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飞鹰帮’的人就了不起啊”
阿军和师父王崇阳正在替朱建兵他们解毒,对讲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而且还是马继良的声音,无不让人觉得蹊跷。而且,后来居然没有下文了。任凭阿军怎么呼叫,对方就是毫无应答之声。
“师父,‘飞鹰帮’的人果真来了,7号包间一定得出事。”阿军心急地对王崇阳说。
“嗯,快去看看吧。”王崇阳也认同这个推测。
“可这解毒也需要搭把手啊。”阿军又想留下来帮忙。
“快去吧,这里有我,不会有问题的。”
“是,”阿军应声走出9号包间,就遭遇了飞鹰帮冯彪,于是,打了起来。
而王崇阳还在研究中毒者的情况。
其实,在吴为取盒饭被熊二调包时,阿军和王崇阳就发现了。阿军本来就前去揭发的,但被王崇阳劝阻了。
也就是说,朱建兵等人所吃的盒饭里,阿军早就知道有问题的。他不得已,才接受了王崇阳的建议,将计就计,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让朱建兵等人中毒,从而引“飞鹰帮”的人上钩。而在大家都吃下盒饭后,他便第一时间到餐厅告诉了王崇阳。
对于中毒的事情,王崇阳在等马继良和吴为都深信无疑,并走进7号包间后,才迅速潜入9号包间,和阿军分析起朱建兵等人所中之毒的具体情况。
虽然王崇阳曾经是名震江湖的镖王,但还未真正遇到过这种毒。根据马继良未吃而未留下的盒饭分析,此毒无色无味,并非普通的蒙汗药,就连王崇阳本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无法确定饭内有毒。
难道,此药就是当年江南大盗杨之鹏的“追魂散”。
王崇阳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杨之鹏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仇家杀害了,由于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杨思燕,杨之鹏的阴损术,特别是追魂散自他死后,从未出现在江湖上,所以,杨之鹏应该没有传人的。
但是,王崇阳越分析,便越觉得朱建兵等人所中之毒,特别像是“追魂散”。
关于此毒的解法,他曾经倒是略有耳闻。
在确定具体原因后,王崇阳迅速取出随身之宝,即数十种中草药,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搭配,并用自己的葫芦药酒调拌均匀后,揉成丸子,分别塞入朱建兵等人的嘴里。
“师父,”阿军在吴为、马继良等协助下,打退了飞鹰帮的冯彪及其手下数人,返回9号包间查看情况。
“解决了?”
“是,解决了。”阿军知道师父是在说飞鹰帮的事情。
“阿军,我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吗?王崇阳指着刚服下药丸的朱建兵等人说。
“不知道,还请师父指点指点。”阿军如实回答。
“据我分析,他们应该中了‘追魂散’。”
“出于哪家哪派?”
“此毒出于杨之鹏,”王崇阳看看大家,停顿了一下,再补充说,“不过,杨之鹏已经去世多年了。”
“难道,他就没传人吗?”
“应该没有不过,他有个女儿。”
“叫什么名字?”
“杨思燕。”
“啊?”阿军吃了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师父,您说的‘杨思燕’,有多大年龄了?”
“杨之鹏死的那年,她刚出嫁,推算起来,现在已有四十多岁了吧。”王崇阳不假思索地说,突然觉得很奇怪,于是反问道,“你小子打听她多大年龄干什么?”
