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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纪事三

三国志陈群传群子泰字元伯司马景王文王皆与

泰亲友及沛国武陔亦与泰善文王问陔曰元伯何

如其父司空也陔曰通雅博畅能以天下声教为己

任者不如也明统简至立功立事过之

贾诩传文帝为五官将而临灾侯植才名方盛各有

党与有夺宗之议文帝使人问诩自固之术诩曰愿

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

此而已文帝从之深自砥砺太祖又尝屏除左右问

诩诩嘿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

适有所思故不即对耳太祖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

刘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于是太子遂定

刘馥传馥为扬州刺史恩化大行扬州士民以为虽

董安于之守晋阳不能过也子靖黄初中从黄门侍

郎迁庐江太守诏曰卿父昔为彼州今卿复据此郡

可谓克负荷者也靖为政初虽如碎密终于百姓便

之有馥遗风

司马朗传朗九岁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亲者

不敬其亲者也客谢之

陈武传武合肥战死子修有武风黄龙元年卒弟表

字文奥武庶子也少知名表以父死敌场求用为将

以除国贼报父之仇

孙坚传坚少为县吏年十七与父共载船至钱唐会

海贼胡玉等从匏里上掠取贾人财物方于岸上分

之行旅皆住船不敢进坚谓父曰此贼可击请讨之

父曰非尔所图也坚行操刀上岸以手东西指麾若

分部人兵以罗遮贼状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即委

财物散走坚追斩得一级以还父大惊由是显闻

臧霸传霸父戒为县狱掾据法不听太守欲所私杀

太守大怒令收戒诣府时送者百余人霸年十八将

客数十人径于费西山中要夺之送者莫敢动因与

父俱亡命东海由是以勇壮闻

阎温传张恭素有学行黄初二年拜西域戊己校尉

数岁征还将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焉父子着

称于西州

任城威王彰传建安二十年代郡乌桓反以彰为北

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临发太祖戒彰曰居家为父子

受事为君臣动以王法从事尔其戒之彰所向皆破

北方悉平太祖在长安召彰诣行在所彰自代过邺

太子谓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见上宜勿自伐应对常

若不足者彰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彰须

曰黄须儿大奇也

陈思王植传植字子建年十岁余善属文太祖尝视

其文谓植曰汝倩人耶植跪曰言出为论下笔成章

顾当面试奈何倩人时邺铜雀台新成太祖悉将诸

子登台使各为赋植援笔立成可观太祖甚异之性

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每进见难问应

声而对特见宠爱建安二十二年植尝乘车行驰道

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由是重诸侯

科禁而植宠日衰

陈矫传太祖辟矫为司空掾属除相令征南长史彭

城乐陵太守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祷县

结正弃市矫曰此孝子也表赦之

常林传林字伯槐河内温人也年七岁有父党造门

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

何拜之有于是咸共嘉之

韩暨传暨字公至南阳堵阳人也同县豪右陈茂谮

暨父兄几致大辟暨阳不以为言庸赁积资阴结死

士遂禽茂以首祭父墓由是显名

胡质传蒋济见太祖太祖问曰胡通达长者也宁有

子孙不济曰有子曰质规模大略不及于父至于精

良综事过之太祖即召质为顿丘令

诸葛亮传亮子瞻字思远建兴十三年亮出武功与

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

重器耳瞻工书画强识念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

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虽非瞻所建倡百姓皆传相

告曰葛侯之所为也是以美声溢誉有过其实

景耀六年冬魏邓艾自阴平由景谷道傍入瞻战大

败临陈死瞻长子尚与瞻俱没

凌统传统父操从讨江夏中流矢死统年十五左右

多称述者权亦以操死国事拜统别部司马行破贼

都尉使摄父兵后从击山贼统与督陈勤会饮酒勤

刚勇任气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出勤

乘酒凶悖又于道路辱统统不忍引刀斫勤数日死

权壮其果毅使得以功赎罪

杨戏传赞注义阳傅肜先主退军断后拒战兵人尽

死吴将语肜令降肜骂曰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遂

战死拜子佥为左中郎后为关中都督景耀六年又

临危授命论者嘉其父子奕世忠义

程季然名畿巴西阆中人也刘璋时为汉昌长县有

賨人种类刚猛昔高祖以定关中巴西太守庞羲以

天下扰乱郡宜有武卫颇招合部曲有谗于璋说羲

欲叛者璋阴疑之羲闻甚惧将谋自守遣畿子郁宣

旨索兵自助畿报曰郡合部曲本不为叛虽有交构

要在尽诚若必以惧遂怀异志非畿之所闻并敕郁

曰我受州恩当为州牧尽节汝为郡吏当为太守效

力不得以吾故有异志也羲使人告畿曰尔子在郡

不从太守家将及祸畿曰乐羊为将饮子之羹非父

子无恩大义然也今虽复羹子吾必饮之羲知畿必

不为己厚陈谢于璋以致无咎

诸葛瑾传瑾子恪名盛当世权深器异之然瑾常嫌

之谓非保家之子每以忧戚

诸葛恪传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

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

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驴

赐恪他日复见权问恪曰卿父与叔父孰贤对曰臣

父为优权问其故对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

为优权又大噱权欲试以事恪以丹阳山险民多果

劲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余深远莫能尽

禽屡自求乞为官出之三年可得甲士四万众议皆

以为难恪父瑾闻之亦以事终不逮叹曰恪不大兴

吾家将大赤吾族也

公孙度传故河内太守李敏郡中知名恶度所为恐

为所害乃将家属入于海度大怒掘其父冢剖棺焚

尸诛其宗族

全琮传琮字子璜吴郡钱唐人也父柔孙权为车骑

将军以柔为长史徙桂阳太守柔尝使琮赍米数千

斛到吴有所市易琮至皆散用空船而还柔大怒琮

顿首曰愚以所市非急而士大夫方有倒县之患故

便振赡不及启报柔更以奇之

邓哀王冲传冲字仓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

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

斤重访之群下或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

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

悦即施行焉时军国多事用刑严重太祖马鞍在库

而为鼠所啮库吏惧必死议欲面缚首罪犹惧不免

冲谓曰待三日中然后自归冲于是以刀穿单衣如

鼠啮者谬为失意貌有愁色太祖问之冲对曰世俗

以为鼠啮衣者其主者不吉今单衣见啮是以忧戚

太祖曰此妄言耳无所苦也俄而库吏以啮鞍闻太

祖笑曰儿衣在侧尚啮况鞍县柱乎一无所问冲仁

爱识达皆此类也凡应罪戮而为冲微所辨理赖以

济宥者前后数十太祖数对群臣称述有欲传后意

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

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言则流涕为娉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

