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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痴恋

安静华美的宫殿,缠绕在殿柱上吐露芬芳的蝴蝶花,偶尔有长着透明翅膀的小人从半空飞过,这一切沁在溶溶的月色中,像是一幅安祥美丽的图画。

倦夜倚在栏杆上,俊逸的面孔露出一丝迷惘,望着空中形状怪异的月亮,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天空中悬挂的月亮其实便是狼国,而现在倦夜所在的地方,却是狼国人眼中的月亮。怪不得狼国人从未到过狼宫,想不到狼宫竟是人间所谓的“月宫”。

狼国与狼宫同是漂浮在这个空间的两块儿巨石,绕着对方缓慢转动,因为相隔遥远,所以在各自的土地上,对方就是“月”。

狼宫所在的土地上还生活着一群翼族,雍华便是翼族的首领,他们称自己生活的地方为“翼国”。

当初狼王为了躲避人类的仇杀,带领狼族无意中闯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还有翼族,径自开辟自己的家园。直到翼族人来到狼国采集精心培育的花种,双方才正式对立,为了争夺土地,双方一打就是六十年。

就在狼族与翼族几乎两败俱伤的时候,雪兽出现了,它竟像是潜伏已久,乍一出现就将狼国的土地咬断,分离了狼国与圣殿,造成山崩地裂,两族人死伤无数。它的破坏力之大,让狼族与翼族难得的同仇敌忾起来,终于联起手来对付雪兽。

那一战中,狼族的首领几乎全部战死,翼王为了保护翼族最优秀的子弟雍华,被雪兽踩断了身体,临死之前,竟以自己的血肉精魂炼就了绝世宝弓——玄天。

身受重伤的狼王祭起最后的法力,以同归于尽之势,射出了玄天箭,将雪兽钉于山间。再以自己修炼数百年的狼身摆成“困兽之棋”,终于将雪兽镇住,狼王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狼王就是现在的昭和!

大战平息之后,狼族与翼族有了默契,重新建立家园,互不侵犯。狼族新一代首领阿挪崛起,代替狼王掌管狼国,又怕狼族人不服,便谎称狼王未死,现在住在狼宫中,并封自己为圣使,实行狼王之权。

大战时,翼王妃已有身孕,产下一枚白蛋,得知翼王战死,悲痛不已,在三年后郁郁而终。雍华自那一战后也是身心俱疲,又自修炼了四百年,才得恢复。

奇怪的是那枚白蛋,竟一直沉睡,直到八百年后,才破壳而出,一出就是两个,便是小白与小小白兄妹。

狼王死后,魂魄重返人间转世投胎,就在第一世,她以女儿之身见到倦夜,从此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但当时倦夜已有妻室,狼王不甘,几度破坏,倦夜在忍无可忍之下,出手重伤狼王。

狼王灰心,藏于深山修炼,再出世时,才知道倦夜被妻子背叛,已遭横死。狼王气恨之下,以邪法诅咒倦夜之妻,将兽变植入她的身体,让她成为半兽之人,世代延续。除非有人能爱上她们的兽身,才能获得解脱,于是又有了后来优原寻爱的故事。

狼王修炼有成,忆起狼族,终于返回狼国,见到阿挪,教她治理狼国的方法,自然全都得自人间,还抓来一些人类到狼国,作为奴隶。

狼王思念倦夜,无法自制,竟然又一次舍弃多年修炼之躯,重回人间转世。这一次,她投胎到一家名门望族,再一次遇到倦夜,那时的倦夜才十三岁,是一名小乞儿,饥寒交迫。

几乎在相遇的刹那,狼王便恢复了前几世的记忆,因为狼王早将自己的鲜血与倦夜融合,将记忆存于魂魄之中,只待两人相遇的契机,记忆之门会自动打开。

狼王收养了倦夜,可是两人身份悬殊,障碍重重,昭和为了与倦夜成亲,不惜与家族决裂,并大打出手。

倦夜不愿狼王与亲人自相残杀,为了阻止他们,举火自焚,狼王哀痛之下,魂魄离身而去。

狼王不肯放弃倦夜,生生世世的纠缠,可是依然无法得到倦夜的感情,悲剧一直延续到燕然那一世。

狼王本是边陲小国喜明国的公主,手握实权。当她在战场上看到燕然的时候,立即恢复了前几世的记忆,于是不战而降,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燕然为妻,并把玄天弓送给倦夜。

