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摇摇头,颓然坐在椅子上:“友杰啊!你怎么看不清形势?萧子现在是摆明了要甩开我们。何氏王氏都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没有了萧氏的依仗,你觉得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连命都要没了,还能考虑退路吗?”
魏友杰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那这个女人能靠得住吗?”魏峰叹口气,目光悠远的说:“你不觉得自从阿ken死后,她像变了一个人?”
魏友杰抽着烟不说话,魏峰伸出手:“给我来一根。”魏友杰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在自己的烟头上点着,递给魏峰。
魏峰也抽了一口,可能是许久未抽烟,浓烈的味道刺激的他咳嗽了几声。他擦掉眼角咳出的泪痕,缓缓说:“我们现在,除了还能凭恃这个女人,还有其他的路吗?”
魏友杰沉默。魏峰拍拍他的肩:“不要惹她,别说她是个婊砸,就算她是条狗,只要我们还需要她,就要当祖宗供起来。她其实也没有什么路,我们手里握着她以前的东西,只要不把她逼的太狠,她还是要跟我们一条心的。”
“女人嘛,大抵都需要个依靠,需要个家。只要我们还维系着家人的那张脸皮,她还是可以为我们做事的。但如果你非要给她撕开,让她破釜沉舟,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对她好点儿,只要我们这一局扳回来,到时候你再随心所欲也不迟啊!”
魏友杰没说话,吐出一口浓雾,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子二人不再说话,专心的吞云吐雾,我懒得再看,就从根须中抽出手指。皮卡球问我:“仙主不再看了?”我摇摇头:“看多了想吐。你盯着吧,如果发现有贩毒或者其他犯罪证据,及时告诉我。”
皮卡球打了个滚,变成皮卡丘。往我怀里拱了拱:“仙主,我的妻子叫蓉蓉。”“嗯?”我不太明白,低头看他。他靠着沙发坐在我的臂弯里,小脚丫分开,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
小眼睛黑漆漆的泛着星光:“蓉蓉是大漠里唯一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我伸手摸着它的头:“所以你爱她?”皮卡丘扭了扭身子:“不,不止是爱。我们几百年生活在大漠,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漫天的黄沙,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到风裹着沙粒。半个多月才能吃一次骆驼粪,小半年才能喝到一点雨……”
我同情的摸摸它,这伙食,实在不怎么样。皮卡丘继续说:“蓉蓉教我修炼的方法,带我休习星云大法。没有她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其实那么大,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到处都是黄沙。这世界上其实有草地,有树木,有河流还有海洋。
没有她,我甚至都不知道有神仙,更不用说区分诸界了。”
我继续抚摸它:“所以你崇拜她?”皮卡丘依旧扭了扭身子:“不,她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
我有点感动,皮卡球第一次跟我说它自己的事情,看着它,认真的听他说:“所以她刚刚离开我的时候我很不适应。我觉得我的世界里那唯一的一抹颜色,没有了。大漠的天空都变的空空的,连骆驼粪都不能让我开心。
所以我拼命的修行。就盼着可以离开大漠,可以再次找到她。”
我来回轻抚他头上的绒毛:“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仙主很不靠谱儿?”皮卡丘晃晃小脚丫:“我也曾经着急过,沮丧过。可是虽然我还没有找到蓉蓉。可是,我跟着好仙主啊!我又有了并蒂莲小鱼儿这样好的兄弟。
我觉得我现在重新有了一个家,我的世界已经不是漫天黄沙了。我还在努力寻找蓉蓉,但是心情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绝望和急迫。我想,如果蓉蓉还未嫁,她还依然爱我。那我就继续和她结成连理,双宿双飞。
如果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我也会含笑祝福她,转身跟着仙主一起闯荡天涯。其实所谓痛苦,就是自己的执念太深,只要经历了放下,只要心存善念又怎么会没有幸福?”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小样,跟着经纪公司没少长情商啊!你特么这是开导我来了?”
皮卡丘抬起爪子揉揉脑袋上的包:“我哪敢开导仙主,只是述说我的心情罢了。”
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它的脑门儿:“你家仙主没有那么脆弱,我知道该怎么办!”皮卡丘就捂着脑袋跳起来:“那仙主早些休息吧。”
我一把把它从沙发上捞起来,皮卡丘以为我要打它,吓得缩成一个球。我把它拎到我面前,轻轻的在它额头吻了一下:“谢谢。”
毛茸茸的小兽突然僵直一动不动。我摇了摇它:“喂,老子嘴里有剧毒啊!装什么死?”皮卡丘哭丧着脸:“仙主,我心里真的还只有蓉蓉一个,仙主厚爱,待我和蓉蓉不得圆满后再来回报!请仙主莫要相逼……”
我一反手把这个毛球扔进花盆:“滚!老子那叫亲子式的亲吻!你懂不懂?!老子是多重口味,能爱上一只仙人球,厚你个毛头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