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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附录(3)

自来边抚以士马重腹抚以钱谷重独今日之江南则边与腹皆摄受焉而大中丞张公适当其难往貌视三吴者指为神皋陆海士民食税衣租老人嬉游市中如小儿状何曾眼识兵革顷秦晋楚豫之流氛倏散倏聚者几年于兹矣易乎难乎拱陵寝护神京趋督漕舰以百千计渡江而前安流无恙易乎难乎将吏不解甲士大夫登陴不敢宿于家公前顾后盼左支右吾区处于兵单饷匮之时易乎难乎太湖两洞庭其民喜博好鬬闻大中丞移镇皖口招呼吴越人白昼摽掠公遄归移兵鵰剿之或雉经林木上或鸟惊鱼散窜伏菰芦中公立枭其渠魁羣心始定易乎难乎公腹抚而兼边抚之患甚且竹头木屑如陶士行耳听目受手画如刘穆之心血丹须鬓白矣顾安所得暇而着成水利全书何以故崇祯初元今藩参蔡公懋德以仪曹郎上寺事极陈东南水患上御平台召对问患在何地以苏松对上顾辅臣曰修水利得无扰民否辅臣奏云正恐其扰民故责成抚按修治之未几奉有特旨专敕而以流寇起不果行大中丞张公蹶然奋曰非某谁当任者乃与蔡藩参既万令君任王茂才焕如集吴中古今治水法凡数十万言错综羣策经之纬之如提数十万乌合之众线索在手公于此书足征韬钤公笑曰吾计之熟矣三吴泽国也吴不虞流寇虞士寇土寇不起于兵起于荒荒不起于旱而多起于水水不起于上流横而起于下流之梗塞下流梗塞则三江之尾闾不通而震泽之肠胃溃溢苏之下淞之上张望皆巨浪洪涛田谷不生盗贼滋起故治兵以攻流寇为民也标证也治水以销土寇为民也本证也幕府虽移江表而神情则悬注江南凡郡州邑之水绘之为图溯之为源疏之为脉缕之为名度之为形其纪事之法如此首诏敕奏章文移次之曰书曰志曰考曰说曰论曰议曰序曰记曰对策又次之下至祀祝歌谣亦不遗焉其纪言之法如此大抵凿吴淞为干河旁及吴淞之分派者为支河干河用孟子之水利如浚江导海是已枝河用孔子之水利如用力沟洫是已前留一二里许不必通浚以此代坚坝代壮闸断海潮之淤泥堤防出没之囗盗有非常大潦片檄下之所司畚锸如云鼓鼛如雷不数日而震泽之水直奔吴淞吴淞之水直奔浦口而达于大海潦患泄后填土复如初此开而不开不开而开之妙诀也如曰水限方隅官限画地人少则不足以集事多则膜外有秦越室内有妇姑似非一人事也为郡七为县凡数十一处淤便废全河一人懈便害全力似非一邑事也而愚独谓不然国家治黄岁捐不赀之金钱拠无涯之巨壑为转漕故耳漕从何来三吴半输之一中水患漕何从出今通浚吴淞金钱不过八九万白茆不过五万视黄河工减省且数倍故足办也先朝专命夏忠靖周文襄海忠介而大中丞张公忠勤识力亦相当且皇上平台召对之后不惜以郡县河夫额设之金留助经费而又有协济乎后故足办也但水有故道可居寇有故乡不敢居水有生路可山寇有生门不肯出今公先以治水之法转而治寇而旋俟平寇之后治吴淞以平水灾葢神禹之不矜不伐而兼之行所无事者也禹金简玉书受于苍夷使者灵威丈人而公之汇萃水利得之羽檄倥偬风樯阵马之下公不难寇而难水乎哉则边腹更不必言矣