谁想,燕然一心报国,为了与九焰的征战,极少回家与妻子团聚。狼王为了留住燕然,决定为他生一个孩子,可是她生生世世都是火性之体,气息猛烈,普通胎儿根本无法在她体内存活。

不得已,狼王想到了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翼王,她早已察觉,翼王的魂魄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后代——那枚沉睡的白蛋。狼王强行施法,将翼王魂魄锁入自己腹中,终于怀上身孕,产下一子,燕然为他取名为燕空城。

狼王万万想不到,土城之战,燕然大败,她赶去相救,却只看到燕然被腰斩之后,断成两截的尸体。

狼王悲极恨极,大嚎三声,喷出三口鲜血,倒地不起。

纵是如此,狼王仍是不悔,滞留人间不去,最后一次转世,她的名字是——昭和。

雍华得知翼王转世为人,名叫燕空城,忍不住到人间探望,传他功法,并将翼王的孩子小白与小小白托付,成为燕空城的两大臂助。

后来,昭和与燕空城联手对付月夕,倦夜无意卷进皇室之争,燕空城进袭墨江楼,千羽为救墨雪射杀小白,于是,雍华再到人间为小白复仇……

一连串的阴谋与事故,导致了昭和与倦夜的相遇,千年的记忆重新涌现,那一刻,昭和便对自己发誓,绝对绝对不再重蹈覆辙。

只不过,许多事情又岂是她所能左右?

望着倦夜显得有些孤单的身影,昭和竟有些踌躇不前。她知道自己的霸道与任性,更知道倦夜对自己避之不及,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恼怒,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

当她看到倦夜与月夕情同手足,息息相关,更是妒火中烧,下决心非要毁掉月夕不可。现在她成功了,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倦夜?

“有事吗?”倦夜没有回头,却早知道昭和来到了身后。

昭和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立,望着深蓝色夜空下的翼国土地:“我喜欢这里,平静而安祥,可以遥望狼国,平息我躁动的心,所以才把狼宫建在这里。”

倦夜淡淡的笑:“在别人的国度建立自己的宫殿,也算是一种创举了。”

昭和狂傲地说:“那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翼族不会轻易招惹狼族,如今狼国的实力远远强过翼国。”

倦夜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昭和说的是事实,如今的狼国繁荣昌盛,百业俱兴,可是翼国却仍然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耕粮种花,采果而食,这种自给自足固然落后,却是异常宁静。

由此可见,雍华也是恬淡性情,喜欢简单的生活,率性而为。

昭和似乎急待倦夜的肯定:“你怎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倦夜不置可否:“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觉得狼国的繁荣之下,藏着腐朽与堕落的讯息。”

“什么意思?”

“那就是狼族与人类的不平等,你让狼族享受贵族的生活,奴役人类,固然是对狼族人的爱护,但也会让他们逐渐丧失劳动与生存的能力,时日一久,必成隐患,况且人类从来不甘屈居人下,早晚会反抗。”

昭和冷笑:“你放心,狼国的人类成不了气候。”

“为什么?”

昭和犹豫一下:“因为他们没有生育能力。”

“你说什么?”倦夜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若狼国的人类没有生殖能力,那么多的食人与奴人又是哪里来的?

昭和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这些都是阿挪的主意,我很少参与。倒是你怎么会突然到了狼国,还与墨雪沧溪他们走到了一起?”

倦夜疑惑地看着昭和,也不再追问,突然想到什么:“先别管我,我问你,月夕呢?”

昭和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你就那么关心他吗?”

倦夜也说不清那时心底突然升起的痛是因为什么,可他知道必然和月夕有关,此时见昭和不自然的神色,更是感到不妙,神色已极其严厉:“昭和,月夕他到底怎么了?”

昭和脸色变幻不定,很想发作,终于又忍住:“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燕空城。”

“燕空城?”

“因为是他擒住了赵军侯,率先攻进了太子居住的承华殿。”

倦夜怔住了:“你说什么?擒住赵军侯,攻进承华殿……难道?”

“是的!”昭和豁出去了,迎视着倦夜震惊的目光,“父皇驾崩,太子被废,泽越现在的君主是我,你明白了吗?”