宛侯据子琮奉冲后

陆逊传逊次子抗字幼节孙策外孙也逊卒时年二

十拜建武校尉领逊众五千人送葬东还诣都谢恩

孙权以杨竺所白逊二十事问抗禁绝宾客中使临

诘抗无所顾问事事条答权意渐解赤乌九年迁立

节中郎将太元元年就都治病病差当还权涕泣与

别谓曰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

前后所问一焚灭之莫令人见也

典略张猛父奂为武威太守时猛方在孕母梦带奂

印绶登楼而歌旦以告奂奂讯占梦者曰夫人方生

男后当复临此郡其必死官乎及猛被攻自知必死

曰使死者无知则巳矣若有知岂使吾头东过华阴

历先君之墓乎乃登楼自烧而死

魏末传明帝常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鹿母

使明帝射鹿子明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

复杀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

立之意定

吴书顾悌父向历四县令年老致仕悌每得父书常

洒埽整衣服更设几筵舒书其上拜跪读之每句应

诺毕后再拜若父有疾耗之问至则临书垂涕声语

哽咽父以寿终悌饮浆不入口五日权为作布衣一

袭皆摩絮着之强令悌释服悌虽以公议自割犹以

不见父丧常画壁作棺柩象设神座于下每对之哭

泣服未阕而卒

诸葛瑾为大将军二子融恪皆典戎马督领将帅天

下荣之

江表传诸葛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辩论应机莫与

为对权见而奇之谓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

魏略太祖在汉中而刘备栖于山头使刘封下挑战

太祖骂曰卖履舍儿长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黄

须来令击之乃召彰彰晨夜进道西到长安而太祖

已还从汉中而归彰须黄故以呼之

黄朗字文达沛郡人也为人弘通有性实父为本县

卒朗感其如此为君长自以父故常忌不呼铃下伍

伯而呼其姓字至于忿怒亦终不言

王思正始中为大司农年老目瞑瞋怒无度下吏嗷

然不知何据时有吏父病笃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

疑其不实发怒曰世有思妇病母者岂谓此乎遂不

与假吏父明日死思无恨意其为刻薄类如此

李丰字安国故卫尉李义子也黄初中以父任召随

军始为白衣时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

物海内翕然莫不注意后随军在许昌声称日隆其

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

初刘备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弃家属后奔荆

州禅时年数岁窜匿随人西入汉中为人所卖及建

安十六年关中破乱扶风人刘括避乱入汉中买得

禅问知其良家子遂养为子与娶妇生一子初禅与

备相失识其父字元德比舍人有姓简者及备得益

州而简为将军备遣简到汉中舍都邸禅乃诣简简

相检讯事皆符验简喜以语张鲁鲁乃洗沐送诣益

州备乃立以为太子初备以诸葛亮为太子太傅及

禅立以亮为丞相委以诸事谓亮曰政由葛氏祭则

寡人亮亦以禅未闲于政遂总内外 臣松之案二

妃子传曰后主生于荆州后主传云初即帝位年十

七则建安十二年生也十三年败于长阪备弃妻子

走赵云传曰云身抱弱子以免即后主也如此备与

禅未尝相失也又诸葛亮以禅立之明年领益州牧

其年与主簿杜微书曰朝廷今年十八与禅传相应

理当非虚而鱼豢云备败于小沛禅时年始生及奔

荆州能识其父字元德计当五六岁备则败于小沛

时建安五年也至禅初立首尾二十四年禅应过三

十矣以事相验理不得然此则魏略之妄说乃至二

百余言异也又案诸书记及诸葛亮集亮亦不为太

子太傅

裴潜父茂仕灵帝时封列侯潜少不修细行由此为

父所不礼

晋阳秋河内太守李敏将家属入海敏子追求敏出

塞越二十余年不娶州里徐邈责之曰不孝莫大于

无后何可终身不娶乎乃娶妻生子引而遣妻常如

居丧之礼不胜忧而卒引生不识父母及有识蔬食

哀戚亦如三年之丧以祖父不知存亡设主奉之由

是知名

世说新语锺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

其父时觉且托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

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

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

豫章太守顾卲雍之子也在郡卒雍时盛集宾客自

与客棋而信至无儿书虽神色不变而心了其故以

爪掏掌流血沾襟客散方叹已无延陵之高岂有丧

明之痛于是豁然神气自若

世语刘以先进见幸因谮陈矫专权矫惧以问长

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

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后数日帝见矫矫又问二子

骞曰陛下意解故见大人也

小名录孙休权第六子即位立子为太子乃下诏

曰人之有名以相纪别长为作字惮其名矣礼名子

欲令难犯易避今为四子作名字太子名字次

名字次名壾字囗次名

字焚此都不与世所

用同故钞旧文今造此字既不相配又字但一庶易

避也普告天下咸使闻知

孔帖魏司马朗父防整肃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

进不敢进不命坐不敢坐不指所问不敢言父子之

间严肃如此

法苑珠林魏文帝不信南方有火浣布云火能铄石

销金何为不烧其布文帝既崩至太子明帝时西国

有献火浣布袈裟明帝初依父语不信以火试之久

烧不坏始知有征言不虚也文帝前已着史籍上有

不信火浣布之文者并私改之

晋书景帝纪宣帝之将诛曹爽深谋秘策独与帝潜

画文帝弗之知也将发夕乃告之既而使人觇之帝

寝如常而文帝不能安席晨会兵司马门镇静内外

置阵甚整宣帝曰此子竟可也

明帝纪帝讳绍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为元帝所

宠异年数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帝曰汝谓日

与长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

知也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寮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