吴中水利全书后序

万任

窃任铜崖竖儒未审天下大计尝读管子至水地篇而知桓公之富强有以也国之本在食食所生之源水土又乃能生殖阜庶当春秋时齐之地未大于列国而兵车之役又无岁不驾齐独雄于四邻则太公之所疆理管子葢善修之故能以其赋从诸侯之事秦汉舆图一统厯唐宋至胜国并师其法修水利迨我列圣益勤农事成迹昭然乃神庙以后国用常忧不足核其贡入之额则半在吴吴仅数郡介诸东南鸱夷子所称鼋鼍鱼鳖之与处者也而供输烦重惟水稻刈获是赖昔禹画野分州谓土惟涂泥田惟下下而赋偏上上匪徒地利有人力焉岂人力亦今昔之或殊任释褐为令执鞭弭于督抚中丞张公殷殷提谕谓吴壤滨于海陂迩值水政旷怠凶荒洊臻官民愁困嘉邑褊小吴淞江横亘其中正壅遏受病之区尔其察之任亟延见士绅始知吴中之水从西南倾注东北远如宣歙苕霅近如常润诸川渎汇于具区引而灌之为泖为荡为淀为湖为渰为漾悉向淞娄东三江趋海东江既废二江之流益猛更藉白茆北泄分杀其势今吴淞白茆并受潮汐浸灌沙土填阏娄江一道安能容东南千里之狂澜且支渠泾泛薮污沼沚午贯交注者一切胶涩夫水取灌输管子所谓地之血气若筋脉之流通者也故曰水具材也又曰水神于万物莫不得其养尽其几者水之内度适也今深则漂垫浅则焦枯潦病囗亦病树艺不登逋税莫措圣天子宵衣旰食久于疏导注怀中丞公体国忧民专以饥溺悯念会诏旨频颁于整兵拒寇之隙暇巡行甸服凡江湖泽壑郊原郛郭摹肖以图随考氷稽谋搜阅典籍纂辑全书首纪水所发源次列水所经带天之雨旸岁多愆慝水之盈缩转为利害明王令不需时水工设有常秩他如董率镇抚与经纬方畧顺水之性而循下也自古及今其浚治之迹为农田利者爰逮所列上启事版下郡国恒着为令有所损益因革暨廊庙草野建画答教颂述功德之词皆罗而入葢司空治水虞人掌水之政以时行其湟遂畎浍沟洫又农正所典司疏瀹有程水庸职焉详哉法之善矣洵为百世宪章之书行且缮呈御览先授枣梨属任参订任悚然愧汗展卷庄诵佩公之忠亮直揭肝胆于斯编若汇次较雠钊蔡参知经纶夙抱王文学淹博共推辱公延礼殚厥心力而公又手自裁定夫何待于任虽然任受教承令敢不究心吴淞江之尾泄适在嘉上二邑治境往者数十丈之洪涛今无径寸之澌溜闻之白茆亦然每谒台司及与州邑牧长星聚共叹吴中之水似病者之蛊膈岁即荐登未苏积馁征赋屡亏流离满道有司待罪不皇至嘉尤斥卤不宜禾止栽吉贝自江流阻绝一遇商羊旱魃立时藁仆父老言之涕下兹邀公宠灵拭目俞旨俄下畚锸云兴竭排治淘决之功俾高高下下咸若其性而土益作又将见萑蒲化为沃沮焦埆仍为膏土更有说焉漕渠辟治蜚挽得任颷驰浞堑加深艅艎可以布列廪庾红粟丰镐苞桑默培根本源源贡赋安内攘外莫先于此斯熙朝鼎祚亿万无疆则是书之成岂宰割小吏所能赞叹哉

