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您就成全了遗月吧!”
“遗月,你是嘲笑哥哥的无能吗?”
看着他颓落的身影,我咬咬牙,硬声道:“无不会是第二个起亚姐姐!”声音算不大,可我知道起亚两个字足以将他的心刺得粉碎,可以放下他所有所有的自尊骄傲。
“遗月!”
“永生国唯一的皇后,没什么不好的!”
“你这是再逼我!”
“遗月心意已决,还望皇上成全!难道真的要遗月以死相逼吗!”说着,一把扯下簪子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慢慢的体会着心被撕裂的痛,原来就算心已死,却还是会痛。
“遗月!你疯了!”这声音融杂着几个人共同的声音。
没想到,着空荡荡的大殿里,来了这么的人。
衣袖一挥,成风敏捷的打落了我手中的簪子。看来永生皇帝的命令他还真的是马虎不得,一抹凄艳的冷笑,他的出现,再一次让我心寒。
“月儿!”姑姑竟然失了往日的威严庄重,踉踉跄跄的向我奔来,“你怎么这么傻,不值得,不值得啊!”
“公主,您可要冷静啊!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奴婢我可怎么办啊!”一旁的镶儿早也哭成了泪人儿。
我呆滞的望向成风的方向,有时候虽然知道结果会伤人,却还是想亲眼看到,刺眼的还是那件碎玉映雪,轻晃晃的飘落在在风的身旁。
若坚风华面色苍白。
人生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不相欠,不相误,不相负。
成云目光透着怜惜,难道北原的女人都这么的倔强?若爱是必当倾尽所有,若不爱是也会倾尽所有。意蕴深长的看了成风纹玉一眼,情事纷杂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让这微微摇着的江山,注定了四分五裂的命运,众人都在劫难逃。
“遗月,你要知道,此次若去前路漫漫,最终也可能只有一个苦果,你可还愿意?”成云虽然明知道改变不了多少,但还是不忍眼前如玉的女子,就此凋落。
“就算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是遗月自己所选,一旦选了就不后悔!”
“好!朕答应你!”涟连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要这么决绝,起亚如此,遗月也是如此,“没想到当初阿亚不惜一切保住你,可朕还是要亲自送你前去和亲!”
听到这句话以后,坚不可摧的心却是急促的颤了一下。起亚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的任性吧,事到如今,我还有退路吗?
不禁痴痴笑着:“谢皇兄成全!”
“此一去,便万里路遥遥,如若是累了,就回来吧!”坐在皇位上的涟连,摇摇手。我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挽留,也是他不多的承诺,他许我一个永远的家。
皇位高高催人老,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所牵绊,潇洒温婉的连哥哥了。现在这个涟连更让人心疼,情死心亡,如今我们只是为了所谓的子民,孤独的活着。他活在记忆里,我活在幻想里。
若坚风华挥袖而去,不想再去看他寂寥失落的背影。
姑姑,逐渐平静,或许看到了当年的她。纵然天崩地裂,爱的再深再真,可无奈我们都是莫弱家的女儿。
“公主,让镶儿替你吧!”
“真是个傻瓜,我怎么舍得把大好的未来让给你呢!”
抬头对上他愧疚怜悯的眼,自始至终他能给我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真的爱她,那我不介意披上那火红的嫁衣。
“成风,记着我不是为了你,你不用内疚!”不再多看他一眼,“纹玉,我的嫁衣要你绣!”
“好!”
难道这世上的红色,都是让人用来心惊的吗?
红色铺陈,骄阳泣血。我站在茫茫的原上,望向北原的身影多了几抹的凄凉与不舍。
“值吗!”
“以我一人换万千将士性命,难道不值吗!”
“对不起,如若你悔了,我还是可以送你回去!”
“你敢去抗旨!”有时候,对不起,三个字。听起来真是让人心疼的厉害。
“我只是随心做事,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安排!”
“果然,都是成云的儿子,只要愿意都可以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人物!可惜再强,又怎么违的过命运呢?”
“这么说你决定了!”明知不会改变什么,却还是要说,只是期待她真的可以不要这么决绝。
“成风,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选她是吗?”
“我只希望这一世与她相伴到老!”有些问句明明没有结果,可还是要执着去问,到底再期待着些什么呢?他爱她,吝啬到一句敷衍都不会留给我。
风撩起红色的嫁衣,可是终究揽不住一丝丝的风。
远方,一抹黑色的身影,傲然的屹在夕阳的鲜艳里。
“据说,若坚家的三公子从不穿黑。遗月,何必如此倔强伤了自己,又伤了他呢!”
