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平安无事,那样你才能欠下我一个人情。这对于你,对于我来说,一个人情代表的太多了。我知道你的身份,让你欠下一个人情太不容易了。”夏柔的穿着既不潮流也不保守,知性而让人生不起最本源的欲望。
“我很奇怪,我们虽然见过两次面,但是并不算是有交际,你为什么要帮我?”楚流清一直都在奇怪夏柔的目的,还有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是楚流清第三次见到她。第一次两个人没有什么话,之后楚流清让胡云帆开始调查这个女人,可是胡云帆的结果是苏杭没有这个女人。第二次是在陈紫含的生日宴会上,同时见到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女人---柳茗。或者说,女人原本就是奇怪的生物。
原本楚流清以为,他和夏柔只是偶遇。美国的科学调查,平均每个人的一生会结交一千七百个朋友,楚流清在茫茫人海偶遇一个夏柔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接受的事情。事实上,在之后的时间里,他和这个女人的确再没有什么交点。
直到秦云乱的危机,这个女人突然给了他电话。不是她的电话,楚流清就不会知道有他不知道的人在算计他,就不会有唐采薇出现。面对伊拉克世界和平安保组织的三个人,没有夏柔的提醒,他最好的结局也是身受重伤脱走。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帮他?
夏柔看了一眼陈珍珠,这个小妮子似乎对她自己的沙拉失去了兴趣,开始偷偷摸摸的吃着楚流清面前的沙拉。
“我也是这个组织的人,这次回国算是彻底告别了这个组织了吧。之前加入这个组织,是祖国的安排。正好我被协同执行这个任务,但是我深知你的底细,更知道你背后的靠山。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盟友,我们同属一个派系。”夏柔的话说的很笼统,不过说完她就沉默了,给楚流清慢慢消化的时间。
从夏柔的那个电话,楚流清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并不是巧遇,而是夏柔刻意的安排。选择一个很奇怪的时机出现在楚流清的面前,这样才会奇怪,也才会不奇怪。夏柔和宫一羽都是一类人,她甚至楚流清身后的恐怖,所以选择站在楚流清的这一边。
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她的家族应该是和赵老爷、李正山等人同属于一个派系,这也算得上是拉拢楚流清的意思。
楚流清冷笑道:“是你家族的安排,还是祖国的安排,这个不管我的事情。”
夏柔面对楚流清不无嘲讽的话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无可厚非。”
“既然你想我欠下你一个人情,而我也确实欠下了你一个人情。现在我坐在这里了。”楚流清恢复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
在他们的世界中,没有平白无故的人情,所谓的人情,都是利益,都是在算计着如何让对自己有利的人欠下自己的人情。就好像楚流清对待林晚照,楚流清喜欢这个女孩子,也同情她,也不想传统文化日益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可是最重要的是,林晚照可以在未来为他带来可观的利益,从这一点上来看,楚流清并不是简单的想要帮助林晚照。
“我没有用实际的行动去为你做什么,所以这个人情你要还起来也十分的简单,我只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就行了。而这件事情……”夏柔顿了顿,看了楚流清抽着烟张扬的模样,说道:“你做起来,并不困难。”
楚流清笑道:“先说来看看。”
夏柔笑道:“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对清茗好一些。”
“清茗,柳茗?”唯一和夏柔有关系,而楚流清有所交集的人,似乎只有那个美女主持人柳茗。
“嗯,清茗因为工作的原因,名字改成了艺名。这个要求不算很难吧?”夏柔尝了一块点心,举止优雅的像只慵懒的猫,很难将她和那些杀气凌冽的组织精英联想在一起。
楚流清沉默不语。诚如夏柔所说,这个条件实在很简单,完全算不上一种交换。但是楚流清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听上去那么简单。可是看夏柔的模样,三缄其口,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这让楚流清更加的狐疑。
“好吧,我接受你的要求。”至少这个夏柔是个能够算得上朋友的人,柳茗应该是她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尽管,朋友有时候会是一种累赘和负担。
夏柔笑道:“看上去和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一样爽快。”
