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笔地算!”
“原来你把我带到云庄不是为了参加婚礼,而是算账?”
“不错!”
“可惜我看错了人!”
“我也看错了人!”
尚南此时方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与他贪一时的枕席之欢?
“你欠我的账终于有还的时候!”
“你欠我的账我不计较!”尚南装出很大度的样子。
“尚南,你知道我如今最恨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温柔美丽的陷阱。”
“你自愿往里跳,这与我没有关系。”
“不,今天我要破坏这陷阱,我已对天发过誓。”
“你要杀我?”
“不,我要毁坏你的容颜。”
这比杀死还痛苦,女人失去美好的容颜比死还痛苦。
长空雁好狠。
尚南没有想到,一日夫妻百日恩,长空雁似乎不念旧情,那时只是一个误会,长空雁不认为是一个误会。一个堂堂大内高手又有了驰骋江湖的日子,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真忍心毁了我?”
“你忍心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毁你的面容?”
一报还一报,一个大丈夫的心胸不过如此。
“真后悔我们当初相识相通!”
“我更后悔。”
尚南见长空雁心意已决,一时乱了方寸,看准机会,她要向外跑去,却被长空雁一把抓住,古人云:女人说爱真心实意,男人说爱黑驴放屁,这话果然应验,长空雁要报复仇人。
“你想跑?你跑得了吗?”
尚南恐惊地大喊:“救命,快救命咽!”
云庄没了主人。
云庄乱成一团。
好久,也不见有人前来。
“我今天要毁你面容!”长空雁说着,伸手点中尚南的穴道。
尚南瘫软在床上,长空雁在兜内掏出带钩的小刀,要在她脸上一道一道地划。
尚南如杀猪般地尖叫。尖声的怪叫传出很远,传到真思美的耳朵之中,这种恐惧的呼叫使真思美迅速行来。
门已关。
真思美一只脚踢开门,室内,阳光的光柱从窗外射来。
长空雁又对尚南动手。
“住手!”真思美一声娇喝。
长空雁没有住手,将尚南的左脸划出一条长长的刀痕。
尚南痛苦地大叫。
真思美一个虎跳,凤凰之招翅使出;直击长空雁头部。
风声吹耳,劲力极强,迫使长空雁不得不防。
长空雁扔掉小钩刀,使开捕虎拳中的一招“猎虎捕食”,直向娇弱的真思美冲去。
真思美知其力大,双足一点,跳到别处。
长空雁紧追不舍,口中道:“你也活腻了,连你一起收拾!”
真思美一边出招,一边怒斥:“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惜当初大姐看走了眼,亏你还是男儿!”
“这事你不用管!”
长空雁十分凶猛,真思美不敢顶走,只用功力与之盘旋。
尚南满脸是血,用手抚着伤处,血从指缝间流出,她惊恐地看着吓人。犹如被惊吓的一只小兔。
长空雁几招过后,不能打伤真思美,他心中着急,手上力度大增,呼呼风起,捕虎拳使开,果然十分了得。
真思美心知自己不能取胜,只有与他游斗相缠,没有人过来相助,片刻之后,真思美力弱,身上虚汗已出,双手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真思美步步后退,退至门口。
“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好不自量!”此话一出一人已经飞到门内。
真思美转身回头,并不认识此人。
长空雁大声答道:“呼力哥,这事与你没关,你不要管!”
“与我无关?”
“对!”
“长空雁,你这个女人是谁吗?”
“酒鬼李黑的小妾?”
“错了,真思美是我的表妹,你不知道!”
“不知道!”
“现在我告诉你,你快住手吧?”
“力哥骗人,你的身世我一清二楚,你僧人出身,如何又有一个表妹出来!”
“长空雁,你不信我的话?”
“不信!”
“还要打?”
“对!”
“既然你要打,我也与你玩几下子广一语未毕,呼力哥退到一边,早已将真思美拉开,自己与长空雁按住。
“你要与我打?”
“不是打,我们过几下招,切磋而已!”呼力哥笑着说。
“我可没有闲心!”
“我有,多日不出手,正有些手痒,来来,咱们好好玩几下!”
长空雁身体恢复不久.要面对呼力哥这样的武功高手,即使使尽全力,也只能与其打个平手。弄不好要马失前蹄,被对方趁机下手,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长空雁一时很为难。退?进?呼力哥已将他紧紧缠住,不打似乎已经不行,真思美跑到尚南身边,将衣服撕下一条为其包扎。
“大姐,你要忍着,我们这就走,去看医生!”
真思美扶着尚南要往外面走。
尚南咬牙切齿,口中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我看错了眼,早知如此,我不如在床上杀了他!”
“我们走,现在说也没用!”
“没用?我一定要出这口闷气!”
