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过浓厚,傅凌帆醒来时鼻子不舒服,眼睛不舒服,连同耳朵都是迷糊的声音。
雪白通透的白色墙顶上刚好环出一圈铁钢围成的帘子扣,缓缓向下,是一袋透明的液体倒挂,他在小时候看得很多。
眼前的景色仍然有些昏沉,朦朦胧胧中看到夏瑾拧了帕子给他擦脸,那般柔和的面容是他梦中最美的画面。
哎,原来在做梦啊!
“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咳咳,”傅凌帆咳嗽着顺势借夏瑾的力道坐起来,他眨了眨眼,笑了,“好久没看到这么温柔的小瑾,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瑾险些一巴掌拍下去,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心里就是一阵心疼,语气也放柔了些:“抱歉,我没想到齐眉会有这样的倾向。”
除了针孔定位仪是才安上的,曾经她在B国工作时,楚南风掌管整个ne市的定位系统,他曾发明出芯片定位仪安装在ne市警局的每个警察身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她去了凶手的巢穴,再通知楚南风,通过卫星导航找到凶手的巢穴轻而易举。
带上傅凌帆一来是因为他对她的担忧,二来是他可以给凶手一行人一记烟雾弹;毕竟凶手没有要求她只能一个人去,如果她一个人前去反而会让凶手对她产生怀疑,将视线全部放到她身上,不利于她的计划。
她在出发前将一切都设定好了,唯独漏了齐眉。
因为齐眉从小的遭遇,所以她有反社会人格很正常,甚至因为从小遭受折磨而产生人质情结,心里将受虐作为一种享受。只是没想到她和王利的受虐心理居然是相互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畸形的人格,和王利互相虐打,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她被迫臣服在王家兄弟的折磨下,而她也想要别人臣服在她的鞭子下,一个恶性循环由此拉开。
“那你有这样的倾向吗?”傅凌帆笑着握住她的手,“你要这样对我,我一定不反抗!”
“那就是没打疼,我再来几下?”夏瑾淡淡瞥他一眼,将盆子里的水端着倒入卫生间。
她继续坐在傅凌帆床边时就看到傅凌帆捂着肚子皱眉,她跑过去扶住他:“是不是哪儿疼?我给你叫医生!”
傅凌帆拉住她的手,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一离开我就开始疼了。”
夏瑾没好气地收回手,坐在床前面的沙发上,淡淡问道:“现在也疼?”
“咳咳,”傅凌帆轻咳两声,“不疼了!”
夏瑾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不搭理他,他却厚着脸皮笑道:“别坐这么远,我们不好联络感情!”
夏瑾微微叹口气,傅凌帆的赖皮她永远学不会说“不”。
“好好躺着,什么也别想,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怎么能什么都不想?比如现在,我想吻你。”傅凌帆说做就做,直接将她的腰身揽在怀中,唇瓣欺上啃咬她的唇瓣,在她殷红的唇上捻动,舌尖膜拜她的每一寸红唇。
“楚南风回来了?”傅凌帆又是一下不轻不重地啄在她的唇上。
夏瑾愣愣道:“嗯!”
傅凌帆一看她这样子就是一阵好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看在他保护过你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以前坏我好事的行为。”
“…”夏瑾眉心一皱,仰头问道,“他做了什么?”
傅凌帆继续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无所谓的模样:“没什么,抢了我的东西,现在还给我了。”
抢的当然不是什么随意的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B国待着不声不吭地就让夏瑾的生活中出现了他这么一个人,甚至让夏瑾将他当做习惯,简直比挖墙角还可恶!
“吱”的一声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中年妇女保养得极好,眼角鱼尾纹只是在她突然笑起来时才能看到。
“那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她挥挥手准备关门,“你们要做什么继续,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
夏瑾自然知道进来的妇人是谁,当即不好意思地从傅凌帆的怀里退出来,站起身向妇人点头示意:“伯母,我有事先出去了。”
“别!”盛楚容挡在门口,笑意融融,“我一老婆子和这鬼小子能有什么话说,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才不会无聊,我先出去了。”
“伯母,我需要去旁边病房看一位同事,你和傅凌帆聊。”她说完话就出去,面颊的红晕满满。
朝霞如润,晚霞似火!
如雪如梅的肌肤下容光焕发,犀利的眉眼中精神如光亮。即使她不同于儿时的模样,但依照这般夺目的光辉和自家儿子对她的态度,盛楚容就明白面前的女子是当年的颜菁,随着岁月的过往,她更显清冷,也更加迷人。
盛楚容微微一笑让过她,看她出去后关上门,走到傅凌帆身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小子,老婆追到手了都不给妈说一声。”
“老婆追到手?”傅凌帆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几分讥讽,“妈,你不会是忘了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