“看来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幸好在你的印象中我的形象并不坏。”楚流清有所指,夏柔也能心领神会。
“你不想知道更具体的一些消息吗?知己知彼,才会百战不殆。”夏柔笑道。
楚流清却不再说话,偶尔喝一口清茶,吃一块点心。不过一直都是在耐心的喂着小珍珠吃东西,对于楚流清这样的爱溺,小妮子很是享受。
等到小妮子终于吃到肚子撑起来,楚流清才笑道:“我还有事情,这次你请客,下次我再请你。”
楚流清牵着陈珍珠的小手,满载而归。夏柔看着楚流清,有些难以把握的感觉。这个女人是在诱惑楚流清,面临未知的对手,楚流清居然能够无视她的话。但是楚流清知道,想要从这个女人的口中知道更多的东西,就要拿出更多的东西去交换。她在商业天赋可能比不上赵虞爻或者是陈珍珠,但是智谋上,不会差上多少。
小珍珠好奇的眨着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一直在好奇的看着楚流清。这个孩子正如赵虞爻第一次跟楚流清说得那般,不是个喜欢说话的孩子,但是不能因为她是个孩子就小觑她的思维。
“四大名著《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知道吗?”楚流清无奈的看着这个好奇宝宝。
小妮子点点头。
楚流清笑道:“曹雪芹说过这样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夏柔这个女人很精明,这是应该的。但是正是因为她太精明了,所以我再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能和她交换。”
小珍珠眼睛转了转,说道:“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意思吗?”
楚流清点点头,很欣慰。他故意引经据典,就是为了阐述这个浅薄的道理。能够透过事物繁华的表象看清本质,这是非常重要的眼光,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楚流清和未来的陈珍珠。
极尽辞藻去修饰,满口的经纶滔滔不绝,这样只能显示一个人的博学。但是他们能够阐述的道理只有一个,道理并没有贵贱轻重,只是因为表达的方式不同,而收到的效果相异。楚流清把陈珍珠视作自己的妹妹,就会在不经意之间为她灌输一切她未来必须学会的东西。
于无声处听惊雷。楚流清就是要在看不见的地方,耗费心思去培养这个孩子。但是等到有一天,当她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时,才会明白楚流清的苦心,那时候才是震撼。但是楚流清的出发点很简单,只是对她好,仅此而已。
楚流清的百般苦心,陈珍珠现在还不能理解。而在陈珍珠看来,楚流清的话都是对的,因为很有道理,也因为她很喜欢楚流清。
楚流清带着小妮子随意的在大街上到处溜达,平平淡淡。没有去游乐园,没有打电动,没有一切处在陈珍珠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情。童话都是用来欺骗小孩子的,真实的生活主题曲只有平淡这个以隽永的旋律。真实的生活会有公主,也会有魔王,但是不会有英俊潇洒,各方面都完美的骑士。公主会遇到灾难,但是不会是童话中那样狗血的情节。
童话一样的童年,陈珍珠不需要。楚流清也是没有童年的人,别人还在被父母溺爱的时候,他在站马步。别人在央求着父母买零食的时候,他要学会克制不需要的欲望。就是这样,因为起步的早,别人三十岁才开始的真正生活,他在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一个人应该是五十岁的成熟,所以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表现的足够惊艳。
一路上楚流清为陈珍珠说着一切所见所闻,显示出楚流清内涵底蕴。而楚流清独特的见地,和别具一格的语言组织,让陈珍珠乐此不疲。一个下午有多长,只有两条大街那么远。
走完两条长街,楚流清就把陈珍珠送回家了,楚流清不想带着她吃饭,也不想在这个晚上带着小妮子吃饭。一个下午交给了小妮子太多的东西,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也有义务,更有必要去教会她。
教会你人生第一支舞蹈的人,不会是陪着你一直跳到谢幕的那个。教会你如何生活的人,永远不会是能够跟你一直走到生命另一端的那一个。陈珍珠还小,需要保护,但是楚流清不想她依赖他。
依赖父母,就会变得对生活踌躇不知;依赖强者,就会让自己的能力埋没……依赖,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不是一个好习惯。
带着一个孩子,在现在的晚上,对楚流清也不是个明智的举动。他还要去见林晚照,小妮子现在还不适合见到林晚照。林晚照的正式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还需要一个理由,现在这个理由他并没有准备充分。不为他自己,只为赵虞爻。