非儒行乎。乃出其所秘授于诸明公者。以示先大人。大人学而思之。夜以继日。觉于于然若有所得。每施于世。无不应手。嗣而访天下之明医。如方龙山方嗣塘何肖充姚少琼汪炉峰黄万山夏少江诸君。与上下其议论。
博极群书。学问益准。先大人勤于笔。每治则载一方。着一案。其间有得之书者。有得之心。而发书之覆者。有得之友者。有得之己。而济友之所不及者。一列于策。余幼笃于儒。惜父之功无继。未表于世。遂弃而攻医。先大人因授秘旨。余益潜心医学。存则与之共视。究其证之颠末。故则凭其抉治之精微。随所施效如桴鼓。益信射于百步之外。至者力也。中者巧也。善乎孟夫子之言夫。然有而秘之与无同。于济世之心。毋乃大谬不然乎。况济在一方者德小。济在天下者德大。济在一时者功有限。济在世世者功无穷。若是非付之剞劂氏。曷足以遂。故尽其秘旨。凡研之简编。而验之临症者。悉记之于书。以公于世。俾人人一展卷。而昭如日星。即按方而治危险之证。无错乱舛误。苏亿万人于一人。谓非仁者赠人以言乎。而先大人洎予济人利物之心。庶几发抒其万一云。
〔吕氏(献策)痘疹幼幼心书〕十七卷 存自序曰。余自束发时。从事举子业。未晓医也。顷先严抱足疾。不离床榻者数年。日随诸医侍药。因究心于岐黄诸书。遂与医习。先是有妇人调经一书。盖怆心于无嗣者而刊也。言简意该。人用之效若谷响。至婴儿一科。存之黄帝时。未有言着。故医家皆以哑科为最难事。夫固谓杂证难。而不知痘疹尤难也。夫痘疹结局。在一十四日之内。自发热以至收靥。一日一小变化。三日一大变化。生死悬于呼吸。情势迫于危急。为儿父母者。见其倏忽间。
置儿于烈火寒水之中。仓卒靡藉。听信庸医。颠倒错乱。夭人性命。可畏也哉。余常聚麻痘书数种。参考研寻。
历十余年。纂汇始成。大约按证治方。挨日顺序。始终本末。条理不乱。论皆常语。不为钩深。方多根据古。不敢立异。犹恐开卷之余。昧者莫解。又将药性炮制分疏首编。使人一卷。了然心目。可不问医而自为焉。然尤致详于形色动静。寒热虚实之辨。总以升发解毒为主。温补之中。必兼升解。升解之后。急须温补。要在于燕越歧路处着力耳。嗣后余子若女。遇时行痘疹。照证对治。咸繇此脱厄。余沾沾喜曰。吾得以幼吾幼矣。然犹以不及人为恨也。值里中亲友。佥命广其传。余以艰于梓为辞。会苞之席之两弟慨然助成。因得启其笥藏。而付诸梨人曰。
人有饥者饲之食。人有寒者纩之衣。人有劳者。休息而安逸之。婴儿有欲无言。倘有抱痘而吟呻。染疹而困厄者。
医谁药之。而谁疗之。是编成。人得于是取筏焉。庶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故名曰幼幼心书。崇祯八年夏杪。
古平原吕献策匡时题于静笃轩。
〔吴氏(元溟)痘科切要〕一卷 存自序曰。余父道川公精岐黄。凡男妇大小抱疾者。投剂辄效。余则勤恳 哗间。弗克治也。年弱冠而母病。
病且剧。余仓皇侍汤药。母因语父曰。茕茕孤子。既令业儒。不若兼令业医。以广其学。父慨然为之耳提口授。
余亦因之详求博考。究脉探原。遂为理路稍通焉。至于痘疹一科。尤兢兢三致其意。然未知切要也。万历丁亥冬。
