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陶红才从深沉的昏睡中醒来,脑袋都还有晕晕乎乎的感觉。
陶红刚要起床,突然感觉到下身火辣辣地痛,现在陶红什么都明白了,她又恨又气,几下子就穿好衣服,然后就疾速地跑到五楼去找女老板"算帐"。
陶红气急败坏地刚刚冲到五楼的楼梯口,二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看到陶红怒气冲冲的样子就把她拦住了,陶红冲不过去,就和拦住她的保安大声地吵闹了起来。
女老板听见楼下的吵闹声走了出来,她看见是陶红在楼梯口与保安吵闹,知道陶红是被奸后冲着自己来的,她已有多次经历早就对此见惯不惊了。于是,她高声地向陶红招呼道:"哟,是陶红妹妹呀,你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的陶红咬牙切齿地朝女老板吼道:"什么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知道。"
女老板故意装作不懂地微笑着说:"哎呀!是件什么样的好事嘛,我怎么记不起了呢,不过我干的好事实在是多着哩,我根本就记不住那么多,我给你做了好事你也没有必要专门跑来感谢我,你只要今后努力地工作也就算是报答我了。"
陶红一听更加气愤了,她高声骂道:"你这样做都算是工作哇?你把我拿给人家糟蹋,你这是在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往死的方面整。我被你蒙骗了,先前见你对我这么好,还一直把你当成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原来你是在利用我,把我的身体作为你的摇钱树去赚钱。你这个花言巧语,整人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毒蛇、大恶妇,简直丧尽了天良。你的心肠这样歹毒,你今后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女老板被陶红骂得脸都气歪了,她厉声喝道:"你这个姑娘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你来广州打工到处都没有人要,流落到我们这里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的时候,我好心好意地收留了你,我供你的吃,供你的穿,供你的住,还让你享受空调,让你一个从山村里来的穷姑娘享受到了像城市中的有钱人过的那种舒适的生活,这完全是把你当成了我的亲闺女来对待,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还这样的乱骂我。我喂条狗它都还知道感恩呢,你简直连条狗都不如。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德性是你的爹妈没有把你教得好,你的爹妈没有能力把你教好,我今天就来帮他们好好地教一教。"女老板说完,向二个保安使了一个眼色。
那二个保安看到女老板使的眼色后就等于是接到了女老板下的"圣旨",立刻开始对陶红大打出手。
一阵劈劈啪啪地拳打脚踢后,陶红的头上起包了,眼睛肿脒了,圆润的脸上起了五指印,把原来照映在脸上的晨光也褪去了。全身的皮肉也有多处被打得青紫和红肿,痛得陶红只有呻呤只有哭,再也没有胆量辱骂女老板了。
保安打过了陶红后,女老板仍然余气未消,吩咐二个保安:"你们二个把她关到禁闭室里面去,她的头脑现在还很不"清醒",先不要给她的饭吃,也不要给她的水喝,让她在里面好好的"清醒、清醒",提高一些自己的思想认识,免得她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
二个保安得令后,立即架起陶红,塞进了五楼的一个由楼梯间做成的"禁闭室"里,然后把门关严,下了门锁。
这个禁闭室只有五个平方米的大小,里面没有开窗子,只有几个用电钻钻穿的通气孔,黑咕隆咚的异常闭塞,是女老板专门用来"驯服"不听她的话的小姐的地方。
这时已经是从谷雨到立夏的季节。广州地处南方,天气相当炎热,陶红被关进里面后,只觉得里面异常的闷热。苍蝇成群,蚊子"朝王",臭气熏人。禁闭室里面除了放有一个便桶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陶红在禁闭室里面遭受蚊子咬、苍蝇吻、跳蚤叮、臭气熏,又热、又渴、又饿,既无坐处,又无睡处,完全是一个人间的炼狱。陶红在这个所谓的"禁闭室"里,真正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陶红绝望了,她想到了去死,但她不敢,也不甘心去死,她才十六岁啊,正是花季的年龄,她怎能不眷恋人生呢,陶红经过多次反复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去撞墙自杀。
