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那个女的是谁,但是整个天地却突然晃了起来,同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醒了过来,印玺晃着我的头。
“干嘛,出什么事了啊?”我揉着眼睛问到,因为是突然惊醒,所以心口感觉慌得很。
印玺有点抱歉的笑了一下,说:“没办法,帮我去接一下我爸吧!”
“接你爸?”我皱紧眉头,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刚刚一刻还记得很多,但是这转眼,梦里的情景就变得很模糊了,只隐隐约约记得谢婷,她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刚刚我爸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他在那喝了很多酒,留着他在那过夜他不肯,硬要一个人回来。”印玺歪着嘴说到,看样子他也很烦现在出去接他爸,“然后他还不让人送,说自己没喝醉!但是他朋友那里到我家要过水库,他朋友怕会出事,就打电话到我家来了,让我过去接一下。”
“哦,这样啊!那走吧!”我爬起来说到,然后和印玺跑下了楼,那了两个充电电筒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才发现今晚外面一点月亮和星星都没有,空气也压抑的很,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两个人走夜路不说话的就太瘆人了,我开口道:“你爸在哪个村子啊?”
“前面过去!就是胡艳村里!”印玺用电筒晃了一下前方说到。
那确实要过一个大水库,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水库,因为那两个水库是靠着的,只是中间一条四米多宽的路隔开了。看样子一边是印玺村的,另一边应该就是胡艳村的了。
我吸了口气,说道:“印玺,我刚才做了怪梦!”
“什么梦啊?梦遗了?”印玺笑到,我跳起来轻轻踹了他一脚,说:“去死吧你!我梦见那个鬼了!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只有我能看见她的那个!”
“喔?一般人做梦是不会梦见死人的!除非是托梦,她给你托梦干嘛?”印玺颇感兴趣的问到。
“我也纳闷呢!本来被你叫醒的那一会我还记得的!但是听你说完了话,我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女的跟说什么见到我,什么什么的。”我抓着头说到,印玺哦了一声,说确实这样,人醒来后被外界影响的话,会马上忘了梦里的发生的事情,除非一醒来就自言自语念一遍,再用笔记起来。然后跟我说了声抱歉,他也不知道我做了那么重要的梦!
我当然不会怪印玺,怎么说也是在他家做客,况且他也不知道我做了那么重要的梦。
印玺村子里的住户并不多,零零星星的房子坐落在各处,大部分是两层红砖楼房,还有几个老瓦房。他们村子连绵有两三里的样子,到了村头就是用来灌水的水库了,水库再过去三四里的山路,就是胡艳村子了。虽然说这两个村是邻村,但是真的算起来,中间也隔了四五里路,山里的村子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地方大,不像我们沿河居的那些村子,一个一个紧挨着。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快出村了,我用电筒照了一下前面的水库,这个时候水库储水很满,所以我一下就照到了水面。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样,水面上很多黑气溢出来。
“晚上别乱照!”印玺提醒我到,“万一照到个什么不该看见的,吓死你!”
“呵呵,我怕个鸟!你忘了我都是没影子的人啊?”我嘴里虽是这么说,但电筒的光线还是收了回来,只照在脚下前面的路,因为万一看到了瘆人的东西,先不说那东西厉害不厉害,光是那一幕就够吓人了。要知道我看恐怖片的时候,背景音乐越来越紧,鬼马上就要出来的时候,我都是蒙着眼睛的,只留下一条缝,想看又不敢看。
“你就吹吧!我看你心虚的很!”印玺笑到,然后他看了下手机。我问他现在几点了,他把手机递给我,说让我自己看,我看了一下,确实无语,这都一点了。他爸也真够会喝的,居然喝到了晚上一点。
“你爸干嘛不住在别人家里啊?”我问到,印玺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笑道:“哎,他以前在别人家过过夜!第二天回来后我妈把锅都砸了,说他到狐狸精家睡觉了。其实他真的只是到别人家里喝多了,没有去那女的家里。”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赌誓,说再也不到别人家里过夜!他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从那以后他还真的做到了,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家过夜!”印玺说着冲我笑了一下,“其实啊,我爸是故意的,他故意喝醉酒,还不让别人送,就是为了让我妈担心,让我妈内疚!我爸很恨别人冤枉他的,对于这一点,老婆都没得商量!”
