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常宁也是可怜的厉害。唯一爱着的男人爱着别的女人,一怒之下却又偏偏嫁与了一个变态,到头来竟然被一个阴险的情暖苏末给玷污了,说到底不疯狂也是不行的了。
所以,一剂毒药害死了前太子,也算的是情有可原。
这就是灵璧的身世。
听着灵璧的讲述,纹玉却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还是有意想不到的,没想到成业竟然不是的皇族血统,在这个注重身世血统的国度里,这一点足以断了成业所有的路。
一旦公诸天下,那么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人除了成风恐怕别无他人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
“洛姐姐,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娘亲呢!”纹玉很是心疼灵璧,谁不希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呢。
“原先我还以为我和成业是兄妹呢,着实吓了我一跳!”
“洛姐姐!”
“玉儿,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会尝试着去接纳她的,好不好?”
“可怜的姐姐,不过灵璧这个名字可是真的好听呢!和琮儿哥哥配极了!”纹玉积极缓和气氛。头靠在灵璧的肩上,撒着娇。
“你个鬼丫头!”灵璧指着纹玉的鼻尖,宠爱的笑着。只是眼睛里还是盛着几多的凉意,她其实早就原谅常宁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以怎样的方式罢了。
可是,有些事情,是等不得的,一旦错过了,就永远的失去了。
谁又能想到呢,不久的将来,灵璧将会面对她平生最为后悔,痛恨自己的事情。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正说着,晨梦走了进来。
“晨梦姑姑,你来了!”纹玉首先看到了。
“玉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苏末公公怎么没过来!”纹玉很是疑惑。
“皇上在太后处!”
“这几日天气突然又冷了起来,玉妃娘娘染了风寒,不宜面圣!”灵璧替纹玉挡了回去。
“既然如此,娘娘好生休养。那副江南画若是不喜欢,就换了吧!”说毕,晨梦走了出去。脚步坚定,却有些微微的颤抖。
方才出来时候,太后千万的交代了,要保护好灵璧。
而她更要保护好成云想保护的人,从当年的成风到今日的纹玉。
留下来的纹玉和灵璧有些微微的不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说那副画了!难道是成风送来的画!方才晨梦的神情严肃,貌似不像呢!难道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携带着瑟瑟冷风,让人脊背生凉。
“玉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门!”灵璧冷声道。
“那你呢?”
“我出去瞧瞧!”
“不行!”
“你可别忘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苏末的女儿!”灵璧淡淡一笑。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你什么时候这般唠叨了!”
“他们舍不得让我死,我和你一块儿去!”
“玉儿!”
“走吧,为了我们的爱人而战,因为爱我们的人会保护我们的!”纹玉笑了。
“好!”灵璧也笑了。
一人如玉,一人芳草,双子绝艳,天下无芒。
这里的暖云殿里,却是一片的阴翳。
“母后,这么些年虔心礼佛,怕是忘记了宫里最忌讳口无遮拦了。”成业缓缓的说着。
“业儿,这么些年,哀家自问没有亏待过你!皇上与哀家可是利益相关的!”
“母后的养育之恩,朕又怎么会忘记呢!”成业阴险的一笑。
“可是眼下,母后您可知道您的话语让朕坐的不稳呢!母后,该不会忘记了当初让朕坐上去的时候,所受的苦吧!”
“哼,皇上是先帝旨定的,所谓名正言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朕真的不用担心吗!”
“皇上当然不用担心!”一道声音划入暖云殿正殿之上,清如佩环,脆如珠玉。
成业顺着声音望去,那耀眼的笑容晃了他的眼。
她终究还是来了,轻轻一笑:“爱妃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怎么又过来了呢?”
“一点小病,不碍事的!若是坏了规矩,这罪名臣妾可受不起呢!”
“看来爱妃是知道了!”
“这个世上的秘密只不过是时间而已!陛下说是吗?”
“那爱妃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皇上以为呢?”
“看来不是了!”
“皇上非要赶尽杀绝吗!”纹玉缓和了语气。
“爱妃心疼了!”成业突然露出一丝苦笑,只是这笑又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留下一条活路吧,不为别人,也为自己!”
“如果朕说,朕只要你,你信吗?”
“好,那臣妾求陛下放了太后娘娘!”
“爱妃,这是说什么话,她是朕的母后,朕怎么舍得伤她呢?”成业阴阴一笑,“不过,小落子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又该怎么办呢?”成业佯装为难状。
“不,放过她!”常宁长呼一声。
“可是,她又私自离宫,协助放走了北原重犯漪华妃,替云王传递消息进宫,这又罪当何论啊!”