陶红对着通气孔大声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呀!"可是任她怎么喊,外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时间一长,陶红的口喊哑了,腿站软了,脸上、颈上、手上、腿上、脚上,都被蚊子和跳蚤咬起了密密的红疱,浑身也被流出的汗水泡胀了,苍蝇成群成群地飞来遍脸、遍手、遍脚的叮,那种痒痛交加,难以忍耐的感觉比关在牢房里的犯人还更加痛苦万分。
临近中午,陶红热得心慌,渴得难受,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腰酸腿软,遍布的红疱又痒又痛,难以忍受。陶红再也熬不下去了,她脑袋发晕,两眼一黑,靠着墙一屁股坐了下去,渐渐地就迷迷糊糊地晕过去了。
女老板到外面去办事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她刚一爬上五楼就想起了关在"禁闭室"里的陶红,不知道现在已经怎么样了。
女老板悄悄地走到"禁闭室"的外面去,将耳朵贴在通气孔上偷听,可是她听了一会儿,里面音讯全无,就连喘息声和呻吟声都一点听不到。
这下,女老板搞慌了,她连忙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进去一看,发现陶红已经晕倒在地上了,她伸手去探探陶红的鼻孔,发现陶红的鼻孔中已是气若游丝,顿时吓得女老板三魂出窍,两腿发软。
女老板急忙叫人来把陶红抬到她的客厅里的沙发上,先把空调打开后,接着就打温热水来给陶红敷额头,用手指掐人中,实施人工呼吸。过了会儿,陶红开始均匀呼吸了,女老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看到陶红满脸、满手、满脚杆一直到大腿都是被蚊子和跳蚤叮咬起的红疱,还是颇感心痛,急忙去找来治疗蚊叮虫咬的药水给陶红搽上。
又过了片刻,陶红慢慢地苏醒过来了,当她有了意识后,就在嘴里有气无力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
女老板使劲地摇了摇陶红的身体说:"陶红妹妹,我已经把你放出来了,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感觉到了吧?"
这时,陶红已经基本清醒,她听见女老板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看见女老板在扳着自己摇,像突然看见了一条蛇那样吓得大声尖叫,随后就马上用力推开女老板的手,眼睛也直勾勾地惊惧地盯着女老板。
女老板看见陶红这种神态,笑了笑,柔声地说:"陶红妹妹,我的样子很可怕吗?你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
陶红的惊惧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恨声地说:"你真的是很可怕,你的手段简直太残忍了,你关我的地方比国民党特务关共产党员许云峰的那个地牢还更霸道,还更残忍,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
女老板笑着说:"看来你对《红岩》书中写的故事还比较了解嘛,但我不是国民党特务,我也没有国民党特务们那么残忍。国民党特务关许云峰是成年累月地关,吃、住都是在那个地牢里。而我关你只是一种短时间的惩罚而已,你吃的、住的和许云峰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陶红:"但你做得也太过余了,关人的地方连窗子都没有做一个。"
女老板严肃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我连点严厉的手段都没有,那我还能管得住这么多的姐妹们吗?再说我那个"禁闭室"只是个摆设,我开业几年来,一共只有三个小姐被关进去过,其中一个就是你。关进里面的人只要一承认错误我就会马上把她放出来,决不会让她在里面继续受苦。"
陶红:"可为什么你们把我关进去后就不再管我了,我要昏死的时候你们都没有放我出来,我差一点就死在那里面了,我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说完,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女老板:"这个事实在对不起,我今天上午出去办事了,保安也在底楼上班,所以没有及时放你出来,我在这里向你道个歉。陶红妹妹,你现在还一点都不了解我,其实我在所有的干这种营业的老板中是最仁慈的,给小姐们的吃、穿、住也是最好的,只要姐妹们听话,我是从来都不会责难和处罚她们。"
陶红:"可是你今天竟然用这种残暴的手段来对付我。"
女老板:"这是因为你太倔犟了,也太放肆了,你竟然敢当着其他人的面乱骂我,让我下不来台,如果我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认为我是一只病猫,任何那个人都可以随便乱骂的。如此一来,那我在众多的小姐们的心中还有什么威信?那我还如何继续管理他们?"
