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出院这天司徒格也来了,一手牵着任小茴一手提着水果篮。
天气一如既往的好,这才上午十点多,太阳就有些过于热情的拥抱大地了。
任小茴忙前忙后的帮他办出院手续,留下两个大男人坐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话题实在是不好切入。
司徒格侧身站在窗前看景,齐名坐在床上看书,加上窗外屡屡光线的垂怜,画面很是和谐。
“我听她说你们要去哈尔滨。”司徒格并没有转过身,好像是随口提起。
“是啊。”齐名放下书,看着司徒格的侧脸,笑了笑又说,“没办法,她太喜欢那里了,一直吵着闹着要去。”
司徒格这才微转过身,四十五度角看着一脸笑靥的齐名,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有一蹦一跳的脚步声靠近,转头就见任小茴出现在门口。
“搞定!”她跳到齐名床边将出院证明双手奉上,“医生说半个月之后要来复查,期间一定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还不能剧烈运动。”
“这都要靠你了。”齐名说,余光却落在司徒格的身上。
任小茴拍拍胸脯豪言道,包在我身上!
司徒格走到任小茴的身边揽住她的腰,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可不要说大话,到时候要是齐名有个什么闪失,那我可算看清你了。
任小茴也顺势环住司徒格的腰,靠在他的肩上耍赖皮的说,反正你也跑不掉。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作秀,齐名连咳好几声,瞅了任小茴好几眼,表示不满。
任小茴装作没看见,还仰着头一脸天真的问司徒格,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饭?
齐名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
都说女人一恋爱就变白痴,这任小茴简直需要回炉重造,眼不见为净。
从医院出来之后三人直接去了饭店,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话也并没有多起来。虽然任小茴一直都在努力的调节气氛,但两个男人似乎都不给她面子。
一顿饭后,天空的太阳并没有多大的移位。
将齐名送回家后司徒格带着任小茴直接去了万达,说是哈尔滨太冷,要给她买几件厚衣服带着。
任小茴想起几天前齐名刚酬谢过她几件,便说,衣服够穿,不用了。
但司徒格却说哪有女人闲衣服多的,还说出去一趟要打扮漂亮一些。
任小茴嘿嘿两声,底气不足的说,那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跑了。
司徒格戳着任小茴心脏的位置,轻笑着说,那就要看你这里够不够坚定了。
任小茴抱着司徒格的胳膊,说得很坚定,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跑。
其实不是任小茴舍不得跑,而是压根儿就不会跑,她能有机会抓住司徒格的手就没想过要松开。如果两个人真有分开的那一天,那也是司徒格把自己给甩了。在这一点上她一直都很开明,就像年少的时候,看着他老是牵着不同女孩子的手,总觉得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并不是任小茴把自己看得低,而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即便是做了错事也可以毫无理由的得到原谅,司徒格就是其中之一。
“走!咱们这就去买对戒指套上。”司徒格拉起任小茴的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前走。
任小茴心里乐得喜滋滋的,嘴上却说,结婚的时候再买也不迟啊。
“反正早晚都要戴,咱们先偷偷过把瘾。”
任小茴被司徒格的这句话说得心动了。
她顿时觉得他们像是两个早恋的学生,背着家长和老师偷偷的牵小手亲小嘴。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亲切,就像她偷偷的喜欢了司徒格这么多年,这种过瘾的滋味儿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两人在挑戒指的时候居然碰到了红玉和阿岚,任小茴特意看了司徒格一眼,他很平静,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再看向阿岚的时候,瞬间觉得周围的珠宝都逊色了不少,更别说是自己了。
难怪司徒格曾经会对她念念不忘,这又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情。
“你们是来看婚戒的吗?”红玉走上来亲切的打招呼。
“嗯。”任小茴牵住司徒格的手,笑着回答,“刚过来,就顺便看看。”
“看中了哪一款?让我也瞧瞧。”红玉凑到柜台边。
司徒格将目光挪到台上放着的那对戒指上,又温柔的看着任小茴说,她喜欢这款,我们打算买下来。
“嗯,简单大方,很适合你嘛。”红玉拿起那枚戒指,看了又看才说。
任小茴虽然在跟红玉说话,但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司徒格和阿岚身上,也总想从若有若无的目光中寻到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旧情人见面总是会感到尴尬,尤其是一方还带着未婚妻,多少会有些伤感。
任小茴别的没怎么想,倒是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叫阿岚的女人,虽然她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客气,但就从人情味上来讲却比自己可怜多了。
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跟司徒格分开而嫁给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老人,要么就是爱上了,要么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名利地位,要么就是有很多一般人无法理解也难以承受的苦楚。
任小茴觉得她只能是后者。
这样想着再看向她的时候心也软了几分,只见她一个人坐在一旁悠闲的试戴各种戒指,然后随手挑了几款让服务员包起来,红玉叫她的时候也只是宛然一笑。
任小茴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眉间的那一抹清愁。
“我们打算晚上一起去吃个饭,你有没有空?”红玉问。
任小茴正低头玩着右手无名指上司徒格刚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耳朵却集中精力等待着阿岚的回答。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很吸引她。
“好啊,反正现在那老头子每天很晚才回来。”
任小茴觉得阿岚的话中有话,好像是说给司徒格听的,为此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正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司徒格现在肯定很担心自己,便冲他嫣然一笑,很是大方。
从万达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清风拂面才让任小茴感觉头脑清醒,要知道她逛街从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那个头晕啊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本来是说给任小茴看衣服,出来的时候红玉和阿岚两手也没有空着,这让她见识到了只要有钱,冲动就不再是魔鬼。
几个电话之后,晚饭定在了襄野,任小茴一行四人去的时候健美男他们几个已经到场了。
任小茴并不是第一次觉得只要是跟司徒格在一起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看着他们这群人把酒言欢自己好像又成了局外人,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席间司徒格出去了,接着阿岚也出去了,这让任小茴的心里感到空落落的,胡乱猜想着外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司徒格刚出洗手间门就见阿岚靠在门口安然的看着自己,他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冲击着混乱的思绪。
他洗了很久才将水龙头关上,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还未转身就听她说,红玉应该都跟你说了,你在怪我吗?
干净而明亮的镜子打下一束光来,将她一头乌黑长发映射得更加秀美动人,安静的垂落在肩上,好似在帮那双眼诉说着落寂。
虽然是背对着,但镜中的一切仍能扯动他的神经。
司徒格转过身,正视她微低的面容,淡然说,没有怪你,就是不希望让她知道,红玉应该也跟你说了,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阿岚突然冷笑一声,嘲讽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谙世事,还孩子,你说出来就不觉得好笑?就你现在的处境,不觉得徒添一个累赘?
司徒格轻笑一声,依旧淡然,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而且,我并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阿岚,我也希望过几天平静日子,跟她在一起我很安心。
“那我呢!”阿岚眼里突然溢满泪水,狠狠的瞪着司徒格淡然的面容。
司徒格走到她的身前,直视着那双楚楚动人的眼,柔声说,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他说完便走开了,想着现在的任小茴一定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