长空雁字字听在心里,本来有一些侧隐之心,此时已无。
本不欲杀她,今天则恨杀不可。
长空雁虚进一招,转而奔向两个女人,真思美见状,山手相击。
长空雁并未对真思美击去,他虚击真思美,实击尚南。
尚南不会武功,面上又有伤,一时不知如何躲闪。
长空雁一掌击在尚南当胸,‘举透衣襟,衣襟碎成几片落地,尚南也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呼力哥掌刀又至,长空雁不得不抽身回防,应对呼力哥的梅花钻心掌。
尚南倒地,胸部出现个大窟窿,血流如注血、肉、骨绞在一起。
她还大口地喘气,她伸出双手抓住真思美。
“大姐……”真思美情之所动,忍不住泪如雨下。
“妹妹,你恨我吗?”
“大姐!”
“妹妹,我一直对你不好,你能原谅大姐吗?”
真思美点点头。
“我当初恨你,你比我漂亮,还会武功,我当初患杀你,可你比我好,你没有缺点,故意找你毛病,你说不生气,为什么?”
真思美无言。
“我要死了,我一个人要走了,我很怕死,你会原谅我吗?”
“我原谅!”
“那我就放心了!”尚南露出笑容,这也是真思美第一次看到她真诚的笑。
尚南紧紧抓住真思美的手慢慢松开,她口中道:“男人不可信,心有大志的男人更不可信!”
尚南闭上眼,真思美吃惊地望着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无私心女人就这样倒在情敌人的手中,她生前也许没想到过这样的结局。
真思美抹去眼泪起来。
长空雁与呼力哥正打得紧,她也要上去助战,呼力哥此时也加紧攻势,梅花钻心掌使开,将长空雁逼近白墙边,呼力哥见真思美过来,对她大叫:“表妹你快走,外面有人等你!”
谁是你的表妹?真思美不信他的话,外面也不会有人等她。
“你真无情,竟然杀死一个爱你的女人!”
“这不关你的事!”
“情况不顺,会死亲人!”
“那你就死!”
呼力哥道:“不是我,而是你得死,各行不义必自毙!”
“胡话!”
呼力哥泰山般掌法忽变,一掌实一掌虚,直取心窝。
长空雁知其厉害,轻易跳开,要去攻击真思美。
真思美抖擞精神,从一侧攻上,顿时形成与呼力哥夹攻长空雁之势。
长空雁却毫无惧色,左右应对,显出大内高手与众不同的沉稳风度。
这时,忽听房顶上乒乓有声,似乎有人在上走动。
凝耳细听,又非人声,俨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
长空雁与呼力哥不能分神游斗,真思美此时却闲在一边。
只听外面有人喊:“不好了,快躲起来,从天上往下掉石头!”
“哎呀,砸中我头顶,我头出血啦!”
外面人似奔跑的慌乱声传入室内。
真思美跑到门口观望,果然从天空向下阵来冰雹般大的石头,带着长长的火尾巴,向下急落。
天空中犹如燃放爆炸,一般耀眼夺目,人们纷纷闪避,长空雁不理外面的事。
他一心要击杀这个多管闲事的呼力哥,这也是他大病初愈的第一次真打,他要重新出名立威,在江湖上再现旧日风来,呼力哥久住江湖,大小阵仗百起,全然不把这个旧病号放在眼中。
两人一攻一守,一守一攻,一时难分胜负,呼力哥掌劲一抖,又向对方想不到的地方插入。
长空雁一声喝到:“好招法,士别三日,又当刮目相看,你的功夫已胜过从前!”
“不用你夸!”
“如此谦虚,将来还会进步!”长空雁似乎一位长者为其评价。
呼力哥又一变掌,迫使长空雁以攻为守。
他先护自身,然后才变招蓄势,又向呼力哥攻去。
真思美见状,也抽身回来,又加入合战之中,呼力哥见她返回,对她急切地说道:“你快走,外面有人等你!”
她一时不知呼力是何用意?两人打一个,总比一比一强,真思美看好机会,向长空雁侧身又去,出其不多,攻其不意。
长空雁不得不抽身回防,呼力哥见状,又大声道:“你快走,他在外等得着急!”
“谁?”
“你出去便知!”呼力哥此时卖那关子,真思美一时真假难解。
“你要走,偏不让你走!”长空雁虎啸一声,转开呼力哥,专攻真思美。
真思美见对方勇猛,抽身一个游鱼钻草,闪到一边,长空雁口中又道:“今日休走,也要和尚南作伴!”
“休想!”
呼力哥大叫一声,又从长空雁身后攻到,长空雁前后有人身子一点,竟然掠到门口封住两人去路。
房上又一阵乒乓响过。
院外已少行人,又传来人们大呼小叫之声。
“天下又掉石块了!”
“别慌,这是贺石雨!”
“这不是好消息,一定要有大事,回家要有大事发生。”
“管他啦,我们进去继续观棋,你吃了我的车,我要吃你的马。”
外面乱成一片。
室内仍然打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