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郑秀梅领着杨琳、陶红,乘公交车进城去找工作。
广州是一座极其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也是一座具有悠久的革命历史的文化名城,同时还是以一年四季都盛产多种多样的鲜花而闻名于全国的花城,是全国著名的优秀旅游城市和历史文化名城。
一八三九年六月三日,爱国将领林则徐在虎门滩头公开销毁了缴获的20283箱外国列强运进中国来毒害中国人民的毒品--鸦片烟。此举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大灭了帝国主义列强的威风。
在林则徐虎门禁烟的影响下,成千上万的三元里人民自发地奋起反抗英国侵略者,显示了中国人民团结起来的伟大力量。
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革命先驱黄兴在这里领导了著名的广州起义,创下了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鲜血促进了全国人民更加高涨的反清斗争,加快了清王朝统治的灭亡。
第一次大革命时期,孙中山在广州领导和促成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第一次国共合作,在这里创办了著名的黄埔军校,领导了平定商团的叛乱。******在这里创办了农民运动讲习所,为领导农民运动培养了大批的干部。国民革命军在这里誓师北伐,征讨帝国主义的走狗、帮凶--北洋军阀。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张太雷、叶剑英等领导了著名的广州起义,革命烈士周文雍、陈铁军在刑场上的婚礼感动了数以亿计的中国人。
广州市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广州起义纪念碑,三元里抗英纪念碑,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黄埔军校旧址,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此外还有孙中山和廖仲恺的故居。
改革开放后,广州市的经济发展相当迅速,各项经济指标在全国各特大城市中名列前茅,市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广州市经济的迅猛发展,吸引了上百万的农民到广州市打工。
三姐妹乘公交车进入广州城里后,就下车走街串巷地寻找那些墙上的广告栏贴有招工的广告,到处打听有关招工的信息。
临近中午,三姐妹终于看到了一则生产电子设备的厂家张贴在广告栏里的招工广告,该厂家还在广告栏的招工待遇里标明了每月的底薪为800元,超过定额提成的工资待遇和为职工购买养老保险与医疗保险的福利待遇。
三姐妹看到这则招工广告后顿时欣喜若狂,马上就乘公交车赶到该厂去,但当她们风尘仆仆地赶到该厂时,厂里的人员都已经下班了,三姐妹只好在厂外闲逛,等待该厂重新上班。
下午二点钟,这家工厂的人员终于又上班了。三姐妹连忙跑去招工点报名应试。
接待三姐妹的是一个负责人事的年近30岁的穿戴讲究的美貌女士。
这个美貌女士认真地看了看三姐妹写的个人简历,查验了三姐妹递交的身份证和毕业证,接着又重新审视了三姐妹一遍,把表格发给郑秀梅和杨琳填写,但她没有发表格给陶红填写。待郑秀梅和杨琳填写好表格交给美貌女士后,美貌女士认真地看了一遍她俩填写的表格,接着叫郑秀梅和杨琳到二楼的厂部办公室去参加分管厂长亲自主持的面试,把陶红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陶红觉得很奇怪,她几次想问美貌女士为什么不发表格给自己填写,但她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她怕美貌女士正在忙的时候去打扰她会惹得美貌女士生气,怕美貌女士生气后不招收自己当工人,所以陶红一直都没敢问。现在看见郑秀梅和杨琳已经被叫上二楼去参加面试,这时陶红再也忍不住了,她试探着向那个美貌的女士问道:"大姐,你怎么只发表格给郑秀梅姐姐和杨琳姐姐填写,为啥子不发给我填写呢?我也是跟她们一起来广州打工的呀?"