时行出痘。几遍乡邑。父日阅二三十人。且命余偕往。曰。痘书虽多。未得要领。惟临机应变为无穷。切要在能认证。非亲视莫可指传也。盖痘分顺逆险三种。其间顺险各半。逆者十亦二三。有顺证误成险证。误成逆证者居多。因而据证。剖示其表里虚实。按岁气。分部位。察形观色。酌以寒热温凉。而治之之理。犹如舟人把舵。不可乱推。乱则覆。又以庖人笼之法譬之。酵未发。而起火早。则面烧死。酵已发。而起火迟。则面塌坍。故要在讨酵发火之际。不可违误时刻也。盖痘于五六日前。宜疏散解毒。药用清凉。五六日后。宜抱里助浆。药用温补。
其切要在凉补转换之间。勿违时刻。良于是矣。夫顺证误人。或不致大害。若险证一误。则变态多端。莫可解救。
慎之慎之。余故于兹编。名之曰痘科切要。昔余父得传于燕湖丁氏。再传于余。余复加以日历已验之见。汇成一集。不敢私秘。读发之梓。就正高明云。祟祯丁丑岁孟冬月。光禄寺署丞古歙吴元溟澄甫氏书。
〔费氏(启泰)救偏琐言〕十卷 存自序曰。尝思道无名象。虚寂无为。威而即应。妙用无穷。不可得而思议。不独大道为然。医之为道。上关运气。下切 。而寄生命。虽曰小道。能不灵变乎哉。至痘之一证。有常有变。吉凶反复。生死尤限于日期。
一不洞彻。而失圆转。可生之痘。陷于不起。讵以泥文执象。克任斯道乎。论痘自放点以至落痂。赖气制化其毒。
而终始其功。以故前执此。而按期定法。据证立方。虽有不齐。大都以扶元为重。治毒为轻。防危虑患。咸以虚脱为虞。常道其宜尔也。抑知痘犯元枭烈毒。犹夫火宅。不第制化有所不受。
连气亦为毒瓦斯。血亦为毒血矣。视变为常。而反倒置。有不速其毙耳。况时有变迁。痘多变局。试阅今之败于虚者。几上残花。毙于毒者。大林秋叶也。虚与毒之辨。似是者居多。此非成见所能别。亦非聪明所能定也。能以四大机关。一一深求而参合之。痘之不等于前。今之毙类于毒。可坐而照矣。令痘悉毙于虚。其于充实之体。当不登于幽录。乃有痘未及浆。而便有是惨者。何也。其于薄弱之躯。自不留于尘世。乃有浆不烦助。而得有以称庆者。又何也。衡其毒迫于虚。何得以虚。而忽其毒。毒之所在。命悬顷刻。亦奚暇论小而襁褓。大而早婚。与值病后哉。挈其当胜之急。得靖杀身之毒。斯见大智。余盖历来治验。笔难广记。信不诬也。妙在参其毒耳。如篇中所载。种种恶形恶色。与夫症状之猖狂。神情之扰乱。其与气虚者。固已远隔参商。更异夫内蕴不拔之毒。
见症若虚。深潜燎原之火。见症若寒。较之暴厉而发扬者。险恶尤为莫测。恒多并形也。而色独异。并色也。而形不侔。并见症也。而所致不同。并日期也。而规则难施。细合端详。无非烈毒肆虚。尚在首尾一辙。法非不劲。
末路尚有余氛。舍顺与逆之外。凡费推敲者。往昔容有。今殆罔不其然。是痘虽与逆邻。未得遽与逆视。而卒流于逆者。非初昧于不知。即摈于不治。有计挽回。且前且却。而存畏缩。比比皆然。以此恶局偏峰。俾不终害于偏。非得偏以偏救。何能以救其偏。妄作所以是名也。譬之冬衣裘。夏 葛。寒燠使然也。济大旱必需霖雨。治洪水自宜排决。事理当然也,行其无事而已。由来治病易。明理难。理明一任。证之纵横变态。不为似是所眩。
不为规则所画。不致误于曲谨。亦不受衍于已甚。随在皆宜。头头是道矣。余少业儒。不获一售。既思以庸才。
纵得幸进。于世何补。捡家藏医籍。及诸家痘疹。潜心三载。草草应事。留心于兹。前人不我欺也。殆自甲子更始。于古法所以然者。渐觉不当。所必禁者。渐觉相宜。然犹不敢自信。窃见泥古而执成规者。不第崇补助阳。