“放走漪华娘娘是奴婢的主意!”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晨梦出言了。
“晨梦,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处处同朕作对呢!”
“晨梦今生只为一人而活!”晨梦平静的说道。
“这可让朕为难了!”
“晨梦既然是老人了,伺候的太后这么多年,宫里的规矩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会让皇上为难呢!”说毕,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心脏。顿时鲜血浸染了她淡青色的衣衫。
“晨梦!”常宁似乎也没有料到,晨梦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娘娘,晨梦,欠你的命还了!”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么几个字,晨梦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一如她以往的淡无表情。
可是纹玉知道,她是在笑,那是她平生最美丽的微笑。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唤做晨梦!”
“晨时之梦,朦胧之态,难怪你总是喜欢穿青色的衣服!这最适合你不过了!”那是晨梦头一次和成云说话,简单的几句,也许从来没有进入成云的记忆。可是足以搅乱了她的心湖,尽管他戴着那闪耀的面具。
她比常宁强一点儿,至少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是千繁!只是,对她而言,无论是成云还是千繁都离她太远。
她的爱就像是她的名字,终究不过是黎明来是一个还来的及做的美梦而已。
她的爱太过卑微,却也太过凄苦。
“现在如你所愿了!”纹玉扶着晨梦,恨恨的说着。
“爱妃,你可是冤枉朕了,朕何曾说过要她去偿命!”
“既然是这样,那么加上哀家的呢!”常宁端坐的身子直了起来。
“太后!不要啊!”纹玉急急呼喊,却见常宁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我常宁用不着她的施舍!莫弱央朝,你欠我的,迟早是要还的,迟早是要还的!”常宁的身子逐渐的落了下去,“成云,我恨你!我恨你!”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常宁歇斯底里,声音回荡在暖云殿的上空,久久不愿散去。
她们的情爱纠缠结束了吗?
徒留下这孤零零的宫殿,说不尽的情仇恩怨。
纹玉觉得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再也找不到了。恍恍惚惚的起了身子,摇摆着,朝宫殿外边走去。
殿外暖暖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
暖云。暖云。可是太后你却不知道云本性寒,更爱那黎明时的朝彩。
恨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现如今就好好安歇吧。
来世,莫要再爱错了人。
回眸,对着成业的依旧不动的背影:“陛下,不要再执着了,终归是爱错了!”纹玉不是傻子,她不会觉察不到成业的对她的情感,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爱,朕更在意的是绑在身边!”成业回身悠悠的说道。
“呵呵,陛下这又是何苦呢!”纹玉眯起眼睛,就那样直接的对着太阳。
“来人,传旨,太后驾鹤!”
短短四个字,就这样无情的结束了常宁最后的结局。
“她毕竟抚养了皇上二十七年!”
“怎么,爱妃以为朕这样的人也会心软!”成业好笑道。
“可你还是心软了!”纹玉悠悠的说道:“如果没有,陛下就会让她和先太子合葬的。同穴异梦原也是最残酷的惩罚不是吗?”
“是吗?”成业眼里盛满了复杂,他不喜欢别人猜透他的心思,可是他却又享受着这种被理解的快乐。
难道这就是爱?
不过,我们的女主,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个问题。他?他根本就不会爱!爱不是占有,爱不是仇恨,爱是能够让天更蓝,水更碧,爱能够让人心底柔软,善良勇敢。
所以,我们的男主就会站在北地的冷关之上,吹奏着让人断肠的相思曲。
“岫儿,花好月又圆,如今过得还好吗?前儿个,听琮儿说,你怀孕了!近些日子天气转凉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如今,比不得先前了,怀着孩子,会很辛苦吧!雪忆的狼群又壮大了不少呢,暗魂也想你了,不过,你可能没有机会再来看它们了吧!”成风自言自语,听得一旁的小葱都要落泪了。
王爷的命怎么总是这般苦呢?小葱左想右想,也还是没有想明白。只得恨恨的看着老天,想看它为什么拆散了有情人,还如何厚脸的让月儿圆了一圈又圆。
成风刚刚娶了遗月之后,就又被成业派去了北地做藩王。
从今往后,不得圣旨,不得进京。
话说,为什么纹玉和灵璧一同出来,却一直没有见着灵璧呢?
事情是这样的。
纹玉和灵璧一同来到那副江南的画面前,轻轻拿起来。竟然发现这是一个密道的开关。哗啦一声,门就开了。
灵璧望着密道,正想着如何让纹玉逃出去。
却不料被纹玉抢先了一步。纹玉为了防身,身上一直带着成风给的迷药。所以,趁着灵璧转身的瞬间,迷昏了灵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