陶红现在已经知道女老板为什么要给她那样好的生活待遇了,原来是要利用自己的肉体去给她赚钱啊。陶红现在真正领教到这个女老板的厉害了,这可是一个笑里藏刀,阴险毒辣的女魔头啊。
陶红想到这里,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我懂了。"
女老板:"既然你已经懂了,那你以后还敢乱骂我吗?"
陶红:"我以后再也不敢骂你了。"
女老板:"那你恨我吗?"
陶红言不由衷地说:"不恨了。"
女老板笑了笑说:"你嘴巴上说不恨我那是假的,你的内心里其实恨我得要死。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时间长了,我和你的情谊深了,你就不会恨我了,以前那几个恨我的小姐,现在已经和我亲热得如同母女了,我相信我们二个以后会成为亲密的母女。"
女老板转过头去对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的老妇人说:"你去给陶红弄点好吃的饭菜,另外给她拿二个饮料来。
老妇人"哎"的答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女老板:"陶红,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陶红不解其意,但她害怕女老板,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了女老板的身边。
女老板把陶红扶正,用双手为陶红按摩头部、腰部、背部、胳膊、大腿。
女老板的按摩手法非常熟练,拿捏部位也相当准确,轻、重、缓、急的掌握也恰到好处。
陶红从来都没有享受过按摩,但她感觉出女老板的手指在她身上的某个部位揉按、搓擦,她的这个部位就慢慢地变得异常的舒坦、轻松,并且还有一种痒乎乎、麻酥酥的感觉。
陶红对女老板这种亲妮的举动颇感奇怪,但是她却一声不吭地默默享受着。
老妇人用托盆端来了一盘烤鸭、一盘卤鸡、两拉罐饮料、一小碗大米饭,放在客厅中间的大圆桌上。
女老板看见老妇人已经把饭菜端来了,她停止了对陶红的按摩,把陶红拉到大圆桌旁边坐下叫陶红快吃。
受到残酷折磨的陶红早就饿极了、渴极了,她毫不客气地拿起食物和饮料就大吃大喝起来。女老板默默地看着陶红那狼吞虎咽的饿痨鬼像,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判给丈夫供养后已经多年未见的女儿,女儿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只比陶红小三岁。女儿的生活幸福吗,丈夫再婚后,后妈会不会虐待她呀。女老板想到这里,眼圈渐渐地红了,对陶红爱怜地叹了口气。
陶红把大圆桌上的饭菜和饮料全都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光后吃饱了,喝足了。
老妇人来把碗、筷、盘子撤去后,女老板把陶红扶回到沙发上坐下,对陶红说:"我今天下午有空,我讲一讲我的情况给你听,你就会知道我原来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陶红:"我才不信你都是个苦命的女人。"
女老板:"你不信?我把我的经历讲给你听后你就知道了。"
女老板一边继续给陶红按摩一边推心置腹地给陶红说:"陶红妹妹,我让你去干那种工作确实有些对不起你,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的店子里的小姐们全都是干的这种工作呀,不干这种工作就找不到钱吃饭,找不到钱吃饭的结局那就只有饿死。谁叫我们生成是女人呢,我们女人求生活真的是很艰难呀!还别说你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初中毕业生在广州难以找到工作,就连我这个在广州市土生土长的本科大学生也难在广州找到合适的工作呀!"
陶红听后不相信地说:"我不信连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
女老板:"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可的确是真的。由于我读的大学不是名牌大学,学的专业又是文科,这种文科毕业的大学生在广州市可以说是多如牛毛,而社会上需要这种文科毕业的大学生的单位却又是少得可怜,可是就连这少得可怜的单位,他们的人员也大都是已经满员甚至超员,没有坚硬的后台那是根本就挤不进去的。我的父母都是在同一个中等企业工作的普通工人,我的亲戚也没有一个是握有实权的大官,因此就注定了我大学毕业后就失业。实在找不到正式的工作,我只好到处去打零工,我给邮政局卖过报纸,给电信局卖过手机,给人寿保险公司跑过保险,还给环保部门做过清洁工。我在任何单位都没有干多久,因为全是干的临时工。
陶红:"那你后来呢?你怎么不固定在一个单位里继续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