致轻变重。重变逆。即知其痘属血热。急来缓急。同归于尽。可胜道哉。尽有本宜凉解。亦不善于参 者。幸其内无隐伏。外不甚暴。偶合于从治法。非正治当然也。却舍易而求难矣。余虽不敢贸焉从事。究所以然之故而不得。则当然者终难自信。谓其先天耶。何以今昔乃尔。谓其岁气耶。何以历年无改。苦心参究。于枕畔间。以思民病固因六气而转。六气之运。本阴阳太乙而分。时行物生。寒暑代谢。阴阳在岁位也。总持岁纪。充积其数。
阴阳有大运也。必甲子一周。而一气之大成始伏。将来乃进。自不规规于岁位。而得满充积之数者。是则民病之改易。其应大运可知。盖大可以覆小。小难以该大。万化皆然。运于阴。阴中亦自有阳。是阴为大。而阳为小矣。
大运于阳。阳中亦自有阴。是阳为大。而阴为小矣。逐年岁气。大运之散殊也。计岁位而纷更者。不明运气之大局也。执一局而不移者。更令造物无阴阳。化工无运气矣。是大造不分而分。不定而定。调无定准也。而却有恒。
恒则负于久。而有以见其运之大。谓有定准也。而代巡。巡则无定局。而有以见其大而运。以证往昔痘多虚寒。
大运在寒水也。今多烈毒。大运在相火也。相火之为令最厉。民病多暴邪。阳烈火亢。极似水。惟此运为然。
甚则客忤中恶。人强力勇者。药缉有不及待。往往迭见。痘值其运。无惑乎血。热更多恶暴矣。间有气虚阳中之阴。终非昔之虚寒并例。往昔宁无血热阴中之阳。终非今之烈毒等象。乃知痘之不同。出自阴阳。而阳在相火。更见独异。无论与湿土寒水。阴阳殊绝。即如风木。木为父母。风且动焉。非纯阳之自乎。虽火令有待。而阳局基之。是将乘未乘之象也。如燥金。金属秋,阳燥因火。至非纯阳之后乎。虽盛余必谢。而火局犹存。是将除未除之象也。二气不得与亢阳比拟。犹谓其阴阳之界耳。乃若君火。旺于夏而象离。敷荣畅茂。物皆赖焉。火故名君。纯阳得令之象。若过而及炽。不几与亢阳无别。然君火虽炽。水一制而正令即可复也。相火独异焉者。太虚之邪。阳不藉木生。不受水制。五行常道。不能闲其局者。
应痘烈毒如斯。令不御之于格外。垂毙何挽。历考方书。惟仲阳清解独胜。究其功用。适宜君火之时局。仅治毒火之常。全书暨金镜录。补泻兼施。其所调剂。偶中阴阳之合令。尤为蹈常之法。诸方得肯綮者。亦间有之。皆备一时之急至。法能御变。不忽于始。不懈于终。而斡旋速化。良法未之见也。惟玉髓篇。开示奇形怪痘。责人不识。夫亦当年时值其运。而有是痘。则是痘以前。宁无是运。是运常转。法不及见。据能开者。法亦似乎能备。
惜知及而力未充。尚非劲敌。若夫陈魏两家。魏主温补保元。陈主燥实固本。一切视以为末意。曩时运必寒水湿土。痘合当然。法故得以如是。令遇君火。险必变逆。一撄相火。诚利刃矣。诸家治法。得列于前。凡有可宗。
便有当戒。惟在取裁者何如茸。何有一薛氏。尤取燥实。更善述其所着。将为世则。徒知痘之一局。不知局以时换。知道之一端。不知道有全体。若此迷途类推。古来元枭烈毒。见有可畏。便虞正不敌邪。不衡势之孰绥孰急。
惟务养生之说矣。能知道无定体。而想圆转之法。其识自寡。安望识力并到者乎。致令可生之痘。反促其毙。不责于虚。使咎于逆。冤惨及今而无已也。是道不在求合运。总以四大机关。一一深求而参合之。迪知病真之所在。
