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封面,是一本经济哲理的书,或许她看不懂但还是翻看起来。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阳台上的夜色里,仿佛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好久……
夜风轻轻拂动他脸边的发丝,幽深的眼眸像是夜里的孤星,略带病态的苍白的面容,他寂静的像不存在一般。
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带着寒意的夜风一点一点吹去他身上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把心冻得麻木才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疼痛……
清冷孤寂的气息弥漫着他的背影,好象把他和整个世界都隔离开了,冷冷清清的,沁凉沁凉,虽然他和她之间只有几步之遥,现在却感觉像是早已隔了千山万水,远道仿佛再也感受不到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浓,夜风越来越凉……
第二天下午,罗洋带了鲜花和水果过来。
曲晓清把床头有些枯萎的百合花换掉,然后把新鲜的重新换进去。
房间里依旧明亮安静,病床上的人依然处于昏睡中。
罗洋犹豫了一下,看向曲晓清:“晓清,你最近……有去看过楚泽吗?”
“没有,有乔林羽在那边我会放心很多。”曲晓清微微摇头,现在韩玉笙是关键时刻,她不能离开一步。
“你有没有想过,楚泽或许也是需要你的……你可以过去看看他。”
“没事,我想他应该会理解的,再说了,楚泽没有那么脆弱。”韩玉笙也是他的好朋友不是吗?
“其实……有时候男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的。”罗洋说话有些顾虑,面色也有些迟疑。
说话间,乔林羽从外面走进来,他的神色今天少见的严肃:“小清清,你现在可不可以去看看阿泽。”
曲晓清神色有些凝重,来到乔林羽面前:“阿泽他怎么了?”
“他发高烧到昏迷,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看看他。”乔林羽脸上有些许担忧。
“怎么会这样,之前医生不是说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吗?”难道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也不知道,听医生说……阿泽好像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所以就……”
曲晓清没有再问下去,直接冲出门去。
病房内,楚泽原本斜靠在雪白的枕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曲晓清推门而入的动静让他扭过头来。
曲晓清走进床边,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人,不过才几天没见,他居然消瘦了这么多,面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
“阿泽!”曲晓清突然开口叫他,他脸色的虚弱和苍白让她惊恐,感觉他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你还在乎么?”好似过了好久,楚泽白皙有力的手指拂上英俊的额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曲晓清深吸一口气,走到他的身边,想去握他的手,却被他闪躲过去!
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气,这些天也确实是她疏忽了他,但是,韩玉笙现在情况紧急,她不得不这么做。
“你……是在生气吗?”曲晓清有点怯怯的问。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呢?”楚泽嘴边扯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眼神紧紧凝视着她。
“我知道,这些天是我疏忽了你,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
“无所谓,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当一个人习惯的时候,就不会想到需要什么了。或许……我并没有那么重要,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他眼睛冷酷地眯起,话语中带着些隐忍的怒意。
曲晓清心中一紧,脸色焦急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哦?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呢?”楚泽紧紧的盯着她,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浓了些。
曲晓清苦笑一下:“我以为……你会理解,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
他的眼神古怪,似含嘲弄:“理解?对不起,我是人,不是神……”
曲晓清振作起精神,目光明亮看向他:“韩玉笙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也不希望他有事不是吗?”
“是啊,我的朋友。”楚泽嘴边自嘲的笑容透出浓浓的苦涩意味。
曲晓清明亮的目光凝注他,清晰坚定地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的病没有韩玉笙的严重,你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楚泽的眼神渐渐阴郁起来,眉头紧紧皱起,身上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寒气在无声蔓延……
他微微扬了一下头,深呼吸压制住心底忽然涌上的疼痛,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紧紧固定在怀里,眼神如寒夜里的孤星紧紧逼视着她。
“说你爱我!”
好看的双唇,离她只有一寸,属于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肌肤上。
“楚泽……你怎么了……”曲晓清有些被他惊吓住。
“你不是很爱我吗?不是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那就说爱我,亲口说给我听啊!”他的命令无比蛮横霸道,眼中却渐渐涌满欲念和绝望。
“自从脱险回来之后,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你难道都不会想我吗?快说啊,让我知道你还在乎我!你心里爱的还是在爱着我!!”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神里的绝望越来越浓。
曲晓清望着他,仔细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仿佛又过了很久很久,她在心里暗自舒一口气,眼神开始变得柔和,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地靠在他的肩头。
曲晓清的脸慢慢贴上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声音轻柔:“我其实……也很想你。”
这一刻,楚泽身体僵硬了一下,呼吸也开始凝滞,心里的疼痛渐渐被温柔包裹起来……
她的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能感觉到他这次是真的难过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一直都觉得总是他喊她白痴,仿佛他什么都能做好,也很聪明,现在居然笨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