失色曰何乃异间者之言乎对曰举目则见日不见

长安由是益奇之

简文帝纪帝讳昱元帝之少子也幼而岐嶷为元帝

所爱

礼志褚太后临朝时议褚裒进见之典蔡谟王彪之

并以虞舜汉高祖犹执子道况后乎王者父无拜礼

尚书八座议以为纯子则王道缺纯臣则孝道亏谓

公庭如臣私觌则严父为允

王沉传沉子浚字彭祖母赵氏妇良家女也贫贱出

入沉家遂生浚沉初不齿之年十五沉薨无子亲戚

共立浚为嗣

贾充传充字公闾父逵晚始生充言后当有充闾之

庆故以为名字焉

贺循传元帝为安东将军上循为吴国内史与循言

及吴时事因问曰孙皓尝烧锯截一贺头是谁耶循

未及言帝悟曰是贺邵也循流涕曰先父遭遇无道

循创巨痛深无以上答帝甚愧之三日不出

王裒传裒父仪为文帝司马东关之役帝问于众曰

近日之事谁任其咎仪对曰责在元帅帝怒曰司马

欲委罪于孤邪遂引出斩之裒痛父非命未尝西向

而坐示不臣朝廷也于是隐居教授三征七辟皆不

就庐于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攀柏悲号涕泪着

树树为之枯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

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

刁协传王敦构逆协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于敦

协子彝少遭家难敦诛后彝斩雠人党以首祭父墓

诣廷尉请罪朝廷特宥之由是知名

陈頵传頵少好学有文义父欣立宅起门頵曰当使

容马车欣笑而从之

叶延传叶延十岁其父为羌酋姜聪所害每旦缚草

为姜聪之象哭而射之中之则号泣不中则瞋目大

呼其母谓曰姜聪诸将已屠鲙之矣汝何为如此叶

延泣曰诚知射草人不益于先雠以申罔极志耳

视连传视连既立以父忧卒不知政事不饮酒游田

临终谓其子视熊曰我高祖吐谷浑公尝言子孙必

有兴者永为中国之西藩庆流百世吾已不及汝亦

不见当在汝之子孙辈耳

王戎传戎字浚冲父浑阮籍与浑为友戎年十五随

浑在郎舍戎少籍二十岁而籍与之交籍每适浑俄

顷辄去过视戎良久然后出谓浑曰浚冲清赏非卿

伦也共卿言不如共阿戎谈

慕容垂载记垂字道明皝之第五子也少岐嶷有器

度身长七尺四寸手垂过膝皝甚宠之常目而谓诸

弟曰此儿阔达好奇终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故名

霸字道业恩遇逾于世子囗故囗不能平之寻以垂

为名焉

曹志传志字允恭魏陈思王植之孽子也少好学以

才行称夷简有大度兼善骑射植曰此保家主也立

以为嗣咸宁初帝尝阅六代论问志曰是卿先王所

作邪志对曰先王有手所作目录请归寻按还奏曰

按录无此帝曰谁作志曰以臣所闻是臣族父冏所

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书传于后是以假托帝曰

古来亦多有是顾谓公卿曰父子证明足以为审自

今已后可无复疑

桓温传温字元子宣城太守彝之子也生未期而太

原温峤见之曰此儿有奇骨可试使啼及闻其声曰

真英物也彝以峤所赏故遂名之曰温峤笑曰果尔

后将易吾姓也彝为韩晃所害泾令江播豫焉温时

年十五枕戈泣血志在复雠至年十八会播已终子

彪兄弟三人居丧置刃杖中以为温备温诡称吊宾

得进刃彪于庐中并追二弟杀之时人称焉

苻坚载记坚遣苻洛讨代王涉翼犍翼犍战败遁于

弱水苻洛逐之势窘迫退还阴山其子翼圭缚父请

降洛等振旅而还坚以翼犍荒俗未参仁义令入太

学习礼以翼圭执父不孝迁之于蜀

初石季龙末清河崔悦为新平相为郡人所杀悦子

液后仕坚为尚书郎自表父仇不同天地请还冀州

坚愍之禁锢新平人缺其城郭以耻之

山涛传涛少子简字季伦性温雅有父风年二十余

涛不之知简叹曰吾年几三十而不为家公所知

胡毋辅之传辅之子谦之字子光才学不及父而傲

纵过之至酣醉常呼其父字辅之亦不以介意谈者

以为狂辅之正酣饮谦之窥而厉声曰彦国年老不

得为尔将令我尻背东壁辅之欢笑呼入与共饮其

所为如此

桓元传元温之孽子也年二十三始拜太子洗马时

谓温有不臣之迹故折元兄弟而为素官太元末出

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

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

王衍传衍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

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

则情之所锺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王述传述字怀祖迁散骑常侍尚书令将军如故述

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于不受至是子坦之

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邪坦之曰非也

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

我定不及也坦之为桓温长史温欲为子求婚于坦

之及还家省父而述爱坦之虽长大犹抱置膝上坦

之因言温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痴邪讵可畏温

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辞以他故温曰此尊君不

肯耳遂止

王羲之传羲之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时骠骑将

军王述少有名誉与羲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由是

情好不协及述蒙显授羲之耻为之下遣使诣朝廷

求分会稽为越州行人失辞大为时贤所笑既而内

怀愧叹谓其诸子曰吾不减怀祖而位遇悬邈当由

汝等不及坦之故耶羲之卒赠金紫光禄大夫诸子