倦夜不可置信地退后,抓住栏杆的手越握越紧,怎么会这样?他才离开几个月,泽越竟已天翻地覆,他并不在乎泽越的王位由谁继承,因为他知道月夕也不在乎,可是,昭和继位,那月夕的处境岂不是……

倦夜猛地抓住昭和:“告诉我,月夕在哪里?”

“我不知道。”昭和冷静得出奇。

倦夜的目光变得深沉了:“我再问你一遍,月夕在哪儿?”

面对倦夜冷沉无情的神色,昭和心里充盈的气恼妒恨逐渐化为失望悲伤:“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对吗?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狂妄霸道,乖张阴狠的野心家,一个不断纠缠你,让你不胜其烦的可怜虫,对不对?你说呀!”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倦夜脸上的严厉慢慢消失了,竟然想起了魔界断云山中,金、木、水、火、土五魔与雪王大战,五魔为了追寻已到人间的魔主,甘愿对自己施加诅咒,而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就是——火魔。

倦夜凝视昭和,她额心的火焰是因为修炼了《天火集》,但倦夜知道,昭和生来就具驭火之能,她与火之间似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修炼《天火集》才会事半功倍,二十岁便已达到九重之境。

就像燕空城之于土,月夕之于木,沧溪之于水……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至今为止,除了金魔还未出现,木、水、火、土四魔其实早已来到倦夜身边,只是四人已经忘记魔界,忘记了兄弟之间同生共死的誓言。

倦夜心里叹息,责怪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昭和,你与月夕可是兄妹!”

昭和自然听不出倦夜话中的深意,只是冷冷的笑:“兄妹?我千年转世,全是因为你,又何曾在乎过人间的亲情血缘?我杀父、弑母、逼兄,只为做人间的霸主,我要与你在一起,谁敢反对?”

“你……”倦夜气得挑高了眉,“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和你,绝对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昭和不服,“上一世,我不是已经嫁给了你?”

“但那时的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之所以娶你,只是为两国大局着想。”

昭和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好极了!我果然是自作多情。”

倦夜脸色和缓了一些:“算了,我不和你争执,燕空城呢?”

“不知道。”昭和倔强地扭过头。

倦夜忍无可忍了:“喂,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吵架?”

昭和恨恨地瞪他一眼,转头就走:“跟我来。”

她转身之时,两人身前突然出现了一扇闪亮的光门,门后竟是昭和在人间的居处——承和殿。

深青色的被褥衬着墨雪的面孔雪一样白,他紧闭着眼睛,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悠长,锁着眉,让千羽看得心疼。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他清俊的面孔,战场待得久了,皮肤竟显出一些粗糙。

墨雪,你的梦里有许多烦恼吗?为什么熟睡的你也不见安宁?

“千羽,千羽……”墨雪喃喃呼唤,带着些许情急。

“墨雪,墨雪,我在这里。”千羽轻轻摇晃着墨雪的身体,希望他尽快从梦魇中醒来。

墨雪猛地睁开眼睛,眸中一片茫然。

“墨雪,你终于醒了?”

千羽松了一口气,温柔地帮墨雪理理散乱的头发:“你吓坏我了,你知道吗?”

墨雪眼神移动,转向了千羽,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千羽,我怎么了?”

“你还说呢?你从雪兽的背上掉下来,就晕过去了,已经一天一夜了。”

墨雪迷惑:“雪兽?那是什么?”

千羽呆住了:“你……忘记了吗?你还要帮它脱困呢,幸好倦夜及时阻止了你,雍华说雪兽可凶猛了,若是脱身出来,狼国与翼国都要遭殃了。”

墨雪陷入深思,神色变幻不定,眸光中竟似藏着多少惊涛汹涌。

“墨雪,你怎么了?”

墨雪回过神,平静地说:“千羽,我根本不记得你所说的雪兽,我只记得被群狼攻击,以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操纵着我的行为,所以我才会对那时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千羽想了想:“也有可能,反正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古古怪怪的,发生什么事都不希奇。”

墨雪的眼神变深邃了:“你真的那么相信我吗?”

“当然了!”千羽调皮的笑,“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信谁呢?”

墨雪沉默了一会儿,才怪怪地看着千羽,哼了一声:“你倒说得好听,土城那一箭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千羽张口结舌了老半天,才哎呀一声:“你也太会记仇了,那时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千羽呀,况且那一箭,我是故意射偏的,可你呢?明明知道是我,还要下令攻城,我……我还要和你算帐呢!”

