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入手生温,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仔细摩挲,竟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沉香是味道。
想不到一块木制的腰牌竟然是沉香木的,哪家府上的小厮能用上如此上乘的木质腰牌。
顺天府尹一脸的若有所思地将那腰牌翻了过来,只见那上面竟然雕刻着几个字,顿时神色一变。
“什么个鬼东西,拿进来给本宫看看。”
太子发话,顺天府尹自是不敢有违,将那腰牌恭敬地交给走上前来的侍卫。
啪,不过是几个喘息之间,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瞬继便是某人低沉冷魅的声音。
“本宫道是个什么破玩意,原来是文伯候府那狗崽子的脏东西,真是污了本宫的手。”
话落便听到里面顿时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向来是这位太子正在净手,顿时大堂上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顺天府尹一阵苦笑。
他怎么觉得今日此案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法再审下去的地步了。
文伯候府那可是德妃娘娘的娘家,当朝三皇子睿王的外祖家,真想不到区区不过一个丫鬟私通案背后竟然牵扯出如此多的‘大人物’来,偏偏这后面还有一位性情乖僻的太子爷虎视眈眈地在盯着,这可要他如何审。
“来人,还不将文伯候府的那狗崽子给本宫提来,看本宫今日不剥了他的狗皮,抽了他的筋,爷就是孬种养得。”
顿时公堂之上众人都禁不住眼皮一跳,再观上首,顺天府尹已经是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在专心致志的研究桌案上的案卷,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顿时众人心中恍然,也赶紧地垂头研究起地面上的砖缝,仿佛耳朵在那一刻都突然就失聪了。
风芊桦轻轻抿唇哑然一笑,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是闭目养神,其实心中早就将那位腹诽了个几百遍。
敢明着指桑骂槐将皇上骂成孬种的,这位太子爷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太子爷与三皇子不管感情如何,都是将势成水火,而德妃又是皇上的宠妃,皇上又对他这位未来的储君儿子晦涩莫深,说疼爱啊,哪有惯着儿子成为纨绔的,说不偏宠吧,可是皇上又迟迟不对这儿子做出任何举措,任由着他胡闹,天子之意,实难理解。
太子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就是快,不过盏茶的功夫,那位被太子爷骂成事狗崽子的文伯候府的二公子便被太子的侍卫提着领子提溜进了大堂。
那位文伯候府的二公子自然是一脸愤懑,恼怒,偏偏还不敢发作。
谁都知道这位太子的厉害,他们可是没少被这位太子爷收拾过。
也幸得这位平日里游戏坊间,养了一张厚脸皮,被侍卫一把丢在公堂上,他只是一双桃花眸中闪过一抹愠色,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从容地站了起来。
只见这二公子玉冠束发,唇红齿白,面色白皙更胜女子,一双桃花眼流转间风流倜傥,身形消瘦,着一袭紫红色的长襟绣金边牡丹花开长袍。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这位二公子冷冷地扫过公堂,见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人,不由地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脸色一冷,对着上首的顺天府尹直接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他虽然无官身,只是区区一介白身,可是人家背后有文伯候府,还有一个盛宠不衰的姑姑,可不怕什么顺天府尹。
却是不等顺天府尹说话,只听到一道令人惊秫的冷笑声突然响起,随着便有一物从那大堂之上飞了下来。
不偏不倚却是正好打中了那二公子的额头,只听得那二公子一声惊呼,双手便捂住了额头,却是一脸的惊骇。
“太子,太子爷?”
“不错,正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