遵父先旨固让不受有七子知名者五人元之凝之

徽之操之献之凝之工艹隶献之工艹隶善丹青七

八岁时学书羲之密从后掣其笔不得叹曰此儿后

当复有大名尝书壁为方丈大字羲之甚以为能观

者数百人谢安甚钦爱之问曰君书何如君家尊答

曰故当不同安曰外论不尔答曰人那得知时议者

以为羲之艹隶江左中朝莫有及者献之骨力远不

及父而颇有媚趣桓元雅爱其父子书各为一囗置

左右以翫之

谢夫人传夫人名玖家本贫贱父以屠羊为业玖清

惠贞正而有淑姿选入后庭为才人惠帝在东宫将

纳妃武帝虑太子尚幼未知帷房之事乃遣往东宫

侍寝由是得幸有身贾后妒忌之玖求还西宫遂生

愍怀太子年三四岁惠帝不知也入朝见愍怀与诸

皇子共戏执其手武帝曰是汝儿也

谢安传安神识沉敏风宇条畅弱冠诣王蒙清言良

久比去蒙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蒙曰此客亹亹为

来逼人

谢琰传孙恩作乱诏琰讨恩至千秋亭败绩琰帐下

都督张猛于后斫琰马琰堕地与二子肇峻俱被害

后刘裕左里之捷生擒猛送琰小子混混刳肝生食

之诏以琰父子陨于君亲忠孝萃于一门赠琰侍中

司空谥曰忠肃子肇散骑常侍峻散骑侍郎

谢石传淮肥之役石与兄子元琰破苻坚先是童谣

云谁谓尔坚石打碎故桓豁皆以石名子以邀功焉

庾传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初父诫以

酒每醉辄自责曰余废先父之诫其何以训人乃于

父墓前自杖三十

王导传导子悦字长豫弱冠有高名事亲色养导甚

爱之导尝共悦奕棋争道导笑曰相与有瓜葛那得

为尔邪导性俭节帐下甘果烂败令弃之云勿使大

郎知悦少侍讲东宫历吴王友中书侍郎先导卒谥

贞世子先是导梦人以百万钱买悦潜为祈祷者备

矣寻掘地得钱百万意甚恶之一皆藏闭及悦疾笃

导忧念特至不食积日忽见一人形状甚伟被甲持

刀导问君是何人曰仆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

故来耳公勿复忧因求食遂啖数升食毕勃然谓导

曰中书患非可救者言讫不见悦亦殒绝悦与导语

恒以慎密为端导还台及行悦未尝不送至车后

韦謏传謏性不严重尝谓子伯阳曰我高我曾重光

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为我对正值恶抵伯阳

曰伯阳之不肖诚如尊教尊亦正值软抵耳謏惭无

言时人传之以为嗤笑

魏舒传舒子混字延广清惠有才行为太子舍人年

二十七先舒卒朝野咸为舒悲惜舒每哀恸退而叹

曰吾不及庄生远矣岂以无益自损乎于是终服不

复哭诏曰舒唯一子薄命短折舒告老之年处穷独

之苦每念怛然为之嗟悼思所以散愁养气可更增

滋味品物仍给赐阳燧四望繐户皂轮车牛一乘

庶出入观望或足散忧也

陈敏传敏以功为广陵相时惠帝幸长安四方交争

敏遂有割据江东之志其父闻之怒曰灭我门者必

此儿也父亡去职

索靖传靖子綝最知名綝字巨秀少有逸群之量靖

每曰綝廊庙之才非简札之用州郡吏不足污吾儿

刘实传初实妻卢氏生子跻而卒华氏将以女妻之

实弟智谏曰华家类贪必破门户辞之不得竟婚华

氏而生子夏实竟坐夏受赂免官顷之为大司农又

以夏罪免实每还州里乡人载酒肉以候之实难逆

其意辄共啖而返其余或谓实曰君行高一世而诸

子不能遵何不旦夕切磋使知过而自改邪实曰吾

之所行是所闻见不相祖习岂复教诲之所得乎世

以实言为当

阮籍传籍子浑字长成有父风少慕通达不饰小节

籍谓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复尔

伏滔传滔太元中拜著作郎专掌国史领本州大中

正孝武帝尝会于西堂滔豫坐还下车先呼子系之

谓曰百人高会天子先问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

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

囗愔传愔子超字景兴一字嘉宾少卓荦不羁有旷

世之度愔事天师道而超奉佛愔又好聚敛积钱数

千万尝开库任超所取超性好施一日中散与亲故

都尽其任心独诣皆此类也愔在北府徐州人多劲

悍温尝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愔居之而愔

暗于事机遣笺诣温欲共奖王室修复园陵超取视

寸寸毁裂乃更作笺自陈老病甚不堪人间乞闲地

自养温得笺大喜即转愔为会稽太守超常谓其父

名公之子位遇应在谢安右而安入掌机权愔优游

而已恒怀愤愤发言慷慨由是与谢氏不睦安亦深

恨之年四十二先愔卒初超虽实党桓氏以愔忠于

王室不令知之将亡出一箱书付门生曰本欲焚之

恐公年尊必以伤愍为弊我亡后若大损眠食可呈

此箱不尔便烧之愔后果哀悼成疾门生依旨呈之

则悉与温往反密计愔于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

更不复哭

嵇绍传绍字延祖魏中散大夫康之子也十岁而孤

事母孝谨以父得罪靖居私门山涛领选启武帝曰

康诰有言父子罪不相及嵇绍贤侔郄缺宜加旌命

请为秘书郎帝谓涛曰如卿所言乃堪为丞何但郎

也乃发诏征之起家为秘书丞绍始入洛或谓王戎

曰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

戎曰君复未见其父耳

王祥传祥有五子烈芬并幼知名为祥所爱二子亦

同时而亡将死烈欲还葬旧土芬欲留葬京邑祥流

涕曰不忘故乡仁也不恋本土达也惟仁与达吾二

子有焉

石苞传苞子崇字季伦生于青州故小名齐奴少敏

惠勇而有谋苞临终分财物与诸子独不及崇其母

以为言苞曰此儿虽小后自能得

邓攸传攸为河东太守永嘉末没于石勒勒过泗水

攸乃斫坏车以牛马负妻子而逃又遇贼掠其牛马

步走担其儿及其弟子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其妻曰

吾弟早亡唯有一息理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儿耳幸

而得存我后当有子妻泣而从之乃弃之其子朝弃

而暮及明日故系之于树而去攸弃子之后妻不复

孕过江纳妾甚宠之讯其家属说是北人遭乱忆父