贺大师柱即元辅玉翁张老公祖荣满序

杜士全

今上在宥内修外攘克殚厥心惟是大江南北各建开府北则淮主漕皖主兵南独称重臣以镇抚圻内保厘万姓疆理四封控三吴驭六郡凡财赋供亿沟洫河渠江海薮泽守望干掫兼漕与兵皆得奉天子宠灵以节钺从事我大中丞东越张公社稷之功着在南服三年有成已上天官考又三年复当课绩殊荣异宠载锡之光有非寻常恩数而已者乡大夫谋一言以张其盏伐余惟公自入吴疆初下车会氛警上者翼陵京寝庙百官在焉次守江介楼船将吏在焉公以一身近而润州远而泰郡自北自南无日非城守之防兵革之事驾四牡飞六纛启处不遑而饷匮兵单尤鳃鳃焉费几经画而部署乃定是大半心力用以治兵者十之三用以抚吴者十之七所为调筴便宜用广德意冀蠲省宽恤以孳孳吾民比不岁洊灾盗风日炽公焦形于色痛负于躬即草疏上闻为元元请命大凡荒政十二首先薄征而功令在前考成在后征者愈急骨见髓尽公虽呕心枯髯随处消弭犹恐牛犊化为刀剑平畴变为沟垒于是涤烦苛平赋役简狱讼禁冗靡饬师干夷盗薮析门绸户务塞衅瑕乃使夬柳之垣画连百雉生棘之地咸峙崇墉天子闻而嘉之赏赉有差得少纾东顾之忧谓狂寇披猖所至蹂躏卒无敢窥淮扬一步者威望所訾皆公力也公行间少暇即单舸巡汛厯遡河原于三吴诸水故道绘图着册以全书上进睿览欲效宋臣范仲淹救田兼饲饥之法大利大害条晰无遗所大有造于江南者公之心良独苦矣人言公行所无事一无纷更治民犹治水也遏其悍逆导以赴坎治水犹治兵也故才猷勇畧天实生公以赞翊兴朝而世济忠武如运筹决策名埒萧韩公类张子房张纲条而急调食猝倚成取办公类张平叔论事回天多仁人之言公类张元素手题封章称燕许笔公类张道济威布濠州使江淮草木皆知姓名公类张万福勋在王室功在生民公类张忠献彼襁属者袵席者于公怙恃像者垒坛者于公尸祝自六年以来在江南为半壁在陪鼎为长城不以师武臣力空三吴之林泽而以慈仁浑厚养东南之元气功出非常利垂百世惟公一人而已昔周文襄与夏忠靖抚臣久任至今称之时非有百万寇氛身亲戎马再三征派时警飞鸿财绌民艰如今日之抚吴者也公劳苦拮据忧时体国以文武之材佐修攘之治所奏肤功可载勋府即以公都六卿陟三事为公侯腹心行且召公于东朝赐问公抚吴状公对今不忧盗而忧民不第忧民而忧赋之所从出莫甚于海园吾郡之为萋苴为芸苕久矣全等忝士大夫不能为桑梓分忧幸久戴宇下而渥周泽滋及公上最六郡诸大夫及父老子弟争磨石颂公惟吾乡大夫何可无言以言属余非余之私言也千万人所欲言也姑勒之帛以待太常不亦可乎