“难道王爷还不懂情吗!成风,别让我在再恨你!”说完还是那样决绝的上了轿子。
纹玉的手艺真的是很不错,尤其是红色嫁衣上那淡若泪痕的刺绣,没想到她秀气的字里,透着同样的决绝倔强,有些苍劲,有些凌厉,有些气势张扬。
几行字,再一次动摇了本以为坚定的心,可是纹玉你知道吗,这会让我更加痛苦,更加悲凉。
你为谁回过眸,曾以为这便是永永远远的风景。
你为谁流过泪,曾以为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冤债。
你为谁锁住心,曾以为这便是几生几世的缘由。
你为谁失了自我,曾以为这便是为他吟咏的情诗。
抵不过的哪是流水韶华,是江山早刻入史笺的不变的佳话。
丰泰二十五年,云王领旨接北原月公主和亲,一时之间,两国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再也消失不见,一派喜气洋洋,友好往来的和乐景象。
“听说月公主可有闭月羞花之貌,且才艺双绝,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下永生的皇帝可是有福气了!”
“是啊,得了如花美眷,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可不是嘛,本来还担心我家独苗被征去当兵呢,年下旱了不少粮食,真要打起来,我可没有什么拿去抵他的命了!”
“说起来,这月公主可真是了不得,他可是莫弱九帝最疼爱的妹妹,本来皇上也舍不得让她嫁给永生皇上那个暴君的,可是她却以死相逼要求和亲,这才免去了一场浩劫。”
“真不愧是莫弱帝的妹妹!”
“是啊,莫弱帝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皇帝啊!”
人群里,一抹清丽的身影划过,透亮的眼神不知是喜是忧。
“涟连,你怎么舍得!”不禁苦笑,滑落下几滴泪来。难道身为公主无论如何,都有着逃不开的命运吗?
“涟漪姑娘,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王婶说今晚要请我们过去吃饭呢!”
“吃饭!为什么?”
“说是没有了战事,要庆祝一下,感谢北原换了好皇帝,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看着这张干净朴素的脸,起亚竟不觉有了些担忧,真的可以相安无事吗?
“爷,公主不见了!”琮儿小声上前禀报。
“他果然见不得我好!”谁都知道现下队伍入了永生的国界,就算他想放遗月回去都已经不可能了。稍有不慎,则剑拔弩张。在这个关键时刻丢了和亲公主,纵然是他能打得胜仗也会民心尽失。何况,这仗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打。
他冷哼一声:“纹玉知道吗?”他倒是不担心琮儿会把公主失踪的消息泄露出去,因为没有人比他还相信琮儿的智商。也懒得去嘱咐一二了。
“玉姑娘已经换了嫁衣,正在云王府等爷过去呢!”
点了一下头,进了王府。
“师父!”刚进了跨进了房屋,就看到千繁来了。
千繁微微一笑,取下了面具:“玉丫头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喊出那句,父王。
成云看出了他的为难,也不再相逼,只是慈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神色肃穆了起来:“风儿可有些头绪?”
成风当然知道这指的是什么,以自己对父亲的了解,成云不知道遗月失踪了才怪!随即也直奔主题的说着:“在永生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尤其是在我北地的地面上如此明目张胆,怕是没有几个人!”
“可我怎么觉得不像是他呢?”纹玉轻轻启唇,理智告诉他这个人除了成业别人是做不来的,可是直觉告诉他,此事应该另有隐情。可到底是谁呢?
“眼下永生势力几方暗斗激烈,不管此事是何人所为都对我们极为不利,还是要小心为上。”
“要尽量的找回遗月,玉儿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心里滑过一丝紧张,总觉得这一次他有可能失去她。
“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的,急不得,你不用太担心我,做几日月公主我还是应付的来的!”怎么能听不出来他的不安呢?可纹玉又怎么舍得陷他于困苦的境地呢?
“常氏父子最近不太安分!”成云意有所指。
“您的意思是……”
“只是,还不太清楚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他们不可能对北地的情况如此的了解!”
“难道是他?”纹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那张绝望的脸,失落狠绝的背影。
“会是他吗?”成风质疑道。
“情到深处人憔悴,爱到浓时心不悔。为情痴狂这种事难道真的只是说着玩玩的吗!”这话既是说若坚风华,也是说给成风的。
别人不信,这里的人怎么又会不信呢。万念俱灰恨不得杀了天下人的疯狂成云又怎么不懂呢,撕心裂肺宁可抛了江山性命的执着成风不会吗。
“如是那样,遗月兴许还能自己回来!”成云打破了沉默。
“苏末有什么行动吗?”成风又一次的拧了眉,直觉告诉他这一次行动似乎几方势力都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