母姓名乃攸之甥攸素有德行闻之感恨遂不复畜

妾卒以无嗣时人义而哀之为之语曰天道无知使

邓伯道无儿弟子绥服攸丧三年

刘殷传殷字长盛新兴人也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

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业俱兴北

州之学殷门为盛

卞壸传壸字望之济阴冤句人也壸与庾亮对直省

中共参机要时召南阳乐谟为郡中正颍川庾怡为

廷尉评谟怡各称父命不就壸奏曰人无非父而生

职无非事而立有父必有命居职必有悔有家各私

其子此为王者无人职不轨物官不立政如此则先

圣之言废五教之训塞君臣之道散上下之化替矣

乐广以平夷称庾以忠笃显受宠圣世身非己有

况及后嗣而可专哉所居之职若顺夫群心则战戍

者之父母皆当以命子不以处也若顺谟父之意则

人皆不为郡中正人伦废矣顺怡父之意人皆不为

狱官则刑辟息矣凡如是者其可听欤若不可听何

以许谟怡之得称父命乎此为谟以名父子可以亏

法怡是亲戚可以自专以此二涂服人示世臣所未

悟也宜一切班下不得以私废公绝其表疏以为永

制朝议以为然谟怡不得已各居所职

苏峻为乱称兵壸都督大桁东诸军事与峻大战为

峻所破死之二子眕盱见父没相随赴贼同时见害

峻平朝议赠壸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尚书郎弘

讷议以为死事之臣古今所重卞令忠贞之节当书

于竹帛今之追赠实未副众望谓宜加鼎司之号以

旌忠烈之勋司徒王导见议进赠骠骑将军加侍中

讷重议曰夫事亲莫大于孝事君莫尚于忠唯孝也

故能尽敬竭诚唯忠也故能见危授命此在三之大

节臣子之极行也案壸委质三朝尽规翼亮遭世险

难存亡以之受顾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拥卫至尊则

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则有匪躬之节贼峻造逆戮

力致讨身当矢旝再对贼锋父子并命可谓破家为

国守死勤事昔许男疾终犹蒙二等之赠况壸仗节

国难者乎夫赏疑从重况在不疑可谓上准许穆下

同嵇绍则允合典谟克厌众望于是改赠壸侍中骠

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世子

眕散骑侍郎眕弟盱奉车都尉眕母裴氏抚二子尸

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征士翟汤闻之

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

武陵庄王淡传淡性忌害弟繇有令名父母爱之淡

恶之如雠谮废徙之妻郭氏无礼于淡母淡母表淡

不孝乞还繇由是淡与妻子徙辽东其子禧年五岁

不肯随去曰要当为父求还无为俱徙陈诉历年太

妃薨繇被害然后得还

乐广传广少与弘农杨准相善准之二子曰乔曰髦

皆知名于世准使先诣裴頠頠性弘方爱乔有高韵

谓准曰乔当及卿髦少减也又使诣广广性清淳爱

髦有神检谓准曰乔自及卿然髦亦清出准笑曰我

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也论者以为乔虽有高

韵而神检不足乐为得之矣

武陔传陔字元夏父周魏卫尉陔沈敏有器量早获

时誉与二弟韶叔夏茂季夏并总角知名同郡刘公

荣有知人之鉴尝造周周见其三子焉公荣曰皆国

士也元夏最优有公辅之才陈力就列可谓亚公叔

夏季夏不减常伯纳言也茂以德素称名亚于陔

庾冰传冰天性清慎常以俭约自居中子袭常贷官

绢十匹冰怒捶之市绢还官

范坚传坚字子常博学善属文子启字荣期虽经学

不及坚而以才义显于当世父子并有文笔传世

陆纳传纳徙吏部尚书以爱子长生有疾求解官营

视长生小佳喻还摄职

司马彪传彪字绍统高阳王睦之长子也出后宣帝

弟敏少笃学不倦然好色薄行为睦所责故不得为

嗣虽名出继实废之也彪由此不交人事而专精学

习得博览群籍终其缀集之务

王隐传隐字处叔陈郡陈人也世寒素父铨历阳令

少好学有著述之志每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

而卒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

西都旧事多所谙究祖纳上疏荐隐元帝以草创务

殷未遑史官遂寝不报太兴初典章稍备召隐令撰

晋史后以虞预谤黜贫无资用书遂不就乃依征西

将军庾亮于武昌亮供其纸笔乃得成诣阙上之隐

虽好著述而文辞鄙拙芜舛不伦其书次第可观者

皆其父所撰文体混漫义不可解者隐之作也

孙盛传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着魏氏春

秋晋阳秋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既而桓

温见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

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谢谓

请删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斑

白而庭训愈峻至此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

切计盛大怒诸子遂窃改之盛写两定本寄于慕容

太元中孝武帝博求异闻始于辽东得之以相考

校多有不同遂两存

邓粲传粲以父骞有忠信言而世无知者乃着元明

纪十篇注老子并行于世

江灌传灌子绩字仲元有志气以父与谢氏不穆故

谢安之世辟召无所从论者多之

王恭传恭初见执遇故吏戴耆之为湖孰令恭私告

之曰我有庶儿未举在乳母家卿为我送寄桓南郡

耆之遂送之于夏口桓元抚养之为立丧庭吊祭焉

刘敬宣传敬宣牢之长子也智略不及父而技艺过

之孙恩之乱随父征讨所向有功

殷仲堪传桂阳人黄钦生父没已久诈服衰麻言迎

父丧府曹先依律诈取父母卒弃市仲堪乃曰律诈