便觉运气之所致。不求合而有冥合。得其时措之宜。操纵惟我。人见为异。我得其常。亦何偏之足云。神理不逾常。道惟在会心者得之。余之妄作。恐在暗中摸索。第与东行而西向者。即如石如杯。并不得而名状矣。故不以狂瞽自分。而冒妄作。不以琐言为赘。而蹈数穷。良以学至化境。并无可言。鱼兔若未入手。筌蹄在所必藉。昔节庵陶君着伤寒琐言。谆谆而不惮烦。其殆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者乎。妄作粗成。诸亲友谬为鉴赏。遽为叟授梓。
余殊 然。后适因兵火中阻。得少加参考。今残年纪七。料难精进。勉力竣事。祈大方诲我。时顺治己亥菊月。
吴兴七十老人费启泰建中氏自序。
〔翟氏(良)痘科类编释意〕三卷 存自序曰。医之分科不一。若婴儿谓之哑科。疾痛 痒。不能一告于人。甚矣幼症之难疗也。至于痘疮。则尤难疗者也。见形出透。有时起胀。成功有期。变化多端。数日之间。躯命攸关。要在预识其机。而图之早。一或有误。生死立判。酱者不可不慎。无奈医说浩繁。遗书传世。或偏于热。或偏于寒。言攻者不言补。言补者不言攻。业医之人。见闻不广。胶执一得。宗用热者。惮于寒凉。宗用寒者。惮于温热。间有广博群书。自谓得其要领者。辄曰。七日以前。当以清解为主。必用凉剂。七日以后。当以温补为主。必用热剂。不思七日以前。倘痘未尽出。而纯清凉。则气血以寒凉而凝滞。何由出透而起发。七日以后。倘毒未尽解。而随温补。则热毒蕴蓄而不化。何能成浆而结痂。每至痘家。同侪环集。交口相争。诸书在案。更翻迭阅。俾痘家既乱于耳。又杂于目。摇摇莫定。令痘有可生之机者。竟至不救。心甚悯焉。遂举二十年来所得于众书。行而有验者。统会其说。参以己意。使寒热补泻。随证变通。因时制宜。了无异同。笔成一书。名曰类编。家藏数载。未敢出示于人。因申酉间。时气流行。痘证大作。
小儿患痘。比户皆然。时与同道传舍调理。适一痘证。天庭稠密。则曰毒参阳位。闻之不胜骇异。虽方书有云。
气尊血分者生。毒参阳位者死。盖别有其意。原非以天庭为阳位。以天庭稠密。为毒参阳位之谓也。可见书之误人多矣。人未必不误痘也。因取所集。复益数条。有录古人之论。稍加删润。而条畅其说者。有遵古人之意。代为阐发。而宣明其旨者。大约活泼其法。求其因标识本。即始见终。令补泻温凉。通塞汗下。随证投剂。以证运方。而不以方泥。以我古。而不为古胶。词浅不文。意明不晦。炳若日星。览者易识。更名之曰类编释意云。
又曰。此一书也。原为幼学小儿辈。开门导路。非敢使高明长者见也。其词多鄙俚冗俗。其论多重出叠见。
无非欲曲畅其说。解释其意。令学人之易晓耳。如上卷。言治痘节要之总括。中卷。言因病用方之合宜。下卷言药性立方之旨规。一一为之阶梯也。见者幸勿哂焉。益都翟良识。
〔痘疹全书〕未见按上见于山东通志。
〔马氏(之骐)疹科纂要〕一卷 存〔吴氏(学损)痘疹四合全书〕三卷 存凡例曰。痘疹诸书。金镜录为最着。而余家先世所藏痘疹百问。及余所得痘疹心法。虽未刊布著名。实堪与金镜录相为伯仲。兹特合成一书。兼采图像。以补其未备。共为四种。故曰四合全书。一痘疹百问。辨证辨方。
共一百五十有七条。曰百问者。概举之也。一百问证。由旧抄录失其名。今无从考。作者救世苦心。竟湮没不彰。