那个美貌女士这时正埋着头在写什么,听见陶红问她就抬起头来极其认真地把陶红从上到下仔细地审视了一遍。她审视完后觉得眼前这个少女不仅穿着很土气,长相也太过于一般了,简直是要脸型没脸型,要身段没身段,要肤色没肤色,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吸引男人的美感。美貌女士审视完后在心里嘀咕:这个少女只有初中文化,不适合在厂里当技术工人。把她安排到上司的办公室里搞勤务工作,上司很可能都看不顺眼,搞得不好还有可能弄巧成拙,碰得自己一鼻子都是灰。她思来想去,决定不要陶红。于是,美貌女士对陶红说:"小妹妹,我知道你也是和她们一样来广州打工的,可是我为什么没发表格给你填呢,那是因为你的文化基础太差,只有一个初中文化。我们的这个工厂生产的是电子设备,这种电子设备是一种很先进的产品,科技含量很高。因此,生产这种产品必须要有一定的文化基础才能学得会,而你连高中都没有读,怎么能够进我们这种工厂里头当技术工人呢,你还是去找另外的厂家吧。"
陶红看见自己没有指望,她急了,苦苦地向美貌女士央求道:"大姐,我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拿不出钱来供我读高中,所以我才没有读成,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考上高中。我在农村很勤快,什么活都干,从来都不怕吃苦。我进厂后一定会认真地学习和钻研技术,我的脑壳不笨,一定能学好技术给厂里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保证不会给你和工厂丢脸,你就把我招收了吧,我任何时候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这时,郑秀梅和杨琳面试合格后拿着录取通知单出来了。她俩看见陶红在向美貌女士求情,也上前去帮着陶红说好话。
郑秀梅:"大姐,陶红和我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很了解她,她从小就很吃得苦,也很能干,无论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而且做啥子事情都非常认真,尽力去做好。你就把她也招收了吧。"
杨琳也帮着说:"大姐,陶红虽然没有读过高中,但是她人很聪明,头脑反应快,做活路又不怕苦怕累,干啥子事情她都认真干好,她肯定能胜任厂里的工作,请你把她也招收了吧。"
那个美貌女士把眼睛一瞪,怒道:"你们当我们这个工厂是慈善机构哇。我郑重地告诉你们:我们是一家生产电子设备的工厂。是工厂,不是民政局办的福利院,也不是收容站和救济所。你们知道什么是工厂吗?工厂就是企业的一种,靠生产产品和销出产品赚钱来吃饭,来发展。现在市场上的竞争相当激烈,优胜劣汰,强者生存,弱者倒闭。如果我们这个工厂生产的产品,质量不能高于同行,那我们的这个工厂就有可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落败,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全厂几千名职工的生存啊,这几千名职工的身上还维系着他们的家属的生存,总的关系着一万多人的生存呐。牵涉到这么多人要吃饭,要活命,你们说,我们招收技术工人敢马虎一点吗?老实给你们说:我们厂招收高中毕业生来做技术工人已经是降格以求了,还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话都给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纠缠、胡闹,那我就去给厂里领导说,连你们这两个高中毕业生都不要。"
既然人家已经把话都说得这样清楚也说到这个份上了,郑秀梅、杨琳、陶红再也不敢继续央求了,她们默默地走出了工厂的大门。
郑秀梅带着杨琳、陶红到工厂附近的小食摊上去吃小吃。
广州的各种小吃很多,也很有特色,其风味和口感在全国都相当有名。
郑秀梅和杨琳因找到了工作,再加上肚子又确实很饿了,她俩更是觉得味美可口,吃得津津有味。
