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十二年的春天甚是怪异,才春间二月,天气就忽冷忽热变个不停也就罢了,新帝登基之日,骤然就电闪雷鸣暴雨倾城!
新帝登基半月之后,安王府内,都被阴霾笼罩着,东厢房内进进出出的婢子都低埋着头,慌张中带着忙碌!
“快点,快点!快去把熬好的药端来。”贺州一边吆喝着,一边匍匐着身子朝厢房内小跑进去。
半晌之后,取药的婢女还没有来,他着急得直跺脚,眼看婢子的身影刚出现,他一把接过她手中的那药汁,就朝屋内进去。
“爷,药来了。”他匍匐的低着头,坐在床沿边上的男子立体的五官犹如刀刻出来的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幽暗深邃的冰眸中沾染了令人不敢靠近的冷漠和疏离。
只见他接过药碗,对着床上面目全非地女子幽幽道:“画楼,该吃药了,吃完我们去看你最爱的木棉花。”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贺州站在那儿,进退不得,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垂着眸不敢看眼前地这位爷。
他也不敢看床上的那具死尸,全身都是刀子划过的疤痕,面目全非。
半晌没有回音,接着听见他说道:“你看,你又不听话了,吃完药你的身体才能养好。”
他的眼中有着溺人地柔情,就像是哄着心爱的女人一样。
贺州看着心忽然间就疼了来,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劝说,这府中有另一个女子,平日里也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除去无名无份之外,倒真像是王府的女主人,可惜,今日里因为说了一句床上的这位已经死了,让他节哀,就被他一脚踹进了荷花池,禁止任何人救她。一直到许久之后,身子都沉了塘才被捞上来,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西厢房内,似水一边给床上的女子喂药,一边拿起毛巾,随即又扔下,嘶了一声喊流年拿来凉毛巾给女子敷上。
喂进去的药一次一次地淌了出来:“姐姐,怎么办?”
“千姬姑娘恐怕快不行了。”似水望着流年哀叹道。
“姐姐,我们去找王爷吧,王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肯定会救姑娘的。”说着流年就起身要朝外面跑去。
却被似水一把拉住她:“不能去,若是去了,姑娘肯定活不成了。”
“可是这样,她也会活不成的。”
“总比被扔进乱葬岗强。”似水话落,两姐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她想起了刚进王府的时候,床上的女子看着木棉花笑得很美。
守到半夜的时候,千姬的身体瞬间转凉,似水的手伸到她的鼻息处,一瞬便惊呼道:“千姬姑娘没了。”
“我去喊王爷。”流年说着跑进了雨中,朝东厢房那边跑去,可是王府的主人东华已经歇下了,还下了死令,谁都不许打扰!
来了的流年被贺州打发了回去。
西厢房的后院住的都是婢女,千姬死了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开来,看着雨那么大,一旁的婢女忽然说道:“听说下雨天死人容易诈尸!”
“少胡说八道!”似水目光狠戾地打断她,转眸望向榻上的女子,闪电带着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屋檐上的流水哗哗地响,只见软榻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