诚憾事也。兹宁阙其名以核实。不敢托名以乱真。一痘疹心法。予得之友人戴氏。戴氏吾乡望族。亦精通医理者。
问其书所自出。亦不知何姓氏。予喜其立论立方之精。常试之证。亦屡验。因不敢自秘。并公之以为慈幼之一助。
一痧证金镜录中。只言其概。心法中。亦有发明。要未为全书。兹采王宇泰缪仲醇二先生之书。以补心法之后。
名曰增补麻疹心法。一痘疹论。虽精详。尤得图像而愈显。是书特采图像。以为之佐。
按池田柔行曰。是书以金镜录为主。然失载之。所谓心法者。即玉髓图像。而集图者。秦氏形色老嫩善恶。
及顺逆险之说。及五运六气之二图耳。唯痘疹百问。题白岳吴学损损斋校订。实不合序及凡例所言。未审何谓。
〔冯氏(兆张)痘疹全集〕十五卷 存〔黄氏(序)痘科约囊〕五卷 存辨语曰。尝思保幼莫要于痘科。根于脏腑。显诸皮肤。顺逆稍殊。死生立判。真童稚之大关也。每怪内经不载。意上古气淳禀浓。时无此证。故黄岐不言。后世莫宗欤。说者谓此证起于汉兵南征。人众郁蒸而成。传染中国。历今为患。前此无方。任其夭折。先哲陈氏钱氏特悯之。殚心极虑。各陈治法。实痘家之鼻祖。然陈氏主补。
钱氏主泻。意旨既殊。方术亦异。自丹溪着陈钱优劣论。大率进钱却陈。若东垣。若海藏。若节斋。若洁古。若闻人氏刘氏王氏诸君子。立论不一。而符丹溪之意者居多。苟善用之。均有济也。今之喜于温补者。动称文秀。不问其人壮实。概行丁桂姜附之属。以致皮渍肉烂。咽疮目昧。传诸恶毒。不可治者多矣。喜于凉泻者。辄祖仲阳。不问其人虚弱。概行芩连栀 之属。以致脾胃损伤。呕吐泄泻。不食痒塌。
而死者有矣。呜呼。此皆泥方以用药。不审证以裁方。误人者非方也。乃己见不明。不善用之过也。近有魏氏桂岩吴氏东园万氏密斋三家者出。以痘方甚繁。率无纯效。各着数千言。足为痘家正脉。魏氏扫众轨而更辙。出独见而立言。排变异归肾之非。以剖人不决之疑。揭毛甲骨牙之毒。以示人勿罹其害。特制保元汤。以固根本。又制水杨汤。以宣和气。其曰始出之前。宜开和解之门。既出之后。当塞走泄之路。结痂之时。清凉渐进。毒去未尽。补益宜疏。有哉数言。启蒙解惑。发前未发。良可师也。所惜者。不分寒热。不量虚实。自始至末。一以保元汤主之。痘之虚寒者得之矣。若实热者。必罹壅毒之害。斯不能无遗议耳。吴氏例以众家之言。参以心得之秘。
辨虚实寒热之异。明汗下补泻之宜。备裁诸家名方。开陈诸品药性。条分缕析。示人活法。甚可尚矣。但博而寡要。使观者靡所适。又谓六日以后。制药用盐酢。夫六日以后痘方起。采盐能发痒。酢能破血。岂其所宜。万氏视二家尤详。既多辨论。且制歌括。其立论多强合附会。前定一百四十七方。有迂杂不切者。袭人之旧有。而易其名者。似亦未尽美焉。大抵诸家所着。或狗已见。或蹈前说。或详于议论。而不备乎方药。或繁于方药。而不精乎选择。俾后人怀犹豫之疑。而抱多歧之叹。毋乃非济世之心乎。灵枢曰。夫约方者。犹约囊也。蠹满而弗约则输泄。方成弗约。则神弗与俱。又曰。未满而知约之以为工。不可以为天下师。余故博采诸名家之说。而返于约。名曰约囊。先之以谈论。人览而易明。次之以歌赋。文顺而易读。详其图说。可按而决死生。列其成方。可考而极险证。鉴乎古而不泥乎古。师其意而不滞其迹。使表里寒热。气血虚实之辨。灿若列星。焕如观火。非敢谓功倍古人,或于删述之意。窃有得焉耳。抑更有进焉。夫医者意也。随时变易。而无不宣也,若能顺天时。度地宜。察人事。于以审病势之顺违。详药理之宜异。庶万举万全。而童稚无夭折之患矣。
