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看，那小孩还在我腿侧站着。我抬头问皮卡球：“你能看见他？”皮卡球：“对啊，我是妖，虽然修为不高，看到元神还是没问题的。”我兴奋了，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吗？”皮卡球：“不是仙主留他在身边的吗？”
于是我大概说了下我和毕莲天的冲突，以及这个孩子跟着我不肯走的事情。皮卡球想了一下：“先主虽然是代班神仙，但是行的是正神权责。胎儿应该视你为胎神。她母亲冲撞了你，他应该是代母受罚，来向你领罪的。”
我怔住：“他母亲冲撞我，他来领罪干嘛？再说我也不想把他怎么样啊！”
皮卡球老气横秋的说：“不能这么说，神仙既然司神责，就要有神威在。他母亲如果冲撞仙主都是正当理由，情有可原，胎儿可能只行礼，不领罚。可他母亲冲撞仙主是恶意中伤，以仙主司神之责，就应该他来领罚。仙主不罚他是不会回去的。他跟仙主时间久了，元神与身体脱离太久，不能相互锲合，这胎要么被它物侵蚀，要么滑胎不归，这也是一项神罚了。”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相信了。可是我怎么忍心对这小小的胎儿下手。虽然我知道我有改变它样貌，性别，身体健康程度的能力。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用。无论毕莲天对我做了什么，都与她的孩子无关。我附身摸摸婴儿的头，对他说：“你回去吧，我不罚你。”小婴儿抬起小脸看看我。转身抱了抱我的大腿，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他居然又站在我身边不动了。
我问皮卡球：“我不罚他，他为什么不走？”
皮卡球“咦。”了一下，说道：“仙主等我片刻，待我问他一下。”它伸出两根根须一直触到婴儿的小手才停下。小婴儿很认真的用手握着它的根须。过了一会儿，皮卡球缩回根须，对我说：“仙主！他说他妈妈犯下大错，虽然仙主大度，但是如果不领罚他是不能自行回去的。胎儿的元神其实就是父母的福报。他妈妈冲撞了你，就是损了他的福报。如果他不能领罚，他就会遭天罚，这就是神威，所以请仙主一定要罚他。”
这下我犯了难，真罚他吧，我实在下不了手。不罚他似乎也不行。皮卡球看我对着小胎儿出神，就对我劝道：“仙主还是罚他一下吧，如果仙主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要仙主让他有所改变就好。哪怕是改变性别。”
“改了性别也是神罚吗？”我好奇的问。
“我们修行讲究命数，要得男得女也全靠命数。男女阴阳不同所需命格也不尽相同。如果仙主改了他的性别，但其他命格不变也算是改变了他的运数。”
改变性别？于重德以前说过，如果我们结婚，将来就生一个漂亮的女孩。我笑了，既然我们不能结婚，那就帮你实现这个梦想吧。我把婴儿抱起来，基本上像画画一样，在他身体上修修剪剪，刚才的男孩就变成了女孩。我做完了外科手术，孩子的样貌也有了一点变化，更柔美一些。
婴儿被我做完手术，又回身朝我拜了三拜转身飘走了。我想，她应该回去了。我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不太对，于是又问皮卡球：“为什么你可以跟胎儿元神直接交流，我却不行？”皮卡球抖了抖身上的刺，想了想说：“可能仙主虽然有神之力，但还是凡人之躯吧。小妖毕竟修为尚浅，也不是太明白。”
我也不再追问，从多宝袋里取出各种法宝研究。不一会儿我也困乏难挡，洗个澡就早早睡下了。
早晨似乎天刚亮，现在是冬天，上京城天亮的时间大约是七点半左右。我爬起来，洗漱整理齐，坐在饭桌上等皮卡球把饭端上来。手机放在手边，皮卡球奇怪的问我：“仙主今日在等什么人吗？早早梳洗妥当？”
刚问完，手机响了，是何山的号。我说：“来了。”接起电话，何山的声音冰冷：“魏友杰大早上就守着蓝阙的门，我这里是医院，你们有什么恩怨出去解决。”
我感激的对他说：“何主任，你其实真的是个好人。”他像往常一样挂了电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我对皮卡球说：“吃了饭，我带你出去吧。”皮卡球乐得直接变成了圈儿。我吃好饭，把皮卡球戴在手上，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背包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