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是没有?
宋飞鱼拧眉,肝颤,胃揪着疼,然后掀起一抹笑,面对一屋子的人,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殷佑,看来你真是只记得一半呢。我们是同学,不是男女朋友。那天在学校里,你拿到了出国留学名额,很高兴,然后就买了蛋糕……啊,你顺手拿了一块给我,那个角度就是在我嘴边。可我不好意思,就用手接过来了,所以……咳,所以……是你记错了……”
她这段话讲得又快又急,好似后面有狗在追。她对着殷佑在讲,可事实上,她是在跟二爷解释。
十万分为难的小飞鱼,感觉又喘上了一口气。
二爷面无表情,毫无喜怒,冷硬的线条流畅完美。只有宋飞鱼感觉到了那种微妙的压迫人的气压,稍稍有了松动。
殷佑很失望,一张到处都是伤痕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飞鱼……原来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啊……”他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赌气,声音低低的:“是不是我受伤了,就没人要我了?”
宋飞鱼吓了一跳,这叫什么话?环视一圈周围,殷佑的父母和姐姐都拿特别奇怪的眼神瞅她。
尤其是殷晴,阴阳怪气的:“我们家殷佑受伤了,你就不要他了?上次人家还为你挨了打呢,能是一般关系么?”
宋飞鱼的脸又红又白,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那么上不得台面:“不是那样的……”她少见的结结巴巴,完全不是伶牙利齿的范儿,明知人家在挤兑她,却还是气短心虚,眼巴巴地望着二爷。
这个世界,别人都可以不信她,二爷却不可以不信的。
但她决计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二爷会来横插一杠子,把本就混乱不堪的局面,搅得更加不堪:“是我打的人,跟飞鱼无关。飞鱼是……”
“战神!”一直沉默着的殷年路,骤然出言打断,冷着一张脸,万般无奈:“大家都出去吧,殷佑累了。”
殷佑的父母面面相觑,已是极度愤怒,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宋飞鱼也想跟出去,却被殷佑细小入微的声音给绊住了。他闭着眼睛,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可怜孩子:“飞鱼,不要走啊,这里好黑。”
勾了一下唇,罗战不再迟疑,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宋飞鱼大惊,看了看床上的殷佑,又看了看迅速消失在病房中的二爷的身影。她的心怦怦跳着,低声扔下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无视殷晴嘲笑的目光,飞奔出去,对着二爷的背影凄楚喊一声:“爷!”
罗战扭头。可是扭头的又何止是罗战,殷佑的父母和殷年路,全都扭过头来盯着她。
眼神里,什么内容都有。质疑,询问,愤怒……
罗战没有说话,直直向她走来,伸出手,有力地牵着她走向长廊尽头。阳刚的气势,气吞山河。每一步,都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宋飞鱼突突的心上。
医院长廊的尽头,有一道门。门外,是一个露台。
罗战目光微敛,将宋飞鱼猛力拉出门外,全无预兆地把她抵在门边上,什么也不问,就霸道地封堵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