取父母宁依殴詈法弃市原此之旨当以二亲生存

而横言死没情事悖逆忍所不当故同之殴詈之科

正以大辟之刑今钦生父实终没墓在旧邦积年久

远方诈服迎丧以此为大妄耳比之于父存言亡相

殊远矣遂活之后桓元讨杨佺期仲堪召佺期济江

击元为元所败走还襄阳仲堪出奔酇城为元追兵

所获逼令自杀子简之载丧下都葬于丹徒遂居墓

侧义旗建率私僮客随义军蹑桓元元死简之食其

肉弟旷之有父风

潘京传京字世长到洛尚书令乐广共谈累日深叹

其才谓京曰君天才过人恨不学耳若学必为一代

谈宗京感其言遂勤学不倦时武陵太守戴昌亦善

谈论与京共谈京假借之昌以为不如己笑而遣之

令过其子若思京方极其言论昌窃听之乃叹服曰

才不可假遂父子俱屈焉

左思传思父雍以能擢授殿中侍御史思少学锺胡

书及鼓琴并不成雍谓友人曰思所晓解不及我少

时思遂感激勤学

赵至传至诣师受业闻父耕叱牛声投书而泣师怪

问之至曰我小未能荣养使老父不免勤苦师甚异

何准传准高尚寡欲散带衡门不及人事征拜不起

年四十七卒升平元年追赠金紫光禄大夫封晋兴

县侯子惔以父素行高絜表让不受

王蒙传蒙父讷蒙少时放纵不羁善姿容尝览镜自

照称其父字曰王文开生如此儿邪

范粲传齐王芳被废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

履地三十六载终于寝车长子乔与二弟囗弃学业

绝人事侍疾家庭至粲没足不出邑里

黄泓传泓父沈善天文秘术泓从父受业精妙逾深

刘驎之传驎之字子骥车骑将军桓冲闻其名请为

长史驎之固辞不受冲尝到其家驎之于树条桑使

者致命驎之曰使君既枉驾光临宜先诣家君冲闻

大愧于是乃造其父父命驎之然后方还拂裋褐与

冲言话父使驎之于内自持浊酒蔬菜供宾冲敕人

代驎之斟酌父辞曰若使从者非野人之意也冲慨

然至昏乃退

袁宏传宏为东征赋赋末列称过江诸名德而独不

载桓彝时伏滔先在温府又与宏善苦谏之宏笑而

不答温知之甚忿而惮宏一时文宗不欲令人显问

后游青山饮归命宏同载众为之惧行数里问宏云

闻君作东征赋多称先贤何故不及家君宏答曰尊

公称谓非下官敢专既未遑启不敢显之耳温疑不

实乃曰君欲为何辞宏即答云风鉴散朗或搜或引

身虽可亡道不可陨宣城之节信义为允也温泫然

而止宏赋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尝于曲室抽刃问

宏曰家君勋迹如此君赋云何相忽宏窘急答曰我

已盛述尊公何乃言无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断功

以济时职思静乱长沙之勋为史所赞胡奴乃止

焉耆国传焉耆国王龙安世子会少而勇杰安病笃

谓会曰我尝为龟兹王白山所辱不忘于心汝能雪

之乃吾子也及会立袭灭白山遂据其国

姚兴载记兴立其子泓为皇太子立其昭仪张氏为

皇后封子懿弼洸宣谌愔璞质逵裕国儿皆为公天

水人姜纪吕氏之叛臣阿谄奸诈好间人之亲戚兴

子弼有宠千兴纪遂倾心附之弼时为雍州刺史镇

安定与密谋还朝令倾心事常山公显树党左右至

是兴以弼为尚书令侍中大将军既居将相虚襟引

纳收结朝士势倾东宫遂有夺嫡之谋矣弼宠爱方

隆所欲施行无不信纳乃以嬖人尹冲为给事黄门

侍郎唐盛为治书侍御史左右机要皆其党人渐欲

广树爪牙弥缝其阙右仆射梁喜侍中任谦京兆尹

尹昭承间言于兴曰父子之际人罕得而言然君臣

亦犹父子臣等理不容默并后匹嫡未始不倾国乱

家广平公弼奸凶无状潜有陵夺之志陛下宠之不

道假其威权倾险无赖之徒莫不鳞凑其侧市巷讽

议皆言陛下欲有废立之意诚如此者臣等有死而

已不敢奉诏兴曰安有此乎昭等曰若无废立之事

陛下爱弼适所以祸之愿去其左右减其威权非但

弼有太山之安宗庙社稷亦有盘石之固矣兴默然

兴寝疾其太子泓屯兵于东华门侍疾于谘议堂姚

弼潜谋为乱招集数千人被甲伏于其第抚军姚绍

及侍中任谦右仆射梁喜冠军姚赞京兆尹尹昭辅

国敛曼嵬并典禁兵宿卫于内姚裕遣使告姚懿于

蒲囗并密信诸藩论弼逆状懿流涕以告将士曰上

今寝疾臣子所宜冠履不整而广平公弼拥兵私第

不以忠于储宫正是孤徇仁义亡身之日诸君皆忠

烈之士亦当同孤徇斯举也将士无不奋怒攘袂曰

惟殿下所为死生不敢贰于是尽赦囚徒散布帛数

万匹以赐其将士建牙誓众将赴长安镇东豫州牧

姚洸起兵洛阳平西姚谌起兵于雍将以赴泓之难

兴疾瘳朝其群臣征虏刘羌泣谓兴曰陛下寝疾数

旬奈何忽有斯事兴曰朕过庭无训使诸子不穆愧

于四海卿等各陈所怀以安社稷尹昭曰广平公弼

恃宠不虔阻兵怀贰自宜置之刑书以明典宪陛下

若含忍未便加法者且可削夺威权使散居藩国以

纾窥之祸全天性之恩兴谓梁喜曰卿以为何如

喜曰臣之愚见如昭所陈兴以弼才兼文武未忍致

法免其尚书令以将军公就第懿等闻兴疾瘳各罢

兵还镇懿恢及弟谌等皆抗表罪弼请致之刑法兴

弗许时姚懿姚洸姚宣姚谌来朝使姚裕言于兴曰

懿等今悉在外欲有所陈兴曰汝等正欲道弼事耳

吾已知之裕曰弼苟有可论陛下所宜垂听若懿等

言违大义便当肆之刑辟奈何距之于是引见谘议

堂宣流涕曰先帝以大圣起基陛下以神武定业方

隆七百之祚为万世之美安可使弼谋倾社稷宜委

之有司肃明刑宪臣等敢以死请兴曰吾自处之非

汝等所忧先是大司农窦温司徒左长史王弼皆有

密表劝兴废立兴虽不从亦不以为责抚军东曹属

姜囗上疏曰广平公弼怀奸积年谋祸有岁倾陷群

竖为之画足衅成逆着取嗤戎裔文王之化刑于寡

妻圣朝之乱起自爱子今虽欲含忍其瑕掩蔽其罪

而逆党犹繁扇惑不已弼之乱心其可革耶宜斥散

凶徒以绝祸始兴以囗表示梁喜曰天下之人莫不

以吾儿为口实将何以处之喜曰信如囗言陛下宜

早裁决兴默然太子詹事王周亦虚襟引士树党东

宫弼恶之每规陷害周周抗志确然不为之屈兴嘉

其守正以周为中书监弼恨姚宣之毁己遂谮宣于

兴会宣司马权丕至长安兴责丕以无匡辅之益将

戮之丕性倾巧因诬宣罪状兴大怒遂收宣于杏城

下狱而使弼将三万人镇秦州尹昭言于兴曰广平

公与皇太子不平握强兵于外陛下一旦不讳恐社

稷必危小不忍以致大乱者陛下之谓也兴弗纳时

白虹贯日有术人言于兴曰将有不祥之事终当自

消时兴药动姚弼称疾不朝集兵于第兴闻之怒甚

收其党殿中侍御史唐盛孙元等杀之泓言于兴曰

臣诚不肖不能训谐于弟致弼构造是非仰惭天日

陛下若以臣为社稷之忧除臣而国宁亦家之福也

若垂天性之恩不忍加臣刑戮者乞听臣守藩兴惨

然改容召姚赞梁喜尹昭敛曼嵬于谘议堂密谋收