贺大中丞玉翁张老公祖荣擢司空总督河道特召陛见序

陈子龙

朝廷设诸幕府控制天下三吴居天下中为天下根本三吴安钊天下举安天下安而后九边乃可图也葢其权甚重实十倍于边抚云乃往往束于文法不得以其意为治异日者当宁颁下科条务在绳防郡邑三载而绩成行其殿最开府以下求所塞尚书问状安能无急诸吏吏恐上之负殿辜有所归亦安能无急诸民民乃始嚣然愁骚无所藉赖而岁之不时不虞久洊至即东南号称根本夫亦惟是惠文三尺以相弹治乌覩所谓休养生息与天下安与天下危哉岁在甲戌御史中丞东越张公实奉简书来抚我吴公繇琐垣出中外想望风采上谓公博大长者委重股肱之地假之岁月以观厥成公以是获一意奉行庥德孳孳不倦与诸使节大夫申讨章程下之列郡使治赋之吏时其催科而毋敢尽利使执法之吏以谳典明决而毋敢为荼与脂使候望之吏以时送迎罔滞宾旅而毋市私使守闾之吏干掫四境而毋骚启闭察吏之墨与苛以上诸司寇而母讳奥疆察征敛之无蓺以请于司徒而毋避谯让行之六年东南赖以安辑而雨旸蝗螟不能害属当秦晋楚豫之流氛倏散倏聚公时而移镇皖口时而拥节三山崎岖于戎马出入之间区处于兵饷单匮之际而不见有抢攘之形拮据之状枞阳小池之隘连挫狂锋贼转至濡须谯郡渐逼留都公以偏师十之贼前麾己至云亭逡巡畏逃而不敢进陵园安寝神京晏然伊谁之力也公以其闲日修城障守御而为之备太湖棠邑雉垒崇堞倏增而高采石鸠兹哨望墩台倏增而险而又核其屯伍平其践更讲其卒乘严其刁斗督材官将士按古兵法为军阵教射戏马行赏罚韎韦跗注鱼丽鹤列日相耀于辕门鼓角之间士饱马腾投石超乘气若飘风谓猝有缓急鸣剑赴之直须系单于之颈斩郅支之头以报陛下耳此其忠诚念主文武筹时宁与诸幕府守一障之边当一路之塞者同日谭乎具区跨三郡烟波浩淼诸郡不逞匿迹于雈苻葱菁四出剽掠自武林塘栖以至平江松陵行旅经年不敢问渡公不烦一卒计擒其渠魁道路始得通焉他如大浮之寇惊梁溪之民变公皆谭笑定之近福山团狼之间大盗出没祸且及于内地公廉得其主名奋然移檄合大江南北而董擒焉旦晚且就缚而治河之使阙主爵者疏公名上报可会中枢有不当于上意上因骑而召公若曰无容即至河且有再命葢公所葺三吴水利全书久廑御览上方河漕输挽之是亟故急召公而公保厘吴会惟是生聚彰瘅治平水寇以为民卫者咸已播之歌谣藏之盟府上之念公久矣两报三夫满不即召剨然夜半之趣囗岂非以河之为利害哉不然上能一日不今东南耶谭者曰天下有艰大之任而有所不得不用之臣悬于人之耳目如此者其人重见以为不得不用也越独知之契而暴之天下如此者其官重夫使人重官亦重而职未有不举者也以予所闻先朝行河大臣如朱镇山司空潘印川宫保俱有殊猷囗绩宠锡元圭河淮尸祝之丹青图画焉孝宗朝马端中公为司马造桼囗囗陈謩比于宅揆以世庙之神武股肱累绩而杨襄毅公揆策如石投水主上英明果断动法上祖方以两重急公公今之入而趋对防河丘畧了如指掌其即囗公元枢之囗令居中调度从容谋画惟命其以司空出而荒度缵禹之绩而益光大之公素所自负者深矣耳目之所狎精神之所寄有忘于水者宗社亿万年之长计在是夫伊耆之世最多才任水惟二人古唐帝四姓之臣其功德食人者远矣而至今犹颂禹之烈于不衰当世直不得两张公耳何以对上使慰拊髀之思更美微禹之叹乎崧高烝民之诗咏申伯仲山甫之功而归本张仲与宣王坐论黼扆用能使任贤勿疑尽文武之用内顺治而外威严周道灿然中兴焉天子知人善任委公以东南既有成效矣而晋之司空召之入见以风励劳勚之臣即日且举而位之百僚之上公益懋其才猷以福四海鸿号诞敷光耀先后四海之内必有歌咏其所由生以比于上世者于中兴之棊不犹炳炳乎监司总戎诸公覆公宇下于公之人也谋所以贺公而征赠言焉敢为之铨次如此

贺大台柱即师相玉翁张老公祖荣升总督河道工部右侍郎春旨陛见荣行序

王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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