“你爸确实够无语的!多大年纪了!哎!”我说着想起了我爸,我爸没什么应酬,就算过年回老家,也只是跟一些叔辈吃个饭,有喜事就喝点酒什么的,没那么多朋友。或许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吧,你要是有钱,别人用各种方式跟你套近乎,你要是没钱,有关系都变成没关系了,生怕你挨着他跟他借钱。
人啊!
我们已经到了水库中间的的路了,这路倒了水泥,看样子挺新的,好像是刚到的。我照着水泥,然后往水泥边缘照去,电筒光线下,水面上一团黑影突然缩进了水里。
“咦!有东西!”我惊喜到,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们也这样捉过水鸭,那东西跟鸟一个个头,晚上就会靠在岸边的草丛里睡觉,如果有光照到他的话,会马上缩进水里,跟刚才的动静一模一样。
“有什么东西啊?”印玺停下来问我到,我做了个虚的手势,轻声说道:“应该是水鸭!把电筒关掉!”
我把电筒关了,印玺想了一下也把电筒关了。水鸭不会单独栖息的,它一般都有四五只栖息在一块。听刚才的动静,应该只有一只“失眠”的水鸭跑走了,那就还有几只在那里睡觉了。
我蹲了下去,慢慢往刚才的地方摸,不一会手就摸到水泥的边缘了,再过去就是草,草下面是水,当然,还有水鸭。
我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草,然后慢慢的往下探。现在这水库虽然满,但是水面里地面也还有半只手的距离,而水鸭一般都是不会离开水面太远的。所以我几乎要趴着把手伸下去摸了。
“要不算了吧,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水鸭摸啊!况且那东西那么机灵,你手还没碰到它,它就已经跑了。”印玺有点犯怵的说到,我笑了一下,解释道:“放心,那东西睡着后沉的很,只要不被光照,就算我把它抓在了手里,它很可能还是睡着的,它睡着了只对光反应敏感!”
“哎!随你吧!”印玺无奈的回到。
我手已经伸的差不多了,指尖都碰到水面了,但是却还没有摸到东西。正气馁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肩上,应该是印玺,我抖了下肩,没说话。手下继续摸着,摸了一会水鸭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束细棍样的东西。凭着手感,这东西应该不是天然生长的,我轻轻拔了一下,很容易就拔出了一束。
“算了!摸不到!”我说着爬了起来,打开了电筒,印玺蹲在我前面。
“哇,你怎么这么快啊?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到我前面了!”我惊讶到,印玺横了我一眼,说:“我一直都蹲在这没动好吧!”
“哈哈!你还想吓我!”我笑了起来,然后将电筒照到手上,靠!居然一束香棍!
我吓得把香棍丢在了地上,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多香棍啊?”
印玺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就算这水库淹死过人,但是也用不着插这么多吧!”我说到,然后看着印玺。
印玺轻轻摇了摇头,说:“这里以前死过一个班的学生!”
“一个班?”我瞪大眼睛到。印玺点了下头,说:“以前这里还是泥巴路,并且很窄。后来,我上初一的时候吧,我们村过去的那个小学,说是春游,叫了一辆老班车,拉了一个班的学生。但是路过这里的时候翻了车,车里的人,包括老师学生还有司机,无一幸免!”
“然后这路就加宽了?”我推测到,印玺嗯了一下,说:“没错,然后镇里就把这路加宽了点,倒了一层水泥!”
“原来这样!真够渗人的!”我说到,但是马上又感觉不对啊,这马路是新的啊,按印玺的说法,怎么也过了五六年了啊!
“可这马路怎么是新修的啊?看样子也就一年的样子而已!”我把疑问说了出来,印玺没有回答我,而是拉住了我的手,说:“先过去再说吧!”
我猜测估计又是什么禁忌,所以就没说话,跟着印玺到了水库那边时,他才说这里去年又翻了一辆车,是外面来旅游的,然后路就又加宽了,马路也重新倒平了很多。
“那你爸的那个朋友,说担心你爸过这个水库,也是怀疑这里邪门?”我试探说到,印玺点了下头,说:“别管这些了,去接我爸吧!”
我们沿着路往前走,一路都没有碰见他爸。按说胡艳村到印玺村也只有这么一条路,照他朋友打电话去的时间算,我们应该会在路上碰见印玺的爸啊!
我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藏在心里没说出来,怕自己嘴臭,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