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东吩咐人打了些水进来自己梳洗了一下便开始更衣,美姗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楞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慕容东倒是面不改色的穿着白色的亵衣自觉的躺到了床上。
“你真不打算走了?”美姗颔首咬唇的问道,殊不知看在慕容东眼里她这无意的小动作尽显羞射娇柔,让人忍不住怜惜。
“其他妃嫔都抢着侍寝,朕亲自过来你却一脸的不情愿,难道你又想赶朕走?”慕容东面有愠色的说。
一个“又”字让美姗想起清儿说过的话:新婚之夜茗妃娘娘哭闹着不肯和皇上圆房,还将他赶了出去,皇上一怒之下再没踏入青墨宫半步,好在知晓的人不多,只以为茗妃新婚就不受宠。奇怪的是事后皇上并没有怪罪,否则不仅是茗妃,恐怕还会牵连整个颜氏家族。想想这皇上也怪可怜的,美姗顿时同情心泛滥起来,说道:“我又没说要你走,你少冤枉人。”
慕容东用手撑着侧躺的身子,拍了拍床上的空位道:“那你过来。”
美姗心下犹豫,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慕容东见她不动以为她不情不愿,顿时怒上心头,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横抱在胸前,美姗双手捶打着他的胸,面红耳赤的说:“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慕容东充耳未闻,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美姗背上一阵吃痛:“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慕容东迅速将她搂在怀里道:“要朕温柔就乖乖的听话。”
靠在他温暖而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美姗有些痴迷。她把头深埋在他怀里,细细品味那淡淡的茶香味。
“为什么新婚之夜你……”美姗小心的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件事倒记得清楚。”
“我哪记得,是清儿告诉我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没把我……”美姗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做了?办了?说出来实在太俗。
慕容东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因为朕知道你心中有人……”美姗立刻想起了桓文信,没想到慕容东知道他。
“作为一国之君,你难道不觉得愤怒,不觉得有失颜面?”美姗抬头望着慕容东。
慕容东温和的笑了笑说:“朕当然生气了,只是你哭泣的脸让我想到了泊阳公主。”
“泊阳公主?”
“嗯,她是朕的皇姐,长朕10岁,端庄温婉,聪慧内敛。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后所生,但她待我如同亲姐弟。当时临朝还在休养生息,父皇为了边境安定与邶国和亲,可邶国君王已是60多岁的老头了,而皇姐才17岁。皇姐其实早就心有所属,她与护军参领姚时元互相爱慕,但为了临朝喘息备战的机会她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两年后临朝与邶国开战,姚时元主动请缨,大获全胜,只是当他找到皇姐的时候她已经死于邶国君王刀下。姚时元悲痛欲绝,誓不再娶,从此镇守西北边关以怀念皇姐。朕知道你嫁给朕也是迫于无奈,只是朕也是身不由己。”
看着慕容东眼底的悲伤,美姗也有些心痛,都说帝王无情,而他确是个有情有意之人:“那现在呢?你就不怕我心中还有人?”
慕容东温情脉脉的看着可人儿道:“现在,是情不自禁。”
美姗心中一热,不由自主的吻上了慕容东的薄唇,他微微一愣,随即用舌头轻轻敲开她的两片唇,她感到一股暖流由嘴唇扩散到全身,呼吸也变得灼热了。他贪婪的探索过每一个角落,感受着她生涩的回应,舌尖缠绕,甜美的甘泉在唇齿间流动。她双颊微微发烫,整个人轻飘飘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心只要承受他此刻的爱意,那娇柔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慕容东身子一紧,缓缓褪下她的衣衫。白璧无瑕的身子,如莲花般纯洁,娇嫩的肌肤如新出的叶芽,密密的吻从脖子开始落到全身,不一会儿她的身子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衬着她绯红的脸颊说不出的诱人。慕容东浑身像要爆发的火山,他尽量克制住自己,放慢了速度,那可人儿似乎有些抵触,慕容东紧紧的贴着她微微用力,疼痛化作了血,化作了泪,然后在交融中融为一体化作了蜜。
一夜情浓深似酒,鸳衾谩展红绉翻,香汗鲛绡几微透,从此纤腰为郎瘦。一觉醒来,只见绣幕茫茫罗帐卷,黄衫罗裙玉袍落,隐隐枕痕留玉脸,香雾暖熏夜未眠。美姗真开眼,便看到慕容东满眼柔情的盯着她看,想起昨夜春宵,是又恼又羞,说什么欲擒故纵,最后还不是理智全无,任由那欲望掌控。
“姗儿,朕一会要上早朝,今日你好好休息,午膳时朕再来陪你。”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变得如此亲密。
美姗用被子遮着脸,只留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说:“那臣妾起来伺候皇上梳洗?”