墨雪笑了:“看来我们的帐算来算去,是总也算不完的。”

千羽噘起了嘴:“你才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墨雪动动身体,想要起身,千羽忙扶着他坐起来,他顺势抓住了千羽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千羽挣了几下也挣不开,咬了咬唇:“你抓我的手做什么?”

墨雪微笑:“我觉得冷,想借你的手暖一暖。”

千羽这才发觉墨雪的手果然冷得像冰一样,情不自禁地把他的双手合握在手心里,轻轻搓揉着为他取暖。

墨雪凝视着她专注的小脸,晶莹如玉的肌肤,乌黑闪亮的双眼,长长密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还有那粉红湿润的唇,隐隐之间构成一种极致的诱惑,吸引着墨雪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去……

两唇碰在一起,像是有三月的风拂上了乍开的春花,六月的蝶舞上了新绿的枝头,飞落满眼的芬芳。

千羽终于回过神,慌忙推开了墨雪,不住地后退。

墨雪静静地凝视她:“千羽,嫁给我!”

千羽一脸惶然,拼命地摇着头:“不可以,墨雪,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倦夜。”

墨雪容色更白:“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千羽垂下了头:“墨雪,我真的不能……”

“你过来!”墨雪向她伸出手。

千羽用力咬着下唇,一脸的彷徨无依,但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向墨雪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跑了出去。

墨雪低头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很久很久,清冷的雪意在他的眼中凝聚,最终化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千羽,为什么伤我的总是你?

千羽刚刚冲出门,就撞在一个人身上,千羽稳住身体,头都不抬,绕过那个人继续向前跑。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千羽低下头,沿着那温润如玉的手掌向上看,迎上一双淡紫颜色,盈满关怀的眼——是雍华。

雍华浅浅笑着,故意拂乱了千羽额前的碎发:“怎么哭了,又被谁欺负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千羽用力擦去眼泪:“我才没有哭。”

雍华明亮的眼中满是戏谑:“哦,那我知道了,想必是风沙太大,吹迷了眼睛。”

千羽垂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雍华故意叹气:“看来翼国的树种的还是不够多,否则怎么会连屋子里都是风呀沙的呢!”

千羽红着脸:“你……我才不理你,我走了!”

雍华狭长的眼睛眯成弯弯的一条缝:“奇怪了,明明是你一直要求我带你去看小白,现在我来了,你却又要走了?”

千羽猛地顿下脚步,惊喜地拽住雍华:“你真的答应了,我以为你不肯让我见小白呢。”

“我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

真正的理由雍华当然不会说,他只是不忍见千羽伤心,所以用小白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们到了!”

这里已是狼国的土地,千羽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大湖,澄净的蓝天下,湛蓝的湖水随风涌动,点点波纹在透着青碧色的湖水上慢慢展开,清悠而深远。

雍华站在岸边的山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湖面上的风吹起他的衣服,呼呼响着。

千羽诧异地看着雍华:“你不是要带我见小白吗?”

雍华笑容里满是神秘:“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千羽疑惑地皱着眉,不明白雍华的意思。

脚下的湖水因为视野的远近,不断变幻着颜色,一只黑色的鸟飞掠湖面,飞上雍华的肩膀。

千羽惊喜地叫:“云欢。”

云欢斜睨着千羽,懒洋洋地回应:“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千羽看着云欢爱理不理的样子,很是失望:“哼,我要来就来,你管不着。”

“幼稚!”云欢一扭头。

千羽气死了:“你才幼稚,臭云欢,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云欢故意亲昵地蹭着雍华的脸:“嘿,有主人喜欢我就够了,谁稀罕你来喜欢。”

“云欢!”雍华好笑地捏了捏云欢尖长的嘴,“不许欺负千羽哦!我问你,小白怎么样了?”

云欢扇了扇翅膀,脑袋转了转:“不是在那里吗!”

千羽连忙转头望去,碧绿的湖水中央猛地泛起汹涌的巨浪,紧接着一条十几丈高的水柱卷出水面,直冲云天,水光飞溅中,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条浅绿颜色的巨蛇。它在半空中转个弯,又俯身冲进湖水,蛇身在水下时隐时现。

千羽张大了嘴:“那是什么?”

