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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一件破事,那就是房东突然来了。他长得无比高大肥胖,如果跟我说他是从日本来的相扑选手,我信。而此人来的目的居然是涨房租!他甚至摆出了“不爽你们就给我搬走好了”的嘴脸。我、大叔和画家气得牙痒痒,恨不能将他按在地上打一顿,问题是这样强壮的体格总让我们有全军覆没的预感……房东走了之后,我们三个人开始了忧心忡忡地商量。我跟大叔还有画家都是冲着此地房租便宜而搬进来住的,如今房东居然加价不加量,真是欺人太甚,而我们都贪图安逸,在一个地方住习惯了就不想乱搬,况且现在找房子也很麻烦的……
商量到最后我们三个人作出了重大的决定:我和大叔搬到画家的房间里去住。因为画家的房间是最大的,足够住两个人,就算房租相对贵点,我跟大叔只要平摊也就可以应付得来。同理,画家住到我们俩原来住的房间任一间里面去,不但免于搬家之苦,房租也差不多就是原来的水平。达成共识之后我们都很开心。画家还亲切地拍着我们的肩膀说:“这样对你们也好,我早就觉得你们应该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干吗要分开两个房间呢?”
……这位先生你真是一个画家吗?我越来越怀疑这一点了……你其实是一个同人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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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后我们就开始搬家了。因为基本就是换房间而已,所以过程也挺快捷顺利的。当画家清空了他的房间,我和大叔将我们的东西依次放入之后……就基本没剩下多少空间了!床果真只有一张的现状让我们迟疑了很久。期间大叔试探性地问:“不然,我们就一起睡?”因为他问这问题的时候语气没有掌握好,被我听出了呼吸急促的感觉,所以我坚决表示了拒绝。最后解决的方法是这样的:将原本的那张床一分为二,床垫放地上大叔睡,我睡铺了草席的床板,一些箱子什么的杂物则堆到床底下去,总算是搞定了。
这期间画家进来参观访问了一次,看到我们的床铺分布后他用失望的口吻说:“啊,你们分开睡的啊?”
……这人绝对是同人女吧!
3
画家再次离去后我跟大叔征求意见,说:“我们要不要在门口贴一个‘画家与狗不得入内’之类的标语?”大叔说:“你真爱开玩笑,不要破坏邻里之间的和睦关系啦。”
然后我们在继续整理房间的时候居然发现了好几张铅笔画作,内容都是俩男的用刚离开妈妈肚子的坦荡度拥抱在一起的情景。
“……这个人有点像你诶。”我指着其中一人对大叔说。
“……我也觉得这人有点像你……”大叔颤抖着指着另一人说。
“画家与狗不得入内!”我们一起尖叫。
4
整理房间的过程中我接到了小鹿的电话,问我干吗呢,我说我在忙着搬家。小鹿大惊,说:“这才多久怎么又搬了呢?”我笑说:“没你想得那么大阵仗,只是因为混球房东的关系,所以我和大叔现在住到了一个房间里……”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而后小鹿捡起手机用更加紧张的口气问:“那你们现在是怎么睡的?”我看了看床垫与床板,说:“严格说来我们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吧,但就落差来说,我们的位置是一上一下的。”
小鹿高叫着:“No!”把电话挂了。
5
说起来今年7月番来临的时候,小鹿曾经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这一季有个片子她铁定要追。我仔细想了想,这一季好像百合片比基佬片要多,是什么引得小鹿如此感兴趣呢?小鹿说:“那部片的名字就有个‘GAY’字!我怎么能不看呢!”我听了大惊失色,觉得日本真是堕落得厉害,就算对腐女低头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啊。话虽如此,下片的时候我还是特地留心了一下那部GAY打头的片子。
……啊咧?那部片子的实际名称是《GA艺术科美术设计班》啦!谁说那是GAY啊!快跟美术生们道歉!
6
跟大叔同住一个房间的第一夜,我感到浑身不自在。虽然大学的时候也体验过跟许多男生同住一室,但现在毕竟是孤男寡男,意义又不一样了!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虽然天气很热但还是用毛巾被将下半身像木乃伊那样包裹得紧紧的,直到半夜还睡不着。
这个时候大叔突然开口了,他说:“今晚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啊。”
我忙说:“我也是,我也是。”
大叔说:“可是明天还要上班的,还是早点儿睡吧。”
我说:“有道理,你快点儿睡啊。”
“你先睡吧。”
“不,你先睡。”
“你快睡啦,跟我客气啥。”
“但你不睡我不敢放松警惕……”
“……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快去睡!”
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渐渐合上眼睛,就在即将进入梦乡之际,忽听大叔小声问:“睡啦?”
“……没有。”
“靠!你果然是装睡,还好我早有防备……”
“……防备你大表哥啦!”
这种奇怪的气氛都是那个变态画家害的!