慕容东坏坏一笑道:“爱妃还能下得了床?”
美姗只动了动,就感到浑身酸痛无力,勉强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无一件蔽体之物,慌忙扯过被子遮羞。
慕容东一把将美姗扯入怀中霸道的说:“记住,你以后都是朕的,只能让朕看。”
慕容东在清儿的伺候下洗漱完就上朝去了,房间顿时变得有些清冷。美姗揭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艳丽迷人。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此刻她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不就是我的目的吗?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现在实现了,我倒是迷茫了。美姗有些自嘲,回想起慕容东的相遇,心中隐隐有些刺痛,如果他不是皇上我确爱上了他,那我的命运会如何呢?会不会和泊阳公主一样的凄凉?如果我爱上的是别人而不是他,那他还会如此温柔的对我吗?美姗庆幸那两次的相遇只对他有些思念,而没有动真情。
“娘娘,您怎么闷闷不乐的呀?”清儿觉得美姗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娘娘得了宠,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清儿高兴的说。
“得了皇上恩宠也少不了被人算计,我们以后会深陷泥潭也说不定呢。”
“娘娘,凡是应该往好处想人才会快乐。”
“呵呵,那我倒是要向你这个乐天派请教请教了。”
整个早上,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青墨宫的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有皇上赏的,有官员及后宫管事的人送的。美姗让清儿把伺候的人都叫来,从一堆礼物中拿出一块玉佩和三支花钗说:“这些日子全得你们照顾,这几件东西就送给你们,以表心意。”
“谢娘娘赏赐,谢娘娘赏赐。”
“清儿,佩琳呢?怎么没来?”美姗问。
“回娘娘的话,佩琳姐姐昨个儿不小心绊倒了,脸给蹭破了,腰也给弄伤了,现在正在房里休息呢。”小福抢着说道。
“佩琳的事你倒了解的一清二楚呀!”美姗道。
小福红了红脸说:“大家都是伺候娘娘的,也理应相互照。”
“你倒是贴心,”美姗笑着说,“佩琳受了伤做事也不方便,你这几日就负责照顾她吧。”
“娘娘,这、这怎么成。”
“我说可以就可以,喏,你顺便把这只钗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是,奴才这就去。”
佩琳躺若有所思的躺在床上,腰上的伤本来不重,但这几日月事来了,这腰就怎么也直不起来。小福来在房外敲了敲门,见没人答应就自己进去了。一进门刚好看到佩琳在那抹眼泪,心里是一阵苦痛。
“佩琳姐姐,你怎么哭了?”小福走到佩琳床前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想家,好些日子都没和家里通过信了。”佩琳勉强微笑着说。
“这是娘娘赏你的花钗,姐姐你看看吧。”佩琳接过花钗随意看了看,小福问:“姐姐不喜欢吗?娘娘还说让我送来让你高兴高兴呢。”
“没,我很喜欢,谢谢娘娘赏赐。”
小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娘娘知道你受了伤,让你别急着干活,先好好休息。娘娘、娘娘怕你行动不方便,还派我这几日来照顾你。”
佩琳一听是泣不成声:“娘娘、娘娘对我那么好,我、我……”
“姐姐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娘娘对咱好,那你就更该爱惜自己,赶紧好起来,好好伺候娘娘,也不枉娘娘一番好意。”佩琳重重的点了点头,小福又道:“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说完便到厨房去了,佩琳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在这凄清的房间中似乎抓到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