陶红因未被工厂录用,工作无着落,心情非常郁闷,尽管她也是和郑秀梅、杨琳一样,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饿得很慌,但她却一点都吃不下去,鼻子一酸,眼泪就一个劲儿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郑秀梅拍拍陶红的肩头,劝慰陶红说:"陶红妹妹,你别着急,先放下心来吃饭,等吃完了饭,我和杨琳都陪你去找工作,我就不信,这么大个广州市都不能帮你找到一个工作。"杨琳也凑过来附和着安慰陶红说:"陶红,郑姐说得对,你先放宽心来吃饭,等吃完了饭,我和郑姐都去帮你找工作。广州市这么大,你找一个简单的工作来做,我估计是不成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在郑秀梅和杨琳的劝慰下,陶红的心情好些了,她开始吃饭。
三姐妹吃完了饭,她们有时乘公交车,有时徒步走。他们先后走访了许多家商场、餐厅、超市以及附近的几个小型工厂,直到天都黑尽了,仍然没帮陶红找到工作。这中间也有个别的商家要招人,但她们要么嫌陶红的学历低,要么嫌陶红长得不好看,要么嫌陶红太过于土里土气,他们谁都不愿意雇佣陶红,而愿意雇佣郑秀梅和杨琳。虽然有一家小工厂的老板愿意雇佣陶红,但他向陶红提出了一个苛刻的交换条件,就是陶红进厂后必须当他的情人,而且给他当情人还不能让他的老婆和现有的情人知道。这个苛刻的交换条件被陶红愤怒地拒绝了。
帮陶红找工作毫无希望,加上天又黑尽了,三姐妹只好乘公交车返回了栖居在三元里的旅馆。
三姐妹在旅馆里休息了片刻,郑秀梅带着杨琳和陶红出来吃晚饭。陶红因心情不好本不愿意出来,但郑秀梅和杨琳不肯丢下她,还是又劝又拖地把陶红弄出来了。
吃饭时,无论郑秀梅和杨琳怎么劝,陶红总是闷闷不乐地呆坐着,就是不动筷子吃饭。郑秀梅和杨琳见实在劝不动,她俩只好先吃了。
吃完饭后回到旅馆,郑秀梅和杨琳开始清理自己的行李。
郑秀梅和杨琳把行李清理、收拾完后,杨琳找出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郑秀梅对仍然闷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看的陶红说:"陶红妹妹,明天一早我就要和杨琳到今天招收我和她的电子设备的工厂里去上班了,这个工厂是搞的封闭式管理,纪律性很严,我们去正式上班后就没有机会出来陪你了,我们走后你自己一定要努力地去找工作,千万不要灰心,希望你多加保重,早日找到工作。"
陶红听了,鼻子一酸,再也忍耐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郑秀梅也颇感辛酸,她陪着陶红一边掉泪,一边劝解安慰她。但是无论郑秀梅怎样劝慰,始终都无法阻止陶红哭泣。
杨琳洗完澡出来,看见陶红在痛哭,郑秀梅陪着陶红一边掉泪一边在劝解安慰她。杨琳走过去对郑秀梅说:"郑姐,你去洗澡,我来陪陶红妹妹。"郑秀梅点了点头,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杨琳陪在陶红身边劝解和安慰陶红。
郑秀梅洗完澡出来,看见陶红仍在哭泣,只好又走拢去劝解、安慰她。但是无论郑秀梅和杨琳如何劝解、安慰,始终都无法阻止陶红哭泣。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已经哭得头昏脑胀的陶红抬起红肿的泪眼,看见郑秀梅和杨琳还在陪着自己掉泪,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她止住哭声对郑秀梅和杨琳说:"郑姐、杨姐,你们去睡吧,我不哭了,我要坚强起来,努力地去找工作来生活下去。"
已经被陶红的悲伤嚎哭折腾得极度疲倦了的郑秀梅和杨琳见陶红不哭了,她俩又再劝慰了陶红一番后去睡了。
陶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屋顶的天花板出神。她想起了自己一直憧憬到广州后找到幸福生活,想起了自己要求出来打工,父母亲把积攒起来的一张张皱巴巴的五角、一元、二元、五元、十元的零钞钱凑成的500元钱,交到她手里时的殷切希望,她怎么也不甘心。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个繁华的广州市里找到工作,赚到了大钱后才风风光光地回去,使父母亲高兴,使全村人仰慕。决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
陶红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胡思乱想着,直到下半夜过后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