“你连蛇都没见过吗?”云欢不屑地问。

“我当然见过蛇,但我没见过这么粗,这么长的蛇,还是绿色的,况且我要见的是小白,你们让我看蛇做什么?”千羽不满地瞪着雍华和云欢。

“你往蛇嘴里看!”

蛇嘴?

千羽诧异极了,目光又转向巨蛇,大蛇从湖里冲了出来,在湖面上翻滚窜动,蛇尾拍打在湖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竟似疯了一样。嘴还一直张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吼咙上,支开了巨蛇的上下腭。

轰然的水声中,绿蛇飞快地掠过几人站立的山岩,蛇嘴在千羽眼前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千羽仍然看到了,一双金光闪闪的翅膀支住了蛇嘴。

那是——

千羽惊呼,小白!

腾飞空中的巨蛇在瞬间爆裂,惨绿色的鲜血洒向湖面,映着阳光,刺眼极了。

几乎在同时,一个金色身影穿出血雨,飞速坠落。

那是一个金色的少年,金色的头发飘飞着,赤裸的肩膀上覆盖着金色鳞甲,金色长裤裹着修长结实的双腿,胸腹的肌肉鼓起来,强健有力。

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那双眼睛是深黑色的,光彩跳荡,神采飞扬。

“小白!”千羽激动地跑过去,抱着小白又叫又笑,“小白,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小白!”

小白回过神,狂喜之色浮上面孔:“千羽,千羽,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刚才听到你叫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原来你真的来了……”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讲着,一边把千羽高高举了起来,兴奋地转着圈。

千羽转得头都晕了,还是忍不住笑:“小白,你长得好高哦!原来你还不到我肩膀,现在怎么就超过我了呢?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快速长高的药?”

雍华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好了,小白快放下千羽,没看她快晕了吗?”

小白高高兴兴地放下千羽,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再摸了摸肩膀,嘿嘿笑着:“我没吃药,我们翼龙长得本来就比较快。”

“怪不得呢!对了,小白你刚才怎么跑到蛇嘴里去了?”

“那条蛇在翼国到处捣乱,我一直追到狼国这里,嘻嘻,这家伙想把我吞掉,我就将计就计,用翅膀和它较力,看谁厉害。”

千羽哧的一声笑:“小白好厉害!”

小白有些得意,牵着千羽的手,笑得开心极了。

这一世的小白,少了几分羞涩内敛,却多了几分开朗活泼,单纯得可爱。

兴高采烈的小白突然化臂为翅,飞向空中,并回头叫:“千羽,到我背上来。”

千羽兴奋地骑上小白的背,身下是碧蓝清澈的湖水,头顶是深远无际的长天,清爽的风从耳边吹过,舒服极了。

雍华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两个早些回去。”

“知道了,师傅。”小白回应,继续向前飞去。

千羽美美地观赏脚下的湖光水影,突然叫了起来:“小白,快看,远处好像是狼国的圣殿呢?”

“是呀,不过那个圣殿总是神神秘秘的,让人讨厌。”

“我也讨厌。咦!小白快看,那是什么?”千羽指着前面的湖面。

小白望了一眼:“好像是一个人!”

越来越近了,千羽惊异地望着湖心,果然是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湖面上,湖水在他的脚下荡漾,淡蓝色的轻衫随风起伏,修长的身躯在湖面投下飘摇的黑影,恍若水府仙君飘然而至。

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影那么眼熟?

千羽与小白好奇地绕到那人前面,终于看清他的面目,俊逸清秀的面孔竟比眼前的天影湖光还要让人迷醉。

千羽忍不住叫了起来:“沧溪,你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沧溪竟似没有听到千羽的话,只是望着湖面发呆。

千羽奇怪地飞到他身前,才发觉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呆滞,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千羽吓了一跳:“沧溪……你怎么了?”

沧溪猛地醒过神,激动地抓住千羽的手:“我……我刚才在水底……竟然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可是他接连说了六个看到了,也没有说出到底看到了什么,神色却越来越恍惚。

小白实在忍不住了:“喂,你这人说话也太奇怪了,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千羽比小白更着急:“沧溪,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沧溪瞪着千羽:“你跟我来。”说完,便扑进了水中。

“喂!怎么说走就走,快把千羽还给我!”

小白不满地大叫,也跟着一头扎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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