“不干什么。”阿军突然听到杨思燕的名字,浑身不自在,但又无法说出来。
在华东护卫有限公司这么多年来,他对杨思燕这三个字已经十分憎恨。因为,杨思燕无时无刻都在跟他作对。但是,王崇阳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所憎恨的杨思燕吗?不确定。
飞鹰帮企图抢劫玉壶春,已是公司副总的杨思燕,应该不会参与进来,如果玉壶春真被抢了,是公司的损失,这对她并无好处。
阿军正在回想着师父刚才提到的“追魂散”来历,吴为急匆匆地走进了9号包间。看样子,他本来是要向阿军汇报情况的,但进门一眼就发现了王崇阳,虽然他们在餐厅见过面,但王崇阳能出现在这里,还是令他感到十分意外。
“王庄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欢迎啊?”王崇阳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道。
“吴为,长话短说,”阿军把他们在餐厅所知道的事情,对吴为陈述了一遍,再看看还躺在卧铺上的朱建兵等人,对吴为说,“总之,王庄主是来救大家的。”
“原来是这样啊,”吴为恍然大悟,“谢谢王庄主。”
“嗯,”王崇阳略显尴尬地笑笑,不自然地说了一声“不用客气。”
“对了,师父,朱建兵他们现在怎么样?”阿军问。
“他们已经吃下解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王崇阳镇定自若地说。
“王庄主,7号包间还有3个人呢。”吴为提醒。
“好,快带我去。”王崇阳站起身来,在吴为后面,往7号包间走去。
一分钟不到,吴为拿着散架的对讲机,返回9号包间。而且,马继良也跟了过来。
“吴为,你刚才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阿军问。
“是。”吴为回答,“这对讲机里有”
马继良连忙插话,“他是说,这对讲机太不耐用了。”
“什么意思?”阿军不明白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吴为似乎知道马继良的意思,于是不说话了,并示意他来解释。
“阿军,我看王庄主的解药并无成效啊!”
“不会的,这药”阿军见马继良否定王崇阳的药,很不舒服。
“这药也有问题吧?”马继良再次打断他的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阿军生气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马继良,你安的什么心啊,竟然怀疑我师父。”阿军十分的气愤。
“军哥,你先冷静一下。”吴为劝道。
“哼,狗咬吕洞宾。”马继良甩了一句话,走了。
吴为站在原地,脖子和视线随着马继良移动,并挥挥手,示意阿军快去看看。
阿军极不情意地追到了洗手间位置。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肯定不明白的。”马继良笑嘻嘻地望着他。
“有话快说,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阿军没好声气地说。
“你没带对讲机吧?”
“没有。”
“带手机了吗?”
“明知故问,在施行包里呢。”
在东州出发前,执行本次任务的所有成员,手机全部关机,并交由朱建统一管理。不到万不得以,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开机,更不能与外界通联。
“这就好。”马继良放心地说。
“好什么啊,快说不说是吧,我走了。”阿军不想听他像个女人似的,唠叨不停。
“等一下,”马继良连忙拉着,“我有一个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秘密?”阿军停止脚步,好奇地问。
“你想想看,飞鹰帮的人,怎么对我们这次任务的路线掌握得如此清楚?”马继良问。
“是啊,两次对玉壶春下手,就像都是他们事先埋伏好了的。”阿军分析了两次被抢的经过。
“对,”马继良对这个推断给予肯定,“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我们已经被出卖了。”
“谁,谁会出卖,除了我们十个人,不会有人知道具体路线情况的。”阿军想了想,注视着马继良说,“我带出来的兄弟,我绝对信得过,而你?”
“阿军,这么说来,你是怀疑我?”
“除非有让我不怀疑你的理由。”阿军说。
“好,我告诉你,”马继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在拼死拼活地替人家卖命,而人家却处处要置你于死地啊。”
“拜托了,别卖关子了,行吗?”
“看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马继良正经起来,“我和吴为在被打烂的对讲机里,发现了一个多余的装置。”
“什么装置?”
“一个具有跟踪定位与窃听功能的东西。”马继良用手比划了一个偷听的动作。
“不可能啊,这对讲机是刚从市场部提取的新货。”阿军百思不得其解。
“连对讲机都能出卖你,一切皆有可能啊。”
“不,是她出卖了我,而不是对讲机。”阿军想到了杨思燕。
这次配戴的所有装备,全部都是市场部的原装新货,唯一出现漏洞的地方,就是提货后,主管行政的副总杨思燕,主动要求阿军进行资产登记,于是,这些装备就在她那里放置了整整两天,原来,她就利用这两天,在对讲机上动了手脚。
而且,师父王崇阳的话,令阿军越来越对公司的杨思燕产生怀疑。
“现在该怎么办?”马继良问。
“是啊,该怎么办?”阿军有些无奈,“我听说,上海火车站好像是飞鹰帮的地盘?”
“不是好像,是肯定。”都什么时候了,马继良还有心思纠正语病。
“这帮人,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在火车未到上海之前,我们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阿军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