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吃饭,一般都是很规矩的,还保留着部队里的军姿军容。像如今这样,当着外人的面秀恩爱,真真儿是第一次。
看来,他不打击死校草,心有不甘。
宋飞鱼只盼这顿饭早早结束,作鸟兽散。这饭吃得也忒压抑了。不过,她却不敢有丁点向着殷佑的倾向,怕到时惹毛了这位爷,又是一顿狂揍,可划不来。
殷佑那颗脆弱又破损的小心脏,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风大雪。
他顺风顺水的人生,第一次触礁了。那郁闷劲儿,那自卑劲儿,还有年少轻狂又不甘认输的劲儿,如海浪般袭击了他。
他第一次觉得,在某个人面前,他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以卵击石,渺小到人家一伸手,就能捏死你,眼睛都不带眨的。
殷佑曾经狂妄的世界,被彻底颠覆了。
这顿饭,就这么着了。无非就是二爷调戏人家,伤口上撒盐的行为。其次就是宣誓主权,领土神圣不可侵犯。要是以后还敢打他领土的主意,可甭怪他翻脸不认人,突突了他也不是没可能。
殷佑走了。
男主人亲自下厨洗碗。
凝固的空气开始升温,暖黄的灯光,照在二爷的脸上,又英俊又居家范儿,说不出的好看。
宋飞鱼收拾桌子,和二爷配合得特别好,跟普通家庭的两口子过日子一个样儿。
这是另一种不一样的经历。以前就跟生活在金字塔尖似的,啥都不用自己动手,一点乐趣都没有。而且从没见过二爷动手做家务呀,也不知道是谁说,会做家务的男人,特别帅气。
宋飞鱼今天终于体验了一把。
她倚在门框上,看见二爷可笑地系着她的花围裙,在那儿特别有劲儿地洗刷刷洗刷刷。
每一个碗,估计都脱了层皮,亮晶晶的,在二爷有力的蹂躏下,连一丁点油星子都没了。
男人围着花围裙的背影,让人忒感慨。这是大材小用啊,浪费材料啊。
折腾了一天,宋飞鱼是真的困了。打着呵欠,软腻了嗓音:“爷,我困……”
二爷开着哗哗的水,扭过脸,笑道:“乖,去洗澡,困了就去睡。”这回二爷大方了,立刻批准了她的请求。
她听话地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二爷已经给她热好牛奶了。
干净的杯子,白色的牛奶,怎么看怎么舒服。二爷将杯子递给她:“来,喝了再睡。”
宋飞鱼咕嘟咕嘟咕嘟喝下肚,跑去照了下镜子:“爷,你看我长胖些没有?”鼓了鼓腮帮,鼓成包子脸,样子忒可笑。
二爷避重就轻地答:“我们鱼瘦了胖了,我都喜欢。”弯腰打横抱起她,闻着她香喷喷的味道,心里蠢蠢欲动。却不敢想,一点也不敢想。
医生让禁欲三个月以上,这是医嘱,不能违背。不止如此,二爷总记得妞儿说的话,爱是谈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
这话像个魔咒,把二爷箍死了。忒委屈,忒矫情,明知道那是妞儿逼他离开乱说的话,但就是较上劲儿了。
他一低头,发现怀里的小妞儿呼呼睡着了。这说明,她确实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