弼时姚绍屯兵雍城驰遣告之数日不决弼党凶惧

兴虑其为变乃收弼囚之中曹穷责党与将杀之泓

流涕固请之乃止兴谓梁喜曰泓天心平和性少猜

忌必能容养群贤保全吾子于是皆赦弼党兴如华

阴以泓监国入居西宫因疾笃还长安泓欲出迎其

宫臣曰今主上疾笃奸臣在侧广平公每希觊非常

变故难测今殿下若出进则不得见主上退则有弼

等之祸安所归乎自宜深抑情礼以宁宗社泓从之

乃拜迎于黄龙门樽下弼党见兴升舆咸怀危惧尹

冲等先谋欲因泓出迎害之尚书姚沙弥曰若太子

有备不来迎侍当奉乘舆直趋公第宿卫者闻上在

此自当来奔谁与太子守乎吾等以广平公之故陷

身逆节今以乘舆南幸自当是仗义之理匪但救广

平之祸足可以申雪前愆冲等不从欲随兴入殿中

作乱复未知兴之存亡疑而不发兴命泓录尚书事

使姚绍胡翼度典兵禁中防制内外遣敛曼嵬收弼

第中甲仗内之武库兴疾转笃兴妹伪南安长公主

问疾不应兴少子耕儿出告其兄愔曰上已崩矣宜

速决计于是愔与其属率甲士攻端门殿中上将军

敛曼嵬勒兵距战右卫胡翼度率禁兵闭四门愔等

遣壮士登门缘屋而入及于马道泓时侍疾于谘议

堂遣敛曼嵬率殿中兵登武库距战太子右卫率姚

和都率东宫兵入屯马道南愔等既不得进遂烧端

门兴力疾临前殿赐弼死禁兵见兴喜跃贯甲赴贼

贼众骇扰和都勒东宫兵自后击之愔等奔溃逃于

骊山愔党吕隆奔雍尹冲等奔于京师兴引绍及赞

梁喜尹昭敛曼嵬入内寝受遗辅政义熙十二年兴

死时年五十一

秃发乌孤载记乌孤思复鞬之子也乌孤死弟利鹿

孤立利鹿孤死弟囗檀嗣囗檀少机警有才略其父

奇之谓诸子曰囗檀明识干艺非汝等辈也是以诸

兄不以授子欲传之于囗檀

刘曜载记初靳准之乱曜世子引没于黑匿郁鞠部

至是引自言郁鞠大惊资给衣马遣子送之曜对引

悲恸嘉郁鞠忠款署使持节散骑常侍忠义大将军

左贤王引字义孙美姿貌善机对年十岁身长七尺

五寸眉鬓如画聪奇之谓曜曰此儿神气岂同义真

乎固当应为卿之冢嫡卿可思文王废伯邑考立武

王之意也曜曰臣之藩国仅能守祭祀便足矣不可

以乱长幼之伦也聪曰卿勋格天地国兼百城当世

祚太师受端征之任五侯九伯得端征之者卿之子

孙奈何言同诸藩国也义真既不能远追太伯高让

之风吾不过为卿封之以一国义真曜子俭之字也

于是封俭为临海王立引为世子引虽少离屯难流

踬殊荒而风骨俊茂爽朗卓然身长八尺三寸发与

身齐多力善射骁捷如风云曜因以重之其朝臣亦

属意焉曜于是顾谓群下曰义孙可谓岁寒而不雕

涅而不淄者矣义光虽先已树立然冲幼儒谨恐难

乎为今之储贰也惧非所以上固社稷下爱义光义

孙年长明德又先世子也朕欲远追周文近踪光武

使宗庙有太山之安义光飨无疆之福于诸卿意如

何其太傅呼延晏等咸曰陛下远拟周汉为国家无

穷之计岂惟臣等赖之实亦宗庙四海之庆左光禄

卜泰太子太保韩广等进曰陛下若以废立为是也

则不应降日月之明垂访群下若以为疑也固思闻

臣等异同之言窃以诚废太子非也何则昔周文以

未建之前择圣表而超树之可也光武缘母色而废

立岂足为圣朝之模范光武诚以东海纂统何必不

如明帝皇子引文武才略神度弘远信独绝一时足

以拟踪周发然太子孝友仁慈志尚冲雅亦足以堂

负圣基为承平之贤主何况储宫者六合人神所系

望也不可轻以废易陛下诚实尔者臣等有死而已

未敢奉诏曜默然引前泣曰慈父之于子也当务存

尸鸠之仁何可替熙而立臣也陛下谬恩乃尔者臣

请死于此以明赤心且陛下若爱忘其丑以臣微堪

指授亦当能辅导义光仰遵圣轨因歔欷流涕悲感

朝臣曜亦以太子羊氏所生羊有宠哀之不忍废乃

止追谥前妻卜氏为元悼皇后引之母也卜泰引之

舅曜嘉之拜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封

引为安平王署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宫禁卫诸军

事开府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号曰皇子

慕容皝载记慕容恪字元恭皝之第四子也幼而谨

厚沉深有大度母高氏无宠皝未之奇也年十五身

长八尺七寸容貌魁杰雄毅严重每所言及辄经纶

世务皝始异焉乃授之以兵数从皝征伐临机多奇

策使镇辽东甚有威惠高句丽惮之不敢为寇皝使

恪与隽俱伐夫余隽居中指授而已恪身当矢石摧

锋而进所向辄溃皝将终谓隽曰今中原未一方建

大事恪智勇俱济汝其委之及隽嗣位弥加亲任累

战有大功封太原王拜侍中假节大都督录尚书

慕容德载记德字元明皝之少子也德寝疾其兄子

超于长安至德夜梦其父曰汝既无子何不早立超

为太子不尔恶人生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

敕观此梦意吾将死矣乃下书以超为皇太子

续博物志有一狠子生平多逆父旨父临死嘱曰必

葬我水中意其逆命得葬土中至是狠子曰生平逆

父命今死不敢违旨也破冢筑沙潭水心以葬

吴录纪骘字子上景皇时骘父亮为尚书令骘为中

书每朝会诏以屏风隔其坐

晋阳秋胡威字伯虎少有志尚厉操清白质之为荆

州也威自京都省之家贫无车马僮仆威自驱驴单

行拜见父停厩中十余日告归临辞质赐其绢一匹

为道路粮威跪曰大人清白不审于何得此绢质曰

是吾俸禄之余故以为汝粮耳威受之辞归每至客

舍自放驴取樵炊爨食毕复随旅进道往还如是质

帐下都督素不相识先其将归请假还家阴资装百

余里要之因与为伴每事佐助经营之又少进饮食

行数百里威疑之密诱问乃知其都督也因取向所

赐绢答谢而遣之后因他信具以白质质杖其都督

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于是名誉着闻历位

宰牧晋武帝赐见论边事语及平生常叹其父清谓

威曰卿清孰与父清威对曰臣不如也帝曰以何为

不如对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

者远也官至前将军青州刺史太康元年卒追赠镇

东将军威弟熊字季象征南将军威子奕字次孙平

东将军并以洁行垂名

世说新语司马景王东征取上党李喜以为从事中

郎因问曰昔先公辟君不就今孤召君何以来喜对

曰先公以礼见待故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喜

畏法而至耳