〔李氏(菩)痘疹要略〕四卷 存自序曰。夫医学所垂。列有四科。而四科之中。惟儿科为最难。以其问无所施。而切难于用也。至儿科之中。
惟痘科为尤难。以其变端在顷刻。而虚实不易辨也。见夫世之业痘科者。初则发表松肌。继则清火解毒。其后则行浆托里。此外无余法矣。动则曰发欲其透。出欲其尽。不问表气之虚实。而任意表发。鸡肝人牙。无所不进。
至皮肉虚肿。而痘仍不起者有之。元气尽发于外。而痘不能内回者有之。动则曰火欲其清。毒欲其解。罔顾里气之虚实。而肆用寒凉。芩连大黄。无所不投。至血凝气馁。而痘反冰伏者有之。胃寒脾泄。而痘久内陷者有之。
噫。可慨矣。不知痘疮一证。虚实由于禀赋之浓薄。故密而重者。竟获安全。疏而轻者。反致危殆。轻重随乎运气之变迁。故重则俱重。轻则俱轻。然禀赋所偏者少。而运气所关者众。所以不明三元甲子。与五运六气者。不可以业痘科。如上元一白。中元四绿。下元七赤。各管六十年。谓之大运。其中一白管上元之上为水运。二黑管上元之中为土运。三碧管上元之下为木运。四绿管中元之上为木运。五黄管中元之中为土运。六白管中元之下为金运。七赤管下元之上为金运。八白管下元之中为土运。九紫管下元之下为火运。循序递迁。各管二十年。谓之小运。大运统其权。小运司其令。此洛书之定理也。古人以河图之先天五行论体。以洛书之五行论用。
良有以也。至于各年岁气。又有五运六气之不同。如甲己为土运。喜暖而恶寒。乙庚为金运。喜清而恶燥。丙辛为水运。欲暖而怕冷。丁壬为木运。爱达而恶郁。戊癸为火运。宜凉而厌热。此五运之递迁也。六气者。如子午一年。少阴君火司天。卯酉燥金在泉。而卯酉二年则反之。丑未二年。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而辰戌二年则反之。寅申二年。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而巳亥二年则反之。此六气之流转也。一岁之中。又有王气之值月令。客气之重加临。俱当分别而为治者也。岐伯曰。厥阴司天。其化以风。少阴司天。其化以火。阳明司天。其化以躁。太阳司天。其化以寒。经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盖司天行天之令。上之位也。故主上半年。在泉主地之化。行平地中。下之位也。故主下半年。岁运主天地之间。人物化生之气。中之位也。故主一岁之中。运气之理者。此其详且悉也。可不察乎。夫痘内发于脏腑。外应乎气运。
天动人随。毫发不爽。是故治痘者。以明气运为急也。然则钱氏之用清凉。陈氏之用温补。皆非二子之偏见。乃运气之所值宜尔也。即如救偏琐言一书。阐发皆有至理。论证备极详明。虽以清火解毒为主。而其中不无补法。
