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机灵鬼,真的就失忆了?老实说,他还是不相信。他如一个狡猾的狐狸,窥探着秘密。
可是,真失忆和假失忆有什么区别呢?其实,真没有。无论真假,宋飞鱼都不会偷工减料,绝对不会减少去医院照顾殷佑。
风吹来寒夜的气息,一如怀中女人的伤感。
她在他的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如何如何,他却不能对她加以指责。就像她那声重重叹息后说的话:没有殷佑,就算他要对她好,要给她讲故事,都找不着人了。因为殷佑,她还活在他的怀里。
他难道不该感恩?
他的确是感恩的。
只要一想像,那样惊心动魄的时刻,被撞飞的是宋飞鱼,他的心脏就会狂跳,呼吸就困难到窒息。
其实已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跳水的那次,他也有万念俱灰之感。
三个月,经历两次。有几个女人能经受得住如此惊吓?她已算最不矫情的一个了吧。
他愧疚得无以复加,说过要好好保护她,却从来没做到过。因为愧疚,他把罗老大给狠揍了一顿。他其实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愧疚,多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很亲昵,也很软弱。这是真实的二爷,只有在最爱的人面前,才会呈现出最真实的状态。
“明天庆功会,你别去医院了。”虽是个陈述句,却并没有太多的强制意味。相反,还有些征询的意思。
宋飞鱼想起殷佑那样依恋的眼神,如果明天不去看他,他心里会有想法吧?衡量再三,她还是征求他的意见:“要不,我去医院先晃一圈,然后再来找你?”
二爷现在超级好说话,点点头:“皇冠酒店。”他是希望她出现的,这一次,毕竟意义不一样。
这是他和她结婚以后,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
渴婚男恨不得把那张结婚证,制成项链,天天挂脖子上展示。又或是制作成文件,下发给员工炫耀一番。
越是需要低调,他就越是巴不得搞个人尽皆知。无比矛盾。
宋飞鱼第二天去医院看了殷佑后,本想直接去皇冠酒店,可是在医院走廊却遇上了一个老熟人。
当然不是偶遇,是老熟人专程来找她了。
现在一说到有熟人找,宋飞鱼心头就发悚,总之觉得肯定没啥好事。有好事的,从来不找她,比如李洛之类。
这熟人,不是别人,是沈心妍。
鉴于前几次的祸事,这一回,宋飞鱼可谨慎了。其实不需要她谨慎,走廊立时出来几个保镖,熟悉的或是陌生的面孔,将宋飞鱼团团围住。
沈心妍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飞鱼,我找你有事!”还可劲朝她挥了挥手。
丫丫个呸!跟你很熟?宋飞鱼看见这类熟人就觉得超级烦人。血的教训告诉她,远离贱人,珍爱生命。
她果断掉转头,珍爱生命去了。
沈心妍急了,拼了命地大声喊:“难道你不想让文惜君坐牢?我有她作假的证据!飞鱼,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