7
第二天早晨,大叔起得比我早。他调的闹钟吵醒了我。但当他推门出去时,我还在锲而不舍地赖床。只听得门外传来画家那笑容可掬的问候,他问:“昨晚睡得好啊?”
大叔不耐烦地说:“好个头。”
“一晚上没睡?”
“差不多吧。”
“可你们白天还要上班的呀。”
“是啊,但他就是不肯让我好好地睡。”
“哎,他到底比你年轻,精力也就比你更旺盛……”
……我是做了什么孽啊,一大清早就要听到这样的对话!
8
在报纸上看到一则美国新闻,大意是说一位原本是女性后来变成了男性的男性最近怀孕了,看得我是啧啧称奇。这时画家走过来拿报纸看,我就递给他并指给他看那条惊人的消息。画家仔细阅读后,我兴奋地问他感想,画家说:“好吧,你跟你那位大叔以后打算谁怀孕?”
……是我不好,我不该用猎奇的眼光看待别人的幸福。
9
由于我们现在的新房间比较大,所以我看着四面八方空荡荡的墙壁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正好我给动漫杂志写稿子所得到的样刊里总是附赠大量海报,不贴也是浪费,我决定物尽其用,用那些海报将整个房间贴满好了!跟大叔一说,他也非常赞成,于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房间的墙壁就基本没留下空隙了。
“还有一张,不如贴门上?”我指着手里一张折叠的海报。
“好,就贴门上吧。”大叔爽朗地笑着。
我把海报摊开,是《樱兰高校男公关部》里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以极其暧昧禁断的嘴唇、彼此只差零点零一公分的姿势深情相拥的照片。
“……确定要贴?”我问。
“……绝对不要!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基佬吗?!”大叔说。
于是我把海报折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什么,指着大叔说:“你刚才那句话说得有问题吧?”
10
你们知道的,男生凑在一起总有些不便让女生听到的私房话要说,这些话女孩子听了后肯定会掩面羞叫“男孩子真是好色呀……”之类,但是在男生而言这是一种情趣啊!不信看那些大学男生宿舍,基本上都是色狼扎堆的啊!
由于我跟大叔现在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系了,所以我们决心坦然地面对那方面的话题。因为我们都是健全的男性啊!不是吗?况且我们并没有什么单独呆在这个房间里的机会,不尽快达成共识可怎么行呢!
于是这天晚上,当大叔爽朗地对我说“我下了一部H片!晚上我们一起来看吧!”时,我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说:“嗯!”
真想让那画家看看我们在干什么!我们的行为是多么男性向,多么正常呀!看谁敢再说我们是基佬!在跟大叔一起将期待的目光集中在显示屏上时,我这样想着。
此时,画面上出现了一对壮男拥吻的情景。
我们静默了几秒,大叔拍案:“靠!居然是假种子!我他妈下错了!”
“不!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悲愤地夺门而出,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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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们不是三室一厅么,现在既然我和大叔还有画家占掉了其中两间,就还有一间空了出来,势必还是得租出去的。房东初号机不在,招募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房东二号机画家的身上。某天画家就跟我们说:“最近可能会有新房客搬进来。”我们知道后,就叮嘱画家一定要找个好脾气好相处一点儿的。画家笑说反正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会如实告诉他,我们喜欢什么样的室友也会告诉他,希望来租房子的人都能接受吧,那样相处起来就愉快了。我和大叔点头表示赞同。
结果最近不断有人来看房子,我和大叔几乎每天回家都能碰到一个新面孔。我们一般会礼貌地对对方笑笑,然后他也对我们笑笑。这里面有男的也有女的,可是他们都没有成为我们的室友。对此我觉得很纳闷,现在的房客怎么个个都那么挑剔?画家耸肩,说有时候合不来也没办法啊。
一个周末,我和大叔在房间里看漫画,悠悠闲闲十分舒服,突然客厅传来声响,我们竖起耳朵,听出来又是一个前来租房子的,然后画家对他介绍这个屋子的情况:这里是厨房可以做饭,这里是厕所有洗衣机,这里是客厅电视是公用的……然后,他应该是指着我们的房间介绍说,这是一对小两口住的房间。
我和大叔一起摔倒地上。啊靠,怪不得没有人愿意搬进来!换了我也不会愿意搬进有基佬住的屋子啊!还什么合不来也没办法,你是故意的吧?你根本是故意的吧!
我跟大叔气呼呼地推门出去,只见高大强壮的画家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清秀柔弱很有书卷气的男生。他看到我们,惊讶地张大嘴巴,问画家:“这小两口是男的?”
画家认真而严肃地点点头,对新房客也对我们说:“既然大家是室友,一切应该坦诚相待……”
我和大叔正想联手把这个变态画家做成人体艺术,只听那位男生如释重负地微笑了,然后他对我和大叔说:“说得对。我决定住进来。请多关照!嗯,我也和你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