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天涯身边无她?颠覆天下她亦不能见,只要没有了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东华背着她,步子走得极为沉重。
画楼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脖颈之处,她趴在东华的肩头,或许没有人看得到,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姿态,没有谁会不希望有人依靠,没有谁会愿意自己坚强得无坚不摧。
容她放肆一下,容她任性一下。
原来在沈府对的时候,沈栋那个时候不疼她,别说沈栋疼她,就是来看她都是极少,所以没有娘亲的她,长着么大,第一次有人背她,这个人是东华。
“长着么大,第一次有人背我。”想着想着画楼也就说出来了。
东华回头看她,说道:“本王不是第一次背你了,带你回帝都来的那一天你昏迷不醒,就是背着你回到帝都的,那天的月亮也是像今天晚上一样圆。”
画楼的心中微滞,她差点就忘记她是千姬了,不是沈画楼了。
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到东华说:“你那天晚上也说了同样的话。“
“是吗?可能是太久了,都不记得了。”画楼淡淡的说道。
回到王府的时候,画楼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管家见到东华背着千姬出现在王府,心中大惊,但是却面不改色的问是不是让千姬姑娘先回西厢住?
东华喊了她一声:“千姬。”
只是这一声之后,没有任何的回音,贺州探头望了一下说道:“爷,她睡着了。”
“她明天还要回宫的,就不回西厢了,住在我屋内,她身体不舒服,你去喊一下苏祉。”东华说着就把画楼背进了屋内,贺州快速的朝苏祉的屋内跑去,刚到门口,就见到苏祉推着轮椅从屋内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一股飘向。
“苏公子,我们王爷回来了,想请你过去一下。”贺州说完,苏祉缓缓的转动着轮椅,说道:“嗯我正要过去。”
贺州见他自己转动轮椅,他急忙转过去给帮忙推,但是苏祉却做出了一个有些不愿意的动作,贺州心中大致明白,不愿意让外人靠近,若是人家在后面要暗算你,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最后他却没有阻止,微风拂过,苏祉身上的那股香味越来越好闻,贺州这才问道:“苏公子这是什么香,味道很好闻。”
“一般的花茶清香,熬制而成的,你们家主子说这是女人才喜欢的东西。”苏祉是开玩笑说的,贺州当然听得出来:“我们家主子应该是说只要是出自苏公子之手的都是不凡的。”
苏祉轻笑,不语。
确实是这样,不管是香味还是难闻的味道,苏祉是神医,不是救命的药,就是致命的毒,除了这些,别无其他。
东华刚把画楼放在床上躺下一会儿,苏祉就道了。
还没有进屋就说道:“你这速度,去一趟宫中需要这么久?”
“快来给她看看吧,似乎是烧得很厉害。”东华说完对着贺州吩咐道:“让人打盆清水来,还有交代厨房寅时做好早膳端过来,记得煮薏米粥,她爱喝。”
有些时候有些人也不尽然的都是绝情,就像是东华。
他交代的时候是在外面,苏祉没有听到,但是贺州望着东华确实眼神复杂,东华对千姬的感情,他们都是清楚的,或许是贺州的情绪太明显,只听东华说道:“别多想,她一个人在宫中并不好受,你不是也劝过我说她孤苦伶仃的对她好一点吗?”
“是,老奴知道了。”
“嗯,她醒了别多话。”东华末了还添了一句。
贺州点头离去。
东华进屋,苏祉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出神,他大步走过去,轻轻的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想什么?”
“很像。”
苏祉的话说出来,东华的脸色微变,许久才说道:“这个世界上,谁也代替不了谁。”
东华的话让苏祉沉默,是的,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代替不了谁。
苏祉没有再说话,开始给画楼看看脉相,很奇怪的脉相,像是有两个脉相,一个微弱得几乎都没有,一个比较明显一些,他深深的皱眉,越发的摸不清楚。
反反复复的好几次,东华也皱眉起来:“什么情况?”
“难道是喜脉?”苏祉的话语一出,贺州端着茶盏进屋,一下子就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发出了声响。
东华的脸色都变了:“什么?”
苏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的转身望着东华说道:“也不是很像,但是我也解不通,先喝口茶压压惊,我想想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面对苏祉的漫不经心,东华想起了刚才在宫中画楼说的话,‘我就是大夫,若是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的话,这辈子,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我。’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怀孕了?那么孩子是谁的?
苏祉见到了东华出神,喝了一口清茶之后把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想什么?刚才我也不确定,你说她是发烧,但是身体她的脉相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意外的知道了她又两条脉相而已。”
“人怎么可能有两条脉象,除非是两个心脏,两个人!”东华说完,苏祉慢条斯理的接着回道:“她是女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怀孕了。”
“那怎么办?”东华问。
苏祉望着东华,深深蹙眉,眸光潋滟:“等她睡醒,她只是太累了,并没有生病。”
东华没有再多说什么?却听到苏祉问道:“你吃了的救命药丸,不会就是出自她的手中吧?”
看着苏祉的目光,东华瞬间就打消了他的念头:“你想太多了。”
那天晚上,苏祉和东华在隔壁对弈,画楼在内阁睡着,寅时一到,厨房那边的便把早膳都传了上来,而沈画楼还在睡梦当中,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
被东华喊醒的瞬间,画楼失神的望着帘帐,望着面前的东华,她开口说道:“你怎么还在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