中朝有小儿父病行乞药主人问病曰患疟也曰尊

侯明德君子何以病疟答曰来病君子所以为疟耳

王劭风姿似其父导桓温曰大奴固自有凤毛

小名录庾翼字稚恭为荆州临终自表以子园客自

石季龙立子邃为太子邃字大渊少而雄慧帝深爱

之及为嗣每顾左右曰马家父子兄弟自为残灭若

其不然吾岂有今日如我当有杀阿理乎邃小

字及邃总百揆荒囗酒色骄恣无道不堪储嗣乃废

为庶人邃及张妃男女共六人其夜赐死合一棺埋

后燕慕容农字厚小字恶奴垂第三子也年九岁问

太史黄囗曰俗称参辰相见万人相食各自一宿何

为如是囗曰昔高辛氏有二子长曰伯阏主辰次曰

实沉主参日寻干戈自相征讨后帝不臧使伯阏主

辰实沉主参别而离之相见则争故代传言然农曰

天有定宿以人甄之而成憎爱二子之前参辰云何

囗不能对垂深奇之

桓元字敬道一字名灵宝元南郡被召作洗马泊船

荻渚王大服散已小醉往看桓元为设酒王大能饮

顾左右令温酒来元以手巾掩泪王求去因谓王曰

犯我家讳何预卿事王叹曰灵宝故自达

书断晋王羲之字逸少旷子也七岁善书十二见前

代笔说于其父枕中窃而读之父曰尔何来窃吾所

秘羲之笑而不答父见其小恐不能秘之语羲之曰

待尔成人吾授也羲之拜请今而用之使待成人恐

蔽儿之幼令也父喜遂与之不盈期月书便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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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为什么又迟道“欧梓宸捂上肚子,眼中泛泪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肚子疼。”老师黑脸说“这是前天的迟到理由”好吧,我承认世界欠你欧梓宸一个影后。欧梓宸变为炮灰后,林冉上阵:“昨天晚上我们一直想如何能让今天的学习得到更好的效率。想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我们才睡觉的所以迟到了。”林冉语毕,蒋嘉怡晕,幸亏后面的韩冰将其拖住班内某男站起:“老师我女朋友还没睡醒,我先带她回寝室休息,蒋嘉怡晕晕乎乎的被抱走了”另一男生直接起身来到韩冰身边:“又没吃完饭吧”两人忽略老师离开教室。接着又一男对欧梓宸说“影后,我们先去吃饭。”最后一个女生也被某美男带走“我先带你回宿舍吃药,然后在帮你补点智商……班内老师气晕……
  • 魔界暗史

    魔界暗史

    一个误入魔法追杀行动的男孩,成了被追杀对象的救命稻草,并由于他特殊的身体状态,而让这个获救者有了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追杀还在继续,TA不但要和男孩活下来,还要找机会完成复仇。可是,在这一切背后,暗史又是怎么一回事?
  • 弃后更猖狂:皇帝,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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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堂堂一个董事,居然穿成弃后?借用假死逃出皇宫,竟误闯青楼,偶遇“故人”,决定好好利用赚笔大钱,却又误中奇毒,从此沉睡!我说命运怎么如此坎坷,原来一切竟是多年阴谋!
  • 凰权之天命帝妃

    凰权之天命帝妃

    她是腹黑睿智的首席谋略官,一朝穿越到疯子郡主身上。刚睁眼,未婚夫就带着小三逼上门,要妻妾同堂。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想左拥右抱,我就让你像个女人一样去嫁人!洒泪挥别前男友,安慰她的为什么是前男友的哥哥?她是恶名在外的疯子郡主,他是惊才绝艳的肆意王爷;他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却唯独对她宠爱万千。一夜牢狱同眠,天才谋略官将真心交付,这世间千难万险,你我同闯,美景良辰,你我共尝!直到有一天他登上帝位,皇后……却不是她。
  • 高唐梦

    高唐梦

    李饮家贫,从小习毛体,喜诗词,上高中不久,便开始了大唐开元之旅。本书风格写实,文笔先下重墨,之后会浓淡相宜。——这是芹菜的第一本书,肯定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真心希望得到大家的宽容、理解与支持。——以下附庸风雅——香草美人,当从那馨香之物始。至于仗剑去国,游历天涯的情志,大唐除了这白之侠气和饮之儒雅,竟是难寻其右。饮穿大唐,唯有缚鸡之力,未得莫测神功。此人生存之道太差,只运气极佳,又因儿时于那诗词歌赋的些许嗜好,竟在大唐成了正果。至于正果究竟为何物,以愚拙见,当是免不了正头娘子以齐家,偏枕美妾以风流。再如治国、平天下者,当是凭栏浊酒咏醉之词,不足为据,只做流年笑谈罢了。
  • 最后一张摸金符

    最后一张摸金符

    三十六行,盗墓为王。因为一口博山炉,我走上了一条挖坟掘墓的路。秦岭古寺下的大墓,祭祀的究竟是谁?西楚地界上的机关城府,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八处方位,八重重宝,八座压胜神像。幽暗地下埋葬的究竟是谁,是人,是鬼?还是……
  • 暑假还有多少天

    暑假还有多少天

    这是一本暑假故事选集,标签是轻松搞笑,如果变成了崩坏流我可不管呢~另外充满残念的封面是我手P的,你们不要再难为我的御用画师了。
  • 智商决定智慧(下)

    智商决定智慧(下)

    人生的智慧与经验告诉我们:追求需要了解人生的轨迹,而成功则需要科学地认识自己。情商决定未来,智商决定起点。运用生命的运行规律,把握人生的关键机遇,科学地认识和预测人生运程的潮涨潮落、高低起伏,能做到充分发挥自我的优势,因势利导,趋利避害,驾驭人生,都是高智商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