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在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送阿军他们上了火车。
“一路顺风。”李清泉叮嘱大家,“互相照应点。”
“放心吧,有我在呢?”何为拍拍胸膛。
“跟我们一起去吧?”冯大斌问李清泉。
“你少废话,”李清泉不理他。
“哥,你回吧。”阿军挥挥手。
“好的。”李清泉转身走下站台。
阿军他们乘火车到了岭南,阿军刚下火车,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正好下午三点。冯大斌说,“快点,现在还能赶上去兴昌的汽车”,这次出行,是由冯大斌指挥,因为他曾经到过兴昌,比较熟悉交通线路情况。
阿军一行三步当着两步走,迅速往出站口赶去。
然而,出站口却被刚下车的旅客堵得水泄不通,阿立即前往打探情况。原来是几名民警在检查身份证。
有的人顺利通过了检查,而有的人却并不顺利,要么身份证有问题,要么索性就就带身份证,一时间,争吵之声大起,不绝于耳,现场秩序更是混乱不堪,有无身份证,人人都往出口处拥挤。
阿军站在旁边通过观察分析,想到了一个疏通的办法。他正要找民警建议,碰巧一名管事的民警见阿军身着迷彩服、和他自然养成的军人站姿,并拿着喊话器向阿军走了过来,问:“朋友,请问您是退伍军人吗?”
“是!十天前刚退役于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民警同志,有何指示,请说。”
“情况您已看到了,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就是协助我们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可以吗?”
“没问题,谢谢您的信任,保证完成任务。”阿军充满自信地答道。
阿军接过民警递来的喊话器,面向围堵的旅客,大声说:“朋友们,请大家安静一下”
“安静什么呀?快点让我们出去啊”,“就是,就是”“天都快黑了,还要赶路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再次沸腾起来。
“朋友们,我跟大家一样,都想早点出站”,阿军不得不提高嗓门,“但都这样挤成一片,谁都想早点出去,结果是谁都出不去”,顿时,大家安静了下来,阿军接着说,“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请各位积极主动配合民警同志的工作,按以下情况站成两排”,他分别朝左右挥了挥手,“随身携带证件的朋友,请到左边排队,把您的证件拿到手里,按先后顺序接受民警同志的检查;忘记带身份证件的朋友,请到右边排队,想办法核实身份。”
从拥护的人群中,马上走出五六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分别站在阿军的两边,也朝人群吆喝起来,“各位,他说得没错,我们挤成一堆互不相让,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来来来,有证件的朋友,请跟我站在一块”,“对,没有证件的站在我这儿。”就这样,场面控制了下来,阿军见人群越来越稀少,就把喊话器交还给民警。
冯大斌、何为早已等不耐烦了,拉起阿军就往外走,埋怨道:“兄弟,就你不忙啊,是不是?”他只是朝两人笑了笑。
然而,阿军他们从岭南火车站出来时,天色已晚。繁华的城市,早被五花八门的霓虹灯所笼罩,原本赶车去兴昌投靠大表兄童正尧,看来只好等到明天了。他们先是找一家经济实惠的面馆,一人吃了一碗面,然后在旅馆里安顿下来。就在阿军准备休息时,房间的门响了。
“表哥,是你啊,有事吗?”打开房门一看,是冯大斌。“来,我们出去走走吧!”阿军看着手表说,“时间不早了”
“怕什么,玩一个小时就出来睡觉”。冯大斌说着说着,拉起阿军走出旅馆。
“你们快点,看,那里好像在招工哦”,原来,何为早已在旅馆外等候他们。顺着何为手指的方向,阿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综合购物中心,大门旁边张贴着招聘启示。冯大斌和何为探着脑袋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身着迷彩服的人,威风凛凛。盯着冯大斌他们,大声询问道:“干什么?”
“我们,我们想找工作”,冯大斌有些胆怯。
冯大斌问,“你们这里还在招哪些工作岗位?”
他有些不情愿地说:“收银员,水电工,营业员,保洁员,岗位多得很。不过,你们要应聘的话,明天早上再来吧。”
“还招特卫吗?”冯大斌向阿军眨眨眼睛,意思是说,如果招特卫,阿军可以应聘。
“特卫?我就是,早就招好了”,特卫再已不耐烦了,“好了,赶快离开这里”。
“我就看看,怎么啦?”何为受不了遭人驱赶,很生气。
“马上走,否则”特卫舞着电警棍说。
“否则就要打人了,是不是?”何为上前一步。
“你有胆量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特卫拿电警棍指了指何为。
阿军见这架势,迅速把何为拉了回来。
“算了,别惹事儿。”冯大斌也过来拉住何为。
“看一下就怎么啦,”何为仍喋喋不休,“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不准你看,马上滚!”特卫员开始出言不逊。
“你说话得放尊重点。”何为更加气愤。
“乡巴佬,农民工也配我尊重啊?”特卫狂妄无比。
“你又是什么东西”何为反驳。
特卫不由分说,抡起电警棍朝何为砸来。阿军一个进步,左手驾起,挡开特卫砸过来的右手,电警棍混落到了地上。特卫被阿军专业的搏斗动作吓了一跳,知趣地捡起地上的电警棍,不再出现放肆的言行,灰溜溜地撤退了。
后来,阿军才知道,刚才所遭遇的特卫,并不被社会承认,属于黑特卫。所以,其素质之低下,可想而知。
三人转身离开,谁都没有说话,闷闷不乐地回到旅馆,各自进入客房了。阿军躺在床上,两眼瞅着天花板,正为找工作的事而发愁。
他很怀念在部队穿着迷彩服的日子,简直是帅呆了。但他又反感刚才那名冒牌特卫员,简直是对迷彩的侮辱,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再穿上迷彩,发誓会比他做好得,以正视听。
记得自己上高中时,有个同学的哥哥初中毕业就去武校学艺,毕业后被分配到广东沿海某城市当特卫员。同学总是拿着他哥哥的工作照,沾沾自喜。
自那以后,阿军也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制服,不知有多神气啊。所以,他高中毕业后,就选择了当兵。
然而,已曾梦想当将军的他,现在却只想本本分分地找一份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工作,也就知足了。
因为,他虽然是退伍军人,但却涉世不深,至于如何才能找到工作,感到十分迷惘。
这件事情,几乎困绕了他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