但以大黄为首重者。因其时值下元甲子。九紫火运二十年。所以宜泻者。十之七八。宜补者。十止二三。后人读其书。而不知其故。欲执一法以通治。递迁之运气。有是理乎。乃今时值上元甲子。运气属水。若肆用苦寒。而不知反保赤者能无隐忧乎。余遍观痘科诸书。无过乎王宇泰先生所辑幼科。第合刻于群集之中。部籍甚多。而且汇纂诸家方论。博而太繁。恐学人难于检阅。故特抽其尤而撮其要。咀其微而啜其华。为之因时上下。酌古宜今。
不泥乎法。而遵其法。不执于方。而准其方。凡阅是编者。必会通乎补泻温凉之旨。而神明变化于间也。彼守一隅之见。而执一定之法者。未可与适道而言权矣。至若痘疹之首重气运,古人言之详矣。非创见也。因悉之简端。借以问世。不知然乎否乎。故为之叙若此。康熙辛巳岁孟冬之月。古越李菩东白梅山氏书。
〔谈氏(金章)诚书痘疹〕三卷 存〔张氏(琰)种痘新书〕十二卷 存自序曰。今夫创千古未有之奇。裁一心独得之蕴。以新岐黄之耳目者。乃得谓之新。若治痘之家。名贤济济。
即治痘之法。汗束盈盈。但墨守一室者。拘管见而不能通。循行故辙者。泥常法而不知变。率由旧章。陈陈相因已耳。即以旧章而论。宇内方书。总无种痘之说。岂治痘之方。则宜传之于世。而种痘之术。不可向人言乎。盖秘其诀而不肯笔之于书。私其技而不欲公之于世也。余今乃泄人之所未泄。传人之所不传。书不云新。亦何云乎。
或云。痘为最险之证。当天行疠疫。人皆惶恐。方思远避之不暇。况集婴孩小子。无影无端。取而种之。是举无疾之人。凭空而授之以病也。仁者将安忍乎。余曰。不然。痘乃先天之毒。方阴阳交感之际。早已植根于胎元。
一遇五运变迁。时行疫气之感。从未有不发者。若俟其既发。而始图之。则疫气流行。症多不顺。又或付之庸手。表里虚实之莫辨。温凉和解之不明。
既不能起死以回生。反归咎于天灾之作孽。此余所以痛心疾首。不能不致叹于消患未萌。保安未危者。其功为甚巨也。惟于无事之日。以佳苗而引胎毒。斯毒不横。而证自顺。敢曰人谋能夺造化之柄哉。亦趋古免凶。保安无危。仁人慈幼之善术耳。余祖承聂久菩先生之教。种痘箕裘。已经数代。余读父书。遍临痘症。几及万人。用数十年艰苦之思。日忧勤于治痘之法。师古而不泥于古。读书不尽信其书。辨症发药。因病制方。重可使轻。逆可使顺。危可使安。虽遇不治之症。亦或为之治矣。但年暮力疲。无复四方之志。爰将生平学力。悉笔于书。非敢曰创千古未有之奇也。特以独得而心裁者。公之于世。以补慈幼之术。而新岐黄之耳目云尔。故题之曰种痘新书。
乾隆六年。辛酉岁次。仲春谷旦。三山汀郡。宁阳张琰逊玉题。
〔朱氏(锡嘏)痘疹定论〕未见〔亡名氏痘科正宗〕未见李斗曰。小儿之生。以种痘为要。不然则治法有二。其一用升提托补。以催其脓。聂久吾活幼心法发其端。
朱锡嘏痘疹定论详之。其一为通下以泻其毒。始于救偏琐言。而扬其流于痘科正宗。盖痘毒原于先天。势宜外发。
不容内解。以常法治之。则聂氏之说为胜。或因天行感染。则其病与瘟疫相表里。则正宗攻下之法为宜。此仲景伤寒治法。与吴又可瘟疫论。所以并行不悖也。近世时医。偏用泻下。一二好古之士。执聂以呵斥之。不知皆偏论也。(扬州画舫录)〔吴氏(建钮)异传稀痘经验良方〕一卷 存〔亡名氏痘疹传心录〕十九卷附慈幼传心采痂种痘法 未见按上见于汇刻书目。程永培六醴斋医书。
〔舒氏(